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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真的吗?”
“对呀!这么一来,我不是就不能跟你见面了吗?”
到这时典子还想着在地道里和我相见的事,我对典子的热情感到有点招架下住。
“辰弥哥。”
过了会儿,典子又叫了我。
“什么事?”
“你有跟警察他们说昨晚我们看到英泉的事吗?”
“嗯!说了啊!”
“怪不得英泉今天被揪到派出所去了。由于这件事,村子里的人对你有点不谅解呢!”
“为什么?”
我突然忐忑不安起来。
“大家都以为是你乱说话,所以害得英泉被警察抓去。村子里没知识的人太多了,辰弥哥,你可得小心呀!”
“嗯!我会的,你放心吧!”
我的心情再度沉重起来,我想,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会和村里的人正面起冲突。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发生那么大的风波……
以我为中心,八墓村正慢慢地朝着危机深渊接近……
母亲的情书
由于矶川警官出面要求,村子里的年轻人马上组织了钟乳洞搜查队。
八墓村的钟乳洞全部都位在地面下,而且是呈蛛网状分布在四面八方,若要彻底搜查,恐怕不是两、三天之内就能完成的。
搜查队出发那天,正好是小梅姑婆出殡的前一天。出殡当天,一过中午,吊丧的客人的事交给慎太郎和典子他们。吊丧的客人并没有逗留太久,慎太郎兄妹俩还算应付得了。
英泉则到傍晚才来。我不知道该如何跟英泉说话,不过,英泉虽然愁眉苦脸,但还是帮了一些忙。
葬礼总算是圆满结束了。然而和哥哥久弥过世那次比起来,总觉得过于仓促而且更感凄凉。不过,唯一可喜的是,我和堂哥慎太郎之间的误会总算是澄清了。
一说起慎太郎,我就不禁想起浓茶尼姑被杀的那晚,慎太郎下山时那可怕的样子。但是经过这几天的接触,我觉得他不像是那么凶恶的人,而且也不是那种会设计圈套陷害他人的人。也许他非常单纯,是我误会了他。
不过,寄匿名信给我的人到底是谁呢?这个问题不仅解不出来,还因为事情越来越复杂而更加疑团重重。
葬礼的隔天,金田一耕助又突然露脸了。
“咋天你一定累坏了吧!我最近也被搞得筋疲力尽。”
“喔!听说钟乳洞搜查队已经开始行动了,还没有找到久野表叔吗?”
“还没有呢!”
“金田一先生,久野表叔真的躲在种乳洞里吗?”
“当然罗!为什么你要这样问呢?”
“你想想,久野表叔离家出走到现在已经两个星期了呀,如果他真的躲在里面,那要靠什么活命呢?”
“自然是有人送食物去给他罗!”
“原来如此。但是,最近风声这么紧,还有人敢送食物进去吗?”
“这个嘛!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久野医师一定躲在洞窟的某个地方,那顶鸭舌帽就是最好的证据,而且久野离家出走时,好像就是戴着鸭舌帽的。”
“姐果真是这样,那久野表叔也太会躲了吧!我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可思议。”
我还是不太相信这种推论。
“没什么不可思议的,久野医师一定躲在洞里。如果他不在洞里,那我可要大伤脑筋了,因为这是我的责任问题呀!”
“责任问题?”
金田一耕助搔了搔头微微一笑又说:“对呀!老实说,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到现在还是没有久野的消息,再这样下去,恐怕有人要开始发牢骚抗议了,因为警方没有给搜查队额外的奖金,他们全是义务帮忙,如果再找不到久野,我可能要上吊谢罪才行。”
金田一耕助很无奈地耸耸肩,我也非常同情他。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呢?”
“我也不知道,但也不能就这样半途而废,明天再彻底的调查一次吧!我希望到鬼火潭的对岸去看看,但村子里的人说什么也不愿意过去,所以我决定明天亲自去一探究竟。辰弥,你要不要来?”
被金田一这么玫邀,我吓了一跳。不过,我觉得金田一好像并无恶意,所以安心了不少。
“好啊!那我也一起去好了。不过,金田一先生,有一点我实在是搞不懂,久野表叔到底做了什么事?他为什么要在记事本里写那些无聊的话呢?”
“喔!这件事呀!我想久野医师在记事本里写那些东西,一定有他的理由,绝不可能是半夜里梦游胡乱写的。对了,关于那本记事本,我倒是知道一段有趣的故事哟!”
金田一露出莫测高深的笑容,接着说:
“今年春天久野曾经丢过东西,那时他正好去一个病患家中,到达病患的家后便随意把皮包往脚踏车的篮子里一丢。后来他从病人家出来时,才发现皮包不见了。久野的太太说,记事本一直都放在皮包里面,久野当时非常焦急,每天坐立难安,老惦记着那本记事本,家里的人都不能理解久野为何会为了一本记事本着急成那样。”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后来找到那个皮包了吗?”
“没有。不过,最近突然又出现了喔!”
金田一吃吃地窃笑着。
我想你应该知道,浓茶尼姑遇害后,我们曾经搜查过庵室,就在那里搜出许许多多的赃物。不过,都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有些是缺了口、断了脚的陶瓷品,还有少了把手的水杓和一些石头。想不到久野医师的皮包就夹杂在那些赃物中。”
“原来是浓茶尼姑偷的。”
“你也知道她是惯窃犯呀!”
“嗯,那记事本呢?”
“我怎么找就是找不到,不知道是尼姑把它放到别的地方,还是久野太太记错了,记事本根本就没在皮包里……哎,可惜尼姑被杀了。”
金田一此时突然把话打断,脸色变得黯淡下来。于是我转移话题,问了一些有关英泉的事。
我一直在猜测英泉到底会如何解释那晚在钟乳洞里的行为,只见金田一笑笑地说:
“喔!那件事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因为麻吕尾寺是在村子的西边,若从外面走到在村子东边的浓茶,就得翻山越岭,路又长又不好走,但是如果走地道过去,只需一半的时间,所以英泉有事要来浓茶时,一定会走地道过来的。”
“喔!这么说,那地道是通到邦卡基罗!”
“对,一点也没错。英泉曾经带我走过一次,我也吓了跳,这个地下迷宫实在是太大了。”
“但是英泉为什么知道有那条地道呢?他不是才刚到麻吕尾寺的吗?”
“喔!那是长英住持告诉他的。从前长英每次化缘回来时,因为不想遇到别人,便利用这条地道来往。”
我不大相信这个说法。或许英泉要去浓茶时,是真的利用地道过去。不过,他连到我家那边都会迷路,怎么有办法一下子就记清那些又黑又复杂的地道。金田一似乎一经思索就轻信英泉的话,我倒觉得英泉的辩解既滑稽又令人难以相信。
“不过,这村子里的人也真奇怪,他们对那些钟乳洞完全不感兴趣,反倒是对外来的人议论纷纷,像你和英泉,就是他们茶余饭后的好话题。”
金田一哈哈的笑了出来,不过,马上又恢复正色地说:
“对了,美也子经常来吗?”
他似乎是突然想到而问我,不过,这个问题又刺痛了我的心。
小梅姑婆办丧事这段期间,美也子的态度、举止令我感到相当不安,她一下子变得很疏远,连慰问都没有慰问过我一次。
哥久弥过世时,美也子好像是自己人一样,什么事都帮着做,而这次只不过象征性的露了一下脸后又匆匆走了,对我更是不言不笑。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当我陷入四面楚歌的地步时,美也子是这个村子里唯一站在我这边的人,所以,美也子对我突然冷淡下来,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当金田一出其不意的问到美也子的事时,我感到一阵阵的心酸与难过。
但是金田一似乎只是随口问问而巳,问过之后他说走了。
后来我发现到一封旧信,就是那一晚的事。
那一晚我怎么也无法入睡,脑中一直想着金田一、美也子、慎太郎、典子,甚至想到英泉,越想我的脑袋也越清醒。正当我在床上翻来复去时,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东西。
我的枕边一向都放着三酸图屏风。当我望着屏风胡思乱想之际,突然觉得屏风的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我心想:怎么可能,一定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但又总觉得这件事怪怪的,于是我起床把灯打开,贴着屏风仔细地看,当然不可能有人在里面,但是我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由于灯光是从对面过来的,如同我们在看幻灯片一般,屏风上的所有图案都会透过光看得一清二楚。我发现那里好像贴着一封像信一样的东西,而有一些字可以看得很清楚。
由于好奇心的驱使,我集中精神,张大眼睛看了一下,我觉得那好像是男女之间互相传递的情书。这么一来,我更好奇地想找出收信人和寄信人的名字,当我找到答案后,着实吃了一惊。
阳一先生启……鹤子女士
喔!原来这是母亲和她的情人龟井阳一之间的旧情书呀!
母亲当时多么可怜啊!她不能陪伴在心爱的男人身边,所以只好将两人之间相互传递的情书贴在屏风里面,好随时随地安慰那寂寞空虚的心灵。她利用父亲不在的夜晚,就像我现在一样,在屏风的另一侧打开灯,边流眼泪边读着从屏风里透出来的字句。
我呆坐在屏风后面,一边揉着因泪水而模糊的眼,一边看着母亲的亲笔字迹。我觉得这些情书不是母亲来这儿之前写的,而是嫁给父亲而成为父亲的禁鸾之后写的。看了这些信后,我感到格外的悲戚。
——命运真会作弄人,它让我逃不开这宿命的安排。这一个像恶魔般的男人,逼迫我跌入无尽的深渊,弄得遍体鳞伤……
母亲感叹自己的不幸。
——回忆过去的种种,在龙颚那儿我第一次感受到你浓厚的深情……
母亲对过去那段美好时光似乎难以忘怀。照这么看来,果真像村里的人所说的,在屈服于父亲的暴力之前,母亲早巳和龟井有了深厚的感情了。
——那个深夜里,在漆黑的岩石后那块我俩极乐的净地里,我体验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母亲描述内心的欢愉。
——但也许是因果循环,轮回报应吧!一切都只是昙花一现……
我突然觉得我好像看到母亲那双傍徨无助的眼神。
那一晚,我一点都睡不着。
狐穴
就这样我一夜末眠,第三天正觉得脑袋沉重、意识模糊不清时,金田一和警官已经来了。
“呀!真抱歉,让你久等了。”
金田一微笑着对我说。当时我还有点搞不清楚,后来才想到昨天金田一曾邀我去探查地下迷宫的事。
“喔!真的要去吗?”
“当然要去呀!”
“那我可以一起去吗?会不会打扰你们呢?”
“怎么会呢?别说什么打扰了,如果你能来,我们感激都来不及呢!说实在,没有人比你更熟悉洞窟里的状况了。”
我想着这话里的弦外之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