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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里,看到北方交大解禁的学生欢呼、雀跃、流泪的场面,我真的有种不屑的感觉。不就是隔离了14天吗?还有些学校的大学生因恐惧而违反规定私自跑回家中,使本来就已加重的疫情防疫工作更是雪上加霜。当然,仔细一想,这突发的疫情灾难制造的“生死经历”,绝对是他们稚嫩的青春岁月中灾难情结的顶峰。他们是手牵着手以团队的规模,在全社会的关照和鼓励中走过来的。他们不曾有过孤独和寂寞,死亡的概率几近忽略不计,只要坚持一下,胜利的曙光即刻就会照入心田。可当初的我们,没有这个福分呢!我们几乎是孤军作战,与死神结伴而行,刚刚放行走出地狱,医生又无情地宣判了无期——我们的一生只能被囚禁在病床与轮椅之间。从这样的劫难中走来的我们,还有什么可惧怕?还有什么灾情不可抵御的呢?
曾经在网上读到过一篇有关空难的研究文章:美国心理学协会在波士顿举行的年会上,OldDominion大学的GCapobianco和TPatelis发表研究指出,空难生还者长期下来,将比未曾有过空难经验的飞行旅客有更好的情绪状态。他们对一组15名曾有过空难经验的生还者和另一组未曾有过空难经验、每年至少坐飞机来回五次的旅客研究,测量两组的焦虑、忧郁和创伤症候分数,结果发现未曾有过空难经验者比有过空难经验的生还者,不仅较容易生气和受刺激反应过敏,也较容易将负面的感觉表现出来。他们还发现在有过空难经验生还者中,对空难事件有控制感觉者,在往后的生命中最不容易有情绪痛苦;在空难后未曾接受心理辅导者,又比曾接受心理辅导者较不容易有情绪痛苦。这样的发现,说明有过空难经验生还者的情绪状态,实质上比未曾有过空难经验者更健康。这项研究的结果和过去一个人对海难生还者的研究一致。海难生还者对生命的展望有强烈的正面改变,有较强的自尊,最重要的是有较低的创伤后精神压力障碍症候。
这倒不是说我们就具有着天然的免疫功能。像一切病源抗体一样,它们无一不是产生于同病毒的搏击之后,劫难的最初,我们也有过绝望,而艰难的再生正是从绝望中“翩翩起舞”。
抑郁的日子记下我的内心独白
彻底改变我生命航线的日子,正值三伏酷暑的季节,然而对截瘫病情的最终知晓,却是第二年冬天的事。抑郁的心情伴着抑郁的时光,终于使抑郁症的病魔像肆虐的沙尘暴,在又一个三伏酷暑的季节暴发了。那是一段生命之灵被残酷鞭挞的日子,浑浑噩噩分不清白昼,也分不清无眠还是梦境,隐约感到自己被卷到了一片遥远的荒漠,展现在眼前的是茫茫无尽的旅途,疾风打着旋涡卷起锋刃的砂砾找寻着所有残存的生灵,我被裹夹着送入荒漠深处,再也无力挣扎。身心萎缩了、干裂了,炙热的烈焰把我烤灼得燃起暗红色的火苗,又化作淡蓝色的青烟,生命本该结束,却又一次令人沮丧地从睡梦中复苏了。我变得毫无节制、歇斯底里、几近颠狂,想消灭自己,却又无力惩处。
救护车似一峰沙漠舟船,响着不屈的驼铃声把我送进另一所圣洁而庄重的“驿站”。这里格外安宁,是因几位白衣天使的轻柔对话反衬使然吗?没来得及仔细思忖,我就被一股巨大的电流击得昏厥过去。这极像是一种完全彻底地进入深层的沉睡,没有意识、没有感觉;没有忧愁、没有烦恼;没有阴郁缠绵的伤情、没有撕心裂肺的焦躁。当我醒来之时,疲惫的躯体已散软得没了一丝气力,但心绪却宛如一潭湖水般平静、一股清泉般透彻、一条小河般畅达。意识中的荒漠不见了,阳光下浮起广亵的绿洲,水草丰赡、生灵游憩,一派田园景致。
我乘着舟船缓缓离开驿站,红十字的徽记牢牢地附着在白色的船体上,那是拯救生命的标志。
船儿停泊在白色的珊瑚岛礁——那座我久居的医院。我发现一辆轮椅车缓缓而至,它极像是一叶小舢板,上面坐着位穿乳白色蝙蝠衫的姑娘,她叫着我的名字——“秋实!”
我激越地回唤——“春雨!”我们相对注目,诉吐着别后情思,眸中亦聚起感奋的潮露。
她问我:“去哪儿了?”
我犹豫了一下,答:“到一所治疗精神系统疾病的医院。”
她有些紧张地又问:“去那里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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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做电休克。”她脸色呈出惨白。我劝慰她:“别这样,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嘛。”
傍晚,我们划着各自的小舢板悠闲地漫游在绿色的麦海中,风儿把绿海掀起层层潮涌,极目远眺,视野中呈现出海市蜃楼般的景象——那是一座乡村小镇。春雨问:“我们还会分别吗?”
我也问:“是人还是心?”
她答:“全都是!”
我说:“我以为,人是必定要分开的,心则打了死结。对爱的感受有时必须拉开一定的距离。世间的许多事物都是这样,从它的对立面去理解反倒会更深刻,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苦难也是一笔财富’的深刻含意吧。”于是,我又向她讲述了那个荒漠与绿洲的故事。她听得很认真、也很入神。绿海的潮涌把小舢板搞得起伏跌宕,彼岸是一条绵延的公路,极像是束扎在绿海身上的一条灰色裙带。我突然感到自己竟是那么渺小。于是便对春雨说:“我很苦恼,因为我左右不了命运,可我又总是在梦想,梦想自己变得博大而精深了。”
春雨点了点头微笑着说:“这就对了!生命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希望,如果你还有梦想,再加上一份执著,那希望就一定会变成现实,只是不要把希望理解得太单纯了。生命中的那些成功与失败、荣誉与耻辱、高尚与卑下、纯真与芜杂,都是一本内容不同的书,或是一幅风格迥异的画。没有谁会拒绝生命,放弃自己生命的人若非出于一种大义便是他的心已先行死亡。我们都应该知道:活着,就是一首好诗。如果我把你的梦想理解得更通俗化一点,可不可以说:人差不多都是在欲望中成长起来的呢?”
我很难区分梦想与欲望之间的差别,但又隐隐感到它们并非同一,似乎把它们同化为奢望会更贴近些,于是,那奢望便把我的眼界调理得开阔了许多。我凝视着游移在天边的橘黄色晚霞,它们缓缓地任我随意想像地变换成各种形状。终于,我那生灵涂炭的颓废感,被无垠的苍穹和满目的绿色生命一点点地蚕食。因此,我这才开始思忖:什么叫活着?什么叫坚强地活着?什么叫幸福而甜美地活着?
我那情系天地的小舢板哟,你的存在、你的使命,全部寄希望于你所载负的那个残疾的躯体之上。
附言:请你把对话的速度放慢些,别跟催命似的。今天我们这里已解禁,我要买个风筝,去放飞心情、放飞自由。
“非典”时刻的婚姻故事
我真正体验到了生命的脆弱和她的珍贵。平日里,我们忽视了她的存在,就像忽视了空气、阳光和水的存在一样。现在我明白了,比起生命,所有的一切都应退其次,都可以宽容。
这是个真实的故事,是我女儿在“五一”休假期间做“志愿者”时开始记录的。她这个志愿者不是公派,而是自己找上门的,所以不算正宗。帮扶的对象是与她妈妈很要好的同事——一位在“非典”一线参战又染病的护士阿姨家。说来这故事以前我就听女儿念叨过,并不是现在才发生的事,但结束却是刚刚的事情。女儿是以日记形式记下的,并用邮件发给了我。她是个旁观者,是个很用心的旁观者。我隐隐地感到,那记录中似含着某种艳羡的情绪。因为,那是个破镜重圆的婚姻故事,有妈妈、爸爸和一个同她当年(我与她妈妈离婚时)一样大的女孩儿。我把女儿的日记做了重新调整(根据需要做了少量的虚拟加工),并以第三人称的方式重叙故事。因未征得当事人的同意,所涉人物均系化名。
外遇使婚姻遭遇危情
2002年10月,蓝婕通过法院起诉与林威离婚。不久,法院驳回了她的诉讼请求,她只能等到半年后再次起诉。这个结果早在林威的意料之中,他对挽救婚姻抱有很大的信心。他知道,蓝婕的离婚起诉带着很多情绪化的因素,这也是法院驳回她诉讼请求的最直接原因。
一直以来,最易导致婚姻突变的原由就是“遭遇激情”,当然是遭遇夫妻二人世界以外的第三者激情。林威与他属下一位年轻漂亮女孩儿的私情建立,很难用一个确切的时间进程把它界定。蓝婕其实也没有真凭实据,她只是凭着直觉感到夫妻间越来越缺少那种心领神会的情感交流。一次她情不自禁地背着林威查看了他手机的短信记录,事情就此败露。那天,蓝婕极力克制着自己,努力装得平静地询问林威。林威很恼火蓝婕查看他的个人隐私,索性带着一种报复性的愠怒,承认了他和那个女孩的亲密关系。这是蓝婕没有想到的,她原以为,林威会极力否认,至少得做出些辩解,但他没有。这更深深地刺痛了她。林威竟能如此坦然!如此毫不在乎!那天他们吵得很厉害。林威辩解说:“我们要的只是一种感觉,并不会破坏现有的家庭。”他甚至要打电话给那女孩儿,让她讲明自己并没有破坏他人家庭的意思。蓝婕止不住地流着眼泪说:“如果你把感情连同心都给了别人,还振振有词地表白没破坏家庭,那你就照你的方式去过吧!”她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拉起5岁的女儿就回了娘家。她的心被林威伤透了。
让林威措手不及的是,蓝婕在没与他做任何商议的情况下,就去法院起诉了离婚。无论林威再怎样做工作,下什么样的保证,蓝婕就是不肯撤诉。无奈,林威只得厚着脸皮去求岳父母。他发誓从内心里是非常在乎这个家的,而且也爱蓝婕,外遇的情感绝不可能替代他与蓝婕的夫妻感情。他很后悔,愿意接受一切惩罚,只要不离婚。他拿出最后的杀手锏,说孩子不能受无辜的伤害。岳母是个软心肠的人,她知道女儿的心思,女儿委屈,总得让她发泄发泄。于是便对林威说:“你要是真后悔,就拿出点行动来,总不能让蓝婕以后还这么担惊受怕的吧。”林威心领神会,他知道——还有救。
一波两折等待离婚
从法院回来,林威又找了蓝婕几次,依然是赔笑脸承认错误。蓝婕的态度还是不为所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突然就没了动静。蓝婕心里直发慌,她不知道林威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懂事的女儿老是吵着要爸爸。妈妈也唠里唠叨地怨她不该这么不依不饶的。背地里蓝婕哭过几次,她恨林威,更恨那个破坏她们家庭的女孩儿。她不敢想像林威会不会被逼得又回到了那女孩儿身边?转念一想,如果是那样,他们的婚姻真就无可救药了,自己还对他抱什么希望?随他去吧,我干嘛要对一个负心汉抱幻想?
一天,蓝婕突然接到林威的电话,约她出来谈谈。见面后林威交给蓝婕一份他与一家新公司签定的聘用合同。蓝婕看后忙问:“你离开了公司?”
“这不又找了家新公司嘛。”
“放弃销售主管的位置,从头再干?”林威点了点头。蓝婕又问:“是为了离开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