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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南若无其事地根本不去理会他们。
电话铃响了。木南赶忙拿起听筒。
“谢谢。”他向总机道了声谢。
“喂,喂,是饭田分社吗?你们主任叫什么来着?”
对方回答了主任的姓名
“对,对,请你叫一下里崎君。我是总社社会部的。”
对方立刻叫主任来接电话。
“是里崎君吗?我是社会部的木南。对不起……”木南把事件的概要说了一遍。“你们发出的一条消息,说东京的摄影记者田代利介负了伤,不知以后的情况如何?”
木南一手拿着听筒,一手准备好铅笔和便条纸打算记录。
“你的意思是他本人的情况如何,是不是?”
木南接着又问道,“是的。他还在你们那儿吗?伤势如何?”
“伤势不太重,不妨碍走路。”
木南问清伤势后,又问了田代住的医院名。他放下听筒,叉起臂膀,考虑了约五分钟。他睁开眼睛悄悄地走到社会部主任鸟井的身旁说道:“给我开张传票,支二十万元钱。”
主任惊异地看了他一眼。“二十万元?作什么用?”
“旅费呗。”木南撒了个谎。“我想出去转一趟,没有二十万元装在兜里,心里不踏实。”
一下子领二十万元,主任不问清理由是不会轻易盖印的。
“你把你的用途大体上说一说。”
社会部主任一遇上木南,总是采取妥协的态度。
主任与木南同期毕业。木南在社内蛮不讲理,主任与副主任望着木南心里打怵。
“现在我还什么都不能说,因为我脑子里还是空空如也。”木南坦然地说。“说是采访费还说不过去,就算我预借吧,可是我自己到会计那儿去借,已经借不出来了,我早就超支了。”木南露出一副黄牙笑道。
主任怯生生地瞧着木南说:“你这次出去确实是与山川事件有关,是不是?”
“是的,现在可以这样说,但能不能成功还难说。”
木南平时说话冷嘲热讽,但干工作却讲良心,丁是丁,卯是卯。
主任没有办法,只得签了一张传票,盖上印。
“谢谢。”
木南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拿着传票飘飘然地走出了编辑室。
一进会计室,出纳的座位跟前象银行一样张着铁丝网,会计员一见木南,顿时沉下了脸。
“快支二十万元给我。”
他把盖有社会部主任印章的传票递给会计。会计把传票看了一下又转给出纳主任。出纳主任又象银行职员似地来回核对了一遍又转给出纳员。木南舒坦地抽着香烟从窗口外瞅着这些动作,一会儿,二十张一万元的钞票递到木南跟前。
“谢谢。”
木南接过钞票胡乱地朝口袋一塞,高唱凯歌走出了会计室。
4
木南乘早车从新宿启程。平时吊而郎当惯了的木南这么早起来去乘火车是十分罕见的,连他的老婆也感到惊异。
然而,木南心中却兴高采烈。每天泡在阴沉沉的警视厅的记者俱乐部里实在太腻烦人了,偶而出去短期旅行,心情格外舒畅。再说中央线也能勾起他的许多回忆。
列车驶过甲府,一进入信浓境内,两侧都是葱葱绿绿的群山。炎热太阳似乎在燃烧。在蔚蓝色的天空下,八岳山一溜缓坡向远处伸展。随着列车的行进,山脉不断地变换着方向。
木南在学生时代曾经登过八岳山。他满怀深情地凝视着窗外的景色,列车从富士见一带开始下坡,不多时就抵达上诹访,诹访湖湖面在阳光下波光粼粼。
列车驶过诹访湖,又拐进了山沟,在原野车站停下。
因为好久没有旅行了,当他一下到车站的月台上,好象起死回生才活了过来。他快活地吹起了口哨,跟在洞穴似的记者俱乐部里躺在长沙发上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他上了电车向饭田方向进发,从车窗右侧可以望见中央阿尔卑斯山,茂密的森林涂上了一层深绿色。太阳就在头顶上,待到了饭田车站,他确实有点累了,因为他从来没有这样早起过,又坐了六小时的火车。
从车站出来,他要了一辆出租汽车,一说医院名,司机答道,医院离车站不远,二十分钟便能到达。
医院在高地上,饭田镇的街道分上坡与下坡,从医院门口朝下坡的房屋看去,只见太阳熠熠发光。街道的尽头是一片桑田,一直延伸到天龙川。
木南在医院挂号处一问“田代”的名字,一位护士立刻带他去。“请到这边来。”
这医院规模不大,护士领他到走廊尽头的一间病室,敲了敲门。
木南跟在护士后面进了屋。田代坐在椅子上看报。
田代回过头来一认出是木南,不由地吃了一惊,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田代做梦也没想到木南竟会跑到这儿来。
木南笑嘻嘻地问道:“身体怎么样?”说罢便在靠窗户的待客用的椅子上坐下。
“你怎么知道的?”田代凝视木南的脸,问道。
“我在报上读到的。”木南掏出香烟,悠悠地抽起来,“听说你是在这乡下负伤的。”
“是的。”田代一时想不到别的话来说。
木南为什么到这儿来?他不见得专门来看望自己,在没有摸透木南的目的之前,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好。
“据报上说,你是被推下崖的,是吗?”木南问道。
田代被推下崖后,第二天早晨被村里人发现得救,报告了警察,新闻记者又根据警察提供的材料,向东京发了消息。
“是的,是这样。”田代答道。
“据报上的消息,你被推下里的地点是XX开发公司的工地,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田代答道。
“田代君。”木南听了他的回答,立刻踱到田代跟前,目光锐利地注视田代问道:
“你是不是心中有数?”
田代不由地一怔。
“什么事?”
“你来信州的目的是什么?”
田代瞅了他一眼。“我来信州主要是和久野一起来搞摄影。”
“仅仅是这个目的吗?”木南轻轻一笑。“你的目的不止于此吧!你是来探询XX开发公司的工地的。是不是?”
“什么?”田代不由地吃了一惊,他没想到木南竟会问出这话来。
“不要瞒我了吧!”木南笑嘻嘻地说,“我想更深入地了解这一案件的情况才特地赶到这儿来的。怎么样?能不能把大体的经过跟我说一说。”
田代不知道该和木南说些什么好,不能想象为了老板娘被杀事件他跑到这儿来采访。因为这一事件毕竟不是什么重要消息。
木南是R报社常驻警视厅的记者组长,他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个小事件特地从东京赶来。
木南一边抽烟,一边注视着田代的表情,他发现田代并不打算跟他和盘托出。木南说:“你到这山沟里来干什么?是不是跟目前轰动一时的大案件有关?”
田代判断不出老板娘被杀案件是不是算“大事件”?毋宁说这可算不了什么轰动一时的案件。
“这个……”田代不由地显露出暧昧的表情。
“田代君!”木南说:“你不用瞒我了。这次你不是因XX开发公司才倒此大霉的吗?”
田代不明白,XX开发公司与木南说的事情有什么关连。看来,木南从这个公司的名字发现了什么才赶到这儿来的。
田代答道:“XX开发公司这个名字是我到这儿来以后才听说的。我不知道您考虑的是什么?”
木南的脸上露出了怀疑的神色,他发现自己对田代的看法有错误。
“‘XX开发公司‘的名字是您到这儿来以后才知道的,这是真的吗?”
“是的。我和久野君一起到这山沟来,偶而在工地发现一块招牌。我不熟悉这公司,当然以前听说过。”
“那么——”木南问道:“你究竟什么原因被人推落崖,连你自己也不知道啰!”
“是的,我一无所知。”田代说,“我走着夜道,突然被人猛烈地推了一下。这地方我白天曾经走过。但在被推下时却不知道,到了医院醒过来时,才听说那里是‘XX开发公司’的工地。”
木南听了他的话,歪起了脑袋。“你心中一点没数吗?”
“是的。”田代依然坚持自己说的话。“木南君,你认为XX开发公司和我披推下崖有什么关连吗?既然你特地到这儿来,看来这是桩重大事件,究竟怎么回事?请你告诉我。”田代向木南发起了反冲锋。
木南一下子被田代问住了。他审慎地观察田代的表情,待他证实田代确是一无所知才放下了心。
“你啊——”木南又点燃了一支烟。“你知道山川亮平氏的案件吗?”
“知道,我在报上读到的。”田代答道。
木南见田代的表情非常平静。平静说明他对这一事件漠不关心。
“这是桩了不起的事件。”木南用解说的口吻向他说道:“山川氏是政界的实权派。他突然下落不明,至今生死未卜。警察当局正在重点搜查,估计他的死亡可能性大,我们报社也全力以赴追究这一事件,至今未获得任何线索。”
田代不明白为什么木南跟他说这些事,他想打断他,但话到嘴边又止住了。
“田代君,”木南挪动一下椅子凑到田代身旁。“前些日子你不是到国立警察署去了吗?”
“去了。在那里我照的相片不是送纷您了吗?”
“是的。”木南说,“你拍下了日下部股长的脸部。这张照片帮了我的大忙。”
“那太好了。”
“田代君,这跟你有关啊!”
木南总认为田代了解解况,一个劲儿地追问他。而田代则认为木南一定掌握着某种线索才到这儿来的。于是两人的谈话都在试探对方。
窗外阳光明媚,远处的山脉披上了美丽的衣装。因为地势高,空气格外清新。
“田代君!”木南说,“你正在搜寻的和我正在搜寻的可能有一致的地方。”木南悠然自得地抽着香烟。“你所追寻的线和我迫寻的线必定有一处是交叉点。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寻找这个交叉点。怎么样?你把你所知道的和盘托出来吧!”
田代从木南的话里慢慢地悟出了他的意图。原来木南是为追究山川亮平氏的失踪事件来的。而田代则是为“爱尔姆”的老板娘的惨死案件来寻找线索的。假如正象木南所说的那样有什么交叉点的话,那么两桩事件实际上是一条线上的。换句话说山川氏的失踪与“爱尔姆”的老板娘被杀是一桩案件。更使田代感到奇怪的是,他在湖面上所见到的怪事或许也与此有关。田代听着木南的叙述情绪突然兴奋起来。
然而,田代有一件事难以启齿。那就是飞机上邂逅的那位女郎。她正跟踪着田代,而且神出鬼没地时隐时现。木南要田代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和盘托出,田代当然得说出那位女郎来。
田代害怕的正是这一点。毫不了解真相以前,他不愿意将她供出。假如这一消息提供给这位“老手”记者,那么他必定毫不留情地挖出事件的全貌。与此同时田代在心中隐约地浮现出她的形象也会随之失去了。对此,田代不能容忍。
当然,目前他还不了解“飞行女郎”的真面目。他要想了解的情况还有很多很多。假如是木南,他可以动员报社的所有机构,同时也可以用他个人的手腕弄个水落石出。这样,田代所考虑的计划将会被木南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