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切全疯了。如果睡着的时候,人会变聪明,那人们又何必去上学呢?我想这样做是不会有结果的。
我渐渐习惯了看一直都在放得很晚很晚的节目。不过就是没让我变得聪明点。或许得在睡眠状态下看那些东西。
进步报告之九
4月3日
斯特劳斯大夫教我如何把电视机的音量开小。现在我能睡着了。我什么都没听到。不是我还是不懂里面讲的那些东西。
早上我把这些东西重放几遍,看看在我睡着的时候我都学了些什么。不过好像我什么也没学到,齐妮安小姐说或许里面讲的是另一种语言或其他什么的。不过多数情况下,听上去是英语,只是比我的六年级老师戈尔德小姐讲得还要快。我记得她讲话快得让我听不懂。
我对斯特劳斯大夫说:“在睡梦里变得聪明有啥用处?我想在醒的时候聪明点。”
他回答说:“这没啥两样的。你有两种精神状态;潜意识和意识。两者相互不沟通,那也是做梦的缘由。”
哦,我的妈。自从有了那台夜间电视机。我一直在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
我忘了问他是否只有我,还是每人都有两种精神状态。
我从斯特劳斯大夫给我的字典里查到了“潜意识”这个单词。
字典是这样定义的:形容词类,精神活动的机能,但与意识不能并存。比如,欲望与潜意识不能相容。
释义还有,但我还是弄不懂其含义。对我这类天智愚笨的人来说,这不是本好字典。
不过,头痛是因晚会而起。
厂里的朋友乔·卡普和弗兰克·雷利邀请我去英格西斯沙龙喝几杯。我不好喝酒,可他们说去玩玩,挺有意思的。
的确那天我玩得很开心。乔·卡普叫我给小姐们演示一下在厂里我是如何打扫厕所的,还给我弄来只拖把,我照办了。我还告诉他们多尼根先生曾称赞我是最好的杂役,因为我热爱本职、恪尽职守,除了那次动手术,从未迟到或旷工过。这引得他们大笑一场。我还告诉他们齐妮安小姐跟我说:“查理,你应为你的工作感到自豪,因为你干得太棒了。”大家都开怀大笑,玩得很是开心。他们给我喝了许多东西。乔说查理喝醉后可好玩了。我当时没听懂他的话,只知道大家都喜欢我,我们都很开心。我有些迫不及待,想早日成为我的好朋友乔·卡普和弗兰克·雷利一样聪明。
晚会怎么结束的我已记不得了。只记得我出去为乔和弗兰克买报纸和咖啡什么的,可等我回来的时候人影都没了。很迟了我还在到处找他们。以后的事就记不清了。我想多半是睡着了或身体不适了什么的。
房东费利恩太太告诉我是一个好心的警察把我带回家的。
我有些头痛,全身青一块紫一块的,头上还有一个大肿块。我想可能是摔的。但乔·卡鲁跟我说有时警察也会痛打醉鬼的。可我对他讲的话不以为然。齐妮安小姐说过警察是帮助别人的。不过我头痛得很厉害,感觉极差且全身疼痛。
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4月6日
我赢了阿尔杰农!
要不是实验员布尔特告诉我,我还不知道我赢了。然而第二次我却因兴奋过头而输掉了。比赛还没结束我就从椅子上摔了下来,自然就输掉了。不过此后,我又赢了它八次。
我肯定已经变得聪明,能击败像阿尔杰农这样聪明的老鼠了。可我就是没察觉到我已比以前聪明了。
我还想与阿尔杰农再决高低,可布尔特说今天就此打住。他们让我摆弄了会儿阿尔杰农。它还真不赖,柔软得像团棉絮,还朝我眨着眼睛。当它睁开眼的时候,我可以看见它粉红色的眼睑内缘。
我说我想喂养它,因为我对打败它心存歉意。再说我想与它友好相处成为朋友。
布尔特却说:不行!阿尔杰农是一只非同寻常的老鼠,接受过与我一样的手术。也是所有动物中唯一到目前为止没出现智力衰退迹象的。还说阿尔杰农是如此智力出众以至于给它喂食前都得让它解决一个问题。打比方,阿尔杰农要得到食物得过一道门,而门上的锁每次都在换,每次想吃东西就得重学一样新本领。这让我很是难受,要是它没法学会就得挨饿。
我觉得只有通过测验之后才能给吃的是不对的。要是让耐缪尔大夫每次吃东西前都得过一关测试,他会感觉如何?
我会成为阿尔杰农的朋友的。
4月9日
今晚下班后,齐妮安到了实验室。
看上去她见到我很高兴,但有些惊慌,我叫她别担心,我还没变聪明。她不自然地笑了。
她说:“查理,我对你有信心,在阅读与单词拼写方面,你已竭力超过了其他所有的人。往最坏处想,至少你能在短时间内保持目前的智力水平。再说你在为科学作贡献呢!”
我们正在学一本很难的书,像这么难的书我以前从未读过。
这书叫《鲁宾逊·克罗索》,讲的是一个只身一人困于荒岛的人的故事。这人很聪明,能想出各种各样的办法。他建起了房子,弄到了食物;还是个游泳好手。唯一让我为他感到难过的是,他孤身一人,没有朋友。但我想岛上肯定还有其他人,因为在一张照片里,他带着一把雨伞在看一行人的脚印。我希望他能交上朋友,不再孑然一身。
4月10日
齐妮安小姐教了我怎样记住单词。她告诉我先看一会儿单词,然后闭上眼睛,嘴里一遍一遍地念,直到记住为止。
我弄不清楚:既然单词through(“通过”之意)中的字母组合“ough”与单词threw(“扔,掷”之意)中的字母组合“ew”一样发'u:'音,即“ough”=“ew”,为什么单词“足够的(地)”和单词“坚强的”只能拼写为“enough”和“tough”却不拼写为“enew”及“tew”。我想这两个单词应该拼写为“enuff”和“tuff”。我在没变聪明前一直都是这样拼写的。
这把我弄得稀里糊涂,但齐妮安小姐却跟我说单词的拼写是没道理好讲的,是约定俗成的东西。
4月14日
我把《鲁宾逊·克罗索》看完了。
我还想知道有关鲁宾逊的其他经历,但齐妮安小姐却告诉我手头只有这些资料了。
不知到底为什么。
4月15日
齐妮安小姐说我学得很快。她读了一些我写的进步报告后,以一种很好玩的眼光看着我。她说我是个很不错的人,这一点别人都会知道的。
我问她为什么这样说。
她却说不必细问,但是万一我发现别人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好的话也不必感到难过。不过她又说,其中有一点原因可以告诉我,那就是像我这样一个缺乏天资的人,事实上已比其他脑子正常但很少用他们的脑子的人做得好得多了。
我跟她说我所有的朋友都很聪明但他们都很善良,他们喜欢我,从没做过对我不好的事情。
那时,不知怎的什么东西掉进她眼里去了,她只好跑到洗手间去了。
4月16日
今天,我学了,逗号,(,)这就是逗号——一个长尾巴的句号。
齐妮安说逗号很重要,因为,逗号会让你的作文,显得更好,她说,有些人,会损失,一大笔钱,如果一个逗号,没有,点在正确的位置。
我没有,钱,我也不明白,一个逗号,能使你避免,损失一笔钱,
可是她说,所有人,都用逗号,所以我也得用,逗号,
4月17日
我用错了逗号。齐妮安小姐叫我从字典里查出那些很长的单词,记住它们的拼写。我问她既然我已经知道怎样念了,又何必把它们给记牢。她跟我说那是我接受的教育的一部分。所以从今往后我得把那些不清楚怎样拼写的字全查出来。
那样做的确很费时,但我的确记住了一些。我只要查过一遍后就能拼写正确。我也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学到“标点”这个词的。
齐妮安小姐说“逗号”是标点符号之一,我还有许多其他的标点符号要学。
我说在我看来所有的标点都得有尾巴,但她说不是这样的。你得把它们结合起来用,她演示?给我看“怎样把它们综合起来(用!,现在;我能够!把所有”的标点符号结合起来用,在!写作过程中?我有,许多!规则?要学;但是我已把一些符号记在脑子里。
我?对一件事很满意,那就是亲爱的齐妮安小姐:(商业信件就是这样开头的)在我请教她的时候,她,总是给我,一个说法”。她是个天’才!我希望!我也能像,她;一样聪明”
(标点符号,真;有趣!)
4月18日
我真是个笨蛋。我竟然听不懂她讲的东西。
昨晚我看了语法书,书上讲得清清楚楚的。齐妮安小姐讲的与书上写的一模一样,但是我就是听不懂:半夜里我起来时,好讲的东西我脑子里又一清二楚了。
齐妮安小姐说是那台在我睡着的时候工作的电视机帮了我的忙。还说我已上了一个台阶。
等我弄清楚怎样使用标点符号后,我把所有的进步报告从头至尾读了一遍。哦,我的天。我的拼写和标点简直太离谱了。
我告诉齐妮安小姐我得把所有的东西看一遍把里面所有的错误都改正过来。可她没同意,对我说:“查理,不行,耐缪尔大夫要这些进步报告原封不动地保存着。他想让你看看自己的进步,因此这些进步报告经过照相复制后仍由你保管。你进步很快。”
我感觉好极了。
课后我的心情才平静下来,跟阿尔杰农玩了会儿。我们俩不再赛跑了。
4月20日
我感觉不舒服。不是那种要看医生的不舒服。胸口感觉空空的像被人打了一样,同时又感到火烧一样的难受。我不想把这个写下的,但我想这可能挺重要,我得记下来。
今天我生平第一次呆在家里没去上班。
昨晚,乔·卡普和弗兰克·雷利邀请我参加了一个晚会。有许多来自厂里的男、女职工。
我还没忘掉上次喝得太多的那份难受劲,所以我对乔说我什么也不想喝。于是他给了我一杯可乐。味道怪怪的,我想大概是我嘴巴没味道引起的。
我们都玩得很尽兴。乔叫我跟海伦跳一曲,还说海伦会教我舞步的。
我摔倒了好几次。我弄不懂为啥我老是绊在别人伸出来的脚上,而我和海伦的身边并没人在跳舞,当我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乔脸上的表情。那表情让我感到有些好玩。
一个女孩说了一句:“他这人挺好玩的。”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弗兰克说:“我倒不觉得这有多少好笑的,因为在英格西斯沙龙晚会上我们曾叫他替我们去买报纸,随后我们便悄然离开。”
“看哪,他脸红了。”
“他不好意思得脸红了。查理脸红了。”
“喂,海伦,你跟查理做了些什么?我可从未看到他脸红过。”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走到哪里去躲起来。大家都看着我,笑话我;我真像给剥光了衣服一样。我想把自己给藏起来。
我跑到街上呕吐起来,然后走回家。
好玩的是,我一直不知道乔和弗兰克及其他人叫我去他们那儿是为了拿我开心。现在我知道了他们说的“学乔丹”的含义了。我感觉受到了侮辱。
进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