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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进去。我的脑海里会闪过缨子流着泪的脸,我试图去忘记那一段感情,那是一段笨拙的爱情,不是吗?我问嘉伟,嘉伟不说话,他只是跟着我,他乖戾地跟着。
12月的时候,我们大三的第一个学期快要结束,同时也是我们四级考试的最后一段日子,所有的人都在紧张地准备。而周周到来的次数多了,有的时候晚上太晚,就睡在旁边的地板上。她越来越像我和嘉伟的姐姐了,只是嘉伟对她的态度比较冷漠,而她对嘉伟也是相敬如宾。我怎么也不能联想到他们之间会有什么,直到嘉伟的父母盛气凌人地到来,她们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这一次直接进了校长办公室。
他们是不能忘记上一次,校长是如何地大公无私,如何地数落他们的。这一次,他们完全是来报复的,同样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要带嘉伟走,他们想给他最好的,而什么是他最好的,他们心里的那杆秤已经悬挂了20年了,但还是歪斜得不成样子。
他们的脸上是庄重甚至是美丽的,但是他们的口气却是可怕的。他们坐下来,喝着茶,把一本绿色硬皮笔记本放在校长办公室里的,声音清亮地落在桌子上,校长边翻开,脸上边露出难看的颜色,而嘉伟的父母却是面露喜色,好像有什么阴谋一样。
请允许我把时间稍微拉回来,拉到几个礼拜前。大概就是两个礼拜前,晚上12点,敏锐敲门,我很奇怪他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儿,但是还是让他进来了,因为他全身湿透,外面的雨水已经漫过楼下一楼的台阶,学校附近总是在这个时节里涨水,只要一点点的雨水,就会涨起来。
敏锐进来的时候慌张失措,他全身都发紫,脸色很难看,兴许是病了,我和嘉伟留下了他。第二天,我们都很早离开了,他叫不起来,索性就让他再睡一会儿,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给我们留下了个字条,上面写着对不起。我和嘉伟看了,没有想太多。
但是我们错了。
那本绿色的本子是嘉伟的日记,我都没有看过他的日记,但是他的父母知道,嘉伟的妈妈偷看过他的日记,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但是东西不仅仅是这些,里面写着他如何爱着他的老师,究竟是谁,并没有写。但是嘉伟的母亲是个狠角色,从口袋里又拿出了一个信封,里面全是嘉伟的照片,他拉扯着另一个女子,那个女子是谁?校长看到后,自然知道。他拿开了老花眼镜,叹了一口气。
过了没有多久,嘉伟和周周陆续进来,他们惊讶,更惊讶的是看见了嘉伟的爸爸妈妈。他们威严地坐在沙发上,周周没有敢看他们,她低着头,好像知道什么要发生一样,她像个孩子,什么都不说,包括校长问的所有的问题。她都没有回答,嘉伟在一旁,也只是看着她。他的眼睛里有火,猛烈地烧,会把什么都烧掉,面目全非。
他怒吼,对着他的父母。他说,你们为什么要一次次地阻拦我,难道你们一定要逼迫我到不能活,你们才高兴吗?我是你们唯一的儿子啊!他一说完,拉着周周的手就想往外跑,他说,我们走。周周摇摇头说,不可以。她始终是低着头。嘉伟笑了笑,那分明是苦笑,说,那好,我走,一个人走,再也不回来了。他走了出去,他的父母叫他的名字,厉声叫他站住,他没有停下来,而是边笑边走,最后是跑,奋力地跑。
这一切都是周周告诉我的,那个时候我还是安稳地坐在教室里上课,只是嘉伟的书包一直搁在那儿,他没有回来,而敏锐却不停地对我这个方向看过来,但是每次我看他的时候,他却收起了眼光。
我后来知道一切都是他干的,但是我没有去找他麻烦,因为他需要钱,我很清楚。他的母亲病了,家里没有其他的劳动力了,他需要的只是钱,他的出卖只是因为他穷,我能怎么样?
我只好对他放弃报复,他总归是为了他的母亲。我想,要是我,或许也会是这么做,我对他并没有不耻,相反更多的是同情和原谅。
我和周周四处找嘉伟,哪儿都找过了,但是一点用都没有。他要消失,那我们是找不到的。无端的伤害太多了。我早就说过我们都是太过单纯的人,单纯得只会变成一种伤害,要是那天我们狠狠心,咬咬牙,没有收留敏锐,或许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但是后悔是一点用都没有的,如果我们那样做,就不是我们了。
我和周周坐在码头,我抽烟,她在一旁低着头哭。我说,你爱不爱他。她说,不知道,这是不可以的事情。我抓着她的肩膀问,爱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吗?
接下来她不说话,我们就这样坐着,那让我想起一首歌曲《天亮说晚安》。那天我们竟然一动都不动,看着太阳一点点地升起来,虽然眼睛发酸,背有点冷,但是我们都没有离开,我们好像相信他会在这儿出现一样,但是我们错了,他没有出现,他消失不见了。
我们并没有放弃寻找,周周更是没有日夜地找寻。她已经没有工作了,学校沸沸扬扬,她离开了那儿,带着所有的流言离开。这个原本被她认为是最完美的地方却把她伤得狠狠的,她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走的时候,她甚至觉得快乐,终于可以离开了,她松了一口气,眉目舒展开来。而嘉伟的父母并没有就这样罢休,他们找到我和周周,厉声呵斥,但是我们没有去理睬,甚至转身就走。他们询问我们任何关于嘉伟的事情我们都说不知道,的确我们不知道他在哪儿,就算是知道,我也不会说,我不能看着他被送回那栋白色房子,那对他来说比死还要痛苦。他们根本不了解,一点都不知道,嘉伟是多么需要自由和爱的人,他所受束缚只能是一种压抑。这些话我没有对他们说,因为说也是白说。
全世界开始寻找嘉伟,毕竟是首富的儿子,他的照片被贴得到处都是,但是大多数人都是看笑话,那笔巨额的奖金却一直没有人领。
而我们最终都没有找到他,只是后来缨子又来找我。
她出现在24小时的超市里,脸上没有脂粉,褪下脂粉的脸上有微微的红色,好像是过敏的痕迹。她对我说,嘉伟在我那儿,让我照顾他吧!我看着她,她几乎是带着企求的样子对我说的,眼睛里满是泪花。我点了点头。她笑了起来,满脸桃花,说了一声谢谢,离开。
我们最后终于还是回到了起点,嘉伟和缨子在一起,他们会在哪里生活,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缨子会快乐。而嘉伟现在也需要一个人陪在他的身边,他需要安慰,需要疗伤口,缨子会好好对他的,我相信。我们三人总是需要一个了结,需要一个决定,究竟谁和谁在一起,那是我们共同的抉择,不是一个人可以决定的。既然已经这样了,我只能成全,我习惯这样的逆来顺受,从此我们也不再会有什么瓜葛了,我当时觉得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他们应该会去别的城市。在某个地方,安静平凡地生活,我们从此就断了吧!这样不会为难谁,谁都会好,而我的姐姐呢,最后还是熬不过那一年的1月。
年还没有过,天却冷得超乎寻常,大雪总是一片片。我在想它们在天上的时候,是不是本身只是一个大雪球,边落下边分离,一片片地分开,最后落在荒芜的不知名字的角落里,相互张望,但是分离。
姐姐离开的那天刚过完元旦,我们吃过汤圆,热热的。她说,再过几天她就要走了,出国。我说好的。或许到国外会好一些,我知道她是想要离开这里,这里有太多太多不好的回忆,会勾起她的痛,她不能工作,不能生活,喘不过气。她一定要离开的。我告诉她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不用担心我。
那天,我穿着她给我新买的白色羽绒服。站在铁丝网外,看飞机飞过头顶,那天突然有阳光,但是还是很冷,很冷。
那年的春节,第一次我一个人过,没有吃饺子,没有吃饭,只是睡觉,睡得昏天黑地,告诉自己要忘记时间。
我搬回了寝室,租的房子退了,寝室变成了我一人,想想两年前,还有四个人,现在就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心里多少都有些感伤。
但是学校并不会让它就这样空着,陆续几个人搬进来,大家来自不同的专业,不同的年纪,相安无事。我们就这样过了半年,各自忙碌,各自有不同的生活圈子,我们很少集体活动。各自都和自己的专业的人交往,所以寝室经常都是没有人,他们都在各自班级的寝室里,来到这里也未必是他们的意思,他们当然是希望和自己的班里的同学一起相处。但是这样也好,我们基本上没有矛盾,没有冲突,在各自的领域里发展,没有可以比较的。已经大三了,我们都开始准备实习,我的实习一直没有着落,我没有家底,没有关系,很难找到好的实习单位,也就这样一直拖。我不想放弃,我相信是金子就能发光,所以我想用大四这一年,好好地准备考研,这或许是我唯一可做的事情吧。
温度在升高。
生活本就应该这样地忙碌,早上6点起来背单词,提前一小时占座。下午去上班,我好心的老板把班调换到了下午,晚上上自习到10点,然后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寝室,倒头就睡觉。有的时候都会忘记刷牙梳洗,挨着枕头就睡着了,这样就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事情,反而觉得很充实。我喜欢这样充实的感觉,我希望一切就这样开始,我的生活会有崭新的开始,我要忘记嘉伟、缨子,他们会过得好好的,我知道。
一切都应该过去了吧!我如此一遍又一遍地催眠自己,但是我又不经意间回想过去,特别是一个人,在节日的时候待在寝室里,望着有些斑驳但是却又熟悉的地方。曾经寝室里的嘉伟,曾经我们的笑,我们在操场上看篮球喝啤酒的日子。而在超市的日子里,我也经常会期待半夜推门而入的那个人是久违的缨子。
我虽然用疲倦去麻痹自己,但是只要一松懈,那些记忆就会窜进来。我们在打仗,我和记忆之仗。谁会胜利呢?随着时间的推移,记忆也会陈旧一点。我们也会渐渐长大,而青春的画卷才刚刚展开一点点而已。记忆偶尔跑出来,我会问问它们:缨子和嘉伟好不好?他们或许已经很幸福地在一起了吧!
好吧,我选择退出,完全心甘情愿。我原本就知道是这样,争也是多余。
这一年,我们都迅速地长大,胡子也长了出来,开始扎人,印记着成长的痕迹。而这些成长带来的疼以及伤,是不是就会消失只成为一个印记,而不会再疼,不会再伤,我很怕会有细菌活在其中,一点点吞噬原本干净的肌肤。
紧紧地绷着。只有健康才有笑容。
第九章逃离
时间是个完美的杀手。
大四开学,学校已经开始迁移,从一个校区迁到另一个校区。新生都到了新校区,那里听说花了几百万造就一座门,并且还有新的体育馆、操场等,好不热闹。
而我们这两届的学生还是在原来的校区里打转,还是那么小的地方。三年后我基本上对那里的什么都很熟悉了,那里的教室我基本都待过,想想大学三年就过去,好快啊,最后一年,想必也是很快的吧!大四,虽然没有了课程,但是我准备着考研。
忙碌会把时间全部占据下来。我坚定地相信,而我的伤痛次数渐渐在减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