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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是因钝器一类物品强击头的顶部造成头盖底骨折而致死。本人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伊原答道。
“凶器找到了吗?”
“还没有发现。虽然对现场进行了相当详细的搜索,依然没有发现。估计是罪犯携带逃窜了。”
“凶器估计是什么呢?”
“从局部的创伤状况判断,是铁锤、铁棒或者螺丝扳手。因此,我们推定凶手是有相当大的力气的。”
典子站在一旁听到头盖底骨骨折,想起这和田仓义三的死因情形是相同的。
“有相当大的力气,那么,可以判断是个青年喽?”龙夫说。
“那么,你的意思是想说,是死者同伴行凶啦?”伊原微笑着反问道。
“是的。”
“我们也在沿着这条线索追寻。”
“追寻?就是说,嫌疑犯已经确定了?”
对于这一质问,伊原表情暧昧地编默不语。他似乎有意敷衍,从裤子口袋中摸出一支皱巴巴的烟来。典子捅了一下龙夫,接过火柴为他点着了火。
“谢谢!”伊原说到。
“刚才您说对现场进行了详细的搜索——”龙夫转换了话题。
“凶器另当别论,作为凶杀的线索的东西,什么也没有吗?”
“没有。”伊原随即答道。
“不过,我听说,警官们努力搜寻,发现了火车票的碎片,……”
“这是谁说的?”
伊原目光一闪。
“是现场附近的人这么说的。”
龙夫说道。伊原咋咋舌,脸色显得不快。
“是的。在尸体近旁,掉落有三等车票的碎片。”
他不得不坦白。
“不过,这与案件是否有关还不能作出判定,因此无论如何不能透露。对碎片的分析,是极其慎重的,然而一点儿线索也没能提供。也许只不过是被风从什么地方吹来散落到那儿的吧。”
“这些散落的碎片上,没有写着什么字吗?”
“什么也没写,就是说,尽管是车票,然而只是角上那一部分。没有字。”
龙夫怀疑地看着伊原。但是,又不能认为伊原是在撒谎。
“知道了发车站或行车方向,哪怕只有出售日期,也可以作为参考的呀。”伊原遗憾地说。
“车票是新的吗?”
“比较新。”伊原答道。
“从新旧程度看,不会是出事那天的三、四天以前买的,至少是两、三天之内买的。”
典子分析,车票如果为凶手或被害人所持有,一般来说,应当限于乘车之前或者中途下车两种情形。所谓“一般来说”,就是说如果下车的话,一般应该把车票交给检票口,如果不交而自己拿着,应当作为例外。车站,离现场最近的是真鹤站。这个车站上下车的旅客并不多。
龙夫也考虑到这一点,他问伊原:“调查了真鹤站吗?”
“调查了,可是那儿没有线索。”伊原摇了摇头。
“车站职工都说对被害者没有印象。当天和前一天,上行和下行的上下车旅客都不多。因此,大体上说,职工中是应当有人有印象的,然而都说没有见过,所以推想被害者不是在真鹤站下的车。”
约定的时间看来快到了,因此龙夫有点儿着急地问道:“从车站到现场的目击者呢?”
“也没有。”
“那么,被害者的踪迹一点儿也没有找到吗?”
“目前,一点儿也没有掌握。”
“可是,那现场,正在从小田原到热海的路上,公共汽车、轿车、卡车都从那儿通过。在这方面也没有找到线索吗?”
“对公共汽车也进行了调查,可是也没有发现有关的线索。……您,已经,时间差不多了。”伊原看了看手表。
“不,请再稍等一下。公共汽车没有收获,对卡车的调查怎么样?”
龙夫象是要留住伊原,又问道。
“卡车?”
也许是心理作用,伊原的目光,看起来稍有变化。
“就是说,罪犯和被害者驾驶着卡车来到了现场。”伊原沉默不语。
“伊原,方才您说到不知道凶器是不是螺丝扳手,我认为卡车和螺丝扳手之间有着联系。”
“……”
“而更重要的,是被害人木下一夫君正是卡车司机。你们是如何看待这一事实的呢?”
伊原似乎为了掩饰不安,把短短的烟头放在嘴边,然而那烟头早已熄灭了。
“这么说来,你,是认为必须要寻找那辆卡车了?”
“是的。”
“在这一点,我们的意见是相同的。”伊原宣布说。
“不过,现在还没有令人觉得可疑的报告。”
“是吗?”
龙夫的目光稍一低垂。
“根据报纸的报道,木下君原来是卡车运输公司的司机,然而通过这条线索,什么也没有发现吗?”他又抬起目光问道。
伊原又一次沉默,他那肥硕的脑袋上渗出汗珠。
“例如,他原来的同事……”龙夫紧追不舍。
“跑长途运输的卡车,为了替换驾驶,应当有两名司机。”
伊原依然沉默不语。
“警官先生!警官先生刚才的口气是说正在追踪嫌疑犯,就是通过这条线索在追查吧?”
“嫌疑犯是有的。”伊原以官方的权威口气说道。
“但是,还不能说出来。因为这样一来,最近的报纸马上就会把嫌疑犯写成是罪犯。”
“不是报纸。我们是杂志。”龙夫订正对方的话。
“尽管如此,我们也能大略推测到伊原所说的罪犯。”
“噢。”
伊原故意眯缝着眼睛,神态稍许显露出不安。
“是坂本浩三吧?”
龙夫一说,警官眯缝着的眼睛急速地看了他一眼。
“嗯,你怎么会想到是他?”
“作为木下君的搭档,在卡车公司调查过。我们也知道十几天前,两个人同时被公司辞退的事。”
龙夫答道。伊原郑重地凝视着他的脸,忽然又与典子的视线相遇,于是又垂下目光。
“事情是这样的。既然你们已经调查到这个程度,我就说了吧。”
伊原象是无可奈何地都一一谈了出来。
“啊,果然,是这样?”龙夫点点头,又问道:
“那么,后来知道他的消息了吗?”
“消息嘛,也知道,也不知道。”
伊原看着空中说道。
“他本人,今天早上来了一封信。”
“嗯?”
这回是龙夫他们吃惊了。
“信?坂本浩三写来的吗?”
“是的。说是要自杀。当然没有写明地址。邮戳是东京的四谷。内容除了说杀害木下君的是自己而外,没有写原因。……现在,我们的调查人员正飞往东京。
2
早晨,典子刚一睡醒,立刻就翻开晨报看。心想可能会有昨天在小田原警察署听到的坂本浩三自杀的报道,可是各版都没有这条消息。又拿起另一种报纸,还是没有找到。典子放心了。世界是安定的。石垣岛南部已发生小型台风,有接近本土的趋势,这是唯一令人感到不安的消息。
坂本浩三寄给小田原警察署的搜查本部的所谓“要自杀”的信,供认了自己就是杀害木下一夫的罪犯。由此就可以初步形成定论。这对典子来说,本来也是在预料之中,因而并不感到特别意外,然而他究竟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同事呢?据办案主管警官说,当事人在他的信中一句也没有提到动机,所以,这依然是不解之谜。
龙夫曾经说,如果抓住木下一夫,就可以了解到事件的一部分真相,然而木下被杀,被认为是凶手的坂本浩三也自杀了,于是田仓之死的真相,又一次象是隐入箱根浓密的雾中。
尽管如此,从经营情报的田仓义三摔死开始,村谷阿沙子的失踪,这位女作家的作品出自他人代笔的问题,她住院又去向不明,她的小说的草稿是已故的畑中善一的创作笔记,而畑中的恋人成了田仓现在的妻子,这位妻子现在到哪儿去了也不清楚,她的弟弟杀死同事又逃跑了——事情越来越复杂化了。
真是稍微一想就令人头疼,然而,如果简略地看,这一事件中最令人疑惑的,是田仓的妻子——良子的行踪,为什么唯有她,总是躲躲藏藏呢?与她的弟弟的不可思议的罪行联系起来分析,她的行动,是最不可理解的。她究竟由于什么原因而隐蔽自己的去向,现在又到底在哪里呢?……
典子无论在吃早饭时,还是在客流高峰拥挤不堪的电车上,一直在考虑着这个问题,但一直没有想出合理的答案。
到编辑部不久,龙夫也来了,他们马上又照例一前一后来到打开水的地方。
“今天早上的报纸没有报道。”看来他也同样在注意有关坂本浩三自杀的事。
“嗯。怎么回事呢?不过这倒让人松了一口气。”典子说了自己直接的感受。
“要说松口气,还为时尚早。可能从现在起更临近紧要关头了,”
好象期待着那时刻,龙夫目光灼灼地想着,典子不禁打了个冷战。
“哎呀。”
“不管怎么说,是本人的预告呀。由于信上盖着四谷邮政分局的邮戳,因此现在市内任何地方都可能会发现尸体的。”
“别说了,行啦行啦!”典子捂住了耳朵。
“我决定,从今天起,订阅神奈川县的地方报纸。”他一边小声笑着一边说。
“因为东京的报纸对地方发生的事件一般不作详细的报道。通过当地的报纸,可以清楚地了解调查的进展情况。”
“对了。”
典子点头称是,又把今天早上考虑的情况谈了出来。
“哎,这次卡车司机被杀与田仓之死的关系,警察知道吗?”
“他们似乎没有觉察到其中的关系。”龙夫侧着头回答道。
“第一,田仓之死,他们并不认为是他杀,是作为自杀处理的,在警察的意识中,这两个案子之间并没有什么联系。第二,我们所分析的这一凶杀案的起因,在于卡车晚点一个半小时的事故,这一点他们也是想不到的。”
是这样吗?典子想。作为警察,追根究底,一定会到卡车运输公司调查的。晚点事件当然也会被作为调查内容的。龙夫的看法看来过于简单了,但是典子没有谈自己的想法。她有更重要的话要说。
“哎,我想去一趟秋田县。”她看着龙夫说道。
“啊?去秋田县?”
“是的,去五城目。田仓夫人的娘家。她弟弟明明把家财物品都运了回去,电报却因收报人不明退回。我一定要去一趟,去查明真相。”
龙夫叹了一口气,正看着典子,这时,管勤杂的男孩子走了进来,叫道:
“崎野先生、椎原小姐,总编辑来了!”
龙夫瞪圆了眼睛。
白井总编辑坐在桌子前,和旁边的芦田凑在一起交谈。大概谈的是工作吧。相隔三天才看到的他的面容,依然显得那么精悍,不过,在体内,却隐藏着一种疲劳,看到这一状况的典子,认为这并不仅仅是神经过敏。
总编辑和副总编的低声交谈结束了,他把脸朝向全体编辑。也许是心理作用,总编辑的目光好象总是盯着典子和龙夫。
“在最繁忙的时候,因为私事请假,实在对不起!”他一边致歉,一边训示。
“刚才从芦田君那儿了解到,工作正在顺利进行,于是也就放心了。谢谢大家!不过离终校还有最后5天,迟延的情形还是有的,因此,请大家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