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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无风一笑,道:“在下自然知阁下仁侠可风,也不会要你去作不能作之事,只是想藉手阁下,除去红;绿两魔!”
吕麟一听,不由得陡地一呆。
在他的心中,对于宫无风的要求,实是难以想象!
因为刚才,宫无风对于厉空和杨赛环两人,还在笑语晏晏。
但是,不到半个时辰,却已然要自己下手,将两人除去!
吕麟呆了一呆之后。问道:“为什么?”
宫无风道:“苗疆七魔,与在下师门有仇!”
吕麟道:“只怕我一人之力,敌不过他们。”
宫无风摇了摇头,道:“我却没有办法帮你的忙。而且,你如果答应了我的要求的话,远要罚下毒誓,绝不将你我之间的话,讲给第杬个人知道,我才能将你放开!”
吕麟此际,一面和宫无风说话,一面不断运真气,全身真气,已然畅通无阻。
但是,他却仍然不敢动弹。
因为宫无风手中的利刃,已指在他的咽喉之上,他一有异动,宫无风仍然可以致他的死命!
当下吕麟想了一想,冷笑道:“你的计策不错啊!若是我胜了红。绿两魔,便代你报了仇,若是我败了,于你也毫无损失!”
宫无风一笑,道:“吕小侠究竟是明白人,这叫作一石二鸟之计。”
吕麟“哼”地一声。
宫无风不等他讲话,又道:“但对吕小侠而言,此际却大是有用,你到了至尊宫,非死不可,如今,却还可以搏上一搏!”
吕麟冷冷地道:“若是我一脱身,不去战红。绿两魔,反倒与你为难呢?”
宫无风“哈哈”大笑,道:“吕小侠,你为人光明磊落,普天之下谁不知道!既已答应了我,怎还会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吕麟听了,默然半晌。
宫无风的几句话,确却然说得一点不错,他除非不答应,若是答应了,当然会犯险去大战红、绿两魔,而不会就此离去的!
他默然不语,宫无风又道:“吕小侠可曾打定了主意?”
吕麟忽然想起了黄心直来,道:“你说我到了至尊宫,必然难免一死,只怕未必!”
宫无风乃是何等精灵之人,一听得吕麟如此说法,已然知道吕麟的心意,一笑道:“吕小侠,烈火祖师死后,至尊怒气未息,将黄公子禁于地下密室之中,至今未曾放出,你到至尊宫,也绝不能知道!”
吕麟闻言,又呆了半晌。
眼前的情势,除了接受宫无风的条件之外,似乎并无他怯可想了!
和红、绿两魔动手,能否取胜,吕麟实在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但是无论如何,确如宫无风所说,总可以搏上一搏,比束手待毙好得多!
因此,他长叹一声,道:“好,我答应你!”
宫无风道:“吕小侠,你若是再为他们两人擒住,我也无能为力了!”
吕麟叱道:“少废话!”
宫无风“哈哈”一笑,手臂一缩,利刃提离了吕麟的咽喉。
就在那电光石火的一剎间,吕麟真气鼓荡,双足双手,一齐用力一挣,只听得“拍拍拍拍”四声过处,他手足上的铁箍,已然一起被他挣断,人也立即离开木板,站了起来!
他动作极快,宫无风一步未曾退出,吕麟已和他对面而立,相距尚不及一尺,宫无风心中,不由得大吃一惊,面上也为之变色!
吕麟“哼”地一声,道:“你放心,我如今绝不来伤你!”
宫无风连忙一连向后,退出了几步,方始定下神来,道:“吕小侠,不论如何,在下这次,总算对你,有相救之德!”
吕麟冷冷地道:“胡说!”
宫无风一笑,道:“在下还有一处地方,可以助你一臂之力的。”
吕麟道:“什么地方?”
宫无风伸手在怀中,摸出一只人皮面具来,向吕麟扬了一扬,道:“你戴了这只面具,到那凉亭之中,冒充是至尊宫里的人,厉空和杨赛环两人,必然想不到会是你,可以趁机下手。”
吕麟心中暗忖,对付厉空和杨赛环这等穷凶恶极的人物,原用不着讲什么武林道义,宫无风此计,却是大妙!一伸手,接过人皮面具来。
只见那人皮面具,制作得十分精巧,不但眉。髯齐全,而且皮包,和生人无异,吕麟顺手将面具套在面上,宫无风道:“妙极!妙极!你出幽谷后向西行上六七里,便可见到凉亭了!”
吕麟“嗯”地一声。
宫无风道:“在下坐骑,可借你一用。”
吕麟不再说什么,身形展动,掠出了两丈,足尖点处,便已然上了马背,双腿一挟,便即向山谷之外,飞驰而出!
跑出了山谷,没有两里,便见到一条清澈之极的小溪。
吕麟就在马背之上,俯身向溪水中照去,只见溪水中映着的,乃是一个虬髯汉子,完全不是自己的本来面目。吕麟虽然看出自己的面目,完全不同,但心中仍不免十分紧张。
因为厉空和杨赛环两人,本身武功如何,不得而知,但是他们身上,几乎无处不毒,用毒的本领,确是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一动上手,的确是防不胜防,难以预料后果如同!
他在溪边,并没有停了多久,便又向西驰去,片刻间,已上了大路。
那一座大凉亭,也已然在望。
吕麟伸手,在马屁股上拍了两下,那马旋风也似,来到了凉亭之前。吕麟手在马背上,轻轻一按,人已然腾空而起,飘然而下!只见厉空和杨赛环两人,正坐在凉亭之上,向也冷冷望来。吕麟大踏步地走到凉亭之中,粗声道:“两位可是缸魔厉空。绿魔杨赛环吗?”红魔厉空冷冷地道:“你是谁?”吕麟又踏前了一步,道:“至尊请两位到至尊宫去,侯他召见。”厉空和杨赛环互望了一眼。杨赛环尖声道:“宫座主呢?”吕麟又向前,踏出了两步,厉空和杨赛环,似乎也已然觉出,事情有异,两人一齐站了起来。
吕麟道:“宫座主有事,在下前来相请,也是一样的!”
此际,他离开厉空和杨赛环两人,已然只不过四五尺远近!
厉空道:“阁下如何称呼?”
吕麟道:“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吕,名麟!”他话一出口,真气运转,一招“双峰插云”,两股劲风,已然向厉空和杨赛环两人的胸前,轰然而出!
这一招,吕麟足运了九成功力,而且又是猝然而发,厉空和杨赛环两人,虽然也看出了来人的态度,大是有异。
但是一任他们 猾无比,也万万想不到,被宫无风带走的吕麟,竟会突然回来!指风一起,两人身形向旁一闪,想要躲避之际,却已然慢了一步,指风锐啸之中,正好撞在他们两人的胸口!这两股指风之力,何等强大,两人本身武功,虽也不弱,但一被指风撞中,却也是眼前金星乱冒,站立不稳,向后倒去!
他们身子,向后直跌飞了出去,“砰砰”两声,又撞在凉亭的两根柱了之上。
若是寻常人,胸前被吕麟指风袭中,背后又撞在石柱之上,只怕不命丧当场,也已然重伤不起,但厉空和杨赛环两人,却各有数十年功力,绝非泛泛之辈可比!
他们在身子撞出之际,己然知道收不住势子,可能撞在硬物之上。
因此,在那电光石火间,早已真气运转,凝于背心,一撞中了石柱,内功随之反震了出去,只听得“轰”、“轰”两声,震天价巨响过后,偌大的一座凉亭,竟然哗啦啦倒坍了下来!
一时之间,碎石乱飞,尘烟迷漫,眼前什么东西也看不见!
这一下变化,倒也大大地出乎吕麟的意料之外,他连忙“呼呼”两掌,将向自己身上压来的碎石,一齐荡了开去。同时,他只见瓦砾四下之中,有紫光一闪。
他冒着碎石,一跃向前,一招“一柱擎天”,又已疾袭而出!
本来,此际原来是凉亭的所在,腾起一片烟雾,谁也看不到谁。
厉空做梦也未曾料到,他腰际所悬,抢了来的紫阳刀,却暴露了他的所在!
一股指风,卷起无数碎石,向前疾涌而至,厉空刚想站稳脚跟,腰际又被指风,撞了一下!
片刻之间,他连受至刚至猛的金刚神指之力,两下重击,武功再高,也是禁受不住,怪叫一声,身如断线风筝也似,向外直飞了出去!
吕麟一见他身形飞起,哪里肯舍,足尖一点,疾掠而起,追了上去。
本来,吕麟想掠上前去,先将他结果了,再来专心对付杨赛环的。
可是,吕麟才掠出了丈许,只听得瓦砾堆中,杨赛环一声尖叫,从叫声中可以听出,杨赛环正向自己疾扑而至!
吕麟连忙身子向旁一闪,只见杨赛环头发披散,形同夜叉,双手扬处,各有一蓬浓黑无比的黑烟,“嗤嗤”激射而出!若不是吕麟避得快,只怕已然被那黑烟罩中!
吕麟当然知道,那墨也似黑的浓烟,必然含有奇毒,因此他身形一晃,再向后退去。
只见厉空在跌出了杬丈之后,已然勉力站稳了身形,吕麟才一退出,身形一转,又向厉空,扑了过去。此际,杨赛环也正向厉空仆去,两人几乎是一齐动作,但却是吕麟,快了一步。
吕麟刚一到离厉空身前,只不过五六尺处,只听得厉空一声狞笑,手扬处,一股黑烟,也已然向吕麟电射而至!
吕麟早已知道,厉空即使身受伤,施毒的本领仍在。
因此,他也早有准备,一见黑烟射来,着地便滚,避开了黑烟,欺向前去!
电光石火之间,便已然滚近了杬四尺,一招“一柱擎天”,轰然指风中,厉空又怪叫一声,身子重又向上,疾飞而起?
吕麟心知厉空的武功再好,连受自己杬击,也难以抵受。
而且,看厉空向上飞起的情形,扎手扎脚,分明已然昏了过去。
因此,他连忙足尖一点,也跟着飞身而起,同时,反手一掌,将杨赛环阻了一阻。
他身如怪鸟,在厉空的身旁掠过,一探手,已将紫阳刀抓在手中,立即一反手,便是一刀!
那一刀,刀身陷入厉空胸前,足有半尺之深,鲜血迸溅之中,吕麟一个转身,斜斜落了下来,厉空连声都未出,已然死去,尸体“砰”地落了下来!
杨寮环疾奔在厉空的 身之旁,双眼似要喷出火来,伸手在厉空的身上一拉,拉出了一连串五颜六色的小皮袋来。
吕麟心知那些小皮袋中,所放的俱是他们仗以横行的各种毒药。
他一出手,不数招中,非但已然胜了红魔厉空,而且远将紫阳刀夺了回来,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一摆手中紫阳刀,陡地向前,掠出了丈许,一招“饿虎扑半”,荡起一道紫虹,已然向杨赛环的胸前,疾削而至,杨赛环目露凶光,手臂向上一扬,那一串皮袋,竟被她当着兵刃,向上扬了起来。
吕麟一见这等情形,心知杨赛环不是自己紫阳刀的锋锐,她既然以皮袋来格,其中必有所恃,极可能是想借着自己一刀之力,将皮袋一齐削破,好放出奇毒来害人!
因此,吕麟在电光石火之间,突然刀势一收,向旁掠了开去!
杨赛环怪叫一声,身形闪动,向前追了过来,手中那一串皮袋,“呼呼”有声,向吕麟疾拋了过来。吕麟心知,万万不能给那些东西沾上,真气一提,又已然向外,掠出了丈许!
也就在此际,那座凉亭的“轰”然倒塌之声,也已然将附近的一些人,一齐引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