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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幕如同被风暴刮了一样在激烈摇荡,便能清楚地想像出发生在那里的这场斗争是如何
激烈。
每当天棚上盛着雪纸的篮子晃动,舞台上便纷纷落下不合季节的缤纷的雪片。在并
排着的夹竹桃的造花上,在不知往那里逃才好的卖花姑娘们的身上,在拥向舞台的观众
们的假面上,在警察的帽子和肩章上,落下了色彩缤纷的美丽的雪。
不仅仅是雪。刚看到一条、两条、三条准备在歌舞剧终场用的金色和银色的宽带闪
着光散开后,从天棚上垂下来,顷刻间又有几十条、几百条金银带如舞台飘落下来。
背景和在舞台上东跑西窜的人们仿佛都被金银币、缤纷雪覆盖住了似的。色彩缤纷
的舞台的天棚上,无穷无尽地持续着一场以猛兽的咆哮为伴奏,使无数花瓣飘落下来的
大格斗。
舞台上,纷纷飘落的雪纸不知什么时候堆落起高高的一层。突然发觉在那雪上有东
西像雨滴一样啪嗒啪嗒滴落下来。是鲜红的两。每次滴落下来,雪纸便眼见着渗透成血
的颜色。
“啊!糟了!是血,是血!”
人们吃惊地喊叫起来。
在天棚上,豹的爪子抓伤了勇敢的管理道具的年轻人,从他伤口喷出来的血变成细
雨,染红了雪纸。
年轻人已经不顾死活了。如果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话,就只有被勒死,反正是死的话,
就带着这怪物一起去死。他下决心作一番你死我活的豁出生命的冒险。
他虽被勒着喉咙,连呼吸都断断续续的,但此时他在拼命地抓住对方身体的同时,
使刚才一直踩在架子上的双腿啪地悬在半空之中。
就连怪物也无力抵抗这舍身的突然袭击。以听得无可言状的凄惨的咆哮声在天棚回
响,旋即又看到报在一起的两人的身体在纷纷落下的雪纸中呈6字形转动着坠落在舞台
上。
但野兽生来就身体轻巧,刚发出凄厉的声音坠落在舞台,顷刻之间便在惊呆了的人
们的面前站了起来。不知是什么时候戴上去的,只见他那张丑陋的脸被那副微笑的假面
遮盖了。
另一方面,建立了殊勋的年轻人敌不过动作轻巧的野兽,被压在对方的下面,精疲
力尽地躺在那里,连动都不动。眼见着雪纸把他那尸体般身体的被血染红的胸脯四周理
了起来。
“喂!别让他逃了!”
舞台上的人成群地朝站起来的恩田冲去。
难以形容的混乱、10层、20层地重叠在倒的一人身上的人海,其大多数依然戴着那
副赛璐璐假面,活像一场笑面的橄榄球赛。
“喂,捆住啦!是这家伙,是这家伙!警察,请把这家伙捆起来。”
听到这叫声,人山倒塌了。
但见那里一个满身是缤纷雪纸的假面男子把另一个假面男子按在身底下。
按倒对方的是神谷芳雄,被按倒的一定是人豹。就人豹而言,这副样子多么柔弱啊!
难道他也由于刚才的格斗精疲力尽,使没有力气的青年神谷成了名?
“把假面,快把假面取下来!”
腾不出双手来的神谷向身旁的人呼吁着。
“好!我来替他的摘下来!”
一个年轻人扑到被压在下面而挣扎着的男子的脸上,摘下他的笑面。
“啊!
顿时响起惊愕的叫声。
“看错人了,这不是恩田。”
神欲跳了起来,睁大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
除了道具管理员和合唱队的女歌手们以外,其余都是假面的人。这些假面与他们本
人的意志相反,仿佛在嘲笑神谷的失败似地嘻嘻地笑着。
“诸位,请大家取下假面,犯人混在你们中间。请快把假面取下来。”
听到神谷的喊声,人们赶紧把手放到脸上。只要取下假面就好办了,因为人豹一定
混在这舞台的群众中。
但是,啊,就在时候,就在只等刹那间发现和缚住怪人的这时,场内顷刻之间又变
得一片漆黑。原来潜伏在配电室的恩田的同伙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救了他。
后台的妖怪
“诸位,请取下假面,歹人也许混进了观众席中。”
剧场的工作人员大声嚷道。几千名观众同一类型的笑脸顿时消失了,并从被摘除的
假面下面暴露出一张张男女老少、美的丑的种种陌生的面孔。
人们疑虑重重地互相看着邻座的人,那假装斯文的男子莫不是人豹?笑嘻嘻地面前
这边的家伙也总觉得可疑!谁都觉得可怕的杀人魔鬼就潜伏在自己的身旁。死一般的寂
静笼罩着整个剧场,人们虽然非常想马上哇地大喊一声逃出去,但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只是一动不动地呆立在那里。几千只眼睛,只是这些眼睛极度恐惧地互相凝视着。
但在观众席上、舞台上以及后台都没有能发现恩田那张具有特征的脸。
不久从附近警视厅跑来的十几名警官在剧场工作人员的协助下,从后台到幕后,从
天棚到舞台地下室的各个角落都搜查了一遍,但终于未能发现兽人的身影。不仅是恩田,
连被害者江川兰子也不久是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被抬出去的,甚至连影子都没有看到。
歌舞演了一半不得不中止,满座的观众们不愉快地被站在各个出入口的警官当面查
验,牢骚满腹地回去了。
观众走光以后,又作了一次仔细的搜查,但依然一无所获。简直猜不透是从哪个出
人口逃走的。
枉费了一个多小时以后,警官们暂且撤走了,女歌舞演员们和剧场工作人员也被允
许回家了。这栋变得像坟墓一样寂静的建筑物中只剩下七名提心吊胆的值班人员。
因为发生过了这种事情,所以架子工和自夸有劲的道具管理员等挑选出来的七人受
命通宵值班。
他们一块儿呆在离后台很近的一间铺草席的房间里,一面呷着凉酒,一面闲聊着。
“我呀,总觉得那家伙还躲在这小屋中的一个角落里。”
“算了吧,别吓唬人。那样搜查都没有嘛,不可能躲到这个时候的,你说是吗?”
于是第三个男子歪着脑袋儿,说道:
“嗯。可是,还不能断言呀,因为剧场的后台和舞台地下室是像垃圾堆一样的地方
嘛。想躲的话,一个人哪里都可以躲的。”
另一个男子接着说:
“假定躲藏着,那一定是舞台的地下室。喂!当时以为大家按住了那家伙,可不知
道消失在什么地方了。不奇怪吗?再怎么敏捷,也不会那么快的逃掉了。他当时准是跳
进了舞台旋转装置的洞里了。那家伙现在可能在这地板下面咕咚着呢!”
几个人议论个没完,越谈越认为人豹还潜伏在这剧场内。
没有比空空的剧场更异常寂静的建筑物了,只是想一想观众席的几千张椅子上没有
坐着一个人这副情景,也总感到毛骨悚然,更何况在深夜,在发生了那种怪事之后,在
这栋死一般沉寂的大建筑物中,要说话着的只是七个人·一想到这点,连吹虚自己有力
气的小伙子们也没有了好的心情。
一这姑且不说,如果那家伙还在小屋中,你说兰子怎么样呢?”
“’当然在一起喽!”
“还活着吗?”
谁都没有回答。人们呆若木鸡,只是不安地面面相觑。
对!不能说野兽没有杀死那美丽的女演员!说不定那一边的黑暗处躺着满身是血的
兰子的尸体响!
“啊——啊——,我不想听,我不想听!喂,大家都别谈那种事好吗?”
不知是谁发出了非常大的声音。
“嘘……别吱声。
于是在角落里的一个人突然发出恐惧的目光,制止大家说。
“那是什么?……喂!你听不见吗?……那声音。”
不由得侧起的大家的耳朵里,从远处隐隐地、隐隐地传来了像是女人的惨叫一般的
声音。
“喂,那声音,不是兰子吗?”
“嗯,像是的。在哪里呢?”
性急的年轻人们已经站了起来。
“好像是舞台地下室。”
“不,也许是后台。”
“喂!咱们去看看吧!”
人们忽啦啦地来到走廊上,连穿草鞋都觉得着急,急先恐后地跑了出去。大部分人
下地下室去了,只有两人绕到了后台。是年轻的道具管理员和他的朋友架子工。他们绝
不是害怕地下室的黑暗,因为他们相信刚才的惨叫声是从后台传来的。
舞台上面像旷野一样广阔,从高高的天棚上吊着几盏裸露的电灯,与开演中的照明
不一样,此时的电灯像是公园的常夜灯似的,昏暗且觉得不可靠。
旋转舞台的偌大的双重圆形全部露在外面,其两侧的道具房里乱七八糟地塞满了各
种各样的布景和纸糊的大道具,只留着几条小小的通道。
两人站在旋转舞台的正中央,拿不定主意该搜查什么地方,就在这时,又传来了异
样的叫声。
“哎哟哟哟哟……”
尖锐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盖着似的,在舞台的广阔的空洞中回响。
“喂!果然是这儿。”
“嗯,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
两人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好像是道具房的小通道。
两人又是翻腾着布景寻找,又是搬动着大道具,毫无遗漏地看了一圈,但哪个角落
里都连人影儿也没有。
“这家伙总觉得离奇古怪呀!确实是从这边传来的,可是…·”
“别吱声!要是被对方听到了可不好。咱们在这儿等一等吧!”
两人低声说着话,蹲在那窄小而昏暗的通道上。
就在他们蹲着的前面,竖着3块木框内嵌满竹叶的大型道具,在它们的里面,用做
某日本舞蹈的纸糊大道具释迦牟尼的坐像像是个大秃和尚似的依稀可见。
“喂!刚才不是有喀嚓喀嚓的声音吗?”
“奖老鼠吧。”
“老鼠吗?总觉得这儿挺可疑的!”
突然他俩吃惊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面面相觑,因为从极近处响起了一声奇怪的呻吟
声,传来了吧嗒吧嗒地踢什么东西的声音。
“喂!你瞧,那里面好奇怪呀!”
“嗯,是的。准备好了吗?”
“收拾他!”
两人的眼睛互相传达了这种意思。他们步调一致,一站起来便猛地扑向那里的纸糊
的佛像。
轻轻的纸糊的释这迦尼座像一撞就横着倒下了,与此同时,躲在佛像体内的东西被
暴露在眼前。
漆黑的人影覆地站起来,两眼瞪着这边,根本不想逃跑。那男子的脸部,两个像磷
一样发光的圆东西纹丝不动。是豹的眼睛!恩田果然躲藏在那里!
总田的脚底下倒着裸露着身子的卖花姑娘。不用说是江川兰子。猛兽准是从刚才起
一直和这个成为可怜的饵食的兰子两人潜伏在这佛像的体内。
因为对方过于镇静,所以道具管理员和架子工恐惧得没有能动手,只是一动不动地
呆立在那里。
无言的相持持续了很长时间。
“你们只是两个人吗?”
响起了异常阴森的声音。是人豹在说话。
“你说什么?!”
架子工虚张声势地也用低声应道。
“你们不知道我的力气吗?”
昏暗中浮现出动物牙齿一样的雪白的牙齿。两点磷光像是浇了油似的燃着灿烂的光
芒。
怪人双手抓着空中,步步追来。
“畜牲!我来收拾你!”
架子工气急败坏地喊着朝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