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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青龙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大约是白天了,送了两次饭,饭很烂,突然想起方芬芬做的饭,眼睛湿润了。倒霉鬼有点疑惑的样子看着他。
“看死啊,老子就要死了,以后再也不用看见你这倒霉鬼了。”说完拿起空饭盒子那鬼砸去。
那鬼愣了。把孩子放在地上,显得有点得意的样子。
小鬼都快一岁了,手上没有肉,皮肤全是皱纹,慢慢的站起来,一步步走近,费青龙有点害怕,搞什么啊。
小鬼象猴子一样跳到费青龙身上掐着脖子,费青龙昏了过去。
我要杀人 正文 (四十八)
方芬芬看到床上已经醒来的江希文,心情复杂,四目相对却无言以对。白洁安慰着,“没事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江鼎盛拍了拍白洁的肩膀,示意她和自己到隔壁房间去。
江希文的嘴唇很苍白,“对不起。”
方芬芬摇头,眼泪掉下来,其实自己也是喜欢江希文的,他能改变自己的世界,费青龙却因为自己而改变了他的世界。
“不要担心我,我没死。”江希文看着她的脸,“等我出院后我们就结婚。”
白洁终究是听到了,门没有关。
方芬芬盛汤出来给江希文喝。医生也允许江希文喝些流质的清淡的食物,于是,一个下午,一场雪花,一间病房,一种爱情。无论身份和地位,无论赞成和反对,有你喜悦的爱人,总是好事,在不久相逢中等爱情,好过孤独寂寥在日子里等死亡。
江希凡下课后发现李云儿跟在他后面,回头,“我不送你回去了,我得去医院看我哥。”
李云儿说话声音有点大,车库有回音,“我要去,我要去。然后我才回家。”
“上车吧。”江希凡喜欢直接来去的女孩。
“老师。”车开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李云儿说话了。
“什么?”江希凡看着前方。
“你是因为我画画好才愿意和我做朋友吗?”李云儿认真的问。
“也可以这么说吧。”江希凡点点头,他喜欢有天分的女孩子,“你几岁开始学的?”
“七岁,但在七岁之前我妈说我并不爱画画,后来我生了一场大病,带我去我乡下治病,后来医生说我脑子烧坏了,后来我就喜欢画画了。”李云儿一句一句的说,“老师你最喜欢的画家一定是马奈。”
江希凡听到这话差点要停车,“你怎么知道?”
“当然啊,那天晚上你画的那幅吹笛子的男孩不就是爱德华?马奈风格的么,还有老师看起来很叛逆的样子,所以我就更加肯定了,我也很喜欢他,离经叛道,色调阴暗简单又有些怪异的感觉。我加个米老鼠在上面只是想让你开心一下,你不要生气。”
江希凡赞许的点点头,腾出右手在李云儿的红头发上揉了一下,因为她认真说话的样子十分可人,好象可以信任她一辈子。
“啊,你不要弄乱了我的发型。小心我叫你剃光头。”李云儿扭过头去看窗外一片片的雪花,还好车里很暖和,音乐是Bjor的《Post》,空灵绝美。李云儿不说话的时候就显得特别寂静,仿佛可以听见雪花跳楼的声音,扑扑扑扑,扑扑扑扑。想起了很多事情……
这时李云儿好象又不为弄乱发型的事生气了,念叨着,“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片片飞,飞入丛中都不见。你猜是什么?”
刚沉浸在往事中的江希凡被她这么一闹,也没什么心情怀念了,只得老实回答谜底,“是雪花。”
“哈,猜对了。奖励你一下。”李云儿冰凉的嘴唇凑过去亲了江希凡的脸,于是留下了一阵草莓果子味的浅到透明的唇印。
她的脑子是烧坏了,她没有撒谎。江希凡终于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了。
去医院的时候,白洁正准备离开,看见两个人进来,又留了一会,仍然是不看李云儿的眼睛。但很客气,江鼎盛说道,“我去一趟公安局,你们在这陪陪希文。”
江希文对方芬芬道,“你和爸一起去看看他吧,告诉他,你是我的人,我会爱你一辈子。”
白洁的身体微微晃了晃,这么多年,仍然是不了解江希文在想什么。
如果每个妈妈都真正了解儿子在想什么,就好了。
江鼎盛并不是去看费青龙,他是去找白昭宁,这个犯人必须得死,江鼎盛并不是个感情特别外露的人,但他看见江希文的肠子被刀捅出来时,他的心都破碎了,有杀人的冲动。
“当然要判死刑,现在是严打,而且他还有杀人案在身上。”白昭宁和江鼎盛素来关系不错,新的碧雅园里就有江鼎盛送给他的一套房子。
“那就好,那就好。”很久没见面,两个头头开始聊些话题,方芬芬终于见到了奄奄一息的费青龙,瘦得颧骨突出,头发不知道多久没洗了,这个男人,是自己曾经爱的那个吗,他的眼神似乎已经没有求生的光芒。
“你怎么那么傻啊?”方芬芬坐在桌子对面,隔着玻璃,即使有声音,也象隔了一个世界。
费青龙听到方芬芬的声音,缓缓的抬头,“我…。傻。我死了,你要过的好一点,来世再做我老婆,行不行?”
方芬芬哭得厉害,抽泣着,“你不要死,行不行,不要死。”
费青龙的手很黑,摸着玻璃,但无法接触方芬芬的脸,方芬芬知道他是想帮她擦眼泪,于是哭的更伤心。
“我杀了人的,他们查出来了,你要保重身体。”说完,时间到了,因为方芬芬把宝贵的时间用到哭上去了,就没来得及多说几句。
费青龙在她转头离去的瞬间,蠕嗫的动了动嘴巴,“我爱你。”
他从来没有将这三个字说出口,但此时说了,似乎已晚。我的真心你听不到,听得到时你不要。
江希文康复的日子,是费青龙等死的日子,一个充满生的希望,一个满怀死的绝望,而倒霉鬼蜷缩在费青龙牢房的角落,和以前不同的是,手里的鬼孩子,已经不知所踪。
我要杀人 正文 (四十九)
新年即将到来,这些日子对于在病床上的江希文来说是漫长,虽然病房里有电视有杂志还有白洁特意买来让他消遣的恐怖小说,但仍然觉得无聊,怎么都比不上自由,躺在床上,方芬芬的爱有一半是内疚。因为伤口,所以下地是需要人扶,上洗手间也是。
白洁和江鼎盛也不住在病房了,只是每天探望,有钱人总是很忙的,方芬芬搬了进来,也是隔天来一次,每天老胡早上送她过来,第二天再送回家。
“芬芬,我……”江希文欲言又止。
“要上洗手间吗?”方芬芬今天穿的不多,因为病房的暖气很足,让藕荷色紧身高领毛衣和鱼尾裙相得益彰,头发也只是松松懒懒的绑着。
“麻烦你……”江希文拉着方芬芬的手。
到了厕所,江希文一只手搭在方芬芬肩膀上,一边对反面朝着他的方芬芬说道,“麻烦你帮我拿一下。”
“哦。”方芬芬不好意思的转过头来,而它却已经硬得像医院屋檐挂得冰棍,和冰棍不同的是,它很热,而且如果紧紧的握着,可以感觉到血液在不停的流动,就像握着兔子的两只耳朵。
“你不是真的想上厕所对吗?”方芬芬有些紧张,因为握了很久他都没有尿。
“嗯,想你了。”江希文吻着她的嘴,嘴唇冰冷,舌头火热,唇齿相依,互换口水。
方芬芬有些恍惚,她分不清是费青龙还是江希文,直到她睁开眼睛看见医院门口那个鲜艳的红十字,为什么要是红色,可能是血写的。
方芬芬的鱼尾裙包得很紧,但拉链非常灵活,一下就脱下来,江希文非常温柔的滑进去,方芬芬觉得很意外。人有时候是不了解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也许在握着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渴望,如同天气热的时候冰棍在嘴边就要吮吸一样。
慢慢的,速度变得非常快,一年的最后一天,多少是有点留恋的。江希文闭上眼睛,身体是方芬芬的,脸却在模糊的眼泪中变成了嘉碧琼,仿佛她的魂魄就在旁边看着。
方芬芬觉得一阵酥麻,大脑一片空白,毛衣贴在墙上很温暖,下体一阵冰凉,这样的罪恶感觉,让人生绝望。忽听江希文一声惨叫,医生赶来再次缝合裂开的伤口的时候,小弟弟已经吐完了,还在一跳一跳的喘息着,鱼尾裙也没有莱温小姐的裙子值钱,人家是总统的精斑。
一年之中的最后一个下午,做一场酣畅淋漓的爱,然后把往事带到明年。
费青龙今天吃的不错,因为是最后一天,元旦的晚餐吃了干辣椒土豆丝和回锅肉,狱警也是厚道,中国有古话,“要死做个饱死鬼”,所以问了问你爱吃什么就给了他回锅肉,还有一瓶啤酒,费青龙舍不得喝,想在临死前喝,这样也许不那么痛,烟有一根,也舍不得抽,想明天中午枪决前抽。想起胡萝卜了,这老头子,很快就要和他相会了。
晚上,方芬芬睡在隔壁病房,睁开眼睛到天明。明年就是新的一年了,费青龙要死了,却不敢相见。
晚上,江希文睡着了,小弟弟缩着小脑袋仿佛在说,以后再也不敢了。
晚上,费青龙看着小窗外的天,想着,元旦不是国家法定节假日吗,这一天为什么还有人不休息啊?
新的一年,又有多少人相遇,多少人分手,多少人相遇后分手,多少人分手后相遇?
明天是新的一天,倘若惜福,即使生活在煎熬中,心中那朵缓缓盛开的莲花,它会赋予天空的蓝色,谁看见,谁永生。
我要杀人 正文 (五十)
但新年前的这段时间,李云儿和江希凡快乐非常,江希凡当学生的时候李云儿偷偷的在教室后面看她,江希凡当老师的时候,李云儿就光明正大的看他。
江希凡并不讨厌她,反而觉得这个曾经烧坏脑子的小姑娘很简单,她的脑子到嘴巴的距离几乎不到一秒钟。带她去郊区看油画展,破落的工厂,或斑驳或鲜艳的油画,李云儿一边呵着手一边安静的欣赏,雪融化了,她的头发显得更红。
新年第一天,李云儿在家中等中午开饭,门铃响了,谁也没去看门,都在等其他两人去。
保姆看不惯了,丢下手中的活去开门。
李云儿坐在沙发上扑哧笑了,坚持就是胜利。李爱书和姜红袖也相视一笑,果然是一家人,门都懒得开。但要是保姆说句,该喂狗狗了,一个个都抢着去。
新年总是有亲戚串门的,李云儿想吃完饭找江希凡玩去,看着门口的来人,心头一喜,扑过去抱着,象只小猴子。
“远叔叔,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刘思远显得有点累,衣服是黑色风衣,头发被风吹乱,鼻头有点红,鹰一样的眼睛锐利,但看到李云儿,一脸的无奈。保姆过去帮忙把衣服接了。
“大哥,大嫂。”刘思远老实的走过来打招呼。
姜红袖转头看是刘思远,连忙招呼保姆倒茶,“你过来说一声,我们开车去接你。”
李爱书对李云儿道,“你闹什么,让你叔叔歇会。”
李云儿放下环绕在刘思远脖子上的手,回房间打电话去了。李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