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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弗莉用力挣扎,亨利抓住她的头发来回扯动。刀子在8月的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突然响起了汽车喇叭声。
“喂!你们干什么?放开那个小姑娘!”
说话的是一个开着一辆福特汽车的老太太。她正倚着车窗盯着他们。看着她那愤怒的目光,维克多不安地对亨利说:“什么……”
“救命!”贝弗莉叫了起来。“他有刀子!弹簧刀!”
老太太的愤怒现在变成了关切、惊讶和害怕。“你们在这儿干什么?放开她!”她厉声尖叫。
此时就在街对面,贝弗莉清清楚楚地看见——罗斯先生从他家门廓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朝这边望过来,他的脸和贝尔茨的睑一样,都是那么煞白。他叠好报纸,转过身,静静地走进了家里。
亨利咬着牙,突然抱着贝弗莉朝老太太的汽车冲了过去。贝弗莉挣扎着,头皮刀割一样地疼。
老太太尖叫着,疯狂地摇上了车窗玻璃。亨利的刀子刺过来,刀刃从玻璃上划了过去。老太太的脚一踩油门,汽车一下子窜了出去,亨利一脚端出去,踢下了一个尾灯,汽车马上就无影无踪了。
“滚吧!老婊子!”
亨利转过头,朝贝弗莉笑了起来。贝弗莉乘他得意之际,飞起一脚,踢在了他的裆部。
亨利的微笑顿时变成了极度的痛苦。刀子“当”地一声掉在了地上。他双手捂着裆部弓下了腰。
贝弗莉得到机会,转身便逃。
贝尔茨追了两三步,停了下来。他和维克多走到了亨利跟前。
亨利仍然捂着自己的裆部——这个夏天,他的裆部已经不止一次被踢了。
他弯下腰,又捡起了刀子。“……追!”他嘶嘶着。
“什么?亨利?”贝尔茨着急地问。
亨利转过脸来。贝尔茨被他脸上的恼怒和痛苦交织的表情吓得后退了一步。“我说……追!”亨利挣扎着说出来,跌跌撞撞地朝贝弗莉逃走的方向追了下去。
“我们追不上她了,亨利。”维克多不安地说,“还有,你几乎都走不了。”
“我们会抓住她的。”亨利喘着粗气。汗水不住地从他的脸上流下来。“我们会抓住她。我知道她去哪儿了。她一定去了班伦,跟她的一帮混蛋朋友在一块。”
5
比尔和贝弗莉手牵着手静静地走着。
“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贝弗莉笑着说,“交朋友从来都不是我的强项。尽管我在芝加哥也有一个好朋友。她的名字叫凯。麦考。
我想你会喜欢她的,比尔。“
“也许吧。我也从来不擅长与人结交。”比尔也笑了。他看着贝弗莉鬓角上沾着的小露珠,欣赏着她的样子。贝弗莉的眼睛变得严肃起来。
“我需要点东西。”她说。
“什、什么?”
“我需要你吻我。”
比尔一下子想起了奥德拉。他头一次意识到奥德拉长得很像贝弗莉。他的心中涌起了一种罪恶感……但是地搂住了贝弗莉,他儿时的朋友。
她的吻坚定、温暖而又甜美,他不由得抱紧了她。她深吸一口气,把她的脸贴在了比尔的脖了上。他感觉到眼泪沾到他的皮肤上,热乎乎的,痒痒的。
“走吧,”她说,“快点。”
比尔拉起了贝弗莉的手,两个人快步走回了德里宾馆。
欺骗。欺骗我的妻子。他想要把这个思想从脑海中排除出去,但是却没有办法。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家。这个时候,奥德拉也许煮好了一壶咖啡,坐在厨房的小桌边上,正在欣赏诗歌,或者读小说。
他在311房间前面掏出了钥匙。此时如果他们到了5层贝弗莉的房间,他们就会看见电话上贴着一张留言条——那是贝弗莉的好友凯从芝加哥打来的——那么事情的结局就会大不相同。
门开了。他们走了进去。她看着他,眼睛闪亮,两颊通红,胸口在不停地起伏。他搂住了贝弗莉,一脚踢上了房门;贝弗莉笑了起来,热气喷进了他的嘴里。
6
贝弗莉走到了那座小木桥,朝桥下望去。比尔的自行车“银箭”不在那里。她沿着小路走了下去,回头一望……看见了他们。
贝尔茨和维克多搀扶着亨利站在那里。亨利的脸煞白。他伸手朝她一指,维克多和贝尔茨扶着他从斜坡上走了下来。
贝弗莉一动不动地看着,好像被催眠了一样。突然她反应过来,转回头,飞快地胜过小溪,跑上了小路。她的嗓子发干,腿上的肌肉在不住颤抖。俱乐部。如果她能跑到那里,就会安全了。
小路越来越窄,两旁的树枝不停地刷过她的脸颊。最后她向右一拐,到达了一片开阔地。今天俱乐部的伪装门和气窗都大开,里面飘出了摇滚乐。听到她跑来的声音,班恩。汉斯科从里面跳了出来。他一手托着个小收音机,一手拿着一本小人书。
他看看了贝弗莉,张大了嘴。“贝弗莉,究竟——”
她根本用不着回答了。身后不远处她已经听到了刷刷的声音,还有一声声的咒骂,听起来亨利又活跃起来了。贝弗莉一个箭步冲到门口,跳了进去;班恩随后也跳了进去。
“关门,关上窗户!”她喘着气说,“关上一切!快点,班恩!他们来了!”
“谁?”
“亨利一伙!亨利疯了。他拿着刀子——”
那已经足够了。他放下了自己的收音机和小人书,麻利地拉上了伪装门。门顶上面盖着草皮,伪装得天衣无缝。贝弗莉踮起脚尖,关上了气窗。他们处在了黑暗中。
她摸索着找到了班思,紧紧地抱住了他。过了一会儿,他也抱紧了她。他们都跪在地上。但是贝弗莉突然意识到理奇的小收音机还在响。“班恩……收音机……他们会听见……”
班恩慌张地转过身来,她听见收音机掉到了地上。班恩也开始喘气了。突然喀嚓一声……收音机静了下来。
“我操!”班恩说,“我踩坏了它。算理奇倒霉。”贝弗莉伸手摸着了班恩,抓住他的衬衣,把他扯近了一些。
“贝弗莉,什么——”
“嘘!”
他安静了。他们坐在一起,相互抱着向上看。听到他们走近,贝弗莉抓紧了班恩。
“如果他们走进竹林,我们很容易就能找到她。”是维克多的声音。
“他们常来这里玩。”亨利在喷着粗气。“是布格斯说的。那天我们打石头仗的时候,他们也是从这里来的。”
“是的,他们来这里打枪、做游戏。”贝尔茨说。
突然贝弗莉和班恩的头顶发出了鸣鸣的声音;伪装门的尘土不断往下掉;掉到了贝弗莉的脸上。两个,或者他们三个都站到了她的头顶——贝弗莉咬住了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来。班恩用手盖住了贝弗莉的嘴,他的心揪紧了。
“他们有个地方。”亨利说道,“是布格斯告诉我的。有一个树屋什么的。他们把它叫做俱乐部。”
“逮着他们,看他们怎么乐。”维克多说完,贝尔茨哈哈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他们一定注意到了吧?普通的地面是不会这样的。
“我们到河边看看。”亨利说,“我打赌她会在那里。”
“好吧。”维克多说。
嗒嗒。他们移开了。贝弗莉刚舒了一口气……然后亨利又说:“你待在这里,监视这条路。贝尔茨。”
“好的。”贝尔茨说完,开始来来回回地走。他一会踏过伪装门,一会又离开;过了一阵,他停了下来,坐到了伪装门上面。贝弗莉的头顶开始咯吱咯吱地响了起来。那扇门只是用来遮盖伪装用的……没有考虑到承受贝尔茨160磅的体重。
“如果他再不站起来,他就会掉到我们腿上。”贝弗莉想着,歇斯底里地抓着班恩,绝望地把脸埋在了班恩的胸前。
“嘘!”班恩小声说,“贝弗莉——”
咯吱。声音又大了许多。
“它能承受得住吗?”贝弗莉小声问道。
“可能吧。如果他不放屈的话。”班恩刚刚说完,贝尔茨真的放了一个屁——声直响亮,持续了至少3秒钟。两人抱得更紧,想笑却又不敢笑。贝弗莉的头疼得厉害,她觉得自己就要噎住了。
接着,她模模糊糊地听见亨利在叫贝尔茨的名字。
“什么?”贝尔茨站了起来。“什么?亨利?”
亨利又叫了一声。贝弗莉只听清了“河岸”和“灌木丛”两个词。
“好的!”贝尔茨吼了一嗓子,终于离开了伪装门。他的脚刚离开,一块木头就掉了下来。
“只能坚持5分钟。”班恩低声说。
“你听见他放屁了吗?”贝弗莉吃吃地笑了起来。
“听起来就像发生了第三次世界大战。”班恩说着,也笑了起来。
他们发泄着自己,疯狂地笑着——尽量小声。
最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讲什么,贝弗莉冒出了一句:“谢谢你的诗,班恩。”
班恩的笑声立刻停止了。他严肃而又小心地看着贝弗莉,从裤兜里掏出一块肮脏的手绢,慢慢地擦着自己的脸。“诗?”
“徘句诗。写在明信片上。是你寄的,对不对?”
“不是。”班恩说,“我没有给你寄过任何的徘句诗。看看像我这么胖的男孩子,如果做出那种事,女孩也许会嘲笑他的。”
“我不会嘲笑。我想它写得很美。”
“我不可能写出那么美的诗。也许是比尔。不是我。”
“比尔会写的。”她同意了。“但是他从来不会写出那么美的东西了。我能用一下你的手绢吗?”
他把手绢递给了她,她开始尽量清洁自己的脸。
“你怎么觉得那是我写的呢?”他忍不住问。
“我不知道。”她说,“我只是凭感觉。”
班恩的嗓子几乎要痉挛了。他看着自己的手。“我没有别的意思。”
贝弗莉表情严肃地说:“你最好没有。如果是的话,你会把我的一天都破坏了。”他仍然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小声地说:“我的意思是我爱你,贝弗莉,但是我不想破坏你的兴致。”他的声音那么低,贝弗莉几乎都听不见。
“不会的。”贝弗莉抱住了他。“我需要立即得到所有的爱。”
“但是你特别喜欢比尔。”
“也许是。但是没关系。如果我们长大的话,可能就不一样。但是现在我特别喜欢你们所有的人。你们是我惟一的朋友。我也爱你,班恩。”
“谢谢你。”班恩说。他真想看着贝弗莉,把剩下的话说出来:“是我写的那首诗。”
他们一言不发坐了一会儿,贝弗莉感觉很安全。父亲凶恶的脸和班恩的刀子没有那么清晰可怕了。那种被保护的感觉无法言传。
尽管后来她才意识到:那是因为她在一个男性的怀抱里,他愿意为她而死,而且毫不犹豫。
“其余的人快回来了。”班恩突然说,“要是他们被抓住怎么办?”
贝弗莉一下子紧张起来。她想起——比尔今天邀请麦克到他家吃午饭;而理奇和斯坦利一块回家吃三明治;艾迪则答应说要带一块木板来。他们马上就会到来,完全不会想到亨利一伙人正在班伦。
“我们得去找他们。”贝弗莉说,“亨利并不只是追我一个人。”
“如果我们出去而他们回来——”
“是的,但是至少我们知道他们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