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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感到他的教官们似乎特别严厉,这肯定是他父亲捣的鬼。泰勒死也不能让
学校击垮他。放假时他不得不回家,但和父亲见面越来越让他难受。
他的弟弟和妹妹也回来度假,但彼此之间没有兄妹之情。这是让他父亲给毁了。
他们彼此像陌生人一样,都盼望着假期结束,这样他们可以逃避这个家。
泰勒知道他父亲是个亿万富翁,可是泰勒兄妹三个使用的津贴都是母亲留下来
的遗产。泰勒不知道这个家族的财富他有没有份儿。他相信现在一定有人在对他们
兄妹进行欺骗。我要找一个律师,可这肯定是不行的。然后他又想到,我要自己成
为一名律师。
当泰勒父亲得知他的计划时,说:“你说要做一名律师?我猜想你以为我会在
斯坦福企业集团里给你谋份差使。别做梦了,我不会让你靠近一步的!”
泰勒从法学院毕业后,本可以在波士顿开业,出于他家族的名望,他会受到各
家大企业董事会欢迎的,可是他不愿沾他父亲半点光。
他决定在芝加哥开设一家律师事务所。开业初期,业务很不景气。他不愿意打
着斯坦福家族的旗号做生意,所以他的客户很少。芝加哥的政界是由核心组织操纵
的,他很快明白,要是能加入非常有影响的核心组织库克县律师联合会,对一个年
轻律师来说是非常有利的。他在地区律师事务所找到了一份工作。凭着他的精明和
勤奋,没过多久他成了一事务所的摇钱树。他成了各种罪犯恶棍的公诉人。他成绩
卓著,他的判罪记录名列前茅。
很快他得到提升,最后他如愿以偿了。他被任命为库克县巡回法院的法官。他
曾想到过他的父亲最终会为他感到骄傲的。他错了。
“就你,巡回法院的法官?看在上帝的分上,就是烘烤比赛也不会让你来做裁
判的。”
泰勒法官,个头不高,身体微胖,两眼精明有神,不爱说话。他身上没有一点
儿父亲所具的魅力。他唯一吸引人的特征是他那深沉、浑厚的嗓音,宣判案子时更
是悦耳动听。
泰勒是一个不愿与别人往来的人,他喜欢把自己的想法放在肚子里。他四十岁,
可看上去比他的年龄要老得多。他庆幸自己没有幽默感。太轻浮了会使生活变得暗
淡无光。他唯一的嗜好就是下棋,每周他都要去当地一家俱乐部杀一盘。他总是赢。
泰勒·斯坦福是一名出色的法官,他的同事非常尊重他,经常向他讨教。很少
有人知道他是斯坦福家族的一员,他从不向别人提及他父亲的名字。
泰勒法官的办公地点在位于加利福利亚大街二十六号的刑事法院大楼里面。这
是一幢十四层的石结构大厦,门前有很长一段的石阶。这一带是危险区域,所以门
前有一块告示牌,上面写着:
根据法院规定,凡进入大楼的人都要接受搜身检查。
泰勒就在这儿日复一日地工作着,听审各种案子:抢劫、盗窃、强奸、枪杀、
贩毒和谋杀。他判决时一贯铁面无私,人们都叫他“绞刑法官”,他整天听到被告
以贫困、虐待儿童、家庭分裂等各种借口求情,他一律不予理睬。犯罪就是犯罪,
就得受到法律制裁。在他的脑海深处一直埋藏着他的父亲。
泰勒·斯坦福的同僚们对他的私生活知之甚少。他们只知道他有过一次不幸的
婚姻,现在离婚了,独自一人住在海德公园区金巴克大街上一幢乔治王朝风格的建
筑里的三居室套房里。这一带周围都是古典式建筑,因为在一八七一年把芝加哥夷
为平地的那场大火中,海德公园奇迹般地逃过了这次劫难。他在这一带没有什么朋
友,左邻右舍对他一无所知。他有一个管家,一周来上两三次,但物品采购由泰勒
自己负责。他是一个有条不紊的人,生活非常有规律。星期天他总是去离他家不远
的小商业街哈普尔市场,或是去基先生的精制食品商场,或是去五十七号大街的麦
迪西商房。
在一些正式的聚会上,他总是见到他的同僚们带着各自的妻子一同出席。同僚
们感到他有些孤单,主动提出帮他介绍女朋友,或约他吃饭,他总是谢绝。
“那天晚上我有事。”
他的夜生活似乎很充实,但他们又不知道他都在干些什么。
“除了法律外泰勒对什么也没兴趣,”他的一位同事向他妻子解释道。“他对
和女人约会也不感兴趣。听说他有一次可怕的婚姻。”
他是对的。
离婚后,泰勒暗自发誓他永远不会再谈儿女私情了。后来他遇上了李,一切突
然都变了样。李漂亮,性感,温柔。李是一个让泰勒愿意与之厮守一生的人。泰勒
爱李,可李怎么会爱上他呢?李是一个富有成就的模特儿,追求李的人有几打,大
多数都很富有。李喜欢追求高档的东西。
泰勒曾感到此事无望了。他和其他人竞争无法赢得李的钟情。可是一夜之间,
由于他父亲的死,一切都改变了。他做梦也没想到他成了富翁。
现在他可以把整个世界给李。
泰勒走进了法院首席法官的办公室。“基思,我恐怕要去波士顿几天。我想您
是否安排一个人接我手中的案子。”
“当然。我会安排的。”基思说。“我听说了你父亲的事,泰勒。我很难过。
你和他关系一定很密切。”
泰勒什么也没说。
那天下午,泰勒·斯坦福法官动身去波士顿。在飞机上,他又想起了在那个可
怕的日子里他父亲对他说的一句话:“我知道你那一套肮脏的小把戏。”
第九章
巴黎,天上正下着雨。这场七月里的雨使大街上的行人乱成一团,有的奔跑着
找地方避雨,还有的翘首搜寻着稀少的出租车。在福布尔格圣霍诺雷大街的一个拐
角处有一幢高大的灰色建筑。这是一座大礼堂。此刻,里面所有的人都手忙脚乱,
慌成一团。十几位半裸的模特儿像歇斯底里发作一样在四处奔跑着,而引座员们刚
刚排好座椅,木匠们在嘭嘭嘭敲打,干完最后一点木工活儿。每个人都打着手势拼
命叫喊着。这里的嘈杂声吵得让人头都炸了。
面对这风暴般的混乱,坐阵指挥的是肯德尔·斯坦福·勒诺女士。四小时后时
装表演将如期举行,可这儿的一切都乱套了。
灾难:W市的约翰·费尔柴尔德出人意料地要来巴黎,可是没有安排他的位置。
悲剧:音响出了故障。
灾祸:一位主角模特儿病了。
不测:两位化妆师在后台打起架来了,误了点。
不幸:烟卷式裙子上的所有缝口全绽开了。
换句话说,肯德尔固执己见地想到,一切都很正常。
在这儿,人们没准会误把肯德尔·斯坦福·勒诺本人当成了其中一名模特儿。
她曾经做过一阵子模特儿。她的风姿高雅,绾着金色发髻,穿着一双夏娜尔①式的
无带浅口轻便鞋。她的臂弯、手指甲油的色度、笑的姿态以及其他一切都展示出她
那很有休养的风范。若不是经过精心化妆,她的相貌实在是平平。但为了不让任何
人意识到这一点,她煞费苦心,不知在她这张脸上花了多少心血。
①夏娜尔,一八八三——一九七一,法国著名服装设计师。
排练场上她事必躬亲。
“谁把延伸台道上的灯打开了——雷·查尔斯?”
“舞台上的背景用蓝色的……”
“衬里露出来了,赶紧弄一下!”
“模特儿们不要在表演场上化妆做头发。让露露给她们找一个化妆室!”
肯德尔的会场经理匆匆向她走来。“肯德尔,三十分钟太长了!太长了!时装
表演一般不超过二十五分钟……”
她停下手中的活,问:“你有何建议,司各脱?”
“我们可以裁减掉一部分设计……”
“这不行。我可以让模特儿走快一些。”
接着又有人在叫她,她转过身去。
“肯德尔,我们没法找到皮亚。你是不是要塔米换成深灰色夹克配长裤?”
“不,让达纳穿这套。塔米穿束腰上装、紧身裤。”
“那么暗灰色紧身针织内衣呢?”
“让莫尼克穿。别忘了让她穿上灰色长筒袜。”
肯德尔看了看告示牌上钉着的一组身穿各式礼服的模特儿的宝丽来一次成像照
片。这些照片按严格次序排列。她用老练的眼光审视着告示牌上的这些照片。“我
们来做一些调整。我们先展示米色羊毛衫,然后是单件衣裤,接着是无背带丝绸紧
身裤,塔夫绸夜礼服,然后是工作装,不过上装要配好……”
这时她的两个助手跑了过来。
“肯德尔,我们这儿在争论位置的安排问题。你说是把新闻记者放在一块呢,
还是把他们打散坐到社会名流中?”
另一个助手说:“也许我们可以把新闻记者和名人安排坐在一块。”
肯德尔好像没在听。她已经有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她要把好关,不能出半点差
错。“你们自己解决吧,”她说。
她看了看四周的场地,在想即将举行的时装表演。世界各地的名人都要来这儿
为她的作品捧场。这一切我要感谢我的父亲。他对我说过我永远成不了气候……
她一直想做一名服装设计师。甚至还是一个小姑娘的时候,她就对服装的款式
有一种天生的鉴赏力。她的洋娃娃身上套的外衣是当时全城最时髦的。她总喜欢把
自己的最新小创作给妈妈看。她母亲总是搂着她,说:“你真聪明,我的小乖乖,
总有一天你会成为著名眼装设计师的。”
肯德尔对此深信不疑。
在学校里她修过平面造型艺术设计、结构绘图、空间概念和色彩搭配等课程。
她的一位老师曾向她建议:“要想做一名设计师,最好的途径是先从做模特儿
开始。这样,你才有可能碰上一流的设计大师。只要你有心,你会从他们那儿学到
很多东西。”
有一次,她向父亲说起她的梦想。他看了看她,说:“就你?当模特儿!你不
是在开玩笑吧!”
肯德尔毕业后回到了玫瑰山庄。父亲需要我料理这个家,她心想。她父亲有十
几个佣人,可没有一个能负起责来。因哈里·斯坦福常常长时间不在家,这些佣人
我行我素,无法无天。肯德尔想把一切变得井井有条。她将家里的各种活动都编成
计划,为父亲的晚会忙里忙外。她尽量让他感到舒适快活。她期待着他的赞许,可
是恰恰相反,她得到的是她父亲的一顿臭骂。
“谁让你雇那个该死的厨子?把他弄走……”
“我不喜欢你买的盘子,你的品味都到哪儿去了……?”
“谁让你重新装饰我的卧室的?把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请出去^”
不管肯德尔怎么做,她父亲总不满意。
他父亲太不讲情理,最终导致她离家而去。这个家总是没有温情。除了管教和
打骂外,他父亲从来不过问他的孩子。有一天晚上,她偶尔听到父亲在和一个客人
说:“我女儿长得一副马脸相。要是勾引哪个穷鬼,她得花一大笔钱。”
实在太过分了,她再也受不了了。第二天,她离开波士顿,去了纽约。
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