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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平台。站在平台上,我伸手去推那扇小门,没想到不费劲就打开了。继续摸黑往里走,就像钻进了一个黑窟
窿。沿着细长的走廊往里走不远的距离,就来到尽头,那里还有第二道门。这道门关得非常严实,怎么推都推不
开。我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里头的动静。里面好像有微弱的声音,分不清是人是兽,只听出是长长的呻吟。
听到这碜人的声音,吓得我要逃。在黑屋子里好像趴着一个不明的大型生物。但我并没有退却。好不容易才坚持
到现在,不去见识见识蜘蛛屋最大的秘密——隐蔽的黑屋子就回去,实在太可惜了,怎么着我也得打开门进去看
看。我忽然想口袋里还装着火柴。对了,划根火柴照照亮,总比我这样摸黑强。于是我轻轻划着了一根火柴,朝
门上照了照。门板非常结实,简直就像牢房的大门。再仔细一看,真是老天助我,锁眼里居然插着把钥匙。我转
动那把钥匙,缓缓打开门,一侧身溜进了这个神秘的黑屋子。顿时一股刺鼻的臭气扑面而来,房间关得太久,好
像又从不打扫,空气中掺杂着发霉的气味和动物的体臭,整个房间弥漫着臭哄哄的气味。可以确定黑屋子有个活
的东西,我处处提防。为了看清房间的情况,我又擦着了第二根火柴。刚把火柴举起来,突然从右侧黑暗中飞出
一个黑东西,从我身前掠过,又消失在左侧的黑暗中。手中的火柴一下子被吹灭了,而且那个东西重重地击中了
我的左手,手里的火柴盒应声落地。屋子这么黑,我却把极为重要的火柴盒弄丢了,这可如何是好。我弯下腰在
地上摸,然而手指上沾的全是灰尘。地上的灰尘堆了很厚很厚,摸在手上像棉花,大概得多年没打扫屋子才会堆
这么多灰。火柴盒也许掉进了灰尘里,就是找不着。当我在地上找火柴盒的时候,能够感到好像有东西在暗处正
盯着我的一举一动,还能听到恐惧的喘息声,甚至感到有股热气扑到我的脸颊上。我很着急,在地上摸来摸去,
终于找到了火柴盒。但问题是里面已没了火柴。可能是刚才火柴盒打掉的时候,火柴散落到了地上。在灰尘中找
火柴盒都这么困难,更何况是细小的火柴棒了。但我仍努力在地上摸,哪怕是再碰到一根火柴也好。就这样一尺
两尺地向前摸,手忽然碰到一个软绵绵、湿乎乎的东西。我战战兢兢摸了几下,原来是一个大动物的皮肤。我能
感到透过皮肤传来的脉搏跳动,刚才听到的喘息声现在则更加剧烈,好像这个活物的情绪越来越紧张了。佝偻少
年我差一点吓得撒腿就跑了,但好像这个活物并不想扑上来咬我,相反好像比我还胆小。我壮了壮胆,再次伸手
去摸,那东西好像四肢着地趴着,但摸上去不像是兽类,而是像人。天气不冷,但他却浑身打哆嗦,好像是非常
害怕。对方既然如此胆怯,那我也没什么可怕的,低声问道:“喂,你是谁?别害怕,我是来救你的。”然而对
方根本没有任何反应。难道不是人,是长得像人的动物?于是我又一次把那东西全身摸了一遍。这回摸清楚了,
的确是个人,身上穿着破烂不堪的衣服。在他背上还有一个像大瘤子一样的突起物,我猜这可能是个严重的佝偻
病人。我正摸着,他却突然间扑向我。我吃了一惊,不由自主把手往后一撤。没想到,真是太难得了,在我手底
下居然碰到了一根撒落的火柴。火柴盒刚才已经找到了,所以我赶紧划着了火柴,马上看到面前闪着一双惊恐的
眼睛。一个非常奇特的人出现在我眼前,他头发乱蓬蓬的,满脸污垢,露着大黄牙,耷拉着发紫的嘴唇。我想问
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刚要开口,却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有人进屋了。我怕被人发现,就赶忙吹灭了火柴。
可是已经没有用了,等我转身一看,来人手里拿着明亮的蜡烛。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在楼下正聊得起劲的
冒牌医学士和白发老太婆。医学士手里拎着一把明晃晃的日本刀,挡在门口。在他身后往里瞅的则是那个外强中
干的鬼老太婆。我禁不住站起身来,医学士发现我后吓了一跳,想要逃跑。看来他根本没料到我会在这里,而只
是上来训斥原来住在屋里的人不要乱动的。他手里拿的刀,也不过是用来吓唬人的。看到医学士来了,屋里住的
人吓得抖个不停,躲在我身后蜷成一团。那一刹那,借着烛光我终于看清了他原来是个不到20岁年纪的患佝偻病
的孩子。他脚上戴着锁链,屋子一边横着一条铁链,而锁链已被挣断了。这下我终于明白刚才医学士说“把链子
再系紧点儿”是什么意思了。医学士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回头对老太婆说:“哎呀,这里居然还有一位绅士呢。”
老太婆用她如鸟叫般的怪调像个孩子似的说:“就是刚才的年轻人。是他把甚三带来的。”“啊,是嘛。那么刚
才半路上喊我医学士的就是你了。你不是说回M站了吗,怎么又回到这里来了?哈哈哈哈。”他装做一本正经,
嘲笑我。“那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从一开始我就想看看这屋子了。”因为抓到了对方的弱点,所以主动权在我
这边。“哈哈,嗯,嗯,你还挺有心计呢。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嘛。不过,你到底是谁。刚才路上你说的名字肯
定是胡诌的吧。你是侦探,还是入室行窃的小偷?”“随你怎么说。我既然看到你们干的坏事,就不能坐视不管。
这个可怜的孩子我要马上带走,赶紧给我让开。”对方要是个穷凶极恶的家伙的话,肯定会立刻持刀进攻我,但
医学士却没这个胆量。虽然他也是个大坏蛋,但他显然对自己的力气不那么自信,只不过是个一肚子坏水,巧舌
如簧的坏蛋。“既然你要走,我也不好强留你。可是我不是这家的人,这家的主人你也知道,受重伤正迷糊呢。
过后要是主人知道我擅自放走了闯入的家伙,闹不好要怪罪我。你说那时我该怎么办呢,所以我得先问问你才行。”
这家伙跟我兜圈子。“好吧,我可不是那种逃避的人。为了日后找我方便,我把名片留给你,要是有什么事,我
随时恭候。”“是吗,那你就赶快走吧,到楼下再给我名片。到那里我还有点儿事给你说。”医学士拽起老太婆,
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房间。不料,他们刚一出房门,“咣当”一声门就关上了,外面传来上锁的声音。坏了,上当
了!医学士刚才的振振有辞麻痹了我,这才反应过来我也被他们囚禁在屋子里了。广告画的眼睛我赶紧冲到门口,
猛敲坚硬的门板,冲着门外大声喊:“喂喂,干嘛锁门,快点儿开门!”医学士并没有马上走,站在门外奚落我
:“哈哈哈哈,你不是挺关心残疾人吗,那就请你暂时和他住一段时间吧。”多么可恶的家伙,我气得不禁攥紧
了拳头。“你这个无耻的家伙,赶快开门!好啊,你不开是吧,再不开我就把门砸烂。”我大声吼叫,用力砸门。
“哈哈哈哈,那你就砸吧。看看是你的手先烂,还是门先破,正好可以解解闷嘛。”其实,我也没有能把门砸开
的自信。这扇门牢固得像牢房的大门,门板有一寸厚,而且关得很严实。“喂,你等等,我又不会跑。别搞这些
阴谋诡计,不能跟我光明正大地谈谈吗?如果你觉得我犯了擅间民宅罪,那就把我交给警察好了;要是你想和我
决斗,那我也奉陪。总之,你先把门打开。”尽管我知道可能是白费口舌,但还是缓和语气,同他商量。“是吗,
傻小子还想决斗呀。可现在决斗,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过个四五天再说吧。你先在这里头待上四五天,就算你
再厉害,饿上几天就赢不了我了吧。到那时,我再仔细听听你的意见吧。”多么狡猾的家伙呀。他竟如此心狠手
辣,怪不得秋子说这里有吃人的毒蜘蛛。“那你想把我在这里头关个四五天了?”“正是。我在这里一直等到你
饿得没有抵抗力为止。”“喂,你太卑鄙了。你让我放松警惕,结果上了你的当。你这个混蛋,就没有一点儿男
子汉的骨气吗?”“这一手不也是你教我的嘛。你骗我说你回车站了,那你干嘛又偷偷溜回人家家里呢?所以,
这次我们只是摆平了。”“好了,我不想再听你的胡说八道。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开不开门?”“好吧,那
我就回答你一句话,坚决不——开——门——”简直是个畜生,他还故意把“不开门”三个字说得格外重。他刚
说完这句话,屋里一下子黑了下来。我一愣,原来恰巧这时医学士留在屋里的烛台上的小半截蜡烛燃尽了。医学
士好像趴在锁眼上往里瞅了瞅,确认蜡烛已熄灭了,就扭头对老太婆说:“老婆婆,我们下去吧。为了麻痹这小
子,我故意把烛台留在了屋里。我怕万一失了火不得了,所以才待在这里嘲笑他,一直等到蜡烛熄灭。这小子也
真够笨的。我们走吧。”说完,两个人下楼去了。这家伙可真是满脑子的坏点子,栽在这个坏蛋手里,我可根本
不是对手。这回我是彻底输了。蜡烛熄灭了,两人走了,剩下的是死一般的静寂与黑夜。我束手无策。医学士说
要关我四五天,其实他这也不可能是真话。我知道了这栋房子的秘密,恐怕他不会让我乖乖地回去。说不定要把
我关上10天20天,直到饿死我他才心甘。接着,说不定把我拖到院子里的松树底下,刨个坑把我的尸体埋了。
如果这样,那谁都不会知道我来过养虫园,永远没有人知道我的下落,也就不会有人来替我报仇,那我不白死了
吗?三浦荣子已经下落不明,现在我又失踪,幽灵塔的鬼怪传说会越传越邪乎,那时恐怕舅舅也住不下去了。
比起这些来,最让我担心的还是秋子的事。我不在她身边,她孤立无援可怎么办呀。坏蛋现在碰上了我这样的间
人者,下一步他们肯定会加紧实现他们的图谋。那样,秋子又要吃苦头了。当初信誓旦旦要保护秋子,可现在她
要是知道我下落不明了,一定会怨恨我。唉,我也太不争气了。够了,不能再多想了。男子汉发什么牢骚。也许
等天一亮我就能想出什么好办法,今晚先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我想找个地方躺躺,可屋子里到处都是灰尘,
根本没法睡。我伸手在屋子里摸索,偶然发现房门的对面是一扇关着的拉门。这表明拉门那边还有一间屋子!我
拉开拉门,走了进去。这间屋子不像前面的屋子那么脏,地板上还铺着榻榻米。我继续摸索,屋里还摆着碗柜、
梳妆台等家具。再小心往里走,啊呀,房间里居然还铺着被褥呢。尽管棉花已经有些硬了,但摸上去好像还是缎
面的被子,甚至衬布都是天鹅绒的。这里莫非是用来囚禁身份较高的客人的?管不了这么多了,难得还铺着被褥。
我连衣服也没有脱,倒头便睡。被子上有股气味,这口可不是灰尘的霉味或者动物的体臭,而是一股淡淡的香气。
咦,我好像在哪里闻到过这种香味。噢,对了,那是我在秋子房间里闻到的香气。这是她常用的香料的香味。
听老太婆话里的意思,好像秋子曾来过这里。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当时的香气本不该留存到今天,可我还是觉
得秋子好像就在这被子上睡过,香气就是她的遗香。我被关在曾关过秋子的房间,睡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