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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令人怀疑——当坪内得知妻子不回家,要在母亲那边过夜,打电话叫情妇英子过去,是很自然的。
而英子把坪内杀了,一定有什么动机,因此有调查的必要。
“谢谢你的合作,如果需要,我们再跟你联络。”
片山把记事本放入口袋。
“刑警先生!”
“什么事?”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女孩顽皮地望着片山。
“什么呢?”
“老师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情妇哦!”
“你说什么!”
“是真的哦!本来我也不知道,就在最近一次我们在一起时,老师不小心说溜嘴的。他说“真正了解我的女人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人不是你,也不是他太太!”
“当然罗!”
英子点点头,“要我告诉你的话——”“干嘛?”
“去旅馆再谈如何?”
片山于是匆忙地逃出来!
真是人心不古哩!片山身有所感。
“我是坪内八重子。”
坪内的母亲这般年轻,叫人颇为吃惊。应该属于六十岁左右的人了,可是看起来不过五十岁左右。
不过,或许是因为头发染黑,又有丰满的圆脸蛋之故吧!
“您儿子的事,实在令人感到难过。”
片山恭敬地说。
“很对不起!”
“很抱歉这次事故要以杀人案来处理,可否让我问您一些关于阳一先生的事?”
“好的,我了解的。”
八重子点头。
片山重复着类似的问题,诸如凶嫌可能是和死者结怨的人……。
然而,几乎每个问题,八重子都是摇头表示没有。
“——老实说,关于阳一先生和民子小姐夫妻俩的感情生活是否很好,希望你能坦率地告诉我!”
片山最不擅长问这种纤细敏感的问题。而当事人不知是会感觉敏感,还是另有其他感觉,叫人很难臆测。
“我也这么想。”
八重子说,“只是……”
“什么?”
片山往前坐一些。
当然片山一直装作不知道民子所说的事。
“我想你已知道我儿子被杀那晚,民子来过我这里吧?”
“喔!是!”
“民子是来和我谈离婚的!”
“什么?”
片山这种惊讶法虽有些刻意,但不失为老套,还是可以通用。
“我也是很惊讶!因为我一直以为我儿子和民子感情还不错。”
“你问了她原因吗?”
“她说是因为我儿子有外遇。”
“也就是说,有其他女人介入?”
“是的,我问她是否弄错了,她又斩钉截铁说错不了……”
“然后你怎么说?”
“我没办法马上相信。”
八重子摇摇头。“总之,发生这样的事,固然是我儿子不好,而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有责任!”
“或许吧?”
“我以前一直认为民子是一位好太太,而我儿子也很满意所以我便央求民子,等我好好问问我儿子之后再作决定。”
“那她为什么在这里过夜?”
片山问道。
“民子说她隔天早上必须起来打点一些事,所以必须回家去,可是,我们实在聊得很起劲,一看时间,已过午夜一点了。”
“原来如此。”
“所以,在最后一班电车也赶不上的情况下,便在我这里留宿了。”
“和阳一先生联络了吗?”
“我打电话了。”
到这里似乎和民子的话没什么出入。
“我儿子说不定是被夜行盗所杀。”
八重子说,“还好民子留在这里过夜,逃过了一劫……”
“是啊!”
片山叹息了一下,“阳一先生很少回这里吗?”
“是的,不常……或许工作也忙吧,从结婚以后,更少到我这里来,叫人有些失望呢!”
“是啊!”
片山点点头,“那么他每次来时,是否因为有什么困扰,或郁闷要表白呢?”
“也没有!”八重子清楚地说。
“也就是说他也没什么特别困扰的事?”
“我是这么认为的。”八重子肯定地说。
“你认为阳一先生的情妇,会是谁呢?”
八重子不假思索地说:“我确信我儿子根本没有什么情妇!”
“结果呢?变成怎样!”晴美问道。
“什么也没有嘛!”
片山有些暴躁地,将茶泡饭要口气吞下。
片山家里好像一天到晚都在吃茶泡饭,其实也不然,只是经常在饭后,怕没吃饱,再补上一碗的。
“凶器上有无线索?”石津问道。
石津也吃茶泡饭。只是石津总是吃三碗,而片山才吃一碗。
“没办法,上面只有他夫妻俩的指纹!而玄关上的锁也没被撬开的迹象。”
“也就是说凶手是凭钥匙进去的!”
“不一定喔!也有可能是忘记锁门了。”
“是啊!”
晴美点点头,“或许他想太太等一下会回来,于是门没上锁,后来又忘记去锁好了。”
“嗯。可是啊——”片山偏头说。
“别想了吧!”石津说。
“——什么?”
片山呆然若失地问。
“还是再吃一碗茶泡饭,别伤脑筋了吧!”
“我又不是你!”
“那你可想到什么?”
“我只觉有些怪怪的。”片山沉思地说。
“什么事怪怪的?”
“说不上来!反正怪怪就是了。”
“关于什么事?”
“我真的也弄不清楚。”
“随便你好了!”
换晴美发楞地说。
“找倒觉得那三个女的都很有趣——照年轻程度来分,是竹本英子,坪内民子,然后坪内八重子……每一位看起来都像好人,也就是说,都是善良的,应该不可能干那种事!”
“哥哥还是成长不少哩!”
“不少这两个字多余吧!”
片山脸一沈。“喂!福尔摩斯,你有没有想到什么?”
正专心吃着饭的福尔摩斯抬起头,好似在说真吵哩的叫了一声,“喵呜!”
“反正现在有一项事实!坪内有情妇。”
晴美说。
“嗯!就是那个叫竹本英子的大学生嘛?”
“而且,坪内夫妇的感情生活,一定也不尽理想,这件事他母亲居然会不晓得?”
“这位母亲的表现,也令人太觉得神圣了!”
“怎么说?”
“她直夸媳妇怎么好,怎么乖巧的,事实上内心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的确!我总感觉那位太太和母亲隐瞒什么事似的。”
“我有同感!”
“我也是!”
石津也加入话题,“不过,现在在谈什么?”
“我觉得他还有另一个情妇!”
晴美不理石津地说。
“就是了!我虽不认为那年轻女大学生在撒谎,却又无法让她说出实情!”
“你查过了吗?”
“当然罗!但是,查不出具体的姓名。”
“会不会是其他学生——”“对啊!不过,也没有结果嘛!”
晴美点头说:“照这样下去,仿佛在走迷宫呢!”
“别提了!课长那边才烦人呢!”
片山走仃福尔摩斯,“喂!这是保住你的铁饭碗的关键时刻了!你也出点力嘛!”
福尔摩斯似懂非懂地吃完它的饭,便悠哉地洗起它的脸来。
晴美往里头一探,说:“那些瓦楞纸箱要处理一下!”
内装左右邻舍的包里,洋洋地堆了四个大纸箱。
“还没回来啊!”
“还在旅行。再四天就回来了!”
“那要怎么办?”
片山不安地说,“那些东西堆在那里,叫我睡郝里?”
“没问题的啦!哥你睡这儿不就得了!”
晴美道,“要是地震倒下来了,一定很好玩!”
“一点也不好玩!”
“呀!你看?福尔摩斯它——”晴美笑出来了。
福尔摩斯正躲在瓦楞纸箱的角落,一会见探出脸来,一会见又缩回去。
“它在玩什么呀?”
片山苦笑道。
“等一下!”
晴美道。
“怎么了?”
“我啊——”晴美说,“想到怪怪的地方了!”
04
坪内八重子进入这家百货公司的咖啡店,一副不安的样子,搜寻着店内。
“您一位吗?”
女服务生过来问道。
“嗯——还有一位,不过可能——”“好的!请往这边走!”
事实上还有许多空位置的,不过,在女服务生的安排之下,来到双人座的小几旁。八重子坐下来。
“嗯——这楼的咖啡店,只有这里吧!”
询问女服务生。
“是的。您点些什么呢?”
“喔,对了!我要柠檬茶。”
“是的。”
女服务生走了之后,八重子才松口气。
“到底是谁呢……”
八重子哺喃自语,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封信。
一打开,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写着“我有关于你儿子的重要的话告诉你”。然后,指定这个地点和时间见面。
寄信人并未署名。
八重子看看腕表,离指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坪内阳一的葬礼在一个礼拜前举行过了。此后,那房子要如何处理,而民子是回娘家,还是和八重子一起住,这些问题都待解决。
八重子也必须重新调整自己。
总之,往者已矣……。
一抬起头,便见到一位年轻小姐站在眼前。
“你好!”
那女孩说完,便一屁股往八重子对面的椅子坐下。
是高中生吧?看她水兵服装扮,实在是很像,而且,不会令人觉得怪里怪气的。
“是你写这封信给我的?”
八重子问道。
“正是!对不起的是,写得很奇怪吧。”
那女孩低了头道。
“那不要紧……你有什么关于我儿子的话,请说吧。”
“我叫宏子,今年十六岁。”
“宏子小姐……你贵姓?”
“我姓坪内。”
“你说什么?”
八重子扬起眉头,张大眼间。
“我应该是你的孙女。”
八重子听了女孩子的话,脸色全变。
“你说什么……”
只是重复这句话,“那么,我儿子的——”“我母亲,是他的学生,好像是大学时代的学生,可是当她生下我之后就死了——”“请等等!”
八重子颤巍巍地站起来,“你的话实在来得太突然,叫人一时想不透!”
“或许吧!”
女孩稍静下来。
“你说你是我儿子的——孩子,有什么凭证?”
“证据是吗!法律上承不承认我不晓得,但是——”女孩取出一张照片,摊在八重子面前。
坪内阳一褛着女孩的肩,怡然的笑着。
“这是我和他最后一次照的相。我想我的事情该作一番解决才行了。”
八重子颤抖着。
“等等!你再等一下!这实在太叫人意外了……”
“很抱歉!不过我想如果写信或打电话,都没有直接告诉你来得好……”
“是,是的。我知道了。你可否今晚来我家里,到时我们再慢慢谈。”
“好的。”
女孩率直地点头。
“你知道我家吗?”
“知道!我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