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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穴上的一家人-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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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边的人清醒了,点亮了灯,然后又在慢慢地穿衣服。

  天魁等在外面。

  等海龙开了门,天魁进到了里边,原来屋里竟然是一个人。难道是卖枪的人没有来?天魁想。

  不海龙现在老多了。最少有五十吧,嘴前边缺了一颗牙,说话也漏风。

  天魁问:“人呢?”海龙说:“我不就是个人。”

  这个人妖,走路扭扭搭搭,象个娘们。现在站在那里,也是一条腿前一条腿后,男人谁这样站。天魁感到恶心。

  “我是来取货的,响货。不是来开玩笑的。”天魁压低了声音说。

  海龙哧地笑了,“钱够了吗?可是要二十块现大洋,一放在耳边能吹出响声的现大洋,你娃娃有吗?”

  天魁拍了拍身上的一个捎马,又从底部把现大洋弄得呆叮当响,表示枪是有的。

  “拿出来,让我看看钱是真是假?该不会是灌铅的货色吧。”

  天魁骂道,“羞你先人,没见过钱啊。你把卖枪的人叫出来。要是没有,那我就走了。”天魁朝门口走了两步。

  海龙说:“慢,我就是。”天魁扭回头,望着这个老光棍,这个快到死了的老光棍,他竟然是卖枪的人。他能有枪?

  天魁冷笑着说:“你没做梦吧,有就拿出来,没有别跟老子话。”

  “狗崽子,挺横啊,没枪都这么凶,有了枪一定是个好土匪。好,我喜欢,跟我有点象。我是有年轻二十岁,也拉杆子上山了。”

  “快拿出来。”天魁低声喝着。海龙走到墙外,拿出一把镢头,走回来,走到他放尿桶的地方,挖了几下,挖出一个坑来,又从坑里取出一个明亮的箱子,那上面明亮的东西,是蜡。弄开箱子,从时里拿出一枪瓦蓝的小马枪。这是骑兵用的东西。马家军全用的是这种枪。

  天魁一见,眼肯发亮了。这东西太漂亮了。“这东西能用吗?你使给我看。”天魁说。海龙拉着枪栓,放进去子弹,眼睛闭了一只,做了一个瞄准保的动作。

  天魁接过枪,扔过去身上带的大洋。海龙一见钱,急忙去验真假数目去了。天魁就学着海龙的样子做着拉栓瞄住处的动作。当然,他知道一扣扳机,就会发射子弹。

  “有子弹吗?”天魁问。海龙说:“有,要加钱,一块两洋两粒。”要放枪的箱子时,有十几颗黄色的子弹。有的已经变绿了。天魁弯腰取了子弹,装在自己的捎马内。海龙急了,“你还没有点数,也没给钱,怎么就装了我的子弹呀,会不会做生意?”天魁从身上又摸出两块钱,扔在海龙的面前。海龙一脚踢开了钱,说:“太少了,我不买。把子弹给我。”说着就来枪。他在天魁身上一摸底,就摸底到天魁腰上插的那刀杀猪刀,“给我,不能我不客气了?”海龙大喊。

  天魁手里正拿着寻支小马枪,他想都没想,手指一动,一声轰响,海龙倒下去了,子弹从他的左胸穿过。黑血冒出出来。

  天魁一瞬间吓傻了,明白过天,他从地上拾起那些大洋,一口气吹了灯,就从后坡上悄悄地溜上山,看山下镇子里的动静。
六十五、界牌
散集的时候,也就是两三点钟。

  山里的集市,本来就象山里的太阳,一晃就没有了。人们都叫这为露水集。

  太阳刚到山顶,那些来赶集的人们,都三三两两地相跟着朝回走。赶集来就是为了图个热闹,大家一块说说话,看看人,买点吃食,把自己要买的要买的弄好了,也是该回家的时候了。

  在人们散去的时候,王满银没有向东西,而是跟着向西的人们朝西边走着。

  那时候正是秋天,风刮起来,凉凉的。走路的人都走得不慢。后来回忆起王满银的人都说,那一天王满银穿得很精神,黑色的布衫,黑色的裤子,腿上扎着白皮脚裹缠,脚上是一双新的麻鞋。



  这样的服装,在现在是一个标准的山民打扮,属于老土,拿出手,看不顺眼,可在当初,这可是一种很了不起的时兴的装束。谁能有黑色干净的一般衣服?谁有能丈二长的白布脚缠?谁能有一双新的发白银亮的一又麻鞋。只有他王满银有。也只有他能穿得起。别人治不起这样高级的叶子。没有钱嘛。

  至于穿这样的服装,为什么在山里时兴,主要是在山里走路,穿布鞋容易打滑,一不小心就挂扯了。麻鞋走路不滑,又比草鞋结实。要是走长路,一百里路,穿破几双草鞋,一边走着,一边得背着干粮草鞋,那才叫可怜。走远路,身上少一斤重量,走起来轻松得多哩。

  腿上裹上了白布脚缠,就象我们现在看到的电影中的军人一样,走路时裤子就不会挂了树枝上柴草上。也不所蛇咬什么的。特殊的地域,产生了这种时兴的装扮。

  王满银走得很得劲。

  散集的时候,王满银在集上的饭馆里,买了二手锅盔馍,一半吃了,一半拿在身上。馍太干了,他还买了一碗羊血汤就着喝了才走的。现在他浑身是劲,走得满头大汗。

  蓝田是一个县,它和牧护关近邻,可是另一个专区的。属于渭南。但两地人关系却好。儿女结亲的,认干儿干女的特别多。蓝田人上集也来牧护关,关上的人做生意也到蓝田县。关上的人称蓝田不叫蓝田县,而是象蓝田人一样的叫县里,让不明白的人一听,以为牧护关也是归蓝田县管的。王满银在蓝田朋友很多,多是一些赌友。他们常常结伴去金山后镇一带合伙使坏钱赌钱。这种钱的中间加了铅,怎么转都是一边向下的。那些老实头子农民们不懂,就让王满银和他的哥们收拾了便宜。一个村子玩两天,一圈转下了,他们的兜里便装满了白花花的银子。

  朋友这么紧地叫王满银,王满银好高兴,心里想着可能是这些地方秋忙后有生意了。秋忙以后,人们卖了粮食,正是有钱的时候,当然,到了过年过节,人们心里高兴,爱耍的人也很多。

  王满银朝西走着。有熟悉的人见了问:“满银啊,你是不是糊涂了,怎么散集了不回家去,怎么朝蓝田跑呀?”

  王满银笑呵呵地说:“我朋友叫我,怕是有什么事,我得去看一下,朋友一场,人得讲义气。”别人也就笑着招呼着他快去。越往西走,身边的人越是变少了。一路上的同伴,都让王满银丢在了牧护关。到了最后,王满银一个人走着。他经常一个人走长路,一个人走得更快。

  到了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王满银走到了一个叫四道河的地方。

  这里河水流下来,左拐右拐,走路的人就得过四次河。其实根本不是过四条河。过了这道河,就是蓝田,往东走就归牧护关。

  一座碑子立在这里,人们叫它界牌。或者叫做蓝界牌。

  蓝界牌的上边十七八里没人,下边几里也没人。不过听说这里的深沟时住处有几户人家,可不在路边,要走着羊肠子小路好几里,没有人去过那里。

  王满银是个细相人。对他的衣服和鞋子很爱护,过河的时候,他就脱了鞋子,提在手上,把白布脚缠卷成两个筒状,抱在怀里。因为要过四道河,所以他只光着脚走着,并不急着穿鞋。

  秋天的河水很凉。水中全是圆溜溜的石头,上面长满了绿色的苔藓,踩在上面很滑很滑。

  过完了河,王满银坐在河边的石头上穿着鞋子包着裹缠。

  穿好了鞋子包好了脚布,王满银正要起来赶路,却见身后有一个人。看了一眼他的样子,个子很低,一脸黑色,穿过得破破烂烂。一看就是这一带的土农民。王满银没有理这个人。他才赖得理这些穿得脏巴巴的人。理他们掉自己的身份。

  那人走过来看着王满银,问道:“乡党是牧护关的不?”王满分银觉得奇怪,这个人怎么知道我是牧护关的。出门多年,王满银早养成了说假话的习惯,于是他笑着说:“我不是,我是蓝田窄峪的。”

  那人说,“你不要哄我了,我一看你的穿着打份就认得你是牧护关的乡党。”

  王满银笑着不言语。那人说:“你看你的麻鞋脚缠。”

  王满银问:“有事吗?没事我还忙着赶路哩。”

  那人说:“是这,乡党,今天我这里跟我老婆干活,遇着一个大闺女,说是给人拐出来了,那人在半路糟蹋了她,跑了。现在她小脚走不回去。我老婆心善,就让我在这等个关上的人,让回去捎个话,让她屋里人接她回去。”

  王满银心跳起来,问:“你没听是谁家的女子?”那人说:“人家说话我听不太明白,你看,那不是,人就在那里。”随着那人手一指,王满银看见,路边的沟里四五百米处果然坐着双位包着白头巾的妇女。

  那人说:“你去看一下嘛,还是乡党哩。”王满银心一软,就向沟里走去了。
六十六、遇上故人
王满银跟着那个矮个子人进入了沟里。

  这条沟很窄很小,也就是一两丈宽。这条沟也很陡,差不着三四十度。从下往上走,人得猫着腰,撅着屁股。没有一会儿,王满银就不想去了,说:“哎呀,这么陡,谁家的姑娘啊,我也不认识,去看啥?再说我又不回去,也不能相跟着她给领回去,去看也白看。”

  跟着王满银的人就在身后,看见王满银要走下来,就说:“你还没看,咋知道就不认识,也许还是你一个熟人呢?上了半坡了,去看一下,不认识没关系,你问一下她是那里的人,叫啥,我们也好捎话叫家里人来接。”

  王满银问,“你叫个啥名字,咋看着不熟呢?”

  那人说:“我叫赖根柱,是蓝界牌的人。”



  王满银想了一下,不离,也不知道这个人。于是他又问:“你们界牌不是有个叫周安树的人,你认识吧。”

  那人说,“咋能不认识,那就是我媳妇的叔辈哥。一家子。你跟他熟呀,他是近在家呀,你一会想去他家看看不?”

  王满银想了一下,自己还要赶几十里的路,那有时间走亲戚看朋友。再说他跟周安树也不熟,就是坐席在一块坐过,知道他叫周安树,是界牌人。

  看着都是熟人,王满分银觉得安全了许多。可是他还是不舒服。心慌心路,腿肚子发软,走路没有一点劲儿。

  不过不远了,再走几百步也就到了。

  王满银停了下来,拿手擦拭着脸上的汗。说:“你别看我人是关上的,可是我常在蓝田一带跑一带住处,所以走山路不行。看样子还不如你哩。”

  那个人笑着说:“当然,当然么,我们是土生土长的,整天在这山上跑,走山路跟在平处跑一样,你一看就是个细相人,不象我们是粗人。”

  王满银乐得嘿嘿地笑了。

  走近了半山沟,果然看到两个人坐在一条石堰的边上。头上包着头巾,背对着沟下。好象是在说着什么,又可象是没有说什么。

  王满银问:“乡党,你不是说一个姑娘吗,咋成了两个?”

  那人说:“是一个,另一个是我老婆。她在劝着呢?”

  沟时边是一道一道的石堰,成了一道一道的梯田。在下边,只能看到人的上半身,还是个背影,王满银有点失望。他喜欢的女人,是那种长辫子红衣绿裤的女人,这样穿着一身黑的女人不太喜欢。

  跟在后边的矮个子对王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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