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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说,因为这是业务机密。”
等等力警官注视着金田一耕助的侧面,心想:金田一耕助虽然嘴巴说不能泄露秘密,但是到最后还是会说出来。
“警官,你与其浪费时间观察我,还不如赶快开展调查工作,如果凶杀案一再发生,恐怕有损警政署的威信喔!”
等等力警官闻言,便说:
“好,我们开始吧!”
于是金田一耕助和安井警官便向他报告整个事件的经过。
等等力警官听完,沉吟道:
“那么现在最可疑的就是那个穿格子大衣的人了,可是他……”
“我们当然已经展开进一步调查工作,可是本多先生告诉我们这件事情时已经下午三点多,凶手犯案的时刻大约是十一点前后,这段期间凶手有充裕的时间逃走;而且照目前凶嫌毫无消息的情况来看,我们恐怕已经晚一步了。”
安井警官露出沮丧的神情。
等等力警官看着那个装有凶器的公事包问:
“确定是那个穿格子大衣的男子将这个公事包带进来的吗?”
金田一耕助回答:
“是的,这一点绝对不会错,因为负责人——本多先生和另外三名服务生的证词完全一致。不过警官,我觉得有点奇怪……”
“什么地方奇怪?”
“假设公事包里面只装了锯子、手术刀、剪刀这些工具,那么这个男人提着公事包走的时候,应该会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才对,但是却没有人听见碰撞声,可见公事包里还装了其他东西。
不过我们到处都找不到其他的可疑物品;发现这个公事包之后,我马上就到附近找过,也请警员们去找,可是一直到现在都找不到可能装在里面的东西,这表示……”
“表示什么?”
金田一耕助肯定他说:
“唯一的可能就是穿格子大衣的男子将其他东西拿走了。但是……他为什么要留下这些重要证物,却拿走其他东西呢?对凶手而言,那些东西不只是用来填塞空间,说不定是不可或缺的。”
“不可或缺的东西?那会是什么呢?”
等等力警官反问。
“目前我也不知道。”
金田一耕助陷入沉思,等等力警官则露出怀疑的眼神注视着他的侧面。
这时候,一名警员迅速冲了进来,大叫道:
“主任、主任,我们在命案现场的池底发现这个东西,这东西掉进池子里的时间应该还没有很久。”
那是一个长约六公分、红色四角形附镜子的小粉盒,中央有个直径三公分左右的圆形藤蔓花样,上面镶嵌着银线。
打开来一看,里面几乎都没有浸水。
金田一耕助问:
“这个东西掉在池子的哪个地方?”
“池边,被泥沙掩盖住。”
“去找西村鲇子来问问看。”
西村鲇子一看见那个小粉盒,便十分肯定他说是武智麻里的。
她记得他们去找都筑贞子之前,武智麻里曾在阳台上从长袍口袋里面拿出那个小粉盒来补妆。
金田一耕助听她这么说,立刻从摇椅上弹跳起来,喘着气叫道:
“警官、警官,麻烦你找一位警员去带武智麻里过来这里。她和菊池阳介分开来去叫我们的路上,一定有经过那个水池,当时手帕被风吹到池子里,她蹲在池边想去捡,粉盒一定就是在那时候从长袍口袋里掉出来的,可是武智麻里却说不知道那条手帕是谁的,这表示她一定隐瞒了一些事情。”
警员一听,立刻冲出去找武智麻里,可是大家等了很久,都没有看见武智麻里出现。
金田一耕助心急如焚,正要走出门外探看的时候,却看到一名警员沮丧地走回来说:
“金田一先生,到处都找不到武智麻里,也没有人知道她的行踪。”
金田一耕助露出茫然的眼神看着那名警员的脸。
突然他回头望向房里,脸上好象覆盖一层霜似的,用严峻的语气说:
“主任,请立刻出动全体人员去寻找武智麻里,不论是警察、旅馆的员工,还有猎奇俱乐部的所有会员们……”
“金田一先生!”
金田一耕助不理会等等力警官的叫喊,一说完这些话,便像发疯一般跑出去。
安井警官动员目前在旅馆内部的所有人员,找遍旅馆的每个角落,半个小时之后,终于发现武智麻里的踪影。
武智麻里陈尸在地下锅炉室一隅,从外表看起来,应该是被勒死的。
她的打扮十分奇特,美丽的裸体穿上一件格子大衣,戴着一顶同布料的帽子和墨镜,凶手仿佛在嘲笑金田一耕助的无能似的。
“可恶!一天之内竟然杀死两个人……”
金田一耕助痛苦地呻吟着,步履有如喝醉酒一般摇摇晃晃的。
共犯
“可恶、可恶!警官……”
金田一耕助咬牙切齿他说:
“武智麻里肯定知道一些事,而且这一点对凶手很不利,因此凶手甘冒危险,先下手杀害武智麻里,真是可恶的幽灵男!”
金田一耕助气恼地脱掉帽子,伸手抓着他的鸟窝头,整张脸胀得通红,像是得了热病的病患,眼睛闪闪发光、杀气腾腾。
等等力警官从没见过金田一耕助如此激动过。
“金田一先生……”
这下子换等等力警官安慰他说: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再生气也于事无补,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赶紧查清楚武智麻里到底在什么时候遇害。”
“啊!对了,主任。”
金田一耕助回头看着安井警官说:
“加纳医生在哪里?请你派人去叫他过来,虽然他是外科医生,不过我相信他应该懂得医疗常识。”
在安井警官的指示下,马上有一名刑警跑开。
没多久,那名刑警带着加纳三作回来。
一看到武智麻里的尸体,加纳三作蹙起眉头,默默地检视尸体。
过了半晌,加纳三作站起身,拍拍裤子的灰尘说:
“真正的死因必须解剖过后才能知道,不过依外表来看,应该是勒死的没错。我想这一点不用我说,你们应该都已经知道了。”
“请问她死了多久?”
“我没办法说得很精确,不过……大概有一个小时吧?”
金田一耕助看看手表,只见手表指着五点半。
他接着说道:
“这么说,应该是我们开始找她的半个小时以前,也就是等等力警官到达的那段时间。加纳医生,对不对?”
“是的。”
金田一耕助露出咄咄逼人的眼神,继续问:
“那个时候……也就是四点半左右你在哪里?做什么事情?”
加纳三作听他这么问,眼中再度燃起怒火。
他正想出声辩解时,马上又改变主意,声音沙哑他说:
“那时候我心情很不好,因此到院子里散步。”
金田一耕助狐疑地问:
“一个人吗?”
“是的,我一个人。”
“你为了什么事情心情不好?”“因为被你胡乱怀疑啊!我相信不管是谁碰到这种事情,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没想到现在换你被‘幽灵男’将了一军,啊哈哈……”
加纳三作冷嘲热讽他说。
金田一耕助顿时感到气血直冲脑门,但他仍耐着性子问:
“那么医生您是没有不在场证明?”
“应该是吧!除非有人看见我一个人到处走,愿意帮我作证。”
“好,您可以离开了。”
加纳三作蛮横地瞥了金田一耕助一眼,才默默地离开地下室。
等等力警官目送加纳三作的背影离开后,自言自语道:
“那位医生一直都是这样,性格颇为偏激。”
金田一耕助一点也不在意他说的话,回头看着安井警官说:
“主任,我认为四点半左右,那个穿格子大衣的男子还在这个旅馆里,所以请你派人重新找一次。”
“可是……”
安井警官感到十分迷惑他说:
“大衣、帽子、墨镜都已经在这里了,我们怎么认……”
“总之,对于年约二十岁左右,在这附近徘徊、行踪可疑的男人都要详细问话……不过我想,大概是找不出来了。”
金田一耕助自嘲他说道。
“找不出来了?”
等等力警官反问。
“凶手一定早有预谋,我相信他很有把握自己不会被抓到,真是可恶透顶!幽灵男……”
金田一耕助一生气又开始乱抓头发。
这时,等等力警官对安井警官说:
“安井警官,我看旅馆内外、停车场、汽车招呼站等等,都要重新再找一次,如果武智麻里被杀的时间在一个小时以前的话,那么凶手应该还在这附近才对。”
“是。”
“还有要调查所有人在四点半前后的不在场证明。”
“我想就算这些调查全做了,大概也起不了作用。”
金田一耕助在一旁哀声叹气。可能因为凶手竟然在他面前在一天内杀死两个人,因此让他有点失去自信吧?
“金田一先生,别这么丧气嘛!我们先去那边。”
等等力警官紧抓住金田一耕助的手,回到原来的房间,小声问道:
“金田一先生,你是不是觉得加纳医生很可疑?”
金田一耕助摇摇头说:
“不,现在还谈不上有谁值得怀疑,只是……我的委托人不是加纳医生就对了。”
“那你的委托人是……”
等等力警官又在套金田一耕助的话了。
但是金田一耕助仍旧摇头回答:
“刚才我已经说过,关于这一点我不能说。不过警官,加纳医生是个什么性格的人呢?我刚参与这个案子,不太了解……”
“那位医生啊……”
等等力警官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了,因为他看见失去自信的金田一耕助,眼睛突然射出一抹光辉。
等等力警官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金田一耕助注视的是那只装着凶器的公事包。
“金田一先生!”
等等力警官呼吸急促地问:
“你是不是发现这个公事包有什么……?”
“警、警官,我懂了,我懂了!”
金田一耕助喜出望外他说:
“我刚才说公事包里面一定装了其他东西,而且那些东西到处都找不到,可见是凶手的必需品……原来公事包里的东西已经被穿格子大衣的男人穿在身上了。”
“穿在身上?”
“对、对、对!那个男人从一开始就准备好换穿的衣物,他在犯案之后,将被人看过的大衣、帽子脱掉,换上原先准备好的衣物逃走。”
“什么时候?”
“应该是都筑贞子被杀之后!”
“可是金田一先生,那么又是谁杀害武智麻里的?”
“警官,我认为这件案子不是一个人所犯下的,幽灵男一定有共犯。”
金田一耕助解释道。
“那么……幽灵男现在还在旅馆里吗?”
等等力警官定定地看着金田一耕助,脑中却浮现出加纳三作的影像。
失恋的外科医生
安井警官带着菊池阳介、建部健三、西村鲇子和其他几个人陆续进入房间,准备调查他们的不在场证明。
金田一耕助拉着等等力警官出来说:
“警官,你还没有看过都筑贞子被杀害的现场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