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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意识中对自己的气愤,莫名地化身为不耐烦的口气跟她…他渴求的避风港…道别,就挂上电话。他痛恨自己似的阖上了抱歉的眼睑,随即猛甩着头,企图甩开对姚羽嬅的歉意。
她露出凄凉的眼神打开计算机,凝看他的照片无奈地想着。
对不起,好想安慰你,就像你昨晚安慰我那样。
你说我的笑容,像个傻笑,却能够让纷乱的心情平歇下来。我无法开口说话,因此想用笑容来抚平你的伤痛。可是,我还要工作,不能请假到台北让你瞧瞧我的傻笑。
唉,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是个没有用的人,原谅我。如果嘲笑我什么都不能做,能让你开心的话,就请你尽管嘲讽。因为,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还有点用处。
是不是有点傻傻的呢?会傻笑的人,当然有点傻乎乎的。
她写了封E…mail给他,也把刚才所想的写进去。这是她唯一能够真实表达的安慰。然后传了一则简讯通知他上网看信。
李捷在医院附近的面摊里才吃完了牛肉面,就收到姚羽嬅的短讯。不晓得是汤里的辣椒﹑还是她的关心使然,他觉得全身燥热难耐。
不要可怜我,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都是你,让我忘了我的本性!一个程秋婷已经让我抓狂了,上苍怎么又给我一个姚羽嬅呢?你以为你是谁?是神吗?错!只是个让我不耐烦的哑巴!竟然还要学正常人来安慰我,你这样只会让我感到自己很可悲!他走入闷热的大街,一边心里吶喊、一边朝医院走去,不时抗拒似的烦躁地挥去额头上的汗珠。
躺在病床上的程秋婷瞥见李捷一脸郁闷,在病房里坐立难安,知道他的情绪已经到了临界点,应该放他出去透透气。忽紧﹑忽松,是她控制李捷的招数。
“我已经好很多了,你也该到店里瞧瞧,不用在这里陪我。”程秋婷佯装温柔地说。
“喔,那我就去店里了。你别再胡思乱想,好好休养。”虽然他的心高兴地快要炸破,但还是装做一付关切的样子。
其实,两人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打什么主意,刚刚只是演戏而已。
李捷再次走出医院,外面虽然闷热如昔,不过他的心是雀跃的﹑脚步是轻快的,刚才的不愉悦已经消失无踪。此刻是被捆绑许久之后,舒畅的自由。
他来到离医院最近的一家店视察,其实是跟美眉闲聊几句,喝杯咖啡让脑子清静一下。
这是一家欧洲古典风格的咖啡店,以深棕色的浮雕木材为主要结构,搭配若大的窗户与白色的桌巾,在澄黄色的灯光下,盈造出幽黯与明亮的对比。墙上用点缀星星的墨绿色壁纸框住一幅幅古典画作,空中飘扬着西班牙歌曲和法国香颂。这些CD是他从西班牙带回来的,为的是让他父亲知道,他在旅行中也不忘工作。
异国的歌声与景物,彷佛置身于西班牙,也令他不禁想起姚羽嬅。他好奇地拿出手机,接收她传来的E…mail。他看完之后,幽幽叹了口气,大步走出西班牙的幻想,迈进台北的街头。
店长跟服务生对这位宛如一阵风的少东,早就习以为常。更不知他是来工作,还是来休息,甚至把餐厅当成宾馆!
4
姚羽嬅在教室的一角弹奏孙燕姿的绿光,两位年长的社员随着歌词比着手语,其余的学生则依样画葫芦,用歌曲学手语。其中一位学姐学过舞蹈,情不自禁地学起孙燕姿,双脚翩然起舞。
一曲甫毕,有位学员说。“羽嬅姐姐,能换首歌吗?我们是来学手语,不是踢蹋舞。”
那位学姐羞地瑟缩了一下脖子。
姚羽嬅转身微笑地点头,想了一下,手指像翩翩樱花优雅地飘落于键盘,飘散出来的音符是宇多田光的”Canyoukeepasecret”。
所有的社员不得不放下双手,陶醉在宛如连续剧hero的最后一集,木村拓哉伫立在白皙的沙滩上,既惊讶又欢喜地凝望近在咫尺的松隆子。
她的手指在琴键按下最后一个音符,既柔又雅地缓缓举起,琴声似乎舍不得她的纤指似的,迟迟不忍停歇。在回味的恬静中,倏地,有人鼓掌了。社员听到掌声,也不禁鼓掌叫好。
不过,那两位教导手语的学生,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原本来这里找学弟妹聊天的叶锦丽,瞅了她们俩一眼,笑着说。“羽嬅呀,你弹得实在很好听。但是她们不是日文系,不懂日文,不晓得应该怎么比手语。”
“对不起,我忘了!”姚羽嬅不好意思地站起来。
“学姐,你不是会日文吗?那就羽嬅姐弹钢琴,你唱歌好了。”那位刚才不小心把手语变成踢蹋舞的女孩说。
“喂!我是来聊天的,不是来唱歌。”叶锦丽板着脸说。
“你就应观众要求,高歌一曲嘛,我为你伴奏。”
“好耶!”有人起哄着。
站在一旁的秦友干突然想起这个起哄好像不是社员发出的,他不禁往门口一瞧,是个男人,而这个陌生人也对他微笑点头。他好奇地走过去。“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找姚羽嬅的。”
“羽嬅姐,有帅哥找你。”秦友干大声喊着。
姚羽嬅愣了一下。那有可能有帅哥来找我!她在心里嘀咕着。她转身一瞧,竟然是李捷。她既欢喜又羞怯,想要跑过去又腼腆地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煞住渴望往前挪动的脚。
叶锦丽也回头一看,发现他就是姚羽嬅在西班牙认识的那位男孩,随即走了过去。“谢谢你在西班牙救了我们羽嬅。”
李捷微笑地点头。
哇!本人比照片还帅,眼睛更会放电。她想着。
“学姐,帅哥是来找羽嬅姐的,不是找你,别故意搭讪喔。”一位男同学说。
“我那有!我是帮羽嬅谢谢他的。”叶锦丽说。
“不过,你还没唱歌,别故意岔题。”秦友干说。
“嗯,你这么帅,歌声也一定不错。不如你唱歌,羽嬅弹钢琴,这才是天作之合。”
“晕了我!连这个你也可以硬ㄠ,只是唱个歌而已嘛。”秦友干摇头说。
李捷看到姚羽嬅的眼神,好像希望他唱歌,于是促狭地说。“好吧,如果大家听到想吐,请怪罪这位女同学,我是无辜的。”
“亏你这么帅,心却这么毒。”叶锦丽说。“请你到台上来。”
姚羽嬅看着李捷越来越近,心脏也越跳越激荡,急速奔流的血液更让她的双颊宛如醉酒般酡红。
“弹吻别。”叶锦丽在姚羽嬅的耳边压低嗓子说。这么久的歌,那个家伙肯定会忘词!这是她打的主意。“现在我们就请这位帅哥唱歌,羽嬅伴奏,我教大家比张学友唱的吻别。”
姚羽嬅知道这是叶锦丽故意捉弄李捷,她的童心一起,在李捷尚未回过神来之前,手指就落在键盘上。
这分明就是赶鸭子上架嘛!谁怕谁呢?你爸在KTV混假的吗!李捷在心里咕噜着。然后,他随着钢琴声唱起吻别,歌声不错,但是有些地方还是如叶锦丽所料忘了词。不过,一些女同学仍然陶醉在他那神秘的眼神与诱人的容颜。
当他唱到副歌”我和你吻别…”的时候,却用台语唱成。“我是你老爸,不是欠你骂…。”
而叶锦丽还真的用手语比出“我是你老爸,不是欠你骂… ”
仔细聆听李捷歌声的姚羽嬅,听到这一句,起先愣了一下,接着双手忍不住晕倒在键盘上,发出既响亮又杂乱的声音。这时,学员们才发现他改了歌词,噗嗤笑了出来。而李捷还继续唱着,我是你老爸,不是欠你骂…
叶锦丽这回过神来,狠狠瞪了李捷一眼,在心里骂着,你祖妈也敢耍!而李捷则对她眨了眨眼,漾着调皮的眼神,融化她的怒容。
“不好意思,骚扰大家的耳朵了。”李捷用他勾引女孩的笑容扫过大家,惹得有些女孩顿时脸红。他转身对姚羽嬅低声说。“待会再来找你。”
他的气息吹红了姚羽嬅的耳根,她抿了抿上嘴唇,笑眼颔首。
“对不起,打扰大家了。”李捷边说﹑边走,眼睛还不时放电。
这阵子怎么老是碰到奇怪的人呢?而且羽嬅什么时候认识这个帅哥呢?秦友干不解地想着。他走到讲台,清了清喉咙。“嗯,现在请学姐继续教大家手语。”
此刻,微微的骚动才平静下来。但是姚羽嬅的心海却是波涛汹涌,渴望跟他一起离去。
好不容易教完了歌曲,姚羽嬅才起身离开。叶锦丽想要询问她有关李捷的事,她只是低着头,腼腆地比着。“改天再说好吗?”然后赶紧逃离。
她谈恋爱了!可是,那个男人适合她吗?叶锦丽凝望她的背影,忖度着。
过了不久,秦友干走到叶锦丽的身边说。“如果待会你没事的话,去看看羽嬅,那个男人感觉怪怪的,我怕她会受伤。”
“你怕那个帅哥抢走你的女神是不是?”
“你呀!我是关心羽嬅啦,难道你不关心她吗?”我的女神是你,不是羽嬅,你又不是不晓得。秦友干用哀怨又气愤的眼神凝视她。
“社长的命令,小女子那敢不从呢?”她有点歉疚地垂下眼帘。
“唉,上帝应该让你得了失语症才对,而不是羽嬅。”他使劲摇着头。
“杀人不见血,好利害喔。”
秦友干白了她一眼。“晚上有空吗?要不要去看电影?”
“我还要找资料写论文,下次吧。”
“我就那么比不上欧阳笙吗?你没听过年龄不是问题吗?”
“我要去找羽嬅了。”她缩了缩脖子,从他的身边溜走。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秦友干注视她那逐渐缩小的身影,用手语比着… 我好喜欢你。
当李捷咖啡店看完姚羽嬅的E…mail,就直奔机场,搭飞机来到T市。他在广袤的校园四处打听,才找到姚羽嬅的办公室。
从国中他就开始追求女孩子,往后更像只蜜蜂在花丛里流连忘返,但是从未有女孩子像姚羽嬅这般令他挂念,冀盼见她一面,得到她慰藉的莫名感觉。虽然李捷气她让他忘了自己的本性,却又有股力量驱使他接近她。这就是真实的爱情吗?他不晓得,更不愿去探索。
他在办公室外面探头探脑,确定李教授不在里面,才进来询问她在那里。
因为,姚羽嬅的老板就是他的大伯,他可不要李教授知道他来这里找羽嬅。除了怕李教授拨电话给父亲打小报告之外,更害怕这位大伯把他的浪荡行为告诉羽嬅。当羽嬅在信里提起她在C大的某个系所工作时,他不禁好奇地询问她的老板是谁。当下,他吓了一大跳,更不敢告诉她,李教授就是他的亲戚。
办公室里只有那位助理,而对付女人是他的专长(当然他的克星程秋婷除外),很简单的就获悉羽嬅正在手语社教手语,助理还献殷勤似的帮他画了简单的地图。
当他寻到手语社时,羽嬅刚好正在弹奏”Can you keep asecret”,他不敢打扰化为琴韵翩舞的她,静静站在门口聆听,陶醉在她的灵魂里。
只是他不知道这首歌也是她的吶喊,一个既惧怕又渴望吐露的秘密。
当最后一个音符悠悠躺在他的耳际,他情不自禁地鼓掌叫好。
姚羽嬅在走廊来回奔走,焦急地左顾右望,才发现他坐在附近一个阻挡脚踏车进入的小石墩上面。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想要吓唬他。当她瞧见他流露出无奈与茫然的表情,调皮的念头随即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