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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怒道:“那龟儿子在酒楼扒我的钱袋,老子只踢他个跟斗,后来居然敢在街上跟老子叫阵,我就追了过来!”
我笑道:“你喝了多少?”
他嘿嘿笑道:“也没多少,走,咱们再喝过!你小子怎么许久不来了?”
我笑道:“喝个屁呀,只你一人来吗?”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笑道:“你小子还是不干脆,该来的人全来了,走,回去灌得你满地乱爬!”
我哈哈大笑,指着月儿和如雨道:“这是我两个老婆!”
胡大袋“啊”的大叫一声,眼睛瞪的象铜铃,嚷道:“你小子原来喜欢这道道?”
我抬腿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笑道:“快带路,老子去见你们大爷!”
胡大袋哈哈大笑,对月儿如雨拱手道:“胡德林粗人一个,两位夫人莫怪!”又抓着我道:“昨晚大爷还说不知你又跑到哪里去了,想不到就在洛阳,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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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德林迈着大步,片刻就把咱们带到城西关外异族聚集的地方,宽阔的空地上立起一个巨大而华丽的帐篷,两女从未见过,都甚是惊奇,我笑道:“老克居然把家也搬来了!”
胡德林哈哈笑道:“只有没睡过帐篷的人,才会愿意去住房子!”说着大步抢前,惊天动地的大喝道:“老皮、司马,快看是谁来了!”
月儿轻声道:“相公,他为何叫胡大袋?”
我笑道:“大袋大袋地喝烧刀子呀!”
如雨咯咯笑道:“他路都走不稳了,刚才若不是你,只怕会被人捅好几刀呢!”
我笑道:“胡大袋酒量不弱,肯定是喝了一晚上才是这样。”
帐篷里钻出个脑袋,骂道:“胡大袋,你灌饱了穷叫什么!”
我慢慢走去,笑道:“老皮!”
那人瞪大了眼,叫道:“楚大少!”又哈哈一笑,道:“原来是楚大少来了!”一面迎了上来。
如雨问道:“相公,咱们这是来见什么人?”
我微笑道:“是西域剑豪克伦尔格!”
胡大袋是个须发兼浓的壮年大汉,老皮则已届花甲之年,他笑容满面,招呼道:“大少,怎么许久不到关外?”
我笑道:“俗务缠身,反正交给宽叔也是一样…”
胡大袋早钻进帐篷,里面立即就嚷开了。帐篷的大门被拉了开来,里面响起琵琶胡琴铜铃奏出的乐声,一副迎接贵宾的模样。一名身穿宝蓝胡服、腰悬一把狭窄而极长的佩剑,高鼻蓝眼的高大中年人站在门前,微笑着张开双臂,说道:“楚大少,欢迎之至!”
我愉快的与他抱在一起,轻碰了两下面颊,月儿和如雨没见过这种碰面礼,很是惊讶,我笑道:“老克,怎么到洛阳来了?”
克伦尔格笑道:“哪里有好处,我老克就到哪里!”又对月儿和如雨张开怀抱,笑道:“欢迎,陌生人!”
我笑道:“你妄想!”指着两女道:“这是我妻子月华和如雨!”两女取下面具,娇声道:“贱妾拜见剑豪!”
克伦尔格哈哈大笑,抚胸躬身道:“老克欢迎两位美丽的夫人!”
咱们一起走进帐篷,乐声更是响亮,两排服侍的下人伏在地毯上迎接客人,中间通向主位。对面有个美丽成熟的异域女子盈盈而立,笑吟吟的道:“楚大少!”
我快步上前,扶住她纤细的腰肢在左右脸蛋上各亲了一下,笑道:“依维娜,你更漂亮了!”
依维娜白了我一眼,格格娇笑起来,克伦尔格哈哈大笑,左右顾盼道:“他不许我亲他的老婆,却抱着我的老婆直亲,天下哪有这个道理?”
两旁的人都笑了起来,我笑道:“等下次她们换回女装你再亲吧,保证稳赚不赔!”两女虽有些羞涩,但知道这些人都是我的好朋友,而且风气开放,倒也落落大方。
依维娜娇笑道:“不如现在就换回来吧!”
我笑道:“好啊,老克,你老婆可是什么时候都不愿让你吃亏呀!”一面向月儿和如雨招手道:“来见过依维娜吧!”
两女见依维娜丰姿动人,尤其一双翦水双瞳,更好似蓝宝石一般美丽,而长发却是闪亮的金黄色,不由又是好奇,又是喜欢。月儿终于如愿以偿见到了幽蓝的眼睛,微笑福身道:“贱妾月华见过依维娜姐姐!”如雨也要行礼,依维娜已拉住两女的手,笑道:“我不是中原人,你们的礼节我可不大懂,两位妹子真漂亮!这皮肤真光滑,摸起来好象玉一样!”
两女见她当众品鉴起自己的肌肤,不由都羞红了脸。克伦尔格与我一起哈哈大笑,他说道:“依维娜,你可大大失礼了!”
依维娜对我哼道:“你们中国人就是规矩多!”又拉着月儿和如雨笑道:“走,跟我去换上女装!”
两女一起望向我,我笑道:“依维娜,你可别给她俩安息国的漂亮衣衫,不然她们决不会出来的!”
依维娜娇笑道:“知道,我也有汉人的服饰!”
克伦尔格欢喜大喝道:“设宴,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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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伦尔格与我分主客席地而坐,身前摆上木桌,他的三名得力手下老皮、司马和胡大袋也坐了下来。三人中司马最是年轻,二十七、八,面白无须,五官端正。两名少女在席前宽阔的空地上和着乐声跳起了异国舞蹈,明媚的秋波不时抛送。帐篷外架起大锅又烤又煮,水果小吃先送了上来,克伦尔格举杯笑道:“大少,祝你好事成双、佳偶天成!”
众人一齐起哄,我哈哈大笑,举起大杯道:“请!”仰头咕咕的喝了下去,擦嘴讶然道:“花雕酒?”众人大笑,道:“正是四海居四十年陈的花雕,咱们到了洛阳,难道还喝关外的烧刀子、马奶酒吗?”
我笑道:“难怪胡大袋醉得东倒西歪,你们可是喝了一晚?”
胡大袋怪叫道:“非也!昨晚喝的是三十年的竹叶青,那玩意儿后劲可真大!”
司马哈哈笑道:“大袋喝惯了烧刀子,昨晚只当喝糖水,结果到半夜就倒下去了!”
胡大袋叫道:“什么倒下了?我只是休息一会!早上老子不是又出去喝了吗?”
众人哈哈笑了起来,胡大袋嗜酒如命,又大杯大杯地劝饮。我和众人喝了几杯,笑道:“老克,这次怎么破了规矩?”
与克伦尔格做生意,向来要商家亲自到关外,虽然麻烦一些,但他那里货源充足、来路正,价格合理,所以一直享誉关外。扬州回春堂几乎所有产于嘉峪关外和异域的药材都是由他经手,同时也包揽了他所需的内地药材的供应。
克伦尔格手下有数百人替他做事,除了经营药材,还插手珠宝、丝绸和牧场的生意,在关外势力很大。他笑道:“若没有天大的利润,怎能让我老克破例?这次中原四大珠宝商联手向我进货,光定金就给了这个数…”
他眯着双眼,上身略微前俯,故作神秘地竖起四根手指,我笑道:“四十万?”他点了点头,按行规定金通常要预付一成,那这笔生意的总额便不下于四百万两白银,也难怪他会亲自前来。我举杯笑道:“四百万两,果然算得天大的利润了!”
老克嘿嘿直笑,仰头干尽,司马笑道:“况且咱们大爷入一次关,哪有不大做生意之理?一路所得,可远远不止这个数!”
我笑道:“说起生意经,我拍一辈子马屁股也追不上你们大爷!”
克伦尔格虽然号称“西域剑豪”,可却是西方安息国人而不是本地西域人,只是知道这事的人并不多。本来中国的宝物首饰大多以玉器为主,而盛产于西域、天方和泰西的宝石,以及俄罗斯的钻石,最先便是经由安息国商人的转运,才源源不断地流入中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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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皮一向不大爱说话,此刻问道:“大少,你的内伤可好了吧!”
我笑道:“托您的福,已痊愈了!”
胡大袋大笑道:“这小子一向循规蹈矩,一步也不肯走错,上次老钱来说他娶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我就知道他一定是治好了内伤,不然可是提着脑袋玩啊!”
第一次我和宽叔带着两名伙计到关外进购药材,便是先与胡大袋搭上。大伙儿脾气相投,所以纵使一开始咱们的生意小,他们也郑重其事,后来多见了几次面,了解加深,更是情同莫逆,其间难免有寻欢作乐之时,那时我被锁阳王药力禁锢,只好说身负内伤,不能近女色。
司马笑道:“宽叔可只说有一个,大少什么时候又找了一个?”
我微微一笑,轻轻的脚步声响起,屏风后转出三人。依维娜笑容满面,一手搂着月儿,一手搂着如雨,笑道:“大少,我可嫉妒死了!”
一群好色男人转头望去,顿时全都瞠目结舌,张大了嘴,口水都快流了出来。月儿和如雨都换上了华丽的衣衫,虽然都是中土样式,但却经过依维娜的改装,既大胆又漂亮,把曼妙玲珑的迷人曲线展露无遗。两女略微垂着螓首,粉脸微红,神态娇羞,楚楚可怜,更惹得众人垂涎三尺。
我心中柔肠百结,却笑道:“两个小女孩,怎能与你相比!”
依维娜笑得更甜,克伦尔格摇头感叹,站起躬身道:“中土两大绝世美女光临,在下荣幸之至!难怪大少要让两位夫人掩去美丽的容颜,否则整个洛阳的男人可都要发狂了!”
两女听他说的夸张,一齐掩嘴微笑,婀娜多姿,众人啧啧称赞,我笑道:“虽然我也很会说奉承话,可与老克比起来却差了十万八千里,依维娜肯定就是被他这样花言巧语骗到手的!”
众人大笑,依维娜笑靥如花,情深款款地瞟了自己丈夫一眼。克伦尔格微笑着走上前去,在月儿和如雨的脸蛋上轻轻挨了一下,叹道:“若我老克年轻二十岁,可要嫉妒得与大少拼命了!”
两女虽然面颊酡红,却还算大方。月儿微笑道:“剑豪哪里还需要嫉妒呢,最美丽动人的依维娜姐姐早已经属于你了!”
克伦尔格哈哈大笑,回头对我道:“大少,我真服了你,连妻子也是这般卓尔不群!”
我笑道:“别夸了,否则我以后可不好应付,喝酒!”两女白了我一眼,依维娜拉着她们到一旁坐下,只吃些水果,三女轻轻低语,亲热无间。月儿和如雨对安息国很是好奇,问七问八,依维娜则对中土风情和江南风光很感兴趣,三人说个不停。
原来四大珠宝行便是长安齐宝阁、苏州玉成轩、天津瑞喜祥和广州天美斋,此次联手大量入货,自然是希望得到更大优惠。明日便是他们相约会晤的时间,老克的珠宝都已到位,这一路上颇不太平,护卫也用上大批人手。
这一场酒喝到天黑,我已有七八分醉,眼见再喝下去就只能留宿,正要起身告辞,外面却走进来一个下人,躬身道:“大爷,有人求见楚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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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克想也不想,挥手道:“快请快请!”我心中思索,不知道究竟是谁。魏丞走了进来,看到我立即躬身叫道:“爷!”
月儿和如雨已坐到我身旁,魏丞却一眼也不敢瞧,我问道:“什么事?”他恭敬地道:“家里有事找爷呢!”
老克大着舌头道:“哦?小楚,你什么时候在洛阳安家了?”
我笑道:“临时住处,算不得家!”慢慢站起,说道:“明日你还有事做,早些歇息吧,我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