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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除非他们能挺住,否则旋涡会再一次将他们拖进去,而且这一次将是万劫不复了。可是他们发现他们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他们在旋涡中所付出的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他们觉得现在生命已不在他们身上,而他们必须抵挡住旋涡和风暴的粉碎性力量的双重进攻。他们必须形成一种紧密结合的运动序列才能够从这个地方离开,回到平静和安全的地方。
只有一个方法可以保证他们做到这一点。
他们结合得几乎像一个人一样,围向他们刚刚创造出来的没有思想的食物兽。他们吃下了它。这还不能说是变幻者和三个朋友的波舞的故事的结束——它还有一些事要交待,比如当三友返回时授予他们的荣誉,还有明内亚罗完成了他的变幻后的反应(他靠的是重新出现在一只垂死的风鸟留下的“生命尘埃”中),以及他们三个都退回了他们的荣誉,几乎立即就进行了他们的下一个变幻——不过我的注意力并没有很留意这些其余的部分。我一向对故事中的有一点很是执着,即当洛星三友摧毁了他们的创造物、当他们空手而归时的那种极端矛盾的时刻。对于洛尔人来说,这是波舞中的感情高点。事实上,这可以说是波舞的全部意义。
这些就是我必须打交道的生灵,同时他们的权利我也有义务加以保护。对于这个行星上的万物,我是派来的大使。是的,这是我现在回到地球的原因——也是这次探险的幸存者(那些活着离开那里的人)又回到这里的原因。
如果你能够阅读我放入“大一统”里的录在十五卷微缩磁带里的报告(随便说一下,你是无法读到的;“大一统”总是掩盖起它的失败的),它告诉你的关于洛尔人的事不会比我告诉波舞的故事更多。事实上,它告诉你的还更少,因为虽然报告中有大量的洛尔星的确实数字,加上我遇到的和从微型电脑中发掘出来的每一个理论,它没有多少关于波舞的记述。而只有这类表明心态方面的资料,而不是那些智商指数、心理报告之类的东西,才能真正获得我们与洛尔人打交道的全部意义。
我们在这颗行星上停留了四个标准年,我们与洛尔人建立了接触,交换了礼物、友善和信息,建立了我们的全部的采矿作业并且顺利运行了三年多——在这一切实现之后,袭击出现了。一天,整个地平线上出现一片昏暗的紫色光,当它靠近时,我发现那是洛尔人倾巢出动了,他们各自不同的颜色和波动融会成一片巨大的紫色。我正在地球山上没有随采矿分队外出,所以我看见了一切,而且我经历了这一切后竟然活了下来。
他们像蝗虫一样铺天盖地扑向我们这里。他们首先袭击了采矿机和疏浚机。金属被烧得通红,然后变成了白色,接着就熔化了,化作缕缕青烟升入了空中,形成一块波状的云雾。在这些波状云中,就包含着十七个人类所化成的元素,他们现在只是一些气体而已。
我鸣响了警报器,把每个人都召唤进来,但能够进来的人已经很少了。当洛尔人蜂拥而来时,其余的人被困在了隧道里,而他们也化成烟气升空了。接着自动阀门关闭了,整个地球山被封闭住了。当洛尔人在外面前后蜂拥着清扫一切外围的残余时,我们六个人坐在那里,眼睛看着屏幕。
我派出了我的三个“眼睛”,但他们转眼间也化成了气体。
接着我们就等待着他们来攻击地球山了……六个惊慌不已的人在电脑室里挤成一团,没有人说一句话。只是浑身出汗。
但是他们没有来。他们拥挤成一个密集的螺旋形态,三次靠近了地球山,行了最后一次浴礼,然后旋转着升空消失了。只有很少一些人留在了下面。
过了一会我派出了第四个“眼睛”。一个洛尔人走了过来,像一只萤火虫一样掠过它,变换着光谱,然后在它前方停住准备说话。那是珀尔——当然不是我们所知道和喜爱的珀尔,而是经历了几万亿个生命周期后的一个珀尔。尽管如此,它还是那个珀尔。
我送出了一个光线和运动的序列,大意相当于:“你们那样干究竟是为什么?”
珀尔发出了几秒钟的浅黄色的光,然后给了我一个无法翻译的回答。或者,如果它被翻译的话,就是“因为”。
接着我又以不同的词语问了这个问题,而她也以不同的词语作了同样的回答。我问了第三次,第四次,她返回的是同样的东西。她似乎很乐于尝试波舞的各种变化,也许她认为我们是在做游戏。
好了,那时我们已经发出了遇难信号,所以我们可以做的只是等待救援船的到来,同时希望在救援船来之前他们不要再次发动攻击,因为我们根本没有与他们战斗的机会——我们是采矿的从业人员,不是一支军事远征队。不过无论如何,恐怕上帝才知道怎样一支军队才能打败由能量组成的敌人。当我们等待时,我不断地送出“眼睛”,而且不断地和一个又一个的洛尔人讲行交谈。救援船三个星期后才到达那里,我在这期间一定和上百个洛尔人交谈过。我所得到的回答可以归纳如下:
他们消灭采矿作业的理由是无法翻译的。不,他们没有发疯。不,他们并不希望我们离开。是的,欢迎我们从洛尔星的海洋深处提炼出那种东西。
另外,最重要的是:不,他们无法告诉我他们会不会再次发动进攻。
我们就这样残缺不全地回到了地球。我们都向“大一统”作了汇报。正如我说过的,我们在报告中写上了我们所能想起的每一点数据,包括对洛尔星上的新元素的价值的估计。这些新元素的价值不亚于地球系的财富的六倍。我们向“大一统”提出了我们是否要返回去的问题。
到目前为止,“大一统”已经嗡嗡作响了十个月,但它还没有作出任何决定。
(白锡嘉 译)
迂回叙述的优越性
在1976年的一次演讲中,著名科幻作家西奥多·斯特金评论道,除了小詹姆斯·蒂普特里外,几乎所有新近出现的杰出作家都是女性。过了不久,爱丽丝·谢尔登(1915-1987)宣布说她就是蒂普特里。
使用匿名这一点表明了30和40年代的时代特征。那时希望从事科幻写作的妇女或者使用姓名的首字母缩写,或者使用男性化姓名。当时科幻小说被认为是一种男人的活动。
不过这样的推理可能是误导的。蒂普特里在60年代后期开始了她的写作,到了那个时候妇女作家不但数量众多,而且如同斯特金所说的,领导着这一领域。蒂普特里的理由来自她的将作者与作品分开的愿望,同时,虽然许多作家和编辑都与她通信,没有人揭示她的化名,直到她自己选择亮相的时候。
爱丽丝·谢尔登出生在芝加哥,她的父亲是一位探险家和自然学家,母亲是侦探小说家和游记作家。在孩提时代,她就跟随父母游历非洲、印度和苏门答腊。她在军队和中央情报局中工作过,也在商界试过身手。她曾经是一位实验心理学家。1967年她在乔治·华盛顿大学获心理学博士学位。几乎与此同时她开始了科幻写作。
蒂普特里的早期小说比较平铺直叙,但逐渐地变得复杂和有争议了。她的第一篇发表的小说是登在1968年3月《类似》杂志上的《一个推销员的诞生》。仅仅一年多以后,她的小说就被提名获奖,先是《艾恩博士的最后飞行》,接着是《我醒来,发现我在冷山之边》。她的故事《爱是计划,计划是死亡》获得1973年的星云奖;《通电的姑娘》获1974年雨果奖。《休斯顿,休斯顿,你听到吗?》获得197 6年的星云奖和雨果奖,而以R·谢尔登名字发表的《螺旋蝇方案》获得1977年的星云奖。她写了两部小说,《在世界的墙上》,得到1979年的星云奖提名;《光明来自天空》于1985年出版。
她的短篇小说被收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