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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们都一样。”凯茨说。
莫伊拉把手放在方向盘“十点二十”的位置上,还不时地瞥一眼后视镜,就好
像正在参加驾驶考试。
“干吗小心翼翼的?”凯茨说。
“那当然。”莫伊拉附和道,“小心驾驶,小心男人!”她按了按喇叭,闪了
闪车灯,超过一辆梅赛德斯的大埃斯哥特货车,柔声问道:“你和瓦莱丽现在怎么
样?你俩的问题还没解决吗?”
“别瞎问。”凯茨说。
“我已经问了,”莫伊拉反驳道,“所以你最好还是告诉我吧。反正都聊到这
话题了,就说说吧。要不然去温布尔登的路上怪闷的。”
“是去里奇蒙。”
“都一样。”莫伊拉两眼紧盯着路面。
凯茨沉默不语,只有风声从车边呼啸而过。
莫伊拉瞥了她一眼。“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和瓦莱丽,到底怎么样?”
“我那时已经说过了,他去他的葡萄牙,我干我的警察。”
“我听说你不再想做警察了。”
“我说过了。他去他的葡萄牙。”
“我知道!”莫伊拉说得飞快,声音忽高忽低,“来吧,告诉我你们俩的事。
你和他……是不是有别的什么?”
“我想是有别的什么了。老实跟你说,莫伊拉,我不是非常肯定。他跑去玩滑
翔翼已经有几个星期了。他说要把脑子里的东西想想清楚。”
“我想你们已经努力了,是吗?”
“是的,我们做了很多努力。不过我现在想,他最好的朋友死了,而且所有一
切都围绕着阿沃卡多的案子……哦,他无法确定是不是喜欢我。”
“喜欢你!我想你们的问题不会这么简单吧。”
“我并没有说他不爱我,莫伊拉。他不明白我是怎么了,也许我们之间真的有
点什么。我知道他怎么想的。”
“臭男人!”莫伊拉说。
“只要你喜欢。”凯茨说。
凯茨努力想高兴起来,可她的思绪已经不知飘到哪去了。
5
她们把车停在靠近公园的大门处。那里是私人停车区,莫伊拉拿出一块“警察”
的标识牌,放在仪表盘上。
“走吧。”凯茨踌躇满志地说。
她虽然还未考虑清楚该如何着手,不过她知道坐在约翰大街的办公室里干等电
话,肯定一无所获。里奇蒙督察的态度让凯茨感到很不舒服,但真正使她心中起伏
难平的是那种感觉——正如莫伊拉所说的,珍妮·格里芬让案子溜走了。当俩人一
起走进公园时,凯茨再也忍不住了,对莫伊拉说:“我们都体会过办案的压力,但
是这次不同了。从没人松懈马虎,但现在,我们中有一个人……”
“一个警察?”莫伊拉吃惊地叫起来。
“我是指一个女人。”
“哦,”莫伊拉说。
一天中的这个时候很难见到公园的鹿群。但当她俩沿着公园的碎石小道信步前
行时,却看到三十来只梅花鹿正在一棵巨大的橡树旁边吃草。鹿群外圈是一只高大
俊美的雄鹿,高昂着头颅,灰白色的鹿角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挑衅的光辉。
“多么华贵啊,不是吗?”莫伊拉说道。
“啊,他是主角,”凯茨低声笑着,“真是个出色的男人。”
“这些!这些都是他的。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你是在说他的女友们吗?”
“是的。”
“当然了,”凯茨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他是周围所有小伙子们中最高大、
最健壮的。你得承认,他长得可真他妈帅!”
“他一定棒极了。”莫伊拉说。
“是指性方面吗?”
“我有吗?”莫伊拉的声音有点发颤。
凯茨哧哧地笑。“怎么啦,莫伊拉?我怎么看到你脸上有一抹红晕呀?”她停
了一下,“你说和比利今晚什么时候见面来着?”
“我没说要见面,”莫伊拉慢吞吞地说。她又看了看那只雄鹿,“不过我看回
头得给他去个电话……”凯茨听了露齿一笑,用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个“一”。
莫伊拉身着蓝色制服套裙,外面罩了件普通外套。她的黑色长袜和那双鞋太扎
眼,任何流氓一眼就能看出她是个警察,除非那家伙有毛病。和往常一样,凯茨穿
着她喜爱的里维501牛仔裤,配上白色T恤,皮夹克和阿斯克斯慢跑鞋,舒适而且灵
活。
在她们左边四五百码远的地方,一串长长的车队正动也不动地趴在公园边的单
行道上,两个警察穿行其间。凯茨劝莫伊拉放轻松些,别老耸着肩。她说穿高跟鞋
已经够较劲的了,闲散一些看起来会更像个受害者。虽然她们不一定就会碰上那个
不速之客,但得提高警惕,关键是要保持警觉又不显露出来。凯茨忘记提醒莫伊拉
她是个诱饵了。
已经是十一点半了,气温终于升上零度。昨夜的白霜开始化去,碎石小道显出
黑色来,草地泛出墨绿色的光辉。凯茨抽了抽鼻子,尽情呼吸着新鲜空气。太阳金
色的光芒洒在脸上,微风拂过耳边,这天气让人心旷神怡。“上帝,多棒的天气啊!”
她长吁一口气,说自己真想立刻跑上一跑。
“你简直是疯了!”莫伊拉说,“你,比利·廷格尔,你们俩都疯了!你们轮
着班地疯。我真搞不懂干吗非得这样?多睡会儿不好吗?我就喜欢睡懒觉。”
“难道你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冲动?”凯茨问,“难道你从来没有看到一座山
想要跑着冲上去吗?”
“从来没有。”
“难道你从来没有看到林间小道正在向你召唤吗?”
“从来没有。”
“或者是看到一片长长的海滩,到处是平整的沙子,尖叫着想在上面奔跑吗?”
“从来没有。”
“什么?”凯茨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那你如何对付体能测试呢?”
“一年才一次。我会提前两个星期去跑步的。我只要通过考试就行了。”
“那么你觉得如何呢?跑完后没觉得浑身舒畅?”
“你骗我吧。”
“不。”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凯茨,我只觉得恶心,浑身臭汗,又热又累,两腿酸疼。
我只要一开始跑,就想上厕所。我恨长跑,谁要是喜欢长跑谁就有病。”
凯茨被激怒了。她摇摇头,嘟哝着:“哦,我的天啊。”
“准确地说你的问题是什么?”莫伊拉说。
“问题?”凯茨急了,“问——题——!你是认真的吗?上帝呀。你这个女人,
你有没有看过我健美的身体?你是在说问题吗?我是个合格的田径运动员,我可不
想要个土豆般的身材。”
莫伊拉想要狠狠地回敬凯茨一下,可她一句也想不出来,只好摆了摆胳膊,干
咳一声作罢。
透过灌木丛,他看到了两个年轻女人。她们在谈论着什么,挥舞着手臂。他穿
着一身耐克的运动装,一双NB的慢跑鞋。紫色的运动衣背后有一个白紫相间的耐克
标志。灰色的慢跑鞋柔软舒适,黑色的橡胶鞋底,鞋两侧都有个大大的银色的N字。
在商场里看中这双鞋的时候,售货员告诉他说这双鞋很适合长跑。买下这双鞋后,
他还从未用过,只是这次才穿上它到公园来慢跑。可半途中他忍不住要方便一下,
只好就近到灌木丛里将就将就,不巧却遇上这两个女人。说真的,他喜欢老一点的
女人或是更年轻的姑娘。这样的女人让他有点拿不准。灌木丛里有点冷,他于是走
了出来,可裤子却被灌木扯了下来。前面的女人长着一头浓黑的头发。他走上前,
笨拙地笑着。只见她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轻轻点了点下颏。他脑子里灵光一闪,
“她喜欢我。”但是那女人的眼神却立刻暗了下来,喊道:“凯茨!”
只看见深色头发的女子抢步上前,越来越近。他扭头拔腿就跑,但还是被揪住
了。还没容他还手,另一个金色头发的姑娘也过来抓住了他的胳膊,并且冲他高喊
起来:“你被捕了,朋友!”接着他就被按倒在草丛里。他想对她们说,这是个误
会,他不过是个长跑者。他只是在跑步,刚才也只不过是想去上厕所,是她们俩吓
着他了。他觉着有人用膝盖顶在背上,接着又有什么凉冰冰的东西套在了手腕上。
他想把实情告诉她们,可那俩姑娘正在气头上。接着就听到有人跑过来,步履沉重,
还有许多嘈杂声。顶在背上的膝盖移开了,他刚想抬起头,一只脚却又把他踩得脸
冲了地。他几乎能闻得到狗屎的味道,忍不住哭起来。又有什么人过来了。
“你他妈的是谁?”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声问道,听起来非常恼火。那只脚仍然
踩着他。
一个女人的声音回答道:“你他妈的是谁?”
“我是里奇蒙的科尔警官。”
“哦,我是布赖顿约翰大街的弗拉德警官,那位……”那只脚又踩了下来。
“是迪本警官,同一区的。”
“那么你们他妈的……”那男人顿了顿,“那你们在我的辖区做什么?”
又有人跑了过来,脚步较轻盈。一个女人的声音,上气不接下气。“是他吗?
是他吗?”
“我估计差不多,”那男人的声音粗暴地回答说,“这两个女警刚刚拘捕了他。”
“我来猜猜看,”那个女人说道,“凯茨·弗拉德,对吗?”
“唉呀,珍妮,”另一个女人说道,“你认识莫伊拉·迪本吗?”
“不,没见过。”
“莫伊拉,别去理他了。”那声音低了下来。“莫伊拉,来,来见见珍妮·格
里芬。”
那只脚从他的脖子上挪开,他慢慢地转过身来。三男三女正盯着他,他们身后
是一片蔚蓝的天空。他们看起来一脸的厌恶。他满眼泪花,想解释一下却说不出话
来。
几个女人转身离去。
6
“我们可不关心什么逮捕,珍妮。我们只关心那些案件材料。”
“是吗?”
“对,那家伙是你们的。”
“哦,谢谢你们,弗拉德。你们跑到我们的管区来,差点让我们一个星期的盯
梢泡了汤。”
“我们没有侵犯任何你们的管区,我们只是要去斯科特大街。”
“那你们究竟在这个公园里做什么?”
“走路啊。我们下了车,在公园里散散步。里奇蒙的市中心在塞车,我们根本
没打算浪费时间替你们抓人。我们有大把时间要打发,所以决定下车舒展一下筋骨。”
“那你们为什么要去斯科特大街呢?难道你们没有看过报告吗?”
“是的,我们都已经看过那报告了,可那里有什么呢?那是个死胡同。”
“那么你们打算怎样?来找我的麻烦?”
“不。”
“好吧,那么你们俩正在白费功夫,警官。”
凯茨严肃起来。“很抱歉,警官。我们是奉了上级的命令才来这儿的。我们手
头有一个令人发指的系列强奸案。案犯可能比刚才你们抓的那个更可怕。一共是五
起强奸案,我们上边让我们到所有的案发地去看看,是否它们之间有什么联系。没
人针对你,关于里奇蒙的案子你也没做多少调查。有个带些神经质的女孩说一个男
人将她击倒后跑掉了,有这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