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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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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下就坐起来,惊叫了一声:“鬼!——”
  “爸爸!”
  婴儿哭着叫了一声。
  他愣了愣,颤颤地问道:“你是谁?”
  “我是你女儿啊!”
  天上划过了一道闪电,照亮了这个婴儿!
  她的身上血淋淋的,正泪眼婆娑地望着张清兆!
  她绝不是那个雨生,她的脸就是张清兆的脸!
  闪电过后,她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张清兆的大脑一下不转弯了。他四下看了看,再也不见她的影子。
  我是你的女儿啊!——这是她留给张清兆的最后一句话。直到他第二天醒来,这句话还在他耳边回响。
  我是你的女儿啊。
  张清兆从极度的恐惧陷入了极度的悲伤。
  飘荡在黑暗中的女儿的幽魂托梦给他了。
  张清兆相信托梦这回事。
  他曾经听孟常讲过这样一件事:
  陆士谔,是清末民初的一个高产作家和著名医生。
  不知道是什么人给他托梦,在梦里描绘了未来的上海,包括浦东大桥,越江隧道,还有地铁。
  那个梦还告诉他:“万国博览会”将在上海举行。
  陆士谔感到很惊奇,就写成了书。
  结果,他梦中的三大工程在一个世纪之后变成了现实。
  而且,最令人不解的是,梦中三大工程的位置与现在的实际位置出奇地相近!
  而二○一○年“世界博览会”的举办权果然落在了上海!
  ……张清兆的女儿,已经在老婆腹中生长了九个月。
  医生说,这个月份的胎儿,体内的各个器官都已经发育成熟了,身体变成了圆型,皮肤有了光泽,大脑中的某些部分已经很发达,对于外部的刺激,她已经会用喜欢或者讨厌的面部表情做出反应了!
  可是,她一直蜷缩在一个漆黑的世界里,没能看一眼这个光明的人世,就自生自灭了……
  在王涓要生产的那一刻,在那个漆黑的世界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个故事(1)
  张清兆一个人过了几天。
  他几乎天天夜里都失眠,睡着之后总要做噩梦,梦见那个女婴站在脚下,哭着叫他爸爸。
  他不知道老家发生了什么事,一直没有消息。
  最近,他好像总遇到一些奇怪的乘客。
  这天中午,有个乘客一上车,车里就充满了呛鼻子的酒气。他坐在后面。
  张清兆问:“你去哪儿?”
  “王家十字。”他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张清兆愣了一下。
  这是他目击那张石膏脸之后,第一次遇到去王家十字的乘客。
  “怎么,你不知道哇?”对方大着舌头问。
  张清兆通过后视镜朝他看了一眼,觉得他不过是一个醉鬼,没什么异常,就说:“我知道。”
  然后,他把车开动了。
  在路上,张清兆问他:“师傅,你是不是住在王家十字附近?”
  “是啊。”
  “大约两个月前,王家十字发生过一起车祸,你知道吧?”
  “那个路口经常出事。”
  “因为没有红绿灯,车开得都快。”
  “不是这个原因,”乘客严肃地更正道,“是那个地方犯邪。”
  接下来,他就没有再停嘴,絮絮叨叨地讲了一路吓人的事,声称都是他的亲身经历,听得张清兆心里越来越毛。
  乘车人讲的第一个故事:
  我小时候在农村。
  我家那个屯子往西三里远,有一个很大的池塘。有一年夏天,一个男孩在那里淹死了,他比我低一年级。
  从此,那个池塘几乎每年夏天都要淹死人。
  有一年,我表哥从外地来我家串门,他那一年十四岁……或者十五岁的样子。
  一天下午,他一个人跑出去玩了,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他还没有回来。
  我妈有些着急了,就出去找他。
  一个羊倌儿告诉我妈,我表哥到屯子西面那个池塘去游泳了。
  我妈吓坏了,立即发动全家,去那个池塘找他。
  那时候天都快黑了,在屯子外的路上,我们看见一个影影绰绰的人,朝我们走过来。
  他走近之后,我们才看清正是我表哥。
  他眼睛发直,脸色惨白,头发湿淋淋的,还滴着水。
  我妈就问他:“你怎么了?”
  他不说话,只是不停地哆嗦。
  我妈把外衣脱下来,裹住了他,搂着他的肩膀朝回走。
  我们一直回到屯子,他都没有说一句话。
  到了家,我妈给他冲了一碗热乎乎的姜汤,他喝下之后,渐渐不抖了,但是脸色还是十分难看。
  他说,他在那个池塘里游泳时,看见了一个男孩,他也在游泳,于是两个人就比赛看谁游得快。
  他们从池塘这一端游到那一端,竟然是同时到达的。
  那个男孩就说,要和他比憋气,看谁在水里憋的时间长。
  表哥同意了。
  两个人就一起蹲进了水里。
  过了好长时间,表哥实在憋不住了,一下钻出来。
  他甩了一下脸上的水,看到水面上一片平静,不见那个男孩的影子。
  他知道自己输了,趁对方看不见,深吸一口气,又蹲进了水里。
  过了好长时间,他又憋不住了,再次钻出来,可是,还是不见那个男孩的影子。
  他有点紧张了,一个人是不可能在水里憋这么长时间的。他又想,对方是不是趁他在水里的时候也钻出来换过气呢?
  他第三次蹲进了水里。
  这一次,他忽然想看看对方在哪里,当他在水里睁开眼睛之后,吓得魂飞魄散——那个男孩正在暗绿色的水里朝他鬼笑着!
  他的脸色无比苍白,脑袋上挂着乱蓬蓬的水草。
  他的眼角、耳眼、鼻孔、嘴角,都流着黑红的血,像冒出的烟,在水中缓缓向上飘散……
  表哥“轰隆”一声钻出水来,双腿就抽筋了。
  他一边尖叫救命一边用双手划水,拼命朝岸上游去……
  爬上岸之后,他的全身像灌了铅一样沉,回头看,水面上还是一片平静。
  接着他发现,池塘的一圈岸边,只有他自己的衣服和鞋子!
  三个故事(2)
  乘车人讲的第二个故事:
  王家十字一带很偏僻,在那里租房的人,大多不干正当职业,女的当三陪,男的打砸抢。
  我家旁边有个独门独院的老房子,两间,一直出租着。
  房东姓刘,他不想惹麻烦,所以租房有个条件,必须是夫妻他才肯租,房租倒不贵。
  第一对夫妻刚刚住进那个房子一个多月,他家不到一岁的小孩就把蚕豆吞进了气管里,憋死了。
  没过多久,又一对夫妻搬进去,他家小孩也不到一岁。
  有一次,那个小孩吞进了一颗花生,竟然也卡死了。
  接着,第三对夫妻又住进了那个老房子,他们没有小孩。
  半年后,刘师傅去收下半年的房租,看见东墙和西墙贴着两幅很旧的年画,就感到很奇怪。这对夫妻刚结婚,所有的家具都是新的,而这两幅年画都旧得发黑了,显得很不谐调。
  他笑着问:“你们贴旧年画干什么?”
  那个丈夫说:“我们搬进来时就有呀!我们还以为这是你家要保留的东西呢,一直没有撕掉。”
  刘师傅吃了一惊。
  他从来没见过这两幅旧年画!
  而且,上一对夫妻搬走之后,他还专门粉刷过房子,这房子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两张年画上画的都是胖娃娃,一个坐在莲花上,一个坐在鲤鱼上,都在笑。
  半年了,这两个娃娃一直在画上朝着这对夫妻笑,白天笑,夜里也笑。
  那个妻子看了看刘师傅的神色,说:“刘师傅,你这房子……没有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呀,怎么了?”刘师傅问。
  “我们夜里总听见……”
  丈夫碰了她一下,小声说:“那是邻居家的小孩!”然后,他转头对刘师傅笑了笑,说:“没什么事儿。”
  刘师傅追问道:“你们到底听见什么了?”
  那个妻子说:“我们夜里总听见好像有小孩在咯咯地笑……”
  乘车人讲的第三个故事:
  我有个同学叫敬波,在文化局当干事。
  他每天上班都要经过王家十字。
  有一天,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他经过王家十字,看见前面有一个高大男子的背影,他穿着一件黑色风衣,拉着一个带轱辘的大箱子,箱子上驮着一个帆布包,好像有什么急事,走得急匆匆的。
  走着走着,那个帆布包掉了下来,可是那个男子却没有发觉。
  敬波在后面喊了他一声:“哎,师傅,你的东西掉了!”
  那个人好像聋子一样,根本听不见,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马路对面,钻进一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里,一溜烟地走了。
  敬波走到那个帆布包前,弯下腰,想把它捡起来。
  就在这时,一辆汽车怪叫着冲过来,一下把他撞出了几米远,接着又从他身上轧了过去,鲜血四溅……
  他猛地醒过来,感觉那辆车好像刚刚开过去不远似的,身上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
  第二天,他上班路过王家十字,眼睛突然直了——
  前面果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男子的背影,他穿着一件黑色风衣,拉着一个带轱辘的大箱子,箱子上驮着一个帆布包……
  这一切跟他昨夜梦见的一模一样!
  他马上停住了,站在马路牙子上,注意观察。
  那个人朝前走着走着,就像电视重播一样,那个帆布包“啪”地掉了下来,可是他没有回头,径直朝前走去……
  敬波的心“怦怦怦”地狂跳起来。
  那个帆布包静静地扔在马路上,里面好像藏着一双眼睛,正在紧紧盯着敬波,等着他走过去。
  这时候,有一个秃顶老头从马路对面快步走过来,他弯下腰,去捡那个包。
  敬波看得清清楚楚,一辆黑色的轿车冲过来,它好像就是来要命的,速度极快,把那个老头撞出几米远,接着又从他身上轧了过去,鲜血四溅……
  这是敬波第一次目睹车祸,也是他第一次眼看着一条生命转眼变成一具尸体。
  不久,他就听说,那个路口前不久曾经撞死过一个男子,很高大,穿着一件黑色风衣……
  前面就是王家十字了。
  张清兆放慢了车速,谨慎地四下看了看。
  在白天,这个路口似乎很正常,只是行人稀少,显得很寂寥。没有一家店铺,路旁都是青色的墙,还有紧闭的大门。
  “好了,停车吧。”满嘴酒气的乘客说。
  张清兆把车慢慢靠向路边。
  “我这个人喝点酒就爱胡说,你听烦了吧?”
  “哪里。”
  “你们这些出租车司机,天天都在路上跑,千万要小心。凡是撞死过人的地方,最好绕行。”他下车之前这样对张清兆说。
  这天晚上,张清兆又做梦了。
  他看见房间里变成了暗绿色,一个男孩在半空中隐隐约约出现了,朝他鬼笑着。
  他的脸色无比苍白,脑袋上挂着水草。他的眼角、耳眼、鼻孔、嘴角,都流着黑红的血……
  张清兆惊怵至极,想喊却喊不出来。
  渐渐地,男孩消隐了。
  墙上影影绰绰出现了两幅老旧的年画,上面分别画着两个胖娃娃,一个坐在莲花上,一个坐在鲤鱼上,他们都在朝着他笑。
  他们笑出了声,“咯咯咯咯”的,那声音忽近忽远,若有若无。
  接着,年画又消隐了,只剩下空荡荡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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