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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儿放下环绕在刘思远脖子上的手,回房间打电话去了。李云儿的病医院说没救了,但被刘思远给弄好了,念了几句鬼咒语,事后就认了这门亲戚,也算有缘,李云儿放寒假就去乡下玩,所以和刘思远的感情很深,叔啊叔的叫。
“这次过来有点事情办,过一天就走。”刘思远也不客气,在这里他已经来习惯了的,刚好是元旦节,顺便道个新年快乐。
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刘思远和李爱书聊了聊彼此近况,问道,“扎西怎样了?”
“挺好的,你去看看?正好要喂东西吃了。”李爱书站起来,姜红袖去厨房指点中餐。
李云儿从房间走出来,“我也要去,要去。还有思远叔,等下来我房间,我有事找你。”
刘思远点点头,这孩子,一点没变,傻得跟冬瓜似的,但毕竟活下来了。当时她体内的那只恶鬼甚难驱除,自己全身跪地用了整整一天,当然,那是自己当学徒的时候了。
走进一间房,一股熟悉的血臭扑来。大的玻璃缸里,几只暗红色的人大腿横七竖八的放着,大腿上长着大腿,那是扎西最喜欢的食品。细菌在滋生,人肉在腐烂,即使没有生命,也不停在繁殖。
李云儿戴着手套伸进去撕下来一大块,打开另一个门,扎西早就忍不住了,但又害怕心急吃不了,彷徨着叫。
刘思远喜欢这么凶猛的动物,它是藏骜和狮虎兽的杂交,当时研究经费不够,刘思远给的钱,这个研究和大鼠杏仁体基底外侧核中含D2受体的γ…氨基丁酸神经元受多巴胺能末梢支配有关,李爱书对外宣称实验失败,其实成功了,偷偷留在家里,扎西非常的聪明。
肉丢过去,扎西扑哧的啃起来。肉很新鲜,克隆的肉和本体的味道相差无几。
喂完扎西,刘思远来到李云儿房间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李云儿拿出一张符,得意的说,“我捡的,你帮我解一解嘛。”
刘思远的脸色惨白,胡萝卜不是被自己杀死了吗,怎么李云儿会得到这张符?
“真的是你捡的?”
“当然,我在垃圾桶里捡的。”李云儿认真的说。
刘思远送了一口气,拿起那张符撕成两半,“邪气的东西,给自己带来霉运的。”
“哦。”李云儿看着刘思远把那张符丢在角落的垃圾桶里,隐约觉得不妥,但想了想,也许他是对的,他懂这些。
费青龙抖索着跪在地上,双腿冰凉,双腿之间也冰凉,从此世上一切爱恨与自己无关,想喊口号,却不知道喊什么才好,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似乎有点土,但XXX万岁又不合时宜,还未开口,一颗花生米大小的子弹从后脑勺穿过,那一瞬间,已经没有了痛苦。
方芬芬在睡午觉的时候梦魇了,她梦见费青龙死了,医生在给他检查心跳,道士和尚在给他超度,他不理方芬芬,眼睛大大的张开。
白昭宁在办公室打电话。
“新鲜的,要不要,十万,不讲价。”
刘思远考虑了一下,“今天晚上,老地方。”
入夜,江希文在听音乐,是嘉碧琼唱的,人已去,心犹在。
我要杀人 正文 (五十一上半部分)
月光下,那片坟岗分外冷清,这个角落,城市已经没有人能记起,除非它被地产商看中了做住宅,那些年代远久死去的人都成骷髅,无名尸在现代统统火化变成肥料,无人供奉。
鬼火围绕着白昭宁,他不害怕,富贵险中求。
刘思远等候多时,已经是凌晨两点,残雪未融,覆盖着枯草,他在车里听着梅戏,他喜欢用瘦长的手指打拍子,等货的时候听。白色警车停下来,车上的白昭宁,还带着一个人,尸房的管理员红日升,两人干搭档很久了,二八分成,当然后者是二。
“今天的新鲜货,你不用验了。”白昭宁一脸漠然,一边把车的后盖打开,费青龙刚从冷库拿出来,血已经冻住了,脸色青黑,两只眼睛睁开一线大小,嘴巴微张,舌头僵硬,据说这样的人死的不甘心。两腿之间的裤子已经结冰,如仔细看是黄色的,人在恐惧到极点会尿失禁,英雄狗熊都是如此。
即使如此,刘思远还是走过去看了看,随意掀开费青龙杂乱的头发,象在菜市场挑选一只清远鸡,后脑勺有个小血洞,熟练的用拇指和食指插进去,浅浅的掏了掏,里面已经没有了温度,但拇指和食指之间有粘乎乎的血丝,放到嘴里尝了尝,咋了咋嘴,口腔顿时充满一股清冽的铁锈味,满意的点点头。牛皮纸袋递过去,然后拍拍红日升的肩膀,“麻烦抬到车里。”
后备箱打开,尸体塞进去,砰的一声关上,吵醒了熟睡的冬鸟,哇啦哇啦的飞。一切的罪恶都是这样心安理得。
白昭宁的口里哈着白气,跺着脚,老婆被自己下了安眠药在床上发梦呢,“这次满意吧。今天晚上就走吗?”
“明天,天气冷,不容易坏。”刘思远面无表情的上了车,然后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得意的吹了口哨,得了个极品,身体强壮。红日升在车上拿着自己的两万块也是喜出望外,这下小孩的学费不愁了,白昭宁也松了一口气,妈的,总算能存点私房钱给杨梅买她喜欢的貂皮大衣了,这小娘们,花钱比自己狠得多,打人也是,上次只不过早泻了一下,打得小弟弟快残废,当男人真不容易。
就在这个冷清的夜晚,江希凡接到了李云儿的电话。还好那个电话,否则在窗外爬的那个红血脸女人就要进来了,一身冷汗,听到李云儿的声音,反而安全。
“怎么了?还不睡觉?”江希凡打开灯,眯着眼睛,看墙上的灯。
“我害怕。”李云儿卷了卷被子,窗外有车灯,刘思远回来了,半夜出去,已经见惯不惯了。
本来江希凡想说我比你还害怕但又没说了因为那样十分的没有面子,劝道,“怕我就陪你聊天。”
“老师,你知道吗?我好矛盾的。”李云儿的声音非常苦恼的样子。
这让江希凡的心理得到了强烈满足,原来当老师有那么大的好处,声音不免又温柔了很多,这个孩子,和别的女人真的不一样,那么没有心计,脑子烧坏了,真可怜。原来,她也有心事,她也会矛盾,她画画那么好,她的头发虽然红了点,但发质也算不错,还有她的吻,一点色情含义都没有,顿时江希凡坚硬的心上立即铺上一层软垫子,“云儿,说出来,老师会帮助你的,至少,我是你的朋友,至少,你可以将你的矛盾说出来,我的意见你可以参考。。。。。。”
“真的吗?”李云儿苦恼的挠挠头发,象女版雷震子。
“真的。”江希凡的声音轻轻的,羽毛飘在蓝天。
“那我说了哦,是这样的,我很想上洗手间,但我又不想起床,继续睡着又更想去,但我还是不想起来。”李云儿苦恼极了,“老师你说我去还是不去。”
如果江希凡有血可吐的话,已经吐完了。
最后李云儿一边和自己的白马王子说话一边睡着了,很香,幸福的口水在枕头上蔓延。而江希凡一夜无眠,第二天上课的时候眼睛黑黑的一圈,李云儿问他,老师,你昨天晚上一定没休息好。我猜对了吗?
吃早餐的时候刘思远告别,对李爱书说道,“哥,我先走了,过些日子来探望你们,还有嫂子,还有云儿,保重。”
李爱书送到门口,刘思远道,“下次的费用我会尽快打到你帐上的。”
江希文次日出院,大家一起到医院去接,李云儿也去了,嚼着口香糖,吐着小泡泡,有时候也把口香糖反扣在舌头上,用牙齿去吸,弄得啪啪响,因为她觉得有时候太无聊了。
中午在外面吃饭,江希凡不知道为什么要带着她,非亲非故,但又有说不出的好感,也许是因为她画画有天分,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鬼知道呢,好吧好吧,我就是有点喜欢她,他妈的喜欢一个人还要解释那么多为什么干什么我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其实很多时候我们都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包括司机老胡一共是七个人,吃的是印度菜,江希文说要大开吃界,好吧好吧,玛莎拉咖喱鸡、玛莎拉咖喱虾、玛莎拉咖喱羊肉。。。。。。咖啡色的牛腩,黄色的羊肉,鸡块是绿色的上面浇菠菜汁。方芬芬没有吃过,满嘴的咖喱味让她不习惯,再上来又是印度烧烤,茶是印度香料茶,立顿红茶加上牛奶,加上玛莎拉咖喱一起煮。
我要杀人 正文 (五十一)下半集
“神秘的味道,最上等的玛沙拉咖喱。”李云儿大快朵颐,一边抓着Martabark飞饼,香蕉味,薄又脆。
在一旁等候的店主笑了,他只有听到客人的这样的评价才会满意离开。
方芬芬很尴尬,她有点想吐,这个菜是什么味道。但也学着李云儿的样子拿手去抓那些象拉稀的东西,拿饼沾着,放如嘴里。
谁说李云儿傻了,聪明的要命。江希凡在心里笑着。聪明的要命就是傻,傻的要命就是聪明,最残缺的最完美,完美的极点就是残缺,爱完就恨,恨完继续爱,对不起后迎接下一个对不起,亲爱的亲爱的,先生你妈贵姓,小姐你在哪里见过,让我忘记,让我怀念,让我和你分离,让我们发世界上最美好的誓言再让我们一次又一次将它们粗暴的捅破后抛弃,让我冰冻让我旋转,我恍惚着看你重生,回来,我的爱,我不是回来,因我从未从你心里离开。
刘思远喜欢住在乡下,没那么多人打搅。修行,哪怕是邪恶的修行,都是需要安静的环境。
费青龙浮在大缸的红色液体里,头露在外,后脑的洞咕嘟咕嘟的灌进去许多汁液,刘思远念咒语,一大把一大把药往里投,大缸的下面架着火炉,看起来挺象火锅,你不要笑,如果你在旁边,绝对把你抓了放进去。
他没有死,他只是僵硬了,子弹没有打进去,开了一个缺口,开窍。红日升选了最准最可靠的枪手,子弹是特制的。
做坏事,要注意细节。
刘思远看着缓缓旋转的费青龙,突然停止了诅咒,额头冒汗,双手发抖,费青龙的嘴慢慢的越张越大,到耳朵了,嘴角裂开,他体内是什么?轻微的哭声从费青龙的喉咙里发出来。难道是。。。。。。。
刘思远笑了,果然是极品,一只婴儿的黑手从费青龙的嘴里伸出来,握着拳头,刘思远用力一扯,费青龙喉咙裂开,温热的鲜血溅了刘思远一脸,抹了一下,看手脚乱蹬的小怪婴,第一件事就是拿钳子拔掉他那两颗有毒的牙齿。费青龙的鼻子下是一个巨大的血洞,仿佛刚生完小孩后女人的下体…如果他留乱蓬蓬的络腮胡子的话。
怪婴哭的声音象极了夜半饿了的猫。
我要杀人 正文 (五十二)
刘思远喜滋滋的看着笼子里的怪婴,拔了牙齿的小兽仍然是嚣张不已,一脚踢过去,笼子滚了几圈,在墙角停下来,那小倒霉鬼吓了一跳,老实极了,丢了几块肉过去,迅速捧着吃起来。
费青龙返过神来,嘴巴痛,怎么会这么痛,这是地狱,还是人间,总之不是天堂,魔鬼为何生得人摸样。
身上滚烫,刘思远从柜子里拿出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