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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福酒楼-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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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祥福抬起头,“上诉了吗?”
  隋月点点头,“是的,但我推断法院会维持原判。”
  李祥福低下头,越来越接近的事件真相令他恐惧,“杨峰还没找到?”
  隋月摇摇头,“没有,杨峰失踪到现在,已经有大半年了,方方面面没有一点消息,”她沉思了片刻,“估计凶多吉少。”
  孙浩的汽车尾气中毒、张新奎的杀妻被判、刘安良的见义勇为被害、徐南的跳楼自杀、杨峰的离奇失踪,虽然千奇百态各不相干,但是时间的集中昭示着某种共性。他们和王立恒一样,在文革时期,属于同一个指挥部,他们都是那场大火的知情人,那场火也许是事情的关键。现在恐怕只有初审被判为死刑的张新奎知道缘由了,这有限的难以把握的机会。
  李祥福点点头,“恐怕我们无法接近张新奎,死刑犯管得很严。”
  隋月轻轻笑了一下,“我联系好了,明天下午两点半,在市第二看守所。”
  李祥福半是惊讶半是敬佩地望着她,这个谜一样的姑娘,“好的,明天下午。”
  会见室里,张新奎的械具已经解除,端坐在屋子里面指定的位子上,身边两个警察虎视眈眈地站着,虽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但所处位置绝对能保证出现突发事件时的果断处置,并完全能够控制局面。
  张新奎的脸上没有死刑犯常见的恐惧、焦虑、敌对情绪,反倒有一种心安理得之意,他嘲弄似地看了看两侧的警察,冲着李祥福和隋月点点头,先开了口,“知道我为什么答应见你们吗?”紧接着说,“你们说过不会问我杀掉那个女人的事情,”他眯着眼睛,“我对那个话题厌倦了。”
  隋月小心地开了口,“我们的话题也许更令你厌倦,”她看了看身边的李祥福,“我们想知道,文革时期,红福酒楼那场大火,还有,那个被烧死的女人。”
  张新奎的身体一阵哆嗦,把头埋进两只手掌间,颓然而坐,房间里一阵沉默,寂静地令人不知所措。许久,他抬起头,疲惫地一笑,“三十多年了啊,我自己都觉得忘记了,想不到……”他顿了顿,“今年这是第二次重新被人提起。”
  隋月惊愕地追问着,“还有谁问过这件事?”
  张新奎摇了摇头,“那是无关紧要的,多说无益,” 然后反反复复看看两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们相信我说的一切吗?”停了好一会儿,“苏苏,那个可怜的女人,唉!我们这群混蛋!”
  他的声音低沉缓慢,渐渐地流畅清晰起来,压抑了很久的情绪似乎得到了宣泄,神情上有一种倾诉的快感,于是,在座的人面前呈现出一幅惨绝人寰的画面。
  文革时期,棉纺厂成立了好几个革委会,王立恒和杨峰很自然成为他们这一派的领头人物。苏苏成为斗争对象,王立恒突然出差远离后,杨峰责无旁贷,变成本派最重要的人物,似乎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也为了长期活在王立恒身后的自己出口恶气,杨峰拷问苏苏的手段变本加厉。
  苏苏容貌秀丽,性情温顺,没有革命女将的飒爽英姿,却另有一番温婉动人,令他们青春的身体骚动不已。白天,几个人轮番上阵,不停发问,却始终没有结果,于是杨峰自作主张,又加上了晚上的讯问。事实上就算斗争取得了胜利,把菜谱拿到手里到底有什么用途,根本没人说得清,他们只是沉迷于斗争的乐趣之中。
  苏苏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回过家,每晚都有两个人在指挥部值班看守她。第一晚是张新奎和孙浩,见审不出结果,两人便躺在指挥部里的长椅上睡觉了,苏苏独自一人也斜靠在另一条椅子上睡了。第二晚,值班的是刘安良和徐南,一夜无话。到了第三天晚上,杨峰执意一个人值班,第四天早晨,不止张新奎,几乎所有人的心里都不约而同一硌磴,苏苏蓬头垢面,神情疲惫,象死去的人那样沉默,麻木的眼神冰冷而绝望,象一只将死的困兽。
  讯问继续进行,苏苏一句话不说,只是盯视着杨峰,有时候甚至鄙视地笑一下,似乎在用冰冷的利器刺杀对方,而杨峰躲躲闪闪,再也没有往日的从容,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苏苏,你看我干什么?”随后恶狠狠地补了一句,“破鞋!”
  瞬间苏苏便被完全击倒,身体似乎一下子跌进了冰窟。指挥部里的几个人愣了一下,似乎找到了新的兴奋点,苏苏既然没有争辩,就证明某些事情真的存在。他们没有来得及思索杨峰话语的缘由,便把斗争的重心从获取菜谱转入批斗破鞋的政治运动之中。
  象饿狼围攻着小羊,他们冷酷而残忍,“说,那个狗男人是谁?”
  任他们反复喝问,拿出皮鞭威慑,苏苏始终低垂眼帘,一声不吭。他们给苏苏脖子上悬挂着一串儿破鞋,戴上高帽和纸牌,组织了一场批斗大会,四周的人窃窃私语,在那个年代,挂了破鞋的女人会被人踏上几脚,一万年不得翻身。苏苏惨白着脸,像是死去一样任人摆布,生命的气息消失殆尽。
  晚上,停电了,他们把苏苏独自锁在指挥部里,几个人说说笑笑吃饭去了,喝下几杯小酒,话匣子打开,耽误了不少时间。等回到楼下,发现指挥部里有若隐若现的火苗和浓浓的烟雾,张新奎一激灵,想起了点燃的蜡烛,于是几个人往楼上冲去,被杨峰拦住了,他们不知所措地望着他,对方冷冷地说,“她一定是自绝于人民。”
  停下脚步,他们面面相觑,即使自绝于人民,也还是应该去解救的,人命是一条,受损的还有集体财产呢,但是,年轻的心却飘忽不定,救不救人似乎是对自己政治立场坚定与否的考验,他们硬生生收回迈出的脚步,甚至在周围家属楼的居民冲上楼,为打不开锁着的大门吆呼的时候也默不作声,只是站在阴暗里,眼睁睁听到灼热的火焰烤碎了玻璃,火苗舔着窗框延伸出来,他们听到大火里面传出苏苏隐隐约约的呼救声。
  那场大火是怎么烧起来的?没有人说的清,杨峰确定是苏苏纵火自杀,却始终没有证据证明。但张新奎他们知道,无论自杀与否,苏苏在火势蔓延起来的时候,呼喊着救命,至少在那一刻,她是渴望活下去的,而他们竟然眼睁睁地看着她被火苗吞噬。
  多年以来的辗转失眠,是张新奎为最初的残忍付出的代价,而伴随失眠的反复思考,却让他得出了合乎情理的结论,他们四个人是没有大脑的混蛋,而林峰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畜生。
  沉默了好大一会儿,张新奎终于从回忆中醒过来,他苦笑了一下,“这个死刑晚判了三十多年,我其实早就是个杀人犯了,”他呆呆地望着前方,“那场火一直烧了三个多小时,周围的树干被烤得黑乎乎的,树叶噼哩啪啦地燃烧着,指挥部被夷为平地……”
  隋月叹息一声,“苏苏就这么死去了?红福酒楼就这么毁了!”
  张新奎定定地望着她,“是的,那一天是9月28日,天气不冷不热,一年中最好的季节。”
  “9月28日?”隋月重复了一句。
  直到两人离开,张新奎还在不解地思索着,那个叫李祥福的男人是谁?眼睛里为什么会蕴藏着那么深厚的愤怒和痛苦呢?
  走出看守所,李祥福在大街上停下了脚步,“杨峰在什么地方?”他眼睛血红,咬牙切齿地说,“我一定要杀死他。”
  隋月痛惜地看着他,“不要冲动,那个畜生不会有好下场,” 她轻轻地拍着他的手臂,“冷静一些。”
  李祥福声音呜咽着,“她……她死的这么惨!”
  隋月声音低沉,“荒诞的时代,泯灭的人性。”随后她注视着李祥福,“你说,还有谁会向张新奎提起这件事?”
  李祥福恍恍惚惚地摇着头,“不知道。”
  隋月边走边说,“9月28日,很熟悉的日子。”
  李祥福点着头,“是的,去年的9月28日,红福酒楼正式开业。”
  王立恒把酒楼的开业定在这一天,确有实际的纪念意义,三十多年前的那一天,苏苏死了,他也许只是为了纪念已经逝去青春与爱情。而就在那一天,在万福厅参加宴会的,与大火有关的人一个个死去了,李祥福看了看隋月,“也许冥冥之中真的存在报应,杨峰说不定真的已经死了。”
  隋月点点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自然界有很多解释不了的问题,”她沉吟着,陷入了沉思,“就算是死,杨峰会怎么死呢?”
  “杨峰、杨峰……你在什么地方?”看到李祥福略带奇怪地王着自己,连忙招呼着,“走吧,六点钟了,快回酒楼吧?”
  一路无语,两个人刚到酒楼,大毛便迎过来,“福哥,王董找你。”
  李祥福推开经理室的门,王立恒正满腹心事地坐在老板台后面,见他进来,勉强笑了一下,“李师傅,找你商量件事。”
  李祥福很难描述自己的心情,有些客气有些紧张,有些轻视,似乎……似乎还有一些亲近,他为自己的想法苦恼,事实上见到王立恒的第一眼,他便觉出了熟悉,但是,这个人,这个人,他心烦意乱,故作平静,“什么事?”
  王立恒深深地望着他,似乎想看穿他的内心,“快到9月28日了,酒楼准备搞个周年店庆,你帮我出个主意。”
  李祥福想了好大一会儿,“我不会这个,晓敏应该有办法。”
  王立恒眉头皱了一下,“晓敏去北京读研究生,前天走了。”接下来看着他,“晓敏说,上次的活动是你的想法。”
  李祥福失落地重复了一句,“上学?”随即红着脸辩解着,“餐饮类就这么多活动,该用的都已经用了。
  看出了他的窘迫,王立恒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你再好好想想,我这边也想着,咱们争取把店庆做的排场一些。”
  从经理室走出来,一直到夜深人静,李祥福都不知道应该想些什么,他迷迷糊糊地躺着,脑子乱得象一盆浆糊,拉拉扯扯分不清彼此,就象被巨大旋涡拽入洞里,拼命挣扎,却不知朝什么方向努力,而浑身的力气就在左摇右摆中丧失殆尽了,“我是谁?我是谁?我现在应该做什么?我能做什么呢?”竦然一惊,冷汗潸下,窗外正浮着淡淡的月光,他下意识地拭了一把额头密密的汗珠,坐了起来。
  凌晨两点多了,突然电话铃响起来!猛地一激灵,他从床上弹起来,“喂?……什么?在哪个医院?……”
  他无力地放下电话,浑身冰冷,随即换上衣服,冲向黑漆漆的夜幕之中。
  李祥福冲进市人民医院,在急诊室外空荡荡的走廊里看到了蜷缩在连椅里的马哥,他知道应该镇定,但仍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马妮怎么样了?”
  马妮的哥哥声音低沉,事情的突然和随后的忙碌已经使他心力交瘁,“正在手术。”
  李祥福望了一眼手术室的大门,灯箱里透出清白的光,心也因手术室这几个红色的字,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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