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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所以我没有不去的地方。博多的风光也很美,尤其是夜景。”
“从照相机里看到的景色要比实景更美丽。”
她对是否熟悉博多却不表态。
那次的班机是从板付机场起飞的,她当然应该见过博多的景色。田代想了解她熟悉博多的程度,进而探听她的来历以及同那矮胖男人的关系。
然而,她的回答却巧妙地避开了这个问题。
她看了一下手表,对酒保说:“这么晚了,老板娘怎么还不回来?”
原来她在等老板娘,而不是等那个矮胖男人。
这使田代更感意外,同时又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小姐,您认识老板娘吗?”田代知道自己不该这样问,但是控制不住好奇心,还是提出了这个问题。
年轻女子那乌黑眸子动了一下,看了田代利介一眼,显然地不大乐意回答,眼神里流露出为难的表示。
“嗯。”她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那太有意思了。”田代作出快活的样子说道,“其实我经常来这里喝酒,和老板娘很熟。”
他拿起盛威士忌的酒杯,笑眯眯地说:“这世界真可谓又广阔又狭窄啊,人和人的缘分太不可思议了。”
此刻,年轻女子那清秀漂亮的脸上流露出一种犹豫不定的复杂表情。
“老板娘要很晚才能回来吗?”她转身问酒保。
“说不好。”年轻的酒保手里擦拭着酒杯答道。
“是吗?”她又看了看手表,“那么我待会儿再来见她吧。”
“好的。”
“老板娘来了,请转告她。”
“好的。”
年轻女子朝田代微微一鞠躬。
“对不起,我告辞了。”
“噢,是吗?”田代慌忙放下酒杯,“那么,再见。”
年轻女子向门外走去,那苗条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田代真想立即追出去,但在众人面前,他只好作罢。
“刚才那个女的叫什么名字?”
“那位客人是初次光临,没有通名报姓。”酒保答道。
田代感到那女子真有些奇怪。聊一般的事时她爽直快活,当话题扯到她自己的事时却躲躲闪闪,含糊其词,不愿开口。
“这其中必有原因。”田代心中有这么一种直感。
他付了账,摆脱了前来挽留的女招待,走到外面。
时间已过了许久,那个年轻女子当然已经无影无踪。田代眼前只是熙来攘往的行人。
2
从那天晚上以后,又有三天过去了。
三天里,田代一直埋头工作。单是冲洗扩印在九州集训营拍摄的底片就忙得他不亦乐乎。
为了给杂志社编排一组五页篇幅的插图照片,田代将助手冲好的底片全部洗出小样,然后挑出四十幅较为满意的扩印,再从中选出二十张构图较好的照片裁好边,最后邮寄给杂志社的编辑。
因为他有些事要和该杂志社商量,又有一批接受后尚未完成的工作待做,为了尽快处理完去九州期间积压下的事,田代带领助手木崎和吉村连着苦干了几天。
第四天早上,田代在公寓里睡到很晚才醒来。从工作室回来时已是凌晨两点,他实在疲劳极了。
他单身住在这里,早饭和晚饭请公寓附近的一位老太太来帮助料理。
他一睁开眼,已快十一点了。窗上仍垂挂着厚厚的窗帘,室内光线暗淡。是那位老太太想让他多睡一会儿,特意不拉开窗帘的。
“大婶,请打开窗子。”田代躺在被窝里喊道。
正在厨房里工作的那位大婶赶忙走过来拉开窗帘。
“早上好,您睡得真香啊。”
明亮的光线射进房间,一股清新凉爽的空气从窗外透进来。躺在被窝里呼吸新鲜空气是田代的一种嗜好。
“请把牛奶热一下。”
“好的,好的。”
那位大婶去厨房里煮牛奶。晨报已摆在枕头旁边,喜欢吸烟的田代首先装了一斗烟点燃。
“今天早上吃烤面包还是热饼呀?”老太太问道。
“嗯,吃烤面包吧。”
一缕青烟徐徐地在窗外涌进的空气中飘散着,给房间里带来一种特别悠闲的气氛。
每当一项工作结束,痛痛快快地睡上一觉之后,田代的心情都是如此舒畅。他衔着烟斗,反复琢磨着昨天的工作。
大概是早上头脑清醒的缘故,他总是习惯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动脑筋思考新问题。
“牛奶放在哪儿呀?”那位大婶端来了牛奶。
“请放在这里。”
田代放下烟斗,一边喝着牛奶,一边随手拿起一份报纸看起来。
当他翻开报纸的社会版时,不由地大吃一惊。
原来,社会版下面登着一条消息,内容如下:
酒吧间老板娘失踪
银座附近某酒吧间老板娘三天前去向不明,街头巷尾众说纷云。
银座“爱尔姆”酒吧间经营人川岛英子(29岁),于二十三日下午八时自称“出去办事”离开酒吧,当夜未归。该酒吧其他工作人员原以为她住在了朋友家里。但是,由于翌日晚和第三天都不见归未,便向本地区警察署报了案,请求寻找。据该酒吧间工作人员说,英子小姐身穿一件平时经常穿的华丽礼服离开酒吧的……
……所属地区警察署目前正在搜寻中。
这条消息虽简明扼要,却似乎引起了报社的关注和兴趣,内容占了两栏。
田代把这条消息反复读了几遍。他扔下报纸,感到非常震惊。
那位老板娘竟然失踪了!
此事当真吗?既然报上登出来了,估计不会有假,可他仍然有些半信半疑。
然而,冷静地仔细想一想,这件事并非没有可能。
老板娘最近的情况确实有些反常,过去她总是精心照料生意,很少陪客人外出交际,而最近却经常不在店里。
前几天,田代也亲眼看见她跟不三不四的男人出入那家高级酒家,一想起不三不四的男人,田代觉得那个矮胖子好象也有些来历,连女招待也说很少见过他。那么在飞机上与他同行的那位年轻女子又是怎么回事?她来拜访老板娘究竟有什么事呢?
老板娘就是从那天晚上起失踪的。
还有,老板娘的失踪是被人诱拐的呢,还是出于某种原因自己出走的?在田代的脑子里,那几天所有出入“爱尔姆”酒吧间的不明来历的人都成了怀疑对象。
不过,奇怪的是田代始终把那位年轻女子排除在嫌疑对象之外。此刻她在明儿呢?虽然不知姓名,但对她丝毫怀疑不起来。
田代不知这是为什么,如果一定要找原因的话,大概是她长的美的缘故——还是漂亮女子占便宜呀。
久野打来了电话。
“喂,阿利吗?”从电话里听得出久野有些冲动,“今天的晨报,看了吗?”
“哦,看过啦。”田代答道。
“你真能沉住气!知道吗?‘爱尔姆’酒吧的老板娘失踪啦!”
“我知道了。”田代说。
“真令人难以置信!”话筒里传来久野惊愕的声音,“我简直比发生了战争还要震惊。”
久野说话总是过分夸张。
“喂,何必那么着急?”田代道,“说不定会从什么地方突然回到店里。”
“噢!这么说你心中有数罗!”
“浑蛋!我怎么会有数?不过,我觉得似乎有人故意制造舆论,说不定老板娘只是和人私奔而已。”
“那个老板娘不会有野男人的。”久野为她打保票。
“或许老板娘被人杀害了!”
“别胡说,怎么可能呢?”
田代虽然这样说,但对久野的那句话,自己心里也有同感。
“不对,我早就有这种预感。”久野继续说道,“不是吗?你想想,她不是在去‘女王夜总会’的那天晚上失踪的吗?”
“……”
“喂,听见了吗?”
“嗯,听见了。”
田代也觉得久野的话有一定道理。他眼前浮现出那个同老板娘英子在一起、身材魁梧、留小胡子的男人。他俩是当着田代和久野的面离去的。如果老板娘的失踪是从那时开始的话,那么那个男人确实值得怀疑。
然而,他们看到的那个男人究竟与老板娘的失踪有无关系,田代此刻还无法断定。
“喂,阿利,今晚去‘爱尔姆’看看,怎么样?”久野以急切的口吻邀他。
“哎呀,我今晚还有工作,真太抱歉了。”
“不光是去喝酒,我是想去探听一下老板娘失踪的原因。”
田代也有点动心,但又一想在这种时候与久野这样冒冒失失的人一起去,怕不会有好结果。
“实在对不起,我太忙了。许多工作必须赶在明晨前干完,今晚你还是自己去吧。”
“你这傢伙太死板了。”久野不满意地挂上了电话。
3
当天晚上九点钟左右,田代利介完成了工作。
好久没有这样紧张地加班了,身上产生了一种痛快的疲劳感。
他掏出钱让二位助手回去路上吃夜宵,自己在工作室里换好衣服。
是回公寓呢,还是出去找个地方玩玩?他坐下来暗自思量。“爱尔姆”酒吧间老板娘失踪的消息从早上起一直缠绕在他的脑际。
他想去“爱尔姆”了解情况,可又想到久野一定在那里,如果他信口开河地乱说一气,自己可不好为他收拾。所以决定今晚还是不去“爱尔姆”酒吧间。
他仍然思考着老板娘英子去向不明的原因。
没有听说她有巨额存款,看来失踪不会与财产有关。那么,是与男人有关吗?
这一点他不太清楚。老板娘英子品行端正是众所周知的,从来没听说有关她的艳闻。不过,从事这种职业的女人,难免做一些人们所难以觉察的事情。
老板娘英子似乎对田代抱有好感,田代则认为这种好感有一半出自招揽生意的目的。当然他并不讨厌她。但如果对女人的话信以为真,那倒是很危险的。
然而,世上的男人往往过于自负,有些人对老板娘的客套话信以为真,过于热心,当希望得不到满足时,反而怀恨在心。这样的事倒也不在少数。
难道老板娘的失踪就出于这种原因吗?田代的脑子里立刻掠过两个人影:在飞机上遇到的矮胖子和陪老板娘去夜总会的小胡子。
但是,他们都不是老板娘的常客,如果迷上了老板娘,理应经常去“爱尔姆”酒吧间,可是酒吧间的女招待都说不认识他们。田代认为女招待的话不会是撒谎。
真是太令人费解了。尽管报纸上说是失踪,但还得看看事态的发展,如果象久野那样贸然行事,说不定要吃亏的。
田代正在沉思,突然电话铃响了。
助手木崎过来接电话,又把话筒递给田代:“老师,文声社的伊藤先生请您讲话。”
文声社是综合性杂志《文声》的出版社,伊藤是该社美术摄影部编辑。
“你好啊,阿利。”话筒里传来了伊藤的声音。
“你好。这么晚有什么事呀?”
田代看了看手表,表针正指着九点半。
“有事想见见你阿利呀。上次谈的湖畔采访的事,日期快到啦,所以想请你今晚来一下。”
伊藤的话音背后,隐约地听得到音乐声。
“您在哪里?”
“新宿的咖啡馆。有些事想同你商定,请来一下好吗?”
“是吗?”田代考虑了一下,反正工作已经干完,正好自己想出去溜达溜达。于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