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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可能被甩掉了。”司机咂了一下嘴,放慢车速继续前进。不久,又发现了前面的“雷诺”。它正向左边的路口转弯,看样子打算避开行人的阻拦。
“雷诺”在路口停下了。这里行人太多,堵塞了交通。田代这辆车也开不动了,大概附近的电影院刚刚散场,人们一下子涌到马路上来了。
拥挤不堪的人群进到迎面驶来的汽车,就象没看见一样,根本不让路。
田代向远处的“雷诺”望去,看见年轻女子的绿色西装在晃动。似乎她已经下了车正在付车费。
田代也匆匆掏出钱包,拿出二百日元车费和一些小费付给司机,然后急忙跳下车,这时,穿绿色西装的年轻女子已经开始向远处走去,距离田代大约二百米。
田代用力拨开人群追上前去,他好不容易追到离对方不远处时,年轻女子头也不回地拐进一条小巷。
田代急忙追了过去。显然她已察觉后面有人跟踪。田代心想,费了这么大的劲才追上了,这次决不能再放掉她。
三十秒钟后,田代利介也跟着拐进那条小巷,这里酒吧间、咖啡馆、卡巴列酒馆(备有乐队伴奏的舞厅兼面馆)鳞次栉比,雪亮的灯光洒在街道上,眼前的一切被照得清清楚楚。
田代发现一个绿色的身影果然正在前方行人中晃动。他刚刚加快了脚步,前面的身影突然向旁边一闪不见了。
前面没有胡同,年轻女子肯定躲进了路旁的房屋,田代急忙追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家门面阔绰的咖啡馆。
田代立即往里走去。恭侯在门前的女店员拉开门。
“请进!”
田代环视店内。在暗淡的灯光下,只见一排隔成小间的雅座,里面坐着客人,没有发现穿绿色西装的女子。田代慌忙四处寻找,但毫无所获。这里只有一层楼。
柜台里的年轻女侍看见田代不住地四下张望,便走过来问道:
“请问,您是不是在找一位身穿绿色西装的旅客呀?”
田代利介非常吃惊,他简直不知该怎样回答,只得“嗯”地支吾了一声。
“有位客人让我把这个转给您。”女侍递过一个纸片。
田代迫不及待地接过纸片,只见上面流利地写着一行钢笔字。田代赶忙读道,
“摄影家:
请您放弃目前关心的那件事,否則可能有危险。
眺望富士山的女子”
田代打了一个冷战,他抬起头来问道,
“这人现在在哪儿?”
“嗯,那位客人嘛,”女侍微笑着指了一下里面道,“已经从那个门走了。”
“什么?还有一个门?”
“是的,这里有前门和后门,从前街后街都能进来。”
难怪找不到人,原来那年轻女子早就穿过咖啡馆,从后门走了。田代明知已经追不上,但还是穿过咖啡馆,向后门走去。
门外是一条狭窄的胡同,依然是行人熙攘,穿绿色西装的女子早已无影无踪,弄不清她是向左还是向右走的。也许已经乘出租汽车走远了。
田代拥介垂头丧气地回到咖啡馆内,要了一杯咖啡。
他重新打开手里的纸片细看。字写得很潦草,但十分秀气,是典型的女子笔迹。
“请您放弃目前关心的事情。”
这句话准是指在湖畔的车站调查那些货物的事。看来,那个“眺望富士山的女子”已经知道田代利介的行动。
“可能有危险。”
这句话显然是警告田代如果继续关心和调查那件事的话,就会遇到生命危险。
田代并没有发现那个女子监视自己在湖畔的行动,可是,她怎么会知道这些情况呢?
准是有人告诉她的。那么告诉她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田代现在才发觉自己的每一个行动都已被人监视。同时,也隐隐约约地感到对方的活动是有组织的。那年轻女子似乎也是这个组织的成员之一。
对他的警告恐怕不是她的意思,可能她只是受人指使向他转达一下而已。
“请不要插手这件事!”
田代耳边仿佛响起这么一种声音。没想到小说和电影里经常出现的这句话竟成了田代面临的现实。
田代利介只喝了一口咖啡,便放下杯子,沉思起来。想着想着,他感到不寒而栗。
纸片上的警告决非一般的玩笑和恐吓。事实上在野尻湖他已经进到过枪击,从那时起他就被盯上了。
可是,在野尻湖并没有看到那个矮胖男人的影子呀?无论在木崎湖还是在青木湖和诹访湖都发现了他的活动踪迹。只有在野尻湖什么也没发现。
在柏原车站没有找到装肥皂原料的木箱,这也说明矮胖男人没有去野尻湖。
为什么偏偏在与矮胖子无关的野尻湖遭到了最最危险的袭击呢?
田代眼前浮现出风光明媚的野尻湖:在美丽的湖面上一艘小船缓缓划来,从船上走下一位年轻的渔家女,茶馆的老板娘大声地问她捕鱼的情况。
看样子那里很安宁,无论人还是风光都是如此。看不出什么地方潜伏着危险。
他想起在柏原镇寻找“川合五郎”时碰上“河井文作”的情景,觉得有点滑稽可笑。当时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对河井文作那张农夫般的脸产生了兴趣。本想为他摄影却碰了一个钉子。现在想起来,真还有些不好意思。
田代无论怎么想也找不出野尻湖附近隐藏着向他袭击的因素。在他的印象中那里只是诗人一茶的故乡和古老的乡村小镇。
田代利介把咖啡杯推到一边,拿出笔记本细看:
(1)运到冈谷站的货
货名:肥皂原料,重量:16。5公斤,长:30厘米、宽:52厘米、高20厘米。
(2)运到築场站前货桟的货
货名:肥皂原料,重量:5。8公斤,长:50厘米、宽:40厘米,高:40厘米
(3)运到海口站的货
货名:蜡烛,重量:14。1公斤:长:80厘米、宽20厘米。
因为田代调查了这些货物,所以才受到警告。但是实际上田代本人并没有猜透这些“肥皂原料”和“蜡烛”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既然危险是由调查这些货物引起的,田代认为需要认其考虑一下对策。
3
当晚,田代回到公寓就躺下睡了。由于旅途的奔波和晚上在新宿附近追踪那年轻女子的疲劳,他沉沉地睡熟了。
越是疲劳,田代反而越容易做梦。
他梦见自己又在马路上追赶穿绿色西装的女子。那马路好似在新宿,又好似在银座。穿过大街小巷,田代在拥挤的人群中追寻那个女子。
平时他做的梦都没有色彩,但是今天的梦里那件绿色的西装在一片灰色中显得格外鲜艳夺目。
当田代快要追上时,那女子却又走远。他们之间的距离忽而缩短忽而拉开。
当田代追到那女子的背后时,却总是被前面的人挡住。
这种情景不知反复了多少次,直到田代觉得有人使劲晃他的肩膀时才睁开眼睛。
只见那位住在附近负责照顾他的大婶正从上方瞅着他的脸,田代朦胧地意识到是她叫醒了自己。
“田代先生、田代先生。”大婶不停地喊道。
“喔。”田代迷迷糊糊地笞应道。
“田代先生,不得了啦!”
那位大婶瞪着三角眼,神色和平时判若两人,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
田代看到她那种紧张的表情,才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他抬了抬问道:
“怎么啦?”
“还问呢,田代先生,有小偷进来啦!”
“嗯?那儿呀?”
“就是您这儿,瞧呀!”
田代顺着大婶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房间里衣柜敝着门,田代的上衣和裤子之类被翻得乱七八糟。书橱的前盖和抽屉也被拉开着,放在里面投写完的稿子、书信和照片都被翻了一遍。
“瞧这儿。”
大婶又指了指书臬。只见所有抽屉都被拉开了,放在里面的信、稿纸等物被弄得七零八落。田代顿时怔住了。
“是从这儿进来的。”大婶指着窗户道。
面向胡同的玻璃窗打开了一扇,冷风从窗口吹进屋来。
田代记得睡前确确实实关好了门窗,然而窗户却被打开了,仔细一看,原来上面的玻璃被烧掉了一块,露出一个圆洞。大概小偷就是从这里伸进手打开插销的。
“还是老手干的呢!”田代望着窗户暗自感叹道。整个晚上他竟没听到一点动静。
“您什么也没感觉到吗?”大婶惊讶地望着田代。
“睡得太熟了。”田代搔着头道。
“房间被小偷折腾成了这个样子。田代先生,您好好看看丢了东西没有?”大婶就象自己家被盗一样催促田代。
“也没啥好偷的。我一没钱二没财,小偷来偷啥?”
田代仔细查看被打开的衣柜、抽屉和书橱,没有发现丢失东西。
“什么也没丢。”田代直起腰说道。费了好大劲他才将小偷弄乱的东西整理好。
“真的什么也没丢吗?”大婶似乎不大相信。
“是的。我很清楚自己东西的。”
“咦?小偷既然进了屋,至少应该拿件西装走呀。”大婶茫然不解地嘟嚷着。
说起来,田代的西装倒是名牌货,料子又是英国进口货。田代又检查了一下昨天换下来的茄克衫和裤子,发现衣袋明显地被人翻过,但是里面的东西,包括装有三万日元的钱包,仍然完好无缺。
“怪事。”田代不解地思索着,究竟小偷进屋的目的是什么呢?
“要不要报告警察呀?”大婶问道。
“没有丢东西,算了吧。”田代不愿意小题大作,把事情弄大。
“不过,小偷进了屋是不会错的,所以还是报告的好。”大婶极力主张报告警察,着样子她真的有些害怕。
“倒也是。”
田代正在犹豫不决,大婶递过来电话对他道:
“田代先生,木崎先生来电话找您。好象发生了什么事。”
田代急忙接过电话。
“喂,是老师吗?”木崎的声音显得很紧张。
“什么事呀?”田代对着话筒问道。
“老师,不好了。”木崎急切地说道,“工作室遭贼了。”
“啊?!”田代吃了一惊,“那儿也进小偷啦?”
“您是说……?”木崎也惊讶地问道,“莫非老师家里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把公寓称为家严格说是不太恰当的。但是木崎一直这样说。
“是的。今天早上发现的。工作室的情况如何呀?”
“被弄得乱七八糟。”
“丢了东西没有?”
“还不清楚。不过照相机没事。另外小偷还干了一件怪事。”
“是吗?那么,我马上就去。”
“要不要先报告警察呀?”
“我去了以后再说。”
田代刚放下电话,那位大婶非常吃惊地问道:“是不是工作室也进了小偷呀?”
“好象是。”
田代为了冷静一下头脑,拿出一支香烟抽起来。
“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住处和工作室同时被盗,看来还不是一般的小偷呢。”
“不象是一般的流窜犯作的案。”田代抽着烟心里一直思索着。
如果单是公寓被盗,问题倒还简单。然而现在是工作室和公寓同时被盗,所以需要对问题另作分析。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去看看工作室的情况才能下结论。
“大婶,这里就拜托您啦。”
田代叫住一辆出租汽车,直奔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