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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后,他们来到一个加油站。“咱们在这儿加油,”罗伯特说。“好。”皮耶尔微笑着,“我可以给母亲打电话,告诉她我把一个英俊的陌生人带回家了。”
罗伯特把车开到加油泵旁边,对服务员说:“劳驾,请把油箱装满。”
“是,先生。”
皮耶尔欠身在罗伯特面颊上吻了一下。“我马上回来。”
罗伯特望着她走进办公室,掏出打电话的零钱。她真是非常漂亮,罗伯特想,而且很聪明。我一定要当心,别伤害她。
在办公室里,皮耶尔在拨号。她转身朝罗伯特笑笑,挥了挥手。接线员来了,皮耶尔说:“给我接国际刑警,快!”
在国际刑警总部,一名高级军官说:“你跟踪到了吗?”
“是的,是索莱高速公路上的一个加油站。明天似乎是去那不勒斯。”
弗朗切斯科·塞萨尔上校和弗兰克·约翰逊上校正在塞萨尔的办公室研究一张地图。
“那不勒斯是个大城市,”塞萨尔上校说,“在那儿他有上千处可以藏身。”
“那个女人的情况呢?”
“我们还不知道她是谁。”
“为什么咱们不去调查一下?”约翰逊问。
塞萨尔困惑地看着他。“怎么调查?”
“如果贝拉米在紧急情况下需要一个女同伴作为掩护,他会怎么做?”
“他可能会找个妓女。”
“对。咱们从哪儿开始?”
“红灯区。”
隔了一会儿,皮耶尔·瓦利的档案放在塞萨尔写台上。“她十五岁开始卖淫,被捕过十二次。她——”
“她是哪儿人?”约翰逊上校打断他的话。
“那不勒斯。”两人相顾而视。“她母亲和一个弟弟住在那儿。”
“你能不能查出在哪儿?”
“可以。”
“去查吧,马上。”
他们开始进入那不勒斯市郊。狭窄的街道两侧一排排旧式房子,几乎每个窗口都晾着洗过的衣服,就像水泥山上飘扬着一面面彩旗。
皮耶尔问:“你来过那不勒斯吗?”
“来过一次。”罗伯特生硬地说。苏珊坐在他身边,格格笑着,我听说那不勒斯是个邪恶的城市。亲爱的,咱们能不能在这儿干很多邪恶的事呢?
咱们要发明一些新玩意儿,罗伯特回答道。
皮耶尔望着他。“你感觉好吗?”
罗伯特使头脑返回到现实中来。“我很好。”
他们驶过海湾港口,那里原先是个废弃的古城堡。
“妙极了。你母亲的家在哪儿?”
“哦,她不住在这座城市里。”
“什么!”
“她住在城外一个小农舍,离这儿半小时的路。”
农舍在那不勒斯南郊,路边的一幢旧砖房。
“就在那儿!”皮耶尔嚷道,“漂亮吗?”
“漂亮。”罗伯特对这所房子远离市中心感到很满意,任何人都没有理由到这儿来抓他。皮耶尔说得对,这是幢绝对安全的房子。
他们走向前门,还没到门就开了,皮耶尔的母亲站在那儿朝他们微笑着。她和女儿长得很像,只是老了,消瘦,头发灰白,操劳过度的脸上布满皱纹。
“皮耶尔,亲爱的!我想你!”
“我也想你,妈妈。这是我在电话里跟你说要带回家的朋友。”
妈妈没有显出惊异的神色。“啊?是的,欢迎你——”
“我叫琼斯。”罗伯特说。
“进来,进来。”
他们进了起居室。这是个很大的房间,摆满家具,令人感到舒适而亲切。
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走进来,他个子不高,皮肤黝黑,有一张消瘦、阴沉的脸和思虑重重的眼睛。他穿着牛仔裤和夹克衫,衣服上绣着一个名字——迪亚沃利·罗西。一看见姐姐,他脸上露出欣喜。“皮耶尔!”
“你好,卡洛。”姐弟俩拥抱在一起。
“你怎么来了?”
“我们来待几天。”她转向罗伯特,“这是我弟弟卡洛。卡洛,这是琼斯先生。”
“你好,卡洛。”
卡洛打量着罗伯特。“你好。”
妈妈说:“我去给你们两只相思鸟准备出一间漂亮的卧室。”
罗伯特说:“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是说,如果你们有多余的卧室,我喜欢自己住一间。”
一阵尴尬的沉默。他们三个望着罗伯特。
妈妈转向皮耶尔,用意大利语问:“同性恋?”
皮耶尔耸了耸肩。我不知道。但她相信他不是个同性恋者。
妈妈看着罗伯特。“就照你的意思办。”她再次拥抱皮耶尔。“真高兴看见你。到厨房来,咱们做些咖啡喝。”
在厨房,妈妈惊叹道:“天哪!你是怎么遇见他的?看上去他非常阔气。瞧你戴的手镯,一定值很多钱。我的天哪!今晚我要做一顿丰盛的晚餐,邀请所有的邻居,让他们见见你的——”
“不,妈妈。千万不要那样。”
“可是亲爱的,为什么咱们不能把你的好运气让大伙知道?咱们所有的朋友都会高兴的。”
“妈妈,琼斯先生只打算休息几天。不要聚会,不要邻居。”
妈妈叹了口气。“好吧。随你的便吧。”
我要让他在家门外面被抓住,那样妈妈就不会受到骚扰了。
卡洛也注意到手镯。“那只手镯,那是真正的祖母绿,嗯?你是买来送给我姐姐的?”
小伙子的表情使罗伯特感到不快。“去问她。”
皮耶尔和妈妈从厨房出来,妈妈看着罗伯特。“你不想跟她一起睡觉?”
罗伯特感到窘迫。“谢谢,是的。”
皮耶尔说:“我带你去看看你的卧室。”她把他领到后面一间舒适的大卧室,中央放着一张双人床。
“罗伯特,你是不是担心,如果咱们在一起睡觉,妈妈会有什么想法?她知道我干的是什么。”
“不是这个原因,”罗伯特说,“是——”他找不出任何办法解释。“我很抱歉,我——”
皮耶尔的口气冷淡了。“没关系。”
她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侮辱。到现在,他已经两次拒绝和她睡觉了,真该把他交给警察,她想。然而她又觉得心里有种恼人的内疚感。他确实是个好人,但五万元赏金毕竟是五万元。
晚餐时,妈妈说个不停,可是皮耶尔、罗伯特和卡洛沉默不语,各自想着心事。
罗伯特在紧张思考逃跑的计划。明天,他想,我要去码头找一条船离开这儿。
皮耶尔在想她准备打的下一个电话。我要从城里打,这样警察就不会追踪到这儿了。
卡洛在端详他姐姐带回家的陌生人。他应该不难对付。
吃过饭,两个女人走进厨房,罗伯特单独和卡洛在一起。
“你是我姐姐带到这儿的第一个男人,”卡洛说,“她一定非常喜欢你。”
“我很喜欢她。”
“是吗?你准备照料她吗?”
“我认为你姐姐可以自己照料自己。”
卡洛堆着假笑。“是呀。我知道。”坐在对面的这个陌生人衣着考究,显然有钱。他完全可以去住上等旅馆,为什么要到这儿来呢?卡洛能想到的唯一的理由就是他在躲藏,而这就很有趣了。当一个有钱人需要躲起来的时候——不管什么原因,不管以什么方式——总是一个能赚钱的机会。
“你从哪儿来?”卡洛问。
“不从哪儿来,”罗伯特愉快地说,“我在不断旅行。”
卡洛点点头。“我明白了。”我要从皮耶尔那儿打听出来他是谁。也许有人愿意为他出个大价钱,我可以和皮耶尔分。
“你在办公事?”
“退休了。”
让这个人开口不是难事,卡洛认定。卢卡,迪亚沃利·罗西的头目,可以毫不费劲地把他撕成两半。
“你打算和我们待多久?”
“很难说。”小伙子的好奇心开始令罗伯特不安了。
皮耶尔和她母亲从厨房出来。
“你还想喝点咖啡吗?”妈妈问。
“不了,谢谢你。晚餐非常可口。”
妈妈笑了。“算不上什么。明天我要为你举办一次宴会。”
“好。”那时他已经走了。他站起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休息了。我要去睡觉了。”
“当然,”妈妈说,“晚安。”
“晚安。”
他们望着罗伯特走向卧室。
卡洛咧嘴一笑。“他认为你还不配和他睡觉,是吗?”
这话刺痛了皮耶尔。如果罗伯特是个同性恋者,她并不在意,但她听见他对苏珊讲的话,她听得出更多的意思。我要给他点儿手段看看。
罗伯特躺在床上,思考下一步的行动。利用信用卡的跟踪装置迷惑对方会给他争取一点时间,但他不能对此有过多的依赖。现在他们可能已经找到那辆红色卡车了,追踪他的人既冷酷又精明。各国政府的首脑是否也卷入这起掩盖行动中了?罗伯特很想知道。或许,它是组织里的组织,情报机构中的阴谋集团,对它自身进行非法活动?罗伯特越是琢磨,越是觉得国家首脑不会知道此事。一个念头产生了,惠特克上将突然从海军情报局退休,遭到冷遇。这事一直使他感到奇怪,可是,如果有人知道他决不会成为阴谋集团中的一员而把他赶出去,事情就清楚了。我必须和上将取得联系,罗伯特想。在这件事上,他是唯一能够信任的人了。明天,他想,明天。他闭上眼睛,睡着了。
卧室的门吱吱的响声把他惊醒,他警觉地在床上坐起来。有个人向床边移动,罗伯特心情紧张,随时准备跳起来。这时他嗅到她的香水味,感觉到她爬到他身边。
“皮耶尔——你这是——?”
“嘘,”她挨着他的身体,“我觉得孤单。”她小声说,偎依得更紧了。
“对不起,皮耶尔,我——我不能为你干任何事。”
皮耶尔说:“不能?那就让我为你干点事吧。”她的声音很温柔。
他感到她温暖的身体靠得更紧了。
那一夜,他们兴奋不已。最后,终于睡着了。
第四章 第十八天
意大利,那不勒斯
早晨,当窗口透进淡白的光线时,罗伯特醒了。他把皮耶尔紧紧搂在怀里,低声说:“谢谢你。”
皮耶尔调皮地笑着。“你感觉怎么样?”
“妙极了。”罗伯特说,他说的是实话。
皮耶尔偎依着他。“你简直像头动物!”
罗伯特咧嘴一笑。“你对我很合适。”他说。
皮耶尔坐起来,认真地说:“你不是毒品贩子,对吗?”
这是个天真的问题。“不是。”
“可是国际刑警在抓你。”
这近乎真实。“是的。”
她的脸上放出光彩。“我知道了!你是间谍!”她像个孩子一样兴奋。
罗伯特忍不住笑了。“是吗?”
“承认了吧,”皮耶尔说,“你是间谍,对不对?”
“是,”罗伯特说,“我是间谍。”
“我就知道!”皮耶尔的眼睛神采奕奕,“你能告诉我一些秘密吗?”
“什么样的秘密?”
“你明白,间谍的秘密——密码之类的。我喜欢看间谍小说,我一直在不停地看。”
“真的?”
“哦,是真的!可那都是编出来的故事。你知道所有的真事,对吗?比如间谍使用的信号,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个?”
罗伯特认真地说:“嗯,确实不应该讲,但讲一个还可以。”讲什么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