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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门受过训练被雇来处理此类事件的市民来处理。值勤警官写的案情报告越少,橡树林就有更多的人在街上巡逻。
雷切尔不像大多数的同事,她确实喜欢值夜班。这样她不仅能好好照看孩子,而且酒吧一关门,酒鬼也就回家去了,夜班的其它时间一般总是平安无事。橡树林是个住宅区,大部分居民都是中下层收入的家庭,他们当中有很多人是第一次拥有自己的家。该市离锡米谷、穆尔帕克、绍森欧克斯和文图拉县不远,它随着富有革新精神的房地产事业而发展了起来。就像奥兰治县的米申·别哈,橡树林是美国首批由住房开发区发展起来的城市之一。
该市并不富裕到能够吸引其它辖区的罪犯上门,尽管贝弗利希尔斯离城只有一小时左右的路程。除了本城的一些骚乱、交通事故、抢劫以及其它有关偷盗的违法行为,橡树林最令人头痛的问题集中在那些独立的毒品实验室,其中大部分是受雇于生产脱氧麻黄碱的企业。毒品制造商可以在邻里隐秘地租一幢房,搞一间临时的实验室,这样与外界融为一体而不被注意。
城里有一小伙身背枪支的街头匪徒,驾着车开枪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但比起洛杉矶和附近的地区来说要好多了。他们在橡树林所碰到的大多数麻烦基本上都是十来岁孩子的胡闹。孩子们聚集在他们不该呆的地方,对着人们的财产扔啤酒瓶,音乐声放得大响以及在公共场合小便。
“汤森在哪儿?”雷切尔问道,因为她在男人堆里没有找到他。
“他来电话说他要迟一些才到。”格兰特告诉她。“林赛的情况不是很好。”
“都坐下,畜牲。”米勒警长在集合厅里面对大家吼道。他是个高大的男子,有一头不服帖的黑发和圆桶般的身躯,双肩就像打橄榄球的后卫一样宽阔。虽然他老是提醒警官们要有整洁的仪表,但自己的制服前面却是污迹斑斑,而且看上去像是几个月没上理发店了。因为在警察局里己禁止抽烟,所以他习惯性地啃咬着牙签。
米勒点过名,布置完了各警车的巡逻任务以后,核查了上次值岗时所发生的一些事情。“在镇北发生了一起武装抢劫的案子。”他告诉大家。“嫌疑人是一名二十岁左右的白人男子,个子一般,据报驾驶的是一辆钻蓝色卡麦隆,尚不知其车牌号。他在亨普希尔和瓦格纳撞上了‘7—11’方便小店。店员说他带着深色的滑雪面具,手中的枪支看上去像是高科技9型手枪。据店员判断,这把枪很可能是个玩具枪。如果这家伙真是个精神变态者,那我们要尽可能不打死他。”他停了一下,朝外面看了看。“大约21点,我们有辆切诺基吉普车在哈得逊街被窃。执照号码和车辆识别号码都记在新到的案卷上。”他拍拍手以示解散。“就这些,伙计们。上路吧。”
雷切尔向挂着警车钥匙的木板走去时,警长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到了一边。“情况怎么样,西蒙斯?”他说着,吐了一支嚼坏了的牙签。“你独自一人值岗有什么问题吗?”
“我情况很好,长官。”她边回答,边把钥匙从壁板上摘下来,接着将它挂在自己的钥匙圈上,这样就不会把它们弄丢。米勒使她感到紧张。他不相信妇女能成为好值勤警官,他最近给她的工作表现打了个坏分数。
“好姑娘。”警长僵硬地笑了笑。雷切尔来到了警察局后面的停车场,在一大片警车里寻找她自己的车。她对照核对表一项项地检查了一遍,确信车里的每个部件都情况正常,所有需要的器械都在配电板上。她将车开出停车场,朝巡逻地点驶去,安慰地叹了一口气。
直到三个月之前,雷切尔一直是和另一个人一起值岗。因为近来削减了预算经费,现在夜间值岗的警官不得不独自一人上任务,这样警察局就可以调度较少的人来巡逻这个城市。
米勒警长也许认为她想有个人做伴,但他错了。她讨厌整晚和什么人在一起吹大牛。过了几个小时就没什么可谈的了。然而最糟糕的是车开在街道黑暗的一边,你得拼命摆脱另一个欲火中烧的警察。上夜班的男警官是种性威胁,在死气沉沉的夜晚,身边坐着一个女性,有时候会产生一种不可抗拒的诱惑力。
进入了巡逻的指定范围以后,雷切尔便转弯开上了小街,然后缓慢地向前行驶。深夜里在世上其他人都入睡时来到街上逛游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看了一眼街道两旁竖立着的房子,注意到大多数的窗户都是漆黑一片。她的眼睛在一幢幢房屋之间搜索,寻找闲逛的人,注意灌木丛中摇曳的枝权以及一切可能引起麻烦的东西。警官值白班时,有种习以为常的感觉。街上挤满了来去办事的人们。那儿没有忽闪忽灭的阴影,没有黑暗的小巷,也不存在阴森空荡的大楼。深夜值岗,只看得到警察和罪犯,瘾君子和酗酒者,晚上出来胡闹的年轻人或者寻机报复的街头团伙。
收音机里传来一声尖利的信号。雷切尔立即竖起耳朵,手伸向前将音量开大以便听得更清楚一些。追踪呼叫一响,调度员就会使用紧急信号来提起警官的注意力。只要一听到这种刺耳的声音,雷切尔手臂上的汗毛准会竖起来。
“1号台,2A2。”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呼叫雷切尔的警车号码。“目标211,刚刚出现在贝克和埃尔姆街的‘停下再走’商场里,嫌疑人为白种人,男姓,开一辆钻蓝色卡麦隆牌汽车。执照牌是弗兰克一维克多一查利一345。代码3,2A2。”扩音器里的声音暂停了一会儿,让警官有时间记下执照牌。“3A3请马上来援助,代码2。”
“有谁更靠近些?”格兰特·卡明斯对着收音机叫。“我离那儿至少有10分钟的路程。我才离开警察局。”
调度员寻呼别的巡逻车,但发现没一辆离得更近些。雷切尔怀疑格兰特在局里逗留是为了组织这次聚会。换岗是一段危险的时间,没准就会发生持枪抢劫的案子。夜班值勤人员习惯不到时间就偷偷溜回警察局,而接班人员还要有段时间才能来,因此至少有20分钟这个城市有很多地方是无人值勤的。如今窃贼变得聪明了。很多橡树林的抢劫犯就是在换岗时作的案。
“所有其它警车请密切注意嫌疑人的车辆。”调度员继续说。“倍加小心。案犯有凶器,很危险。据查此人就是今晚早些时候在瓦格纳街抢劫‘7一11’的那个人。”
雷切尔的心脏在胸腔里猛烈跳动,如果你相信在电视上所看的,你就会以为警官们总是对追踪呼叫立即作出反应。但事实上有段时间里某个警官的值勤范围内会接连几天平安无事,即使在像洛杉矶这样的城市里,雷切尔也只有过一次拔出武器来,但她除了在射击场上,从没开过枪。
她打开电灯和警报器,踩着了装在车底板上的按钮,然后对着装在遮阳板旁边的话筒说话。“1号台,”她大声喊叫以盖过警报器的喧叫声,“能告诉我嫌疑人的开车方位吗?”她的车在飞跑,记速表上的指针指着70,然后是80,又移向了90。她朝分道的公园于道飞速行驶的时候,一条条的小街似乎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就冲到了身边。她祷告不要碰上坑坑洼洼的路面而使汽车翻个底朝天。她看见了街尽头圣安东尼主教教堂那污迹斑斑的玻璃窗,接着是柯蒂斯殡仪馆那令人沮丧的灰色建筑。她朝右又朝左探了探头,看看是否有车也向这边十字路口开来。
“没有行驶方向,2A2。”调度员通知她。“店员在这辆车停在商场前面时记下了它的牌子。他没有看见这辆车作案后离开停车场向哪个方向开去了。涉嫌车辆据报于今天早些时候在穆尔帕克失窃。”
雷切尔不仅要睁大眼睛注意向十字路口开来的一辆辆汽车,而且还得留心那辆钻蓝色的卡麦隆车。在夜间,蓝色看上去像是黑色。“妈的。”她说,突然意识到几分钟前从她身边开过的那辆黑色火鸟很可能就是嫌疑人开的那辆车。她紧握方向盘的双手汗湿淋淋。嫌疑人身上有武器。要是没有别的人援助,仅凭自己一个人去阻止他,就等于当场送死。她该不该因为确信刚才的怀疑是对的而调转头来往回开,或者继续开往商店去保护犯罪现场,听听目击者还会提供些什么其它的证据?
雷切尔没有浪费时间来一个U型大转弯,而是倒挡启动变速杆,沿着街道飞速前进。她发现火鸟拐进了小街,立即换挡变速,猛踩油门,在拐角处摆尾行驶。一直开了五英里路,那辆车还没有停下。她的两手在方向盘上瑟瑟发抖。
就是这辆车。
他一定是抢劫嫌疑人了。如果不是,为什么这个男人要停下来?“1号台,2A2。”她对着话筒大声叫道。车牌不完全和所报的一样,但很接近,可能是报错了。“我在追踪一辆黑色的火鸟牌车,执照为工会一维克多一亨利239,方向往南,在……”雷切尔不知自己在哪条街上。埃尔姆街是条主干道,但她不熟悉周围的小街。路牌在哪儿?所有标志都被树枝挡住了。
“追踪的警车,请尽快告知你的方位。”无线电发出嘎嘎的噪声。
她终于看到了路牌。“坎贝尔路。”她喊起来。“我们现在位于门牌是300多号的街上。”
她设法超过了那辆快速奔驰的汽车。她降低车速,与火鸟并排行驶,朝路边开去。
等火鸟车一停下来,雷切尔就通过无线龟联系,告知她准确的方位并且要求援助。司机是个男子,但她看不清楚他的脸。她跳下车,整了整挂在腰部的警棍,松了松托枪的皮带。她感到口干,脉搏在飞快地跳动。如果这个人就是抢劫嫌疑人的话,那么在雷切尔走向他车窗的一瞬间他就可能朝她开枪。她拿出手枪,沿着车的一侧潜行而上。
“出来!”她命令他,将身体贴在车门上。“把手举到头上,让我看到。你要敢动一动,就叫你脑袋搬家。”
她看到这人的手在车内摸索。
“立刻,”雷切尔以为他要去拿枪而惊恐万分地叫了起来,“走出该死的车。”
车门慢慢打开了,走出来的是一个老人。他一头白发,雷切尔还能看到在他左耳上戴着助听器。“我超速了吗,警官?”他问。“这是我儿子的车。它有时不听使唤跑得很快。”
雷切尔放下两手。“我们在寻找开着同样汽车的抢劫嫌疑人。”她说。“对不起,先生,我吓着了你。”
“你不打算给我违章罚款单吗?”
“不。”她说着很快钻进了自己的车里。“今后要注意速度,我测到你的车速几乎有70英里。”
雷切尔飞速驶去,向右拐了个弯上了贝克街,又驾驶着那辆开普利斯飞跑起来。六分钟后,她看到了“停下再走”商场上的红色凉篷。
汽车向前滑行,停在了商场前面。她跳下车,车上的警灯还在闪亮,警笛还在嘶叫。有几个年轻人在店门前游荡。雷切尔怕他们会偷她的车出去兜凤,就把车门锁上了,然后直朝店门奔去。“你能更具体一些描绘这个嫌疑人吗?”她问站在柜台后的店员。
“你是什么意思?”店员说。他长得像麦秆一样瘦,二十出头,一口歪歪斜斜的牙齿,留着板刷头。“这是我上班的第一个晚上,夫人。谁能相信?我第一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