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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别人也是这样。
别发愁,你该知道我根本没死。
你知道的人。
这显然是一个笨手笨脚的人写的字。明信片上的邮戳是一九一一年十二月一日,巴黎。
“一个星期后寄来了第二张明信片。”艾德林说着把它交给了西格蓝姆。这上面印着的是圣心教堂①,但邮戳上的地名却是勤阿弗尔。
【① 这是巴黎著名的古遍之一。——译者。】
亲爱的艾德。我们正动身去北极区。在一段时间里这将是我的最后一封信。
法国佬对我们不惜。吃得好,乘的船也好。你知道我是谁。
“你肯定这是杰克的笔迹?”西格蓝姆问。
“绝对。我还有一些杰克的其他文件和信。你要的话可以比较一下。还有第三封,也是最后一封。杰克一定在巴黎买了一些有图的明信片。这一张上面印的是圣心教堂,但在一九一二年四月四日于苏格兰阿伯丁奇出的。”
亲爱的史德,这是十可怕的地方,也冷得可怕。我们不知道是不是能活下去。
要是我能设法把这封信寄到你的手里,有人会照顾你的。
上帝祝福你。
杰克
旁边是另一个人笔迹写道:
亲爱的霍巴特夫人,我们在一班风暴中失去了杰克。
我们为他行了基督教权式。我们感到遗憾。
弗·霍
西格蓝姆拿出那一班人的名单,那是唐拉在电话中告诉他的。
“弗·霍一定是弗农·霍尔,”他说。
“是的,弗农和杰克是好朋友。大约两个月之后,有一个帕特曼或者帕特摩上校到我屋子里来,小天使矿事件之后我和杰克的接触一点不能泄漏出去,这一点非常要紧。”
“他说明任何理由吗?”
她摇摇头:“没有,他只是说我保持静默有利于政府,随后给了我一万美元的支票就走了。”
西格蓝姆深深地坐在椅子里,好象压在肩上的一块大石头已经取了下来似的。失去的那些矿石价值十亿美元,看起来,这位九十三岁小老太太似乎不可能掌握它的埋藏处锁钥。
第十章 海洋局特工处长
夕阳的殷红余辉逗留在地平线上,这时传来隆隆雷声,空气温暖,西格蓝姆坐在海湾俱乐部露台上,慢慢喝着白兰地。在电光一闪之中,他看见一个高个子、黑头发、相貌粗犷的人正用寒光逼人的眼情往下看他。接着陌生人隐没在黑暗之中。
隆隆雷声愈滚愈远,鬼魂似的声音问道:“你是吉恩·西格蓝姆?对不起,我叫德克·皮特。”
西格蓝姆指着一把空椅子:“请坐下好吗?”
“你怎么找到我的?”
“一步接着一步查下来呗。”皮特答道,“我在海军上将手下工作。”
“那么你是海洋局的。”
“是的,我是海洋局特种工程处处长。“
西格蓝姆看着他:“那么海军上将桑德克对你说,用不着急于和我接触吗?你可以先说说新地岛的事。”
“没有太多的事情可说。”皮特漫不经心地说,“那时我负责带队找回你的人。他没有按规定时间露面,我就借用船上的直升飞机,到俄国岛上作一次侦察飞行。”
“你冒险了。苏联雷达可能在荧光屏上找到你。”
“我考虑到这种可能性。我飞行时离水面不到十英尺,即使他们发现我,雷达脉冲也会使他们觉得是一条小渔船。”
“你进岛以前出了什么事?”
“我发现科普凌的小船停在一小湾里,开始找他,那时候,飞舞雪花中传来枪声。”
“你怎么碰上科普凌和那个俄国巡逻兵?”
皮特答道:“一条狗在追赶科普凌,我跟着狗的叫声,这样碰到了科普凌和那个兵。”
“你当然把那个兵杀了。你用飞机把科普凌送回船上之前,我想你一定把他的船破坏了吧。”西格蓝姆说。
“我认为破坏得相当妙。”皮特口气之中并没有自高自大.“我把船身打了个洞,挂起帆,让它驶出去。据我判断,它将在离岸三海里的地方葬身海底。”
“你太自信了。”西格蓝姆恼火地说,“你胆敢插手跟你无关的事情,未经批准就去冒重大危险。皮特先生,太遗憾了。”
皮特站起身,在桌上弯下身,和西格蓝姆怒目而视。“你对我不公平。”他说。他的目光象冰那样寒冷;“你没有说那些好的地方。你的朋友科普凌动手术时,是我输给他两品脱血。是我让船绕过奥斯陆,一直驶往最近的美军机场。又是我说服基地司令,用他的私人运输机把科普凌送回美国。到头来,我还要认罪……罪在挽救了你们在北极区一败涂地的局面。”皮特说完以后,转身走到黑影中不见了。
第十一章 关于废弃的坑道
彼得·巴肖夫教授隔着桌子用海泡石烟斗舶柄指着普雷夫洛夫,“上校,我派到新地岛去的那个人是决不会产生幻觉的。”
“但是一个采矿坑道……”普雷夫洛夫怀疑地说道,“我想这是不可能的。”
“可是正是事实。”巴肖夫回答,“这个坑道存在的标记首先出现于我们空中拍摄的等高线图上。我派去的地质学家已经进去过,按照他的说法,这个坑道也许有七、八十年。你可以在‘奥赫拉那’的档案里找到有关它的一点线索。”
“‘奥赫拉那’——啊,是的,沙皇的秘密警察局。”普雷夫洛夫停顿一下,“不,不可能,他们不会人为偷偷采矿而操心。”
“偷偷采矿?你不能肯定这一点。”
普雷夫洛夫转身凝视窗外:“请原谅,教授,但是我干这一行,觉得任何事情都有犯罪式的动机。”
巴肖夫取下烟斗,把烟锅里的烟按得结实些:“我常常在书中看到西半球有鬼矿,但在苏联,这种神秘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怪现象几乎是美国人给我们的礼物。”
“你为什么这样说?”普雷夫洛夫转过身:“他们跟这有什么关系?”
“也许大有关系。坑道里找到的装备是美国制造的,坑道里找到一个尸体,那个人的墓志铭是用美国方言写成的。”
“很有趣。”普雷夫洛夫说。“还有一件事,教授。你没有说明,你的地质学家有没有找到什么矿物的线索?”
“有镍和锌痕量元素,加上一点点铀、钍和(左边金旁,右边)的放射性标志。”
“最后两种我不熟悉。”
“钍受到中子轰击时能变为核燃料。”巴肖夫解释道,“也用来生产各种镁合盒。”
“呢?”
“关于它的情况知道得极少。谁也设有找到过足够数量的可以进行建设性的试验。”巴肖夫说。
“再一次谢谢你,教授。我等着你的总结报告。”普雷夫涪夫说。
就在普雷夫洛夫与教授谈话时。离海军部大楼四个街区的地方,巴维尔·马加宁上尉坐在公园长椅上。
十二点半,一个胖子在长椅的另一头坐下,动手解开一小包黑面包和一杯土豆场。他转身向着马加宁说:“你也吃点面包吗,水兵?”
马加宁摇摇头拒绝了,继续看他的书。
那个人耸耸肩,开始使劲咀嚼,“你给我带来了什么?”他在咀嚼之间低声说。
马加宁看着书,“普雷夫洛夫正勾搭一个女人。她驾驶一辆美国大使馆的汽车,照会号码是USA-146。”
“这些事可靠吗?”
马加宁咕哝地说,“我建议你立即根据我的情报采取行动。也许这是我们正在寻找的那个楔子。”
“我在日落以前就查明她是谁。”那个再生人开始大口喝汤,“还有什么吗?”
“我需要关于西西里计划的材料,这似乎是跟国家水下和海洋局有关的一种防御计划。”
“他们对泄漏防御计划可能不会那么痛快。”
“叫他们放心好了。会小心对待的。”
“从现在起第六天。波洛金诺饭店的男厕所。晚上六点四十分。”马加宁合上书,伸了个懒腰。
那个陌生人又大口喝了一勺汤表示致意,就根本不再理睬马加宁了。
第十二章 为了国家利益
总统秘书彬彬有礼地从写字台后面站起,“西格蓝姆夫人,请走这里。”他领着达纳到白官的电梯边,站在一旁让她进去。电梯门开了,她跟着他到了三楼的一个卧室里。
“它就在壁炉架上。”秘书说,“我们在地下室一只没有标明的板箱里找到了它。一件最出色的工艺品。总统坚持要把它放到楼上来,让大家欣赏欣赏。”
达纳眯缝起眼睛,发现自己面前是一条帆船的模型,放在壁炉架上的一只玻璃盒子里。
“他希望你清楚它的历史。”秘书继续说,“你可能看到,船身上没有标明船名。海军上将桑德克说,只有你才能考证出它究竟是什么船。他向总统推荐你。”秘书向着门口走去。“但是总统不会……”
“他在玩高尔夫球。不会有人打扰你。”秘书已经转身离开了。
她走进浴室,等她出来时,卧室门已经关上,总统正站在壁炉旁边。
达纳张大了眼睛,有一会儿功夫她想不出说什么才好。“人家说你在玩高尔夫球。”她终于傻乎乎地说。
“我的约会簿里是这么说的。”
“那么这个帆船模型的事……”
“这是弗吉尼亚的罗诺克号双桅帆船。”他朝着模型点点头,“在一七二八年动工,一七四三年在新斯舍附近触礁。四十年前我的父亲独自一人造了这个模型。”
“你费了那么多事就为了让我一人在这里吗?”她迷惑地说。
“你干吗要问这个?”她说。
“西格蓝姆快碎成一片片的了。”
达纳显出迷惑不解的样子。“他工作努力,我不相信他已到精神崩溃边缘。”
“我并不是指严格的临床诊断而言,不是的。”总统的表情是严厉的。“可是他的思想负担很大。如果他在工作负担以外又在夫妻间遇到严重问题,就可能会倒下去。我不允许发生这种事情,在他完成一项高度机密计划之前不允许发生,这个计划对国家极其重要。”
“那个该死透顶的秘密计划把我们俩隔开了。”她愤怒地脱口说道。
“要紧的是你在今后十六个月要牢牢的守着吉恩,把你心里的全部柔情蜜意都交给他。”
她激动地交叉起手指又分了开来。“这是那么重要吗?”她声音微弱地问。
“就是那么重要,”他说,“你会帮助我吗?”
她一声不响地点点头。
“好。”他拍拍她的两手,“我完全信任你。”
总统站起身,挽着她的手臂:“现在我得走了。再过几分钟我要和经济顾问开个会。”
他送她到了电梯那里。
当西格蓝姆走下飞机时,达纳已在中央广场等着他。
“出了什么事?”他疑问地看着她,“你已经有多少年没到机场来接我了。”
他领来了皮包,她紧紧地挽着他的手臂。
“你认识德克·皮特吗?”他打破静默,问道。
“认识,他是海军上将的特种工程处处长。干吗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