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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选中了玻意耳斯顿大街的魁士特酒吧。我不吃晚饭了,直接去俱乐部。紧接
着他又想:这是妙不可言的逆喻。
朱莉娅和萨莉正在梳妆打扮,准备去上班。
萨莉问道:“你昨天晚上与亨利的约会怎么样?”
“老样子。”
“那可不好,嗯?发布结婚公告了吗?”
“但愿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朱莉娅说。“亨利非常讨人喜欢,不过……”
她叹了口气说。“他不适合我。”
“他也许不适合,”萨莉说。“不过这些适合你。”她递给了朱莉娅五封信。
都是些帐单。朱莉娅把它们都打开了。其中三张标有“已过期”字样,另一张
上标有“第三次通知”字样。朱莉娅仔细地看了一会儿。
“萨莉,我不知道你是否可以借给我一些……?”
萨莉用惊异的眼光看了看她。“我简直弄不懂你。”
“什么意思?”
“你像奴隶那样干活,却付不起这些帐单。只要你愿意,你不费吹灰之力就能
够拿到好几百万美元,不管是他们给你的,还是你要的,对于斯坦福产业集团来说
那只是一个零头。”
“可那不是我的钱!”
“当然是你的钱!”萨莉提高嗓门说。“哈里·斯坦福是你的父亲,不是吗?
因此,你有权继承他的一部分财产。我并不经常用‘因此’这个词。”
“忘掉这件事吧。我告诉过你他是怎样对待我母亲的。他是一个铜板也不会留
给我的。”
萨莉叹了口气:“真见鬼!我以前一直盼望着能跟一个百万富翁住在一起!”
她们向停车场走去,她们的车停在那儿。
朱莉娅停车的地方空着。她惊讶地瞪大了双眼。“车不见了!”
“你肯定昨天晚上是把车停在这里的?”萨莉问。
“是的。”
“有人把车偷走了!”
朱莉娅摇了摇头。“不,”她慢吞吞地说。
“什么意思?”
她转过身来看着萨莉。“他们一定是把车收回去了。我已经有三次没有交钱了。”
“妙极了,”萨莉毫无表情地说。“真是妙极了。”
萨莉总是忘不掉她室友的处境。这简直像一个童话故事,萨莉想。一个公主却
不知道自己是公主。只有在这种情况下,她才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糟。但是她又因
太固执而不会为此采取任何行动。这不公平!这一家子将所有的钱都占为己有,而
她却身无分文。好吧,如果她不采取行动,他妈的我去帮她做。为此她会感谢我的。
那天晚上朱莉娅外出以后,萨莉又认真看了一遍那一盒子的剪报。她拿出了最
近一篇报道,上面提到斯坦福的继承人已经回玫瑰山参加葬礼。
如果这位公主不去找他们,萨莉想,他们会来找这位公主的。
她坐了下来,动笔写信。信是写给泰勒·斯坦福法官的。
第二十一章
泰勒·斯坦福签发了送玛戈·波斯纳进里德精神病院的执行文件。这些文件虽
然需要经过三名精神病医生的同意,但是泰勒明白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
他从头到尾回顾了他做的每一件事,认定无懈可击。德米特里已在澳大利亚消
失了,玛戈·波斯纳也已经被安排妥当。虽然留下了哈尔·贝克,但是他不成问题。
人人都有其弱点,他的弱点就是他愚蠢的家庭观念。不,贝克是永远不会说的,因
为他忍受不了远离亲人而在监狱里度过一生的想法。
真是天衣无缝。
一旦遗嘱验证后,我就回芝加哥去找李。或许我们甚至会在圣特罗佩兹买一幢
房子。想到这儿,他开始感到一阵性亢奋。我们要乘自己的游艇邀游世界。我一直
想看看威尼斯……波西坦诺……还有卡普里……接着我们还要去肯尼亚游猎,在月
光下一起观赏泰姬陵。这一切要归功于谁呢?归功于爸爸,亲爱的老爸。“你是个
同性恋者,泰勒,你永远是一个同性恋者。我不明白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东西来
的……”
好啦!谁笑在最后,父亲?
泰勒走下楼去与弟妹们一起吃午饭。他又饿了。
“朱莉娅这么急匆匆地离开实在是太遗憾了,”肯德尔说。“我本想和她在一
起增进彼此了解的。”
“我确信她会设法尽快回来的,”马克说。
这话一点儿不假,泰勒想。不过他肯定她永远也出不来了。
大家的话题又转到了他们的将来。
佩姬害羞地说:“伍迪打算买几匹马球赛马。”
“不是几匹!”伍迪提高嗓门说道。“是一大群。”
“抱歉,亲爱的,我只是……”
“算了!”
泰勒对肯德尔说:“你有什么打算?”
……我们指望着你的进一步支持……假如你能在十天之内存上一百万美元……
我们将十分感激。
“肯德尔?”
“噢。我打算……把生意再做大一些。我准备在伦敦和巴黎开店。”
“这听起来很让人激动,”佩姬说。
“两个星期后我将在纽约举行一次时装表演。我得赶到那儿筹备。”
肯德尔看了看泰勒说:“你那份遗产你打算怎么处理?”
泰勒虔诚地说:“大半搞慈善事业。有那么多值得敬重的组织和团体需要赞助。”
他只是心不在焉地听着大家的谈话。他看了看坐在餐桌旁的弟弟和妹妹。要不
是我,你们什么也得不到,什么也得不到!
他的目光又移到了佩姬身上。他的弟弟已经吸毒成瘾,作贱了一生。钱帮不了
他的忙,泰勒心想。钱只能帮助他购买更多的毒品。让他感到纳闷的是伍迪是从哪
里搞到这玩意儿的。
泰勒的目光转向他的妹妹。肯德尔精明能干,事业上很成功。她充分发挥了自
己的才干。
马克坐在她的身旁,正在给佩姬讲一件有趣的轶事。他很有魅力。糟糕的是他
已结婚了。
还有佩姬。他觉得她很可怜。他不明白她怎么受得了伍迪的。她一定非常爱他。
她肯定没有从她的婚姻中得到任何好处。
他不知道他们脸上的表情会怎么样,假如他起身说:“我控制了斯坦福产业集
团。是我派人杀死了父亲,是我派人掘出了他的尸体,也是我雇人冒充了我们同父
异母的妹妹。”想到这儿,他笑了。谁的秘密也没有他的这么有趣。
午饭后,泰勒回到房间又给李打了电话,但没有人接。他与别人出去了,泰勒
绝望地想到。游艇的事他不信。好吧,我要证明给他看!那该死的遗嘱什么时候能
验证好?我得打电话给菲茨杰拉德,或者给那个年轻律师史蒂夫·斯隆。
门外惊人敲门。克拉克站在那里。“请原谅,斯坦福法官,有您的一封信。”
很可能是从基思·珀西那里来的贺信。“谢谢你,克拉克。”他接过信,回信
地址是堪萨斯城。他呆呆地看了一会儿,觉得蹊跷,接着他打开信看了起来。
亲爱的斯坦福法官:
我想你应该知道你有一个名叫朱莉娅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她是罗斯玛丽·纳尔
森和你父亲生的女儿。她住在堪萨斯城。她的地址是堪萨斯州堪萨斯城梅特卡夫大
道一四二五号三单元B室。
我确信朱莉娅收到你的信会万分高兴。
一个诚挚的朋友敬草
泰勒难以置信地盯着这封信,只觉得浑身透着一股寒气。“不!”他大声叫了
起来,“不!”我不会承认的。现在也不会承认!也许她是个骗子。不过他有一种
可怕的感觉;这个朱莉娅是真的。现在这条母狗要来要她那份遗产了!是要我的那
份,泰勒纠正自己道。这不是她的。我不能让她到这里来。这会毁掉一切的。我得
向大家解释为什么又出来一个朱莉娅……他浑身颤抖了起来。“不”我得把处理掉,
越快越好。
他伸手拿起电话,拨通了哈尔·贝克的号码。
第二十二章
皮肤病专家摇了摇头。“像你这种病例我见过很多,不过,从来没见过这么严
重的。”
哈尔·贝克搔了搔他的手,点了点头。
“你知道,贝克先生,我们面临着三种可能性。你的这种病可能是霉菌、过敏
或神经性皮炎引起的。我用显微镜观察过从你皮肤表层取下的试样,结果表明这不
是霉菌。你说过你在工作中没有接触过化学物质……”
“是的。”
“这么说,我们只剩下一种可能,你患的是一种单一慢性苔癣,或者叫作局部
神经性皮炎。”
“听起来怪可怕的。这病你能治吗?”
“还算巧,有方可治。”医生从放在办公室角落处的一张柜橱里拿出来一支膏
药,打开盖帽。“现在你的手还在痒吗?”
哈尔·贝克又抓了起来。“是的。感觉像着了火似的。”
“把这膏药涂在手上。”
哈尔·贝克挤出一些软膏,开始往手上涂。这药感觉像一种奇迹。
“不痒了!”贝克说。
“好,那就用这种药,这样你再也不会有痛苦了。”
“谢谢你,医生。我简直没法说清我现在的感觉有多么轻松。”
“我给你开个处方。你可以把这支软膏带走。”
“谢谢。”
在驱车回家途中,哈尔·贝克高声欢唱着。自从遇到泰勒·斯坦福法官以来这
是第一次他的手不发痒。他感到自由自在,痛快极了。他吹着口哨,将车开进了车
库,然后走进厨房。海伦正在等着他。
“有你的电话,”她说。“是一位琼斯先生打来的。他说有急事找你。”
他的手又开始发痒了。
他曾经伤害过一些人,不过,那是出于无奈,因他太爱他的孩子了。他也犯过
一些罪,不过那也是为了这一家子。哈尔·贝克并不认为他真的有什么过错。而这
一次情况不同。这是残酷的谋杀。
他回电话的时候曾提出异议。“这件事我不能干,法官。你得另找别人。”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说了一句:“我的家人怎么办?”
在飞往堪萨斯城的途中没有出现什么情况。斯坦福法官已跟他说得很清楚。她
的名字叫朱莉娅·斯坦福。你有她的住址和寓所号码。她想不到你会去。你要做的
事情就是到那儿去把她干掉。
他从堪萨斯市的市政机场乘出租车前往堪萨斯城的市中心。
“多好的天气,”出租车司机说。
“是啊。”
“你从哪里来?”
“纽约。我家在那儿。”
“那可是个过日子的好地方。”
“谁说不是。我家房子需要作些修理。让我在一家五金店门口下车,行吗?”
“行。”
五分钟以后,哈尔·贝克跟店里的一位营业员说:“我要买一把猎刀。”
“我们恰好有这玩意儿,先生。请到这边来,好吗?”
这把刀的式样很漂亮,大约六英寸长,有锋利的刀尖和齿状刀刃。
“这把行吗?”
“一定可以,”哈尔·贝克说。
“付现钱还是赊帐?”
“现钱。”
他的下一站是一家文具店。
哈尔·贝克仔细地察看了梅特卡夫大道一四二五号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