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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老前辈。
月儿和如雨知道这些日子不能时刻与我呆在一块,不由闷闷不乐。如雨倒还罢了,她大可趁这机会好好消化这些日的经验体会,说不定还挺乐意。月儿却无所事事,干脆我还未出门,她已跟着金铃先去了。
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孑然一身闯荡江湖的日子,舒适惬意,逍遥自在。行人对我这陌生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但大多都很友善。一条街未走完,已被盘查两次,幸好金铃早有准备。我取出她还是长公主时的令牌,两次都轻松过关。对方仔细验证后,态度也变得很是恭敬。
我钻进道旁一家酒店,要了一壶竹叶青,一碟花生米,一盘卤牛肉,慢慢自斟自饮,一面听着店中五花八门的对话。
“曾大伯,听说您家大黑牛生了只牛犊子,情形还好吧?”“呵呵,还过得去,只是昨儿忙了大半夜,把老汉弄得腰酸背疼!”“嘻嘻,曾大伯说笑了,您老当益壮,怎会腰疼?”
“大洪哥,你换岗了?”“小三子,等了许久吗?”“才刚到,来,今儿咱哥俩好好喝一盅,上次可真要谢谢你!”“自家兄弟,谈什么谢不谢的!”
“郑二狗,你又在这里灌黄汤了,再不专心干点事,赶明儿连媳妇也说不上!”“胡说八道!教中马上就有大行动,还怕立不了功?”“我呸!凭你那两下三脚猫功夫?人家的暗器可是见血封喉,你趁早想想怎么保命吧!”
旁边立即有人慢吞吞地说道:“大娘,你这话可不对了,要郑兄弟上进是应该的,但要是人人贪生怕死,遇事退缩,咱们还能指望过上这样舒坦的日子吗?”
那大娘也知说错了话,忙陪笑道:“大兄弟,我说溜了嘴,你可别在意!”
那汉子笑了笑,说道:“大伙儿说说笑,谁会往心里去,唐门的暗器确是厉害,莫说是大娘,就是我也害怕的紧,不过总有制他们的法子,不然可不成了他们的天下吗?”
那大娘笑道:“是,是!”
那青年汉子似乎有职务在身,见那大娘很是忌惮,便不再多说。那大娘本是路过,这下连忙回家了。众人见这青年汉子没有再说,便又各自说笑起来。那郑二狗凑到青年汉子一桌,笑道:“冯大哥,陈大娘就这样,您可真别在意!”
那姓冯的汉子瞪眼道:“我在什么意?倒是陈大娘说的不错,你小子趁早好好把武功给补一补!”
郑二狗嘻嘻笑道:“是,是,只是刚才您说有法子对付唐门,给小弟说说行吗?”
那冯大哥微笑道:“说出来也不值一文,要是双方几十个人对上了还好办,咱们只要准备些渔网和藤盾,大可应付的了!”
郑二狗忖思道:“渔网?藤盾?”突然一拍桌子笑道:“啊,我明白了,大暗器用渔网,小暗器用藤盾,对吗?”
那冯姓汉子笑道:“对,咱们一队人只需带一副渔网,七八面藤盾就成,只要挡住正面,护住持渔网的兄弟,咱们慢慢向前推进,他们若不想和咱们比拳脚功夫,就只好撤退。”
郑二狗赞道:“妙计,妙计!大哥可曾把这法子报上去?”
那冯姓汉子显然是慎重之人,闻言笑道:“这法子还粗浅的很,有许多地方都不妥当,说不定有大隐患…”
邻桌那家里生了牛犊子的曾大伯此时说道:“其昌,策略府有没有贴出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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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冯姓汉子连忙笑道:“曾伯,已贴出来了,不然我也不敢乱琢磨呀!”
曾大伯慢慢地道:“既然已贴出招贤榜文,有了好点子就应该报上去,纵使还不完满,大伙群策群力,也能找出最好的方法!”
冯其昌点头应道:“是,曾伯,我马上就去!”
曾大伯却摆了摆手,笑道:“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打算,先也别忙,我讲个故事给你听!”
冯其昌被他看破心意,不由红了红脸,其他人听说曾大伯要讲故事,顿时兴高采烈,一人高喝道:“张小柱子,还愣着干嘛,给老爷子加壶酒润润喉!”
那靠在厨房门柱上的衕ttp://WWW。qi70。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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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有人笑骂道:“小兔崽子,滚一边去吧,别扰了曾大叔的兴!”张小柱也不生气,笑嘻嘻的走回去又靠在门柱上。
曾大伯笑道:“这事也过了好些年了,那时老汉也同小柱子一般大小,也是在外面做小伙计…”
张小柱接口笑道:“原来老爷子也做过小伙计,那我可有盼头了!”
曾大伯微微一笑,旁边却有数人骂了出来,张小柱苦笑道:“各位大爷,小的不多嘴了,成吗?”
我见那曾大伯六十多岁,农夫打扮,只是眼神充足,身子骨硬朗,大异于外间寻常农夫,想来年轻时在总坛外游历任职了多年,见识广博,所以甚得众人尊重。
只听他又慢慢说道:“有一天酒楼上来了个二十三四的年轻人,叫了一桌子酒菜,一个人自斟自饮,那时我年纪小见识少,只觉得他腰里鼓鼓的似乎藏了些东西,也不敢多看。那小子悠闲自在,酒量可不小,片刻功夫就要了四壶酒,到他刚把第四壶喝完的时候,楼梯蹬蹬蹬的响了起来,有个乌脸汉子闯了上来…”
那张小柱实在忍不住,笑道:“老爷子,脸怎会是乌的,您老想说的是紫脸吧?那紫面庞的确威风的紧,上次地方上有个…”
旁人正要开骂,曾大伯摇头笑道:“的确是乌沉沉的一张脸,当时我也挺奇怪,心想:哎哟,这人只怕是身患绝症,命不久也,要么就是中了毒。可这人一开口说话,我就知道两样都不对…”
曾大伯停下来慢慢喝了口酒,那张小柱张嘴想问,但看看大伙都是聚精会神,又忙闭上了嘴。曾大伯吸了口气,才又道:“这人中气充足,声如洪钟,眼神凌厉,决不象患病或中毒之人,当时我就在心里琢磨,这人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呢?听了他们几句话,我才猜到了一些,直到许多年后,我才听别人说起这原由。”
众人被吊足了胃口,有人轻轻问道:“老爷子,他们说什么来着?”
曾大伯慢慢说道:“那乌脸汉子上了楼,一眼就看到那年轻人,脸色就变得更是可怕,一个劲的冷笑,说道:‘唐老二,你果然在这里,好得很!’那年轻人却象不把他放在眼里,只是平淡的说:‘颜铁城,你已毒气上脸,快去安排后事吧。’那颜铁城却笑道:‘不错,我是要准备后事,不过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你们唐家每一个人安排后事!’那时他的表情可狰狞的很,我心里也不由害怕,只觉得他定是个大恶人,而那年轻人却是好人。”
众人现在都已知道,那“唐老二”想必是巴蜀唐门的人,而那颜铁城却是唐门的对头,只不知两者有什么仇怨。
曾大伯又道:“那姓唐的年轻人仔细打量了颜铁城一眼,沉下脸哼道:‘想不到这天下还有人敢解唐门的毒!’颜铁城哈哈大笑起来,可那声音却象是在大哭一样,他说道:‘这世上就是有一种人,不会管你是谁,只要见到有人危难,他们就会出手!’那年轻人哼道:‘这世上能解唐门之毒的大夫可少的可怜。’颜铁城说道:‘我不会告诉你他是谁的,唐家歹毒狠绝,老天爷也容不得你们,老子就要替天行道,灭掉你们唐家!’那年轻人哼道:‘颜铁城,少吹大气了,少爷上次毒不死你,这次你还跑的掉吗?’颜铁城不再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样东西,那年轻人看了这东西,立即大笑起来。“曾大伯咽了口唾沫,接着道:“原来颜铁城掏出了双鹿皮手套,那年轻人大笑起来,说道:‘颜铁城,你尝到了唐门暗器的厉害,打算改练暗器吗?’颜铁城却不答话,只是慢慢把手套戴上。那年轻人把外袍脱掉,原来腰间系了六七个皮囊,鼓腾腾的装满了东西。楼上食客见两人要拼杀,早跑的一干二净,那时我也知道那年轻人是四川唐门弟子,虽然怕他们的暗器,但还是大着胆子在楼梯口偷看。”
郑二狗笑道:“老爷子你胆子真大,若是粘上点星儿,恐怕今儿世上也没有虎子哥了!”
那虎子哥想来是曾大伯的儿子,众人都笑了起来,曾大伯笑道:“怕当然很怕,但实在好奇的紧,楼梯口刚好有个厨房装青菜的大竹筐,我就缩在筐里,只露出半边脑袋,心想若这样也被打中了,那只能算命该如此。”
众人又笑了起来,有人说道:“老爷子好急智!”
曾大伯笑了笑,脸上神色却似乎回到了几十年前那个酒楼,慢慢说道:“那年轻人戴上手套后,突然一扬手就发出了三道乌光,一眨眼就到了颜铁城面前。我那时实在看不清他是怎样从腰间皮囊里取出暗器,又如何发了出去,更看不清那三枚暗器是什么东西。那年轻人发出这一招后,立即临空跃起,手中又握了一把毒砂,只待看清楚颜铁城躲闪的方向,立即就要一把当头洒下!”
众人不由都屏住了呼吸,曾大伯接着道:“谁知颜铁城把两只大手摆在身前,始终站着不动,我听到扑扑扑三声,那三道乌光似乎打在他身上,又好似被他收去,反正那年轻人脸色大变,呼的一下洒出手中毒砂。这时颜铁城突然一个旋身,身上宽大的外袍反卷上来罩住那片黑云,反而向那年轻人飞去。那年轻人连忙变换身形,但已是手忙脚乱,等他落下地时颜铁城已冲了过去,一拳刚好打在他胸前,顿时喀嚓几声胸骨全碎,口中鲜血狂喷,眼见是活不成了。”
众人大出意料,心中充满疑问,曾大伯顿了顿又道:“我那时也呆住了,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唐门中人竟然如此不堪一击。那颜铁城冲上去抓住那年轻人的衣襟不停的摇,吼道:‘唐老二,老子这招‘霸王卸甲’还过得去吧,老子专门练来对付你家那连环三招的!’但那年轻人早已说不出话来,被他这么一摇,顿时断了气,颜铁城对着尸体大笑了一会,又大哭了一阵,才下楼走了。我见他古古怪怪,心想一定是个疯子,印象也特别深刻。”
店中众人听到这里,都不由吁了口气,有人问道:“老爷子,你知道那替他解毒的人是谁吗?”
曾大伯摇头道:“我不知道,后来听说有两个人一定能解去唐门的毒,一个是‘药王’王知生,一个是天山仙姥,但这两人一个云游四海,一个远在天山,若等中了毒后再去寻找,那绝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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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其昌突然站起作了一揖,恭敬地说道:“老爷子,我明白了,多谢您老指教!”
曾大伯目中露出些狡狯,笑道:“我指点了你什么,我可不知道!”
冯其昌微微一笑,这故事指出了对付唐门的两个法子,一是准备充分,二是出其不意。或许还有一点,就是不能因循守旧,若不是唐家那青年墨守成规,就不会被人算计;若是颜铁城一直用这法子诱杀唐门中人,那他也命不久也。
冯其昌原来的法子不是不行,但未考虑地势、时间、攻防等许多因素,更没有变通的措施。与任何人对阵都不能只概括为一种简单的形式,而要有一整套应对策略。
曾大伯讲这故事目的就是向他指出这要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