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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正文会不会破门而入,像她童年被那个至今未能确定的一样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让她窒息,让她的身心沉入那片万劫不复的黑暗?她不敢多想,真的不敢多想,再想下去,她会疯的,会疯的!
过了一会,她听见宋正文的脚步声到了家门口,接着,她听见了开门的声音,她可以感觉到,宋正文的脚步在向电梯那边移动。紧接着,宋雅文又听到了电梯开门前的那一声清脆的铃声。
宋雅文感觉到电梯在下沉。
她一下子从床上翻了起来,打开门冲了出去。她看到电梯显示,宋正文在五楼停了下来。宋正文在五楼干什么?她一无所知。
她想下去看个究竟,但又不敢,她听说过5楼的501室曾经有一个美丽的女人被杀害,到现在凶手还没有被捉拿归案。那个地方从那个美丽女人死后,一直没有人居住。
宋正文为什么要到5楼去,这对宋雅文而言,的确是一个谜。
宋雅文听到那一声猫叫后,就赶紧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她反锁上了门,躺回床上,脑子里一片模糊,两个太阳穴跳得十分厉害,还疼痛不已……
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阳光如此的美好,宋雅文开始接受这新一天的新生活了。张医生的微笑让她的心异常的笃定,宋雅文有一种欲望,她想唱一支歌,真的想开开心心地大声唱一支歌,但她把这种欲望理在了心底。
张医生说,雅文,到了新的地方,一定要开心,知道么,让自己快乐比什么都重要,快乐是生命的花朵,没有什么比快乐更宝贵。一个快乐的人才知道生活的意义,才明白自己生活的方向。快乐会战胜你内心的一切,包括怯弱,恐惧,耻辱失望,痛苦……快乐真的是好东西,你要记住。
宋雅文的内心飞出了快乐的鸟儿,那鸟儿扑喇喇地从她心里飞出,在晴天里飞翔,那健康的羽翅扇动着美妙的情绪,这种情绪是宋雅文从未体验过的。
她将从这一天开始新生,但她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宋正文正走向黑暗的深渊而无法自拔,他在沉沦的过程中也曾寻找过自我的救赎,但无济于事,一种与生俱来的灾难感让宋正文根本就无法一次一次地面对他眼前的这个现实世界。
这些,宋雅文都一概不知,她纵使知道又如何?
突然响起了婴儿的哭声(3)
57
朱雀儿就在天快亮了的时候才睡着的,她现在只要一进入夜晚,就进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中,她都很难预测会在某一个夜晚自己会碰到什么更加难于想像的事情。她在夜晚无法入睡,这是残酷的折磨。
门外一阵嘈杂的闹声把朱雀儿吵醒了,其实现在她的神经十分的脆弱,只要有些响动就可以让她醒来。朱雀儿和翠翠住在洗头店的小阁楼里,翠翠好像没有听到门外的吵闹声,她还在呼呼地沉睡,从某种意义上而言,翠翠是一只永远睡不醒的猪,在她内心世界里,睡觉永远是第一位的。
朱雀儿心里羡慕翠翠,能安然地沉睡是十分幸福的事情,做一头猪也是十分幸福的事情。
朱雀儿从床上爬起来,她头发篷乱,脸色苍白,眼圈发黑。朱雀儿下了楼来到洗头店里。她不知道外面的人在吵什么。好奇心驱使她拉开了门帘,打开了洗头店的门。强烈的光钱一下子占据了本来灰暗的洗头店,朱雀儿的眼睛有点痛,她揉了揉眼睛,看到洗头店门外的空地上,有几个人对着趴在地上的一个男青年恶狠狠地骂着,踢着。
那个趴在地上的年轻的人双手抱着头,任他们疯狂地踢着,他惨叫着,一声一声的揪着人心。
围观的人不少。
朱雀儿心里十分同情那个挨揍的年轻人,她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打他。
她看了一会才听人说,挨打的是小偷,在菜市场偷东西所以才挨了打。
不一会,不知谁喊了一声,警察来了——
打人的那几个人一听这声喊,他们就朝一个方向狂奔而去,一会就没了踪影。
朱雀儿看见民警黄小初朝这边奔跑过来。
他来到了挨打的人面前,问围观的人说,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都躲闪开了。
只有朱雀儿还站在那里没走,她想,自己为什么要走呢。
黄小初就问她,朱雀儿,这是怎么回事?
朱雀儿说,他们说他是小偷!
这时,地上挨打的那个年轻人坐了起来,他的眼睛肿着,还充着血,他的嘴角也青肿着,流着血。年轻人的衣服也被撕烂了,还沾满了血迹和泥土。
年轻人用手背掠了一下嘴角上的血,然后吐出一口血痰,他用沙哑的声音说,我不是小偷,他们才是小偷。
黄小初把他拉了起来,问道,你没事吧?
年轻人的口气很不好,没事,死不了!
黄小初说,你真的不是小偷?
年轻人突然愤怒而又大声地朝黄小初吼道,你睁大眼睛看看我,我像小偷么?现在的小偷能挨打么!小偷在偷东西的时候你在哪里?那些看到小偷偷东西的人又在干什么!
吼完,年轻人转过身,一拐一拐地离去,他边走还边朝地上吐着血痰。
黄小初愣在那里,朱雀儿也愣在那里。
黄小初说,这是怎么回事呀!
有一个人环视了一下左右,走过来对黄小初说,那个年轻人的确不是小偷,他在菜市场买菜,看到一个小偷在偷一个妇女的钱包,他挺身而出捉住了那个小偷。没想到,突然就出现了五六个男人把他给抓住了,还说他是小偷,把他拖到这洗衣店门口,不由分说地一顿乱打,这年轻人可怜呀!
黄小初的眼睛睁圆了,你说的是真的?
那人说,我说的是真的,我保证!
黄小初说,那个被偷的妇女呢?
那人说,她早跑了,她也害怕。
黄小初对他说,你跟我走,给我作个证好么?
那人有些担心地说,这——
黄小初说,你不用怕,现在是法制社会?
那人才勉强地答应了黄小初,好吧。
黄小初和那人就朝年轻人追了过去。
朱雀儿看着黄小初他们走到了年轻人的旁边,搀扶着年轻人,朝地段医院那边走去。
朱雀儿看着地上残留的年轻人的血迹,她的内心一阵一阵的发寒。她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回家乡去!这个城市给她带来了什么呢?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处来,在这个城市里,她看到了太多太多的不公平的事情。物欲横流的都市里,每个人都举步维艰,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不知道该往哪一条道路行走。
这阳光下闷热的城市让朱雀儿心寒,她想起了山清水秀的家乡和那里纯朴的民风,可那里太落后了,她不清楚自己回去之后能不能适应那里贫困的生活,会不会有一场真实的爱情在等待着自己。
突然响起了婴儿的哭声(4)
58
头发梳得油光闪亮的宋正文穿戴整齐而又得体地站在岳父岳母的家门前,他不知自己该不该按下门铃。今天他一上班,他的岳父大人就给他打来了电话,让他过来把王芹接回家去,还说王芹昨天晚上哭了一夜。
他放下电话就赶了过来。他走的时候,他的手下桃子看他时的目光充满了疑惑和怪异。
宋正文想,桃子为什么要这样看着自己!
宋正文站在岳父岳母的家门口,他很难下决心接门铃,他的脸上一片阴霾。有一个人从楼道里走了过来,他笑着对宋正文说,宋先生,你来了。
宋正文也抱之一笑,来了,来了。
那人走后,岳父岳母的家门开了,岳父对他说,正文,你来了,快进来吧。
宋正文满脸笑容地走了进去,他的笑容看上去有些虚假,但比满脸的阴霾要好多了。
岳父把他拉到一边,小声地对他说,正文,小芹在房间里,你妈正在劝她呢。会你进去好好的和她说,她的脾气倔,我们从小就把她惯坏了,你要担当点,你是男人,要多包容她。
宋正文毕恭毕敬地听着岳父说话,并且连连地点着头。
岳父见他诚恳的样子,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朝房间里说,小芹,正文来了,你快和他回去吧。
宋正文的岳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满脸的不高兴,她说的话不像岳父那样客气,而且话里带着责备,正文,你一个大男人家的,怎么动不动就和小芹吵呢,她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难道你一点都不高兴,王芹嫁给你,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别生在福中不知福。我家王芹要长相有长相,要学历有学历,出得厅堂,进得厨房,什么样的男人她找不到。正文,你可不要把宝当成一根草呀!
宋正文面对岳母的责备,唯唯诺诺的,一副诚恳的样子。
宋正文说,妈,你说得对,你说得对,是我不好,我错了,我真后悔,不该和王芹发脾气,我以后一定改,一定改!
岳父对岳母说,你这个死老太太,怎么能这样说正文呢,咱们的女儿毛病也不少,快让正文进房间去吧,你啰嗦什么呢!
宋正文连连说,妈说得没错,没错。
岳母这才对宋正文说,快去吧,话要好好说,不要急,夫妻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
宋正文说,是的,我一定听妈的话,好好说。
说完,宋正文就进了房间。
岳父对岳母说,我看正文这孩子就是厚道,你这老太婆就不知好歹,老说一些没谱的话,女儿都嫁出去了,孩子都有了,哪能吵一个架就往娘家跑,这样影响不好,对他们夫妻的感情也不利,我看都是你惯的。
岳母说,就你懂道理,女儿受气了不回娘家,你让她流浪街头呀!
岳父用手指点了一下岳母的脑门,就你护犊?
宋正文走进了房间,他顺手把房间门关上了。
王芹见他进来,没好气地说,你来干什么,你又不要儿子,还要老婆做什么!
宋正文笑着说,芹,谁说我不要儿子呢,我要,我都要,我没你们可怎么活呀?
王芹正在给孩子喂奶,孩子吃奶的响声温馨而又甜蜜。
王芹说,别说得那么肉麻,我受用不起,你回去一个人过吧,孩子和你无关,我会把他抚养大,这么几年,我和你也过够了。
宋正文赔着笑脸,芹,你怎么骂我都可以,我错了,你和我回去吧,我再不和你吵架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王芹说,我给你的机会还少么,我一次一次地原谅你,可怜你,可你什么时候为我着想过。我一直认为,有了孩子后,或者你有所改变,没想到你还是那样子,宋正文,我真受够你了,我都不知道我是你妈还是你的老婆。
宋正文的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心里说,宋正文,你不能发火,她说什么你也不能发火,这里不是发火的地方。
宋正文说,芹,我真的错了,我一定改,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改的。
王芹说,唉,你这话都不知说了多少遍了,我耳朵听得都起老茧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相信你说的话。其实,你并不是一个坏人,但你真的不适合结婚,更不适合当父亲,你只适合你一个人过,那样你会更自在。
宋正文突然朝王芹跪下了,他说,王芹,你就跟我回去吧,我一定会好好的对你和咱们的儿子的,你放心,我这回一定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