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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们又冲到外面。可是夜幕已经降临。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大众街区,又怎么能找得到她?
总监并不掩饰他的不满。弗洛朗斯逃跑打乱了堂路易的计划,他也十分沮丧,忍不住埋怨韦贝笨拙:
“副局长,我已经提醒您了,您得小心防备!看勒瓦瑟小姐那副神态,就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事来。显然她认识罪犯,她想去和他会合,想去问个究竟,并且,谁知道呢?去救他,如果他说的理由让她信服的话,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事呢?那强盗觉得自己暴露了,什么事都干得出的。”
德斯马利翁先生再次盘问院长嬷嬷,很快便得知,在八天前来疗养院避难之前,弗洛朗斯·勒瓦瑟在圣路易岛一家小公寓住过四十八小时。
尽管这线索不怎么重要,却还是不能忽视,警察总监对弗洛朗斯十分怀疑,认为抓获她至关重要,嘱咐韦贝和他手下立即循着这条线索前去查访。堂路易随同前往。
查访的情况立即证明警察总监的安排果然正确。弗洛朗斯确实来过圣路易岛小公寓,并用化名订了房问。可是她刚到,就有个小家伙来到公寓办公室要见她,把她带走了。
韦贝他们进房间检查,发现有一包报纸包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一件修女袍。因此,肯定是她无疑。
晚上,韦贝找到了那名小男孩。他是本区一个看门女人的儿子。他问那孩子把弗洛朗斯领到哪儿去了。可是那孩子不回答,无论如何,他也决不供出那位托他做事、还哭着拥抱他的太太。孩子的母亲求他,父亲搧他耳光,他都始终不说。
无论如何,可以判断,弗洛朗斯没有离开圣路易岛或者圣路易岛附近。
整个晚上他们都守在这里。韦贝把指挥部设在一家小酒店。情况都集中报到这里。
警察们也不时来这里听取吩咐。此外,他与警察总署也保持联系。
十点半钟,总监派一小队警察前来接受副局长的调遣。马泽鲁从鲁昂赶了回来,怀着对弗洛朗斯的满腹怨恨,和这队警察一起来了。
调查继续进行。渐渐地,堂路易取得了领导权。可以说,韦贝是在他的授意之下去敲这家门或者去问那个人。
到十一点,查访仍无结果。堂路易十分着急,心绪烦乱,一肚子的火。
不过,子夜刚过,一声尖厉的哨子把所有人马都召到岛东头的昂儒码头尽头。两个警察等在那里,身边围了一群过路人。他们刚刚发现,稍远一点,不过已经出了小岛的范围,在亨利四世码头,一辆出租汽车停在一座房子前,他们听见屋里传来争吵,接着汽车就朝万塞纳方向开走不见了。
大家朝亨利四世码头跑去,很快找到了那座房子。底层有一道门直接通往人行道。
出租车几分钟以前就是停在这门口的。从一楼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是被男的拖着走的。出租车门关上时,听到那男的在里面吩咐:
“司机,圣日耳曼大道。沿河马路……再走去凡尔赛的公路。”
不过看门女人提供的情况更准确。底层的房客她只见到一次,就是当天晚上,他用汇票付房租的时候。汇票上的签名是夏尔。房客很长时间才回来一次,因此她觉得好奇。
她的房间挨着他的套房,她就专心听他房间的动静。只听见男的女的在吵架。有一阵子,男的叫得特别响:
“和我一起走吧,弗洛朗斯,我希望这样。明天一早我就拿出所有证据,证明我是清白的。你要是不肯成为我的妻子,我就上船离开这里。我都作好了安排。”
过了一会儿,他又笑起来,大声说:
“怕什么,弗洛朗斯?也许,是怕我杀死你?不会的,不会的,你放心……”
下面的话,看门女人就没听到了。不过有这几句,就足以证明堂路易并不是无缘无故地担心的了。
堂路易抓着副局长的胳膊,说:
“上路吧!我早知道了,那家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那是只老虎!他会杀死她的!”
两辆警察总署的汽车停在五百米外,他拖着韦贝就往那儿跑。马泽鲁还想反对:
“最好搜一搜房间,采集痕迹……”
“嗨!”堂路易叫道,加快了速度,“房间、痕迹,再来搜也不迟……而他,他现在占了先……带走了弗洛朗斯……他会杀死她的……那是个圈套……我可以肯定……”
他在夜里就这样大叫着,使出不容抵拒的力气,拖着两个人拼命走。
他们走近汽车。
“快发动!”一看见汽车,他就吩咐司机,“我亲自开。”
他想登上司机座。可是韦员把他推到后座,说:
“不必了……司机是熟手。开得比你快。”
堂路易、副局长和两名警察钻进里面。马泽鲁在司机旁边坐下。
“去凡尔赛的大路!”堂路易吩咐。
汽车开动了。他继续说:
“我们要逮住他!……你们明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一定会让司机快开,但也不会逼得太紧,因为他不知道后面有人在追……啊!强盗,我们就要追上你……快点,司机!可为什么我们要坐这么多人?副局长,你我两人就够了……嗨!马泽鲁,你下车吧,坐另一辆车……是啊,副局长,这很荒谬,对吧?”
他不说话了。因为他是坐在后座,夹在副局长和一个侦探之间,他便朝车门探起身子,喃喃道:
“啊!这个糊涂虫,开到哪儿来了?走错了路……瞧,瞧,这是怎么回事?”
回答他的是一阵笑声。韦贝快活得直跺脚。堂路易正要骂,又忍住了,费了好大的劲,想跳出汽车。可是被六只手按着,动弹不得。副局长揪着他的领口,两个警察按住他的手。汽车里面太狭小,没法挣扎,而且,他感到,一支手枪冷冰冰的,正顶着他的太阳穴。
“别动!”韦贝喝斥道,“要不我毙了你。哈哈!你没想到有这一天吧……嗯!韦贝报仇的这一天!……”
看到佩雷纳还在挣扎,他又恶狠狠地补上一句:
“该你倒楣……我数三下……—……二……”
“可到底是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堂路易问。
“总监的命令,刚才接到的。”
“什么命令?”
“如果弗洛朗斯仍未抓到,就把你带到看守所。”
“你有逮捕证?”
“有。”
“以后呢?”
“以后,没事啦……卫生检疫所监狱……预审……”
“可是,见鬼,那老虎在这期间跑了……不,不,一定是脑子没开窍!……这些人多蠢啊!啊!他妈的!”
他勃然大怒。当他发现汽车开进看守所的院子,猛一下挺起身子,下了副局长的枪,一拳把一个警察打昏。
可是汽车门口拥上来十几个警察。任何反抗都无济于事。他明白这一点,怒火更盛。
“一群白痴!”他骂道。那些警察把他团团围住,推到书记室门口搜身。“一堆饭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哪有这样办案的?那罪犯就在附近,伸手可及,却放他逃走,反把一个正派人抓起来……罪犯逃走了……罪犯要杀人……弗洛朗斯……弗洛朗斯……”
在灯光照耀下,在警察的挟持下,他显得极为无奈,又显得极有活力。
警察把堂路易拖着走。他猛地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气,站直身子,甩开那些警察——他们死死缠着他,就像一群猎狗,扑在奄奄一息但宁死不屈的野兽身上——又摆脱韦贝,招呼马泽鲁过来,压下满腔怒火,几乎镇定地吩咐道:
“马泽鲁,快去找总监!……请他给瓦朗格莱打电话……是的,总理……我想见总理……请向他通报。告诉他是我……是我,是那个骗了威廉二世的人……我的名字?他一听就知道。他要是记不起来了,就提醒他。这就是我的名字。”
他的语句断断续续,像军队命令一样简洁。他停顿了几秒钟,待呼吸更平缓以后,又说道:
“亚森·罗平!让总监给他打电话,就说这个名字。就说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亚森·罗平有要事要面告总理。’让总监立即打电话。要是总理日后知道我的请求没有转达,准会十分生气的。去吧,马泽鲁,办了这件事,再去找罪犯的踪迹。”
看守所所长打开了收审登记簿。
“所长先生,写上我的名字,亚森·罗平。”堂路易道,“写上:亚森·罗平。”
所长微微一笑,回答说:
“你要是让我写别的名字,我倒真觉得为难。可这个名字,正好是逮捕证上写的:亚森·罗平,又名堂路易·佩雷纳。”
堂路易听说这话,打了个寒噤。作为亚森·罗平被捕,他的处境要危险得多。
“啊!”他说,“他们看来决定……”
“上帝呀,对的,”韦贝得意洋洋地说,“我们决定斗牛就从牛角上动手,打击亚森·罗平就从正面来。这要点气魄,嗯?好吧!你还会看到我们有不少办法的。”
堂路易站着不动,只是扭转头,叮嘱马泽鲁说:
“别忘了我的嘱咐,马泽鲁。”
可是他又遭到了打击。对他的呼唤,马泽鲁竟不答腔。
堂路易仔细一看,又吓了一跳,原来马泽鲁也团团被人围着,被人牢牢抓着。可怜的马泽鲁队长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只是流泪。
韦贝更得意了。
“你应该原谅他,亚森·罗平。马泽鲁队长是你的同伴,如果不是监狱的牢友,至少是看守所的牢友。”
“啊!”堂路易挺起身子,“马泽鲁也被收审了?”
“总监的命令。合乎手续的逮捕证。”
“什么罪名?”
“亚森·罗平的同谋。”
“他,我的同谋!去你们的!他!世上最诚实的人!”
“不错,是世上最诚实的人。可并不能禁止人家把写给你的信寄给他,也不能禁止他把信交给你。他知道你躲在什么地方,这就是证据。再说,亚森·罗平,还有好多事情,以后都会告诉你的。你有东西开心了。”
堂路易低声叹道:
“可怜的马泽鲁!”
又大声说:
“别哭了,老伙计。不过就是住一夜罢了。是的,我们一块儿干,几个钟头之内连国王都要打倒。别哭了。我要给你弄一个更美好、更尊贵,尤其是更有钱赚的位置。你的事包在我身上。你认为我没有把什么事都预料到,我自己也这样认为!不过你是了解我的!因此,明天,我只要出去,政府就会释放你,还要封你当上校,还要给你元帅的薪饷。别哭了,马泽鲁。”
然后,他转向韦贝,用长官发号施令,以知道无人敢争辩的口气对他说:
“先生,我刚才交托马泽鲁的事,要请你给我办。首先通知警察总监,说我有极重要的事,要面见总理,然后去凡尔赛,今夜就查到那老虎的踪迹。先生,我知道你的长处。这事就完全托付给你的热情与勤勉了。明天中午见吧。”
说罢,他仍然像一个发号施令的长官,让人领进牢房。
这时是半夜十二点五十分。敌人带着弗洛朗斯,像带一件战利品,在大路上逃窜有五十分钟了。他觉得以后难以从敌人手上夺回弗洛朗斯了。
牢门关上,插上了销子。
堂路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