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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好呀,阿光,到那时你可别后悔!”荣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把嘴噘起老高,一脸不服气。她用白眼珠瞪了
我一眼,然后就“叭哒、叭哒”走出了房间。她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可怜巴巴,可要是我追出去劝的话,她反而会
更加得意忘形,大耍性子。所以我和舅舅相互使了个眼色,干脆不去管她。“舅舅,刚才您为什么那么吃惊啊?
秋子到底像谁呀?”“噢,没什么。刚才我有些累了。没什么,没什么,你不要再问了。”舅舅的口答吞吞吐吐,
不愿细讲。如果我再追问下去,恐怕会弄得他很难堪,只好默不作声。过了好一会儿,还没有见荣子回来,舅舅
有些放心不下,就让我出去找找。我倒不怎么担心,但还是遵命离开了房间。来到走廊里,刚踏上楼梯,却看到
荣子和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佣躲在楼梯的角落里嘀嘀咕咕。看样子偷偷摸摸的,像是有什么阴谋。于是我就站在楼
梯上,侧起耳朵旁偷听她们的谈话。“死了的那个老太婆有个养女,名叫和田银子。不过银子在监狱服刑,已经
死在里头了。……”“那我也听说了,难道就再没有别的年轻女人知道大钟的转动方法了吗?”“是啊。啊,想
起来了,是还有那么一个。据说老太婆还有个女佣人叫赤井时子,长得十分漂亮,那时我还没到镇上来,所以没
亲眼见过。但大家都说她姿色超群,又爱打扮,在村子里很有名。就在案发前不久,她勾搭了个男人,两个人一
块私奔了。事发后,她也作为谋杀嫌犯受到审讯,但经过调查,当时她和那男人不在长崎,证据很确凿,所以就
无罪释放了。啊,现在她会在哪里呢?有人说她和那男人到上海去了。……”“她有多大年纪?”“当时大概十
九二十岁,现在恐怕得有二十五六岁了吧。”“是吗,不过要是漂亮女人的话,看上去肯定显年轻。”我正听着,
脚下的楼梯由于陈旧,经不住我的体重,发出“吱——”的一声。机警的荣子马上就发现了我。“原来是阿光呀,
干嘛躲在那里偷听呀,怎么样,刚才的话都听见了吧?”荣子有些得意洋洋。“噢,我偶然间听到的,那又怎么
样?”无奈,我只好走下楼梯,来到她身旁。上了年纪的女佣见事不妙,悄悄地走开了。“你还问怎么样,难道
你就不明白吗?阿光那么尊敬的女人居然有这么光彩的来历呢。一个私奔的女佣人居然装模作样换了个野末秋子
的假名字来糊弄人。”“你是说秋子就是那个女佣人?混蛋,你!”“对,就是混蛋!可是老太婆的养女死了之
后,知道大钟转动方法的,除了那个女佣还有谁?谁是混蛋,现在你可要好好看清楚。”我一下子无言以对。秋
子参拜和田银子坟墓的举动实在不可思议。如果她原来是和银子一起生活过的佣人的话,那一切不就全讲通了吗?
可这有点荒唐。不不,事情肯定不是这样。不管抓到了什么证据,秋子端庄有礼、气质高雅,怎么会是一个私奔
的女佣人?肯定搞错了,搞错了。我没理睬荣子的猜测,回到了房中。到了第二天早上,却发生了一件对我形势
不妙的事情。吃完早饭,我实在忍不住,就借口为昨晚的事情道歉去找秋子。但是,去了一看才发现秋子的房间
已空无一人。女佣讲她们两人大清早5 点钟左右就急急忙忙离开了旅店。我很失望,正要回去,却在走廊里碰上
了早已等候着我的荣子。她有些得意,不怀好意地嘲讽我说:“嘿嘿,真是可悲啊。怎么样,眼睛还没睁开来吧。
您那位尊敬的秋子小姐真是礼节周到啊,连句话都没留,就像贼一样趁着天还没亮偷偷摸摸不辞而别了。啊,我
终于出了口问气,痛快呀。”神秘的咒语秋子本来说要教给我们时钟的转动方法,现在却不知去向,舅舅很失望,
但好不容易来这里一趟,于是就打算到钟楼宅院去看看。那天早上,舅舅、荣子和我分乘三辆那种破旧的人力车,
一字排开,沿昨天的路朝幽灵塔赶去。同昨天一样,宏大的库房式建筑里昏暗潮湿,阴森可怖。我们挨个房间看,
舅舅好像对其独特的建筑方法,复杂的房间布局都非常感兴趣,这里要这么建,那里要这么改,他在脑子里构思
房间的维修方案,样子非常投入。不久,我们来到了昨天我与秋子相遇的那个房间,也就是老太婆被杀的房间。
一进门才发现在房间的一面墙上还开着一个小门,昨天竟然丝毫没留意到。小门里还有一段狭窄的楼梯,不用问,
这里肯定就是登上钟楼的入口了。然而昨天这里关得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出这里还有个门。到底是谁、什么时
候打开了这扇门呢?莫非是秋子一大清早离开了旅馆,特意赶到这里打开门,给我们指示通向钟楼的路径?我很
自然地联想到了秋子。那么会不会有什么可以确定秋子来过这里的东西呢?我环视了一下整个房间,有了,在那
张老太婆被害的阴森森的铁床上,放着一朵如鲜血一样红的山茶花。“哎呀,这有朵花……咦,早上好像有人来
过这里,山茶花是刚从树枝上摘下来的,还很鲜艳呢。”还是机敏的荣子手快,捡起了那朵山茶花。我想这朵花
可能是秋子留给我的纪念物,不能被荣子抢去,就跑过去伸手去夺,但一个空当,还是稀里糊涂地让荣子抢了先。
“好了,让我来保管它吧。”说着,荣子手里拿出一样东西向我炫耀,原来是一把旧钢钥匙。看来,秋子是要提
醒我取这把钥匙,才故意放了一朵山茶花,可惜这把钥匙已落到了荣子手里。我当然去和她抢钥匙,但荣子这家
伙早把钥匙藏了起来,噘起嘴气我,让我毫无办法。接下来,舅舅和我登上楼梯,来到了钟楼的机械室里。细细
一看,整个机械室被铁板覆盖着,到底该动哪里,怎样上发条,钟怎么转动,我们全都搞不懂。这回更觉得秋子
不在是多么遗憾。都是惹事生非的荣子搞成这样,我的气头又上来了。正在这时,从下面的房间传来了荣子的高
声尖叫。“快下来呀,我发现了奇怪的东西。快!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赶紧跑下去。原来,大概
荣子想试试钥匙,四处捅了捅,没想到在床边的墙壁上打开了一个四方形的小洞。表面是个像秘密金库一样的暗
门。洞里除了一本厚厚的洋书之外,什么都没有。取出来一看,原来是一本19世纪初期印刷的古老的英文版圣经。
书的皮革封面虽然很破旧,但上面并没有堆积多少灰尘,也许这本书最近还被人动过。这本圣经或许是英国技师
送给渡海屋市郎兵卫的吧。掀开来一看,在圣经的扉页上写着几行歪歪扭扭的毛笔字,还是英文。可不像是出自
英国人之手,也许渡海屋懂一些英文,是他写的。上面的英文写得很生疏,辨认起来颇费工夫。开头的标题是
“秘密咒语”几个字,这一下子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于是,我和舅舅一起边读边猜,终于搞清了大体的意思。
世间平静下来,我的子孙就该取出财宝。等待钟鸣,等待绿动,先向上登,再向下走。那里有神秘的迷路,详情
见图。“舅舅,这是在暗示传说中的藏宝地呀。也许这是渡海屋给他的子孙留下的文字,传说不是假的!”“也
许吧。不过,我可不是贪图财宝才买这房子的。不要大吵大叫好像贪图财宝似的。而且你看这些暧昧的文字,根
本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什么钟呜绿动,向上登向下走,全是些谜语,说不定是谁搞的恶作剧。”舅舅是非常现实、
理智的人,他不会轻信这些童话故事般的语句。“但我觉得未必不可信。你看这里写着‘详情见图’,只要我们
能找到地图,或许就可以判断它是不是真的。”我可不像舅舅那样平平谈谈看待这件事。到底藏宝图在哪里呢?
我一页页地翻书,又把书倒过来抖了抖,忽然从书中摔出一张纸,忽悠忽悠飘落在床上。“啊,就是它,这是张
图。”我慌忙上前捡起来。打开一看,那上面画着很多纵横的线条,果然像是一张图,这无疑就是迷宫路线的示
意图了。但我仔细一看,遗憾的是图并没有画完。也许是渡海屋绘到一半时,陷入迷官中走不出来,留下了未完
成的遗作。“看看,这除了是小孩子胡乱画的骗人东西还能是什么。不要太贪婪了。”舅舅斥责我,但我还是不
死心。“不,我要仔细研究一下,就请舅舅先替我保管它,说不定什么时候谜底就会揭开的。”于是,我把圣经
和示意图交给舅舅保管,只可惜那把铜钥匙被荣子藏起来,就是不肯给我。她还眼里放光,神秘兮兮地对我说:
“这把钥匙肯定会有用的,阿光,你可要记好哟。”“对了,肯定是这么回事。”她好像忽然间又想起了什么,
自问自答地点点头,把我拉到角落里,在我耳边低声说:“这回我可知道野末秋子的企图了。她给老太婆当佣人
时,盗走了这本圣经和地图,想把财宝占为己有,所以她才会这么清楚这里的情况。不过现在房子让舅舅买下来
了,她就不能随便到这里来了。于是她就想和新主人一家套近乎,物色个同伙。阿光,你可要当心,可别上了大
当。”荣子的嫉妒心让她这样胡乱猜疑,但她脑子反应倒是很快。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来否定她的猜疑。年纪轻
轻的女子,孤身一人跑到传说中的幽灵房间,仅此一点就让人觉得有些怪异。况且,秋子还说她有什么使命,也
许她的使命就是要盗出财宝,她去参拜和田银子的坟墓,也许是去祈祷让她平安达到目的。但是,美若天使的秋
子难道是这样用心险恶的女人?我不相信,我无法相信,这绝不可能。但是各种情形似乎都在证实荣子的猜疑,
我越想越糊涂,心里闷闷不乐。终于,看房结束了,我们乘人力车回到了旅馆。下午,我们乘火车返回了长崎市。
那一整天我都像哑了一样沉默不语。大魔术回到长崎之后,舅舅聘请了专门的技师,开始维修幽灵塔。然而就在
工程尚未完成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让我不可不写的大变故。事情是由一封请来引起的。发请柬的是一位名叫轻
泽的富翁,住在长崎市北郊。轻泽继承了祖先的大笔遗产,又在公司里担任董事,生活富足,无忧无虑。他有很
多爱好,听说最近他又对西洋戏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花高价买了许多魔术表演的道具。表演技艺练得差不多了,
于是就要举行一场西洋大魔术的表演,还张扬地向亲朋好友们分发请柬。舅舅对戏法之类的东西一点儿也不感兴
趣。如果要是请柬上没有那几行字,他是绝对不会出席的,但是请来上却附有这样的内容:“当晚特邀闺秀作家
野末秋子小姐出席,秋子小姐将登台献艺,弹奏钢琴。欢迎阁下光临。”看到这些,舅舅和我当然不会拒绝了。
“这么说秋子还是个小说家呢,你不知道吗?”舅舅面露喜色。“我可真的不知道。知名的女作家中好像没有她
的名字。”秋子是小说家,让我很意外。后来我才知道,其实秋子并非小说家,说她是女评论家更合适。最近,
东京一家著名的出版社刚刚出版了她的一本随笔集,名叫《上海》,凭此书她在文坛上崭露头角。她曾在上海待
过一段时间,此书便是根据她的亲身经历著述而成。总之,我们接受了轻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