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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她。我想警察在寻找她。”拉乌尔长久沉默不语。后来他按铃召仆人来。
“中饭准备好了么?”“好了,先生。”“多摆上一副餐具。”他推着“勒博
客”进入饭厅。
“坐下。”窘迫的“勒博客”服从了。他相信交易成功了。他毫不犹豫地把价
钱定在四十万。在意外袭击下支持不住的拉乌尔·达韦尔尼是不会斤斤计较的。
拉乌尔吃得很少。即使他不像敌人推测的那样支持不住,但也的确心事重重。
问题似乎十分复杂,他要从各方面加以考虑之后才定下解决方案。有关费利西安那
事情的解决办法尚有待寻找。当务之急,是想法对付“勒博客”托马斯的严重威胁。
两人从饭厅走进书房。
又沉默了半个小时。“勒博客”倒在扶手椅上,痛快地吸着一支他从一盒哈瓦
那雪茄中选出的大雪茄。拉乌尔走来走去,双手肯着,沉思默想。
最后,“勒博客”提出:
“经过再三斟酌,少于五十万法郎我不让步。这是合理的价格。还请注意,我
已采取预防措施。要是你对我耍花招,一位朋友将把揭发信投邮。因此,你别无办
法。你是卡在齿轮中间。不要再讨价还价了。五十万。少一个铜板也不行。”拉乌
尔没有回答。他似乎很冷静,不再陷于沉思之中,像一个已下决心的人,什么也不
能使他改道。
十分钟后,他看看桌上的小座钟。接着他在电话机前坐下,拿下听筒,拨了电
话号码。
当他接通电话时,他问道:
“是警察总署么?请接鲁塞兰先生的办公室。”没过一会儿,他接着说:
“我是拉乌尔·达韦尔尼。您是预审法官先生么?很好,谢谢……是的,有新
消息。在我家里,就在我身旁,有一个人积极参加了维齐纳发生的事件……他还没
有招供,但从情况看来,他不得不招供……喂!……就是这件事……最好是您派人
来逮捕……派古索探长来么?很好。啊!用不着担心,他逃不了。他已被绑住手脚,
躺在地上……谢谢,预审法官先生。”拉乌尔放下听筒。
“勒博客”托马斯越听越惊愕。他脸色灰白到难以辨认。他结结巴巴说:
“你发疯了!这是什么意思?把我交给……就是同时把你和费利西安交给警察。”
拉乌尔似乎没有听见他说话。他已采取行动,而且继续行动,好像“勒博客”不在
场,好像他在执行一个与“勒博客”无关的行动计划。一切仅与拉乌尔·达韦尔尼
有关,与托马斯无关。
“勒博客”不禁掏出手枪,上了子弹,瞄准对方。
“对疯子只有枪杀。”他说。
但他没有放松。枪杀了达韦尔尼,他就达不到目的,拿不到钱了。还有,拉乌
尔为了把“勒博客”投入火中,会自己扑入火中么?这说不过去。这或是虚张声势,
或是误会,或是错误。不管怎样,还有半个小时可以解释清楚。
“勒博客”点燃第二支雪茄烟,开玩笑道:
“亚森·罗平,你玩得很高明。的确,你是名副其实,比巴泰勒米说的还利害。
好利害,这巧妙的反击!但吓不倒我。亚森·罗平,好好想一想,即使你把我交出
去,你也不过是交出一个想敲诈同类的人。而且这个同类是亚森·罗平。吃亏的是
你!说到底,你并不了解我。为什么你认为我有什么事要怕警察?我?我清白得很。
没犯过一点小过失。”“那么,你为什么脸色发青?为什么偷眼看小座钟?”拉乌
尔对他说。
“老朋友,我跟你一样。我对你再说一遍,我是一个诚实的人。”“诚实的人,
转过身来。拿这钥匙去打开写字台。你看到那一格上有一个卡片匣么?把它递给我,
谢谢。我有一些时刻准备好或几乎准备好的卡片匣。你的卡片就在这个匣子里。”
拉乌尔按照字首顺序寻找。“找到了。你是属于下这一格。”“下这一格?”“当
然……我是按照托马斯这个名字来分类的。”他拿过卡片,高声念起来。
“‘勒博客’托马斯就是说勒博马客托马斯。身高:一米七十五公分。
胸围:九十五公分。刷子状的胡子,前额光秃。表情庸俗,有时粗野。家中地
址:格雷尼勒哈尔德沃街二十四号,楼下是他的情妇,一个卖肉类食品的女人。喜
欢的气味:白丁香味。在他的衣框里,有两条天蓝色的丝衬裤,四双丝短袜。托马
斯,没有意见吧?”托马斯惊愕地望着他。
“我继续念下去,”拉乌尔说,“该托马斯是蹩脚画家西门·洛里安的兄弟,
两人是桔园别墅行窃的老巴泰勒米的儿子。”托马斯站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全是流言蜚语!”“这是事实,警察马上会进行搜查的,很
快就可以证实。或是在你居住的地方,或是在卖肉类食品的女人家里,或在你常去
的庄记酒吧进行搜查。”“那又如何?”“勒博客”虽然忧虑不安但仍想充好汉,
大声说道,“那又如何?你想这会把我怎样?你以为搜得出什么定我的罪的东西么?”
“至少可以把你关进监狱。”“那就和你同时关进去。”“不会的。这一切,不过
是我为司法机关准备的犯罪记录。表面和并不重要的部分,我们把它留在桌子上,
直至古索探长到来。但还有更重要的。”“什么?”“勒博客”问道,声音里缺乏
自信。
“你的秘密生活……有些细节……你干的某些事……我很容易把警察引到这些
事上面去。我掌握了全部材料。”托马斯用抽搐的手摆弄着小手枪,慢慢朝对着汽
车库旁的花园的落地窗退去,一边含糊不清地说:
“胡扯!……亚森·罗平式的诡计……没有一句真话。没有任何证据。”拉乌
尔走近他,客气地说:
“放下你的小手枪……别想逃走……我们不争吵!好好谈。还有十五分钟。听
着,我的确还没有时间收集真正的证据。这将留给古索和他的同事去干。再说,你
最近干了一件事。嗯?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事了?只有三天……
这可不是小过失!”托马斯脸煞地白了。那谋杀罪是刚犯下的,他不可能忘记
那可怕的情景。
拉乌尔明确地说:
“你没有忘记人们称为‘绅士’的那个汉子以及雇佣他调查我的代理机构吧?
为什么你替代他到这里来?”“是他要求的……”“不是事实。我给代理机构打过
电话。几天来没人看见过他……对,星期天晚上以后……于是我进行了调查,我到
了你常去的庄记酒吧。星期天晚上,你们两人喝醉了,一起出去的。从此以后,没
有他的消息。”“这不足以证明……”“足以证明。有两个证人在码头上遇见你和
他。”“后来呢?”“后来么?人家听见沿着塞纳河……你们打起架来……那个汉
子大声呼救……这两个见证人,我知道他们的名字……”“勒博客”没有提出反驳。
他本可以问为什么这不露面的证人没有出现,甚至没有显示他们的存在。但他什么
也不再想了,惊慌得气喘吁吁。
“既然如此,”拉乌尔不让他匀过气来,接着说,“你应当向证人解释你对同
伴干了什么,他是如何淹死的。他实在是淹死了,昨夜人家找到他的尸体……在远
一点的地方……在天鹅岛附近。”“勒博客”用袖子的翻口擦擦额头。无可怀疑,
他想起罪行发生时可怕的情景,醉汉落下堤坝,挣扎、消失在黑沉沉的河水中的情
形。尽管如此,他试图抗议:
“人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也许是这样,但将来有一天总
会知道的。‘绅士’曾通知他的雇主和代理机构的同事们。就在出事的那天早上,
他对他们说:‘要是我遇到不幸,就去问一个名叫托马斯的人。我怀疑这个人。在
格雷尼勒的庄记酒吧就可以找到他。’我就是在这个地方找到你的……”拉乌尔感
到对方精神垮了。任何抵抗都结束了。托马斯完全为他所控制,无力反抗,想不到,
猜不出拉乌尔要凭意志的专横力量把他如何处治。他已准备好不管人家怎么吩咐,
他都照办不误。他怀有的不仅是杀人凶犯的惶恐,而更是在一个发号施令、调动千
军万马的首领面前的溃败。拉乌尔把手搭在他肩上,强制他坐下,宽厚温和地对他
说:
“你不逃跑,对么?我的仆人都在监视你。相信我,你不是亚森·罗平的对手。
要是你听我的话,你可以脱身,而且决不会吃亏。只是你得服从我,而且不要不乐
意。勇敢坦率些,回答问题。你不没有犯罪记录?”“没有。”“没有干过偷窃或
欺诈勾当?”“没有干过。”“没有人怀疑你,没有人能控告你么?”“没有。”
“在人体检测处没有留下身体特征记录么?”“没有。”“你能发誓么?”“我向
你发誓。”“这样,你是我的人了。过几分钟,古索和他的手下会来到。你让他们
逮捕你。”“勒博客”害怕地拒绝,眼神惊恐。
“你发疯了!”“你已被我抓住。这比被警察抓住要严重得多。落在警察手里,
又有什么可怕的呢?不过是换换手罢了。这样你还可以为我效劳。”“为你效劳!”
托马斯眼睛发亮地说。
“当然,而且这样的效劳会得到报酬的。而且是重酬!是这样!我想知道费利
西安是否我的儿子,只有一个办法,这就是问他。我得不惜一切代价看着他。还有,
如果他是我儿子,你想我会让他留在监狱里么?”“这件事没有补救的办法……”
“有。直到现在警方只有一些推测。没有站得住脚的证据。你被逮捕,向他们招供,
将推翻他们指控的理由。”“招供什么?”“在老巴泰勒米行窃那一天,你兄弟西
门受伤那一夜,你干了什么?”“在他们两人同意下,我租了一辆小货车,在夏图
附近等着,因为他们可能需要我。晚上十二点半左右,我以为他们已从另一条路回
家,就走了。”“好。你回去的时间,你能证实么?”“能。因为我把小货车开回
车库里,和守夜的人说了话。那时是早上一点多钟。”“好极了。就这样,你把这
一切确切地告诉预审法官。你说你曾在夏图附近等候。但将近午夜时,你听清楚,
将近午夜时,你担心起来,到桔园别墅那一侧的维齐纳去转了一圈,进了池塘边的
死胡同,拖了那条小艇。而且你还看见在桔园别墅前发生的一切。你由于没有见到
老巴泰勒米和西门,也没有在大道上遇见他们,就回到小货车旁。完了,就这样说。”
托马斯留神地听着。他摇摇头。
“太危险!人家会控告我是同谋。想想看。提到桔园别墅和乘小艇溜达,这等
于说我知道发生的事件。”“你不过是盲从,最多坐六个月的监牢。对你来说,要
紧的是你能说明你兄弟和热罗姆·埃勒玛受袭击的时候你回到巴黎了。”“是的,
但我少说也得坐两三年牢。而费利西安却将得到释放。”“正是这样。一旦预审不
能肯定在小艇里被人看见的是费利西安,而认定在桔园别墅周围转悠寻找钞票的是
你,那头指控费利西安的不可靠的推测就会被推翻了。”最后一次犹豫后,“勒博
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