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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见黄心直,正缩在一隅,面上的神情,十分复杂!
端木红挣扎着道:“黄……公子……”
她只讲出了三个字,顺着口角,流下了两股鲜血来!
黄心直双手掩住了面,尖声道:“端木姑娘,你不必叫我,刚才我叫你走,你不肯走,如今,我……我也无法救你了!”
端木红心中,一阵茫然。
她从黄心直的话中,还听出黄心直的确是想救她。但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他却又是的的确确,显得无能为力!
端木红心中,又是一阵发甜,一张口,又是“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来!
六指琴魔见端木红到了这等田地,居然还未曾死去,心中更是大怒,突伸双手,十二只手指,一齐向琴弦之上按去!
他双手一按在弦上,八龙天音,立时寂然!
“八龙天音”一停,端木红猛地松了一口气,黄心直也是又惊又喜,忙道:“爹,难道你……你竟肯放了端木姑娘了吗?”
钓魂叟也道:“至尊何故停手?”
六指琴魔一声怪笑,道:“放了她?哈哈!”
随着他“哈哈”一笑,他十二只手指,又一齐在琴弦之上拨动!这一次,他所奏出的,乃是“惊天之草”!端木红松了一口气,八龙天音重又奏起,她只觉得剎时之间,天际像是响起了连珠也似的霹雳,惊天动地,难以比拟。
而每一下霹雳之声,都令得她心头大受震动,前后只不过片刻间的工夫,只见她鼻孔之中,也已经流出了两股鲜血!
而她的面色,也越来越是难看,人躺在地上,已经一动都不动了!
六指琴魔又是声长笑,左手一缩,右手六指,在琴弦之上,连佛三下!
那三下,所发出的“八龙天音”,更是惊人之极!
只见每一下,端木红的身子,都不自主地向上,跳起了尺许。
三下之后,端木红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六指琴魔,一声冷笑,抱琴而起,来到了端木红的身旁,一脚抬起,将端木红的身子,郏霉隽思腹觯『霉龅交菩闹钡慕畔拢
黄心直一俯身,伸手在端木红的鼻孔前一探,黯然道:“爹,她死了!”
六指琴魔冷冷地道:“死就死了,她不死,便是你死,你还不明白吗?”
黄心直刚才,确是探到了端木红全无鼻息,他对于端木红之死,心中实是难过之极!一时之间,呆住了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他才道:“阿爹,她人也死了,让我去将她葬了吧,她生前总算很看得起我,死了之后,还有什么仇恨?”
六指琴魔的面色,十分难看。
黄心直唯恐六指琴魔不答应,则自己连这一点心意都难尽了,因此他连忙向六指琴魔,跪了下来,道:“爹,你答应我吧!”
六指琴魔冷冷地道:“你准备将她,葬在什么地方?”
黄心直想了一想,道:“宫后花园之中!”
六指琴魔“呸”地一声,道:“没出息的小子,她是你什么人?你要将她葬在宫后,至尊宫乃是我们父子两人所居,怎可多一个死人,还是将她火化了吧!”
黄心直忙道:“那我就将她,带出宫外去,随便觅一个地方葬了吧,爹,你一定要答应我的!”
六指琴魔老大不愿意,“嗯”地一声。
黄心直向他叩了一个头,站了起来,一伸手,托起了端木红的尸体,负在肩上,向外面慢慢地走了出去,走出了至尊宫,下了石级,向前走去。
他一面走,一面心中暗忖,像端木红这样,秀外慧中的姑娘,自然要找一个十分好的地方,将她葬下,方是道理。
他一直向中条山中走去,直到天明时分,才来到了一个小山谷中。
那小山谷中有两道溪水,潺潺而过,谷中芳草如茵,繁花似锦,再加上映在溪水中的蓝天白云,地方确是幽静之极!
黄心直到了此处,便将端木红放了下来,掬了几掬溪水,洗去了端木红面上的血渍。只见端木红的面色,虽然白得难看,但是容颜却仍是十分美丽,他呆呆地向她,望了一会,抬起头来,心中又想起谭月华来。
呆了好一会,他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端木红深深地爱着吕麟,但吕麟却并不爱她,那情形就像是他自己,深爱着谭月华,而谭月华却不会爱他一样。黄心直感到,端木红和自己一样,全是苦命的人。他长叹了几声,眼中落下泪来。站了起来,以佩刀在两个小溪之间,挖了一个土坑,将端木红抱了起来,放进坑中。
他站在坑边,又呆了半晌,才喃喃自语,道:“端木姑娘,我见你香消玉殒,却难以救你,你在九泉之下,切莫怪我!”
他又叹了两口气,道:“端木姑娘,你生前向我要火弦弓,我不肯给你,那并不是我不肯答应你的要求,而是我知道,你们得了火弦弓之后,就要对我爹不利,所以我才不能给你的……”
他讲到此处,一阵心酸,又不禁流下泪来。
顿了一顿,续道:“端木姑娘,如今你已死了,人家也不能再来害你,你也不能再害我爹,我便答应你生前的要求了罢!”
他一面说,一面自怀中,摸出了火弦弓来。
他双手微微发抖,将那张火弦弓,小心地抚摸了一遍,又拉了三下弓弦,才道:“弓啊弓,你陪了我这么多年,我本来是不舍得离开你的,但是你在世上,只有害人,不如陪着端木姑娘,埋在地下了!”
他俯身下去,将火弦弓放在端木红的右手之中,又将端木红的五指捏拢,硬着心肠,转过身去,将积土拨入土坑之中。
不一会,泥土便已将端木红的身子淹没,前后不到一恒时辰,土坑便被填平,黄心直又从他处,移了一片花草来,置于土坑之上,刚才被挖掘的痕迹,已经一点也看不出来了。谁都看不出来,在这样平静的山谷中,会埋着一个人。
黄心直俯身,在溪水之中,喝了几口水,抬头向天,只见日头已将正中。
他又回转身去,道:“端木姑娘,你好好安息吧!”
话一讲完,心肠一硬,一个转身,向山谷之外驰出,径回至尊宫去不提。
却说当天晚上,吕麟等四人,各自在那个山洞之中,运气逼毒,到了天明时分,四人全都觉得神清气爽,心知无事,而且,又得了地煞网,心中俱皆大喜。
他们出了山洞,吕麟道:“师傅他们,一定到处找我们了!”
谭月华道:“是啊,咱们快到那山谷去。”
吕麟道:“经过昨夜这一闹,六指琴魔焉肯干休?我们一路上一定小心些,莫要叫他遇上了!”
谭月华道:“说得有理。”
四人一齐向前走去,来到了那个山谷口子上,突然见一条人影,疾闪而出!那条人影,来势极快,倒将四人,吓了一跳!
直到他们看清了自谷中扑出来的,原来是赫青花时,才定下神来。
只听得赫青花语带怒意,叱道:“你们四人,上哪里去了?害得我们三人,为你们耽了一夜心事,还不快说!”
谭翼飞和谭月华两人,和母亲本就略觉生疏,一见母亲发怒,尽皆不敢言语。韩玉霞虽然想说话,但赫青花已等于是她的婆婆,她性子再烈,也不敢与之顶嘴,吕麟知道赫青花怒气头上,其余三人,实是难以开口,忙道:“伯母,昨晚我们遇上了钓魂叟,所以才一齐将他,引了开去的。”
赫青花怒气未熄,道:“一去就去了一夜?”
吕麟忙又将经过的情形,讲了一遍,赫青花的怒意,才深深地平息了下来,道:“我们三人,足足找了你们一夜,我想你们,如果无甚意外的话,一定仍会回到这里来的,所以才又回来到这里等你们!”
谭月华道:“爹呢?”
赫青花道:“谁知道这上下他们两人,在什么地方?我发信号,如果他们看得见,大约会立即赶来此处相会的!”
她一面说,一面自怀中,取出了她秘制的信号箭来,插破了外皮,向上一拋,只听得“嗤”地一声,一股绿焰冲天而上。
虽然是在白天,那一股绿焰,看来也是十分清楚。
赫青花所发的那股绿焰,尚未隐去,只见东面十余里开外处,也冒起了一溜绿焰,紧接着,西南角上,也是一股。
赫青花道:“他们两人,离此不远,立即可以赶到的。”不到小半个时辰,果然东方白自西,谭升自东,两人飞掠而至。
吕麟又将昨天晚上,他们四个人的遭遇,向东方白和谭升两人,说了一遍。
两人听说得了地煞网,心中尽皆高兴。
赫青花问道:“你们两人,可曾找到端木红吗?”
东方白和谭升摇头道:“没有。”
赫青花叹了一口气,道:“她早有离我们而去之意,如今只怕已经走远了,且别去理她罢。”
众人俱都觉得赫青花所说有理,而且一夜寻找未获,只得暂且不提她。
他们众人,却未曾想到,端木红会在昨夜,独闯至尊宫,几乎将火弦弓夺了过来!
东方白道:“如今万事齐备,只欠东风了!”
赫青花道:“咱们仍按原议,由我带了苍天钹,去探探那两个不肖东西。”
谭升剑眉紧蹙,道:“经过了昨晚这一来,你再到至尊宫去,不是太危险了些?”
赫青花怒道:“要太平,最好睡觉去!”
东方白忙道:“毒手罗剎,咱们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原来东方白也觉得赫青花就这样去找黑神君和金骷髅的话,实是难以成事,而且还冒着极大的危险,颇是不值得。
怎知赫青花的脾气,固执无比,她想到做什么,便要做什么,谁也劝阻不了。
东方白一说,她心中更怒,道:“你们还有完没有完?什么从长计议?再计议几遍,火弦弓便会从天上掉了来的吗?”
她一个转身道:“谭翼飞,你将苍天钺给我!”
谭翼飞不敢不从,将苍天钺双手奉上,吕麟忙取出了地煞网,道:“谭伯母,你带上这个,以防万” 。”赫青花“唔”地一声,接了过来。 韩玉霞沉声道:“伯母,我和你一齐去!”
赫青花道:“不用,我又不是去打架,要人多作什么?”
众人强不过她,只得一齐点头答应,赫青花身形晃动,便已向前激射而出!
东方白和谭升两人,望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东方白道:“你看她此去吉凶如何?”
谭升道:“我看多半是一无结果,凶则未必,她见势不妙,难道不会逃了回来的么?”
东方白道:“那么,我们除了在这里等她之外,也别无他法可想了?”
谭升苦笑一下,点了点头。
如今却不表东方白等人,在山谷之中相候,却说赫青花,一路上身形如飞,向前疾驰,到了中午时分,已来到了通向至尊宫的大路之上。
她一到了大路上,便自怀中,摸出了一个人皮面具来戴上。她一戴上了那人皮面具,使成了一个尖嘴猴腮的长脸妇人。
赫青花一直向前驰去,在可以望到那个石台之际,便有四个人迎了上来,将她拦住。赫青花道:“我是羔神君,金骷栖两人的姐姐,你们带我去见他们!”
那四人自然知道金骷髅和黑神君两人,在至尊宫中的地位,一听之下,便不敢怠慢,有一人还讨好道:“大嫂──”
他下面话尚未出口,赫青花反手一掌,“叭”地一声,已重重挹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