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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女子以身把他拦住,发急道:“你不能乱跑,这样好啦,我们先找一个隐蔽的地方,你在里面养伤,我去替师父办事,办完事马上赶来,这样好吗?”
继光但觉那语音温柔体贴,充满了情感,而且熟悉已极,不觉一怔,瞪着双眼,只是向她上下打量,竟忘了回她的话。
那女子见状,下禁略道:“究竟怎样啦?为什么老看着我不说话,我身上又没有糖!”
武继光这才省悟自己失态,不由脸上一红。
蓦然……
一个娇音,接口咯咯笑道:“你身上虽没有糖,嘴上却有糖呀!”
蒙面红在女子不由一惊,倏喝一声道:“你是什么人?”
红影一闪,循声扑去,刚刚扑入林中,一条白影犹如闪电般冲到了武继光面前,出手如风,一下点中了他的睡穴,顺手将他抱在怀里,纵身穿入林中,瞬眼不见。
继光因经脉被阻,耳目失眠,等到发现,再想挣扎时,已来不及,竟被来人轻而易举地把他制住。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才霍然醒转,睁眼一看,竟发现自己身在一座竹林边,白衣罗刹符小娟手扶着一根翠竹正望着他,微微而笑。
当他一见着她时,立时怒火千丈,跳起身来骂道:“怨不得江湖人个个都欲杀你父女,原来你父女竟是这般的狠毒。”
符小娟闪着一双漆黑的眼珠,诧异地反间道:“你见着我爸爸了?”
“哼!我若见着他时,决不轻易放过!”
符小娟不由冷笑道:“不要以为你那两下子了不起,你以为爸爸是好惹的吗?”“不论他好惹不好惹,武某警必杀他!”符小娟道:“你……你这人这般没良心?”
飒然凤响,符小娟蓦地纵身向前,伸手便来掴他的耳光。
现在的武继光,绝非以往的武继光,怎会被她再打着呢?轻喝一声道:“你胡闹!……”
脚下一滑,呼地一掌劈出一股狂飙,匝地卷起……
掌劲出后突然一怔,暗忖:“刚才我不是经脉不通,真气难聚吗?这会怎么就好了呢?”
暗中试着一动功,竟是百脉畅通,毫无滞涩现象,心里不禁恍然,知道必定是白衣罗刹符小娟在点了他的穴道以后替他打通的。立时又党得刚才自己太过鲁莽了,于是,满怀负疚地抬头一看。
符小娟仍和刚才初见时一般,手扶翠竹,望着他微微地笑,那样子又天真,又可爱,令人有气也发不出来。
当下他大步上前。一挥到地道:“武继光先谢姑娘相助之恩。”
小娟掩着口,噗噗一笑道:“好酸!好酸!哪来这么多酸礼?”
继光却不理她那些,复又正色道:“大丈夫恩怨分明,姑娘虽对在下有恩,但翠竹轩的那桩血案,却不能不问,否则,难对那些已死的冤魂交代。”
“你究竟搞什么鬼吗?什么怨呀恩呀的,我一点都不明白,你说清楚点好不好?”
“你难道没看见翠竹轩门外的那些人头?我问你,这些人究竟和你父女有什么深仇大恨,而要用那残酷的手段对付他们?”符小娟倏然一趋身,冲到他面前,愤慨地喊道:
“你不要乱说好不好?我爸爸自峨嵋回来后但决心去找那冒我父女的蒙面黑袍老者算账,至今消息全无……”
说到这里,鼻孔一酸,两行晶莹的泪珠,扑扑掉了下来,又幽幽地道:
“他怕极有危险,坚持不让我去,而把我寄托在一起隐蔽地方。我一个人实在闷不过,才偷偷回到翠竹轩去看看,想不到恰巧便遇上了那件事。后来为了掩护他,竟无暇洋问。”
继光不由诧异道:“你可知道,你爸爸到哪里去了?”
“如果我知道他上哪里,就是不让我去我也会偷偷地去,就是不知道麻!”
“这就怪啦!”
“有什么好说的,这事必定又是他们嫁的祸,你别以为我爸爸喜欢杀人,其实他是一个极富情感的人,只不过性情刚愎。怪僻罢了。他的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不是对方一相逼,地绝不轻易杀人。
我敢断定,翠竹轩的事,不是他做的!”
继光已经和赤地千里符风见过二三次面了,觉得白衣罗刹的话绝不是替他辩护,符风为人,似乎确实如她所说。心里不禁由
豫起来,暗忖;
“暗中捣鬼的人,绝不只是和赤地千里符风有仇,必定还有另外的目的,如果仅是嫁祸,何致杀伤这许多人?难道他就不怕将来阴谋揭穿,广结仇家吗?”
符小娟见他久不作声,又缓步走到他面前摇着他臂膊,娇声道:“你难道不相信我的话?”继光摇头道:“不是不相信,我是在想,这人屡次嫁祸,他的目的何在?”小娟突然气愤愤地道:“有什么好想的!他无非是想挑起多多事端,让人家向爸爸和我寻仇,哼!我可不怕,大家走着瞧好啦!”
“并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替人家背黑锅,有多冤枉?况且,你父女在江湖的声名也不大好,难道就不想洗刷?”
“唉!不要再提这些使人心烦的事了,一切都等我爸爸回来再说吧!”
继光嘴上虽是这般说,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妥当的办法,一则他出江湖时日太短,情况不忍,再则又没有熟悉的朋友生可以去打听,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到江湖上去瞎闯了。
符小娟这般一说,他也觉得目前只好如此了。也许是因为在郡王府后花园中符小娟给他留下了恶劣印象的缘故,此时他虽觉得符小娟仍不失为一个纯洁无邪的少女,但内心总不愿和她过分接近,说完话,匆匆一拱手,转身便离。
小娟突然喊道:“喂!你去哪里?”
继光只得又把脚步停下,爽朗地一笑道:“像我这种闯江湖的流浪儿,哪有定所,走到哪里便算哪里。”
“如果你没有要紧的事,我陪你去赶场热闹好不好?”
“什么热闹?”
“我突然觉得,那个江湖人到郡王府必定有原因,我们同去暗中探看一番好吗?”
经她这一提醒,继光也觉得事有可疑,认为至少也会与郡王的遇害有关。由于这一桩事,他忽然又想起了那红衣女子,当下,微微一笑道:“陪你去也未尝不可,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你不妨说说看,我认为可以答应你,便答应你。”
“你可知道,那红衣女子是谁?”
“我可以答应你一半,但不准你再详问。”
继光心想:“我只要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就行了也犯不着多问呀。”
于是,把头一点,道:“有一半已经足够了。”
符小娟格格一阵娇笑道“她是那老尼姑的弟子,名叫……”
继光发急道:“你为什么不说她是谁呀?”
“我的诺言,就只一半,下一半你以后自然会知道。”
继光气得没法,生气不再问了,没好气地道:“走吧!”
迈开大步,当先就走,符小娟从后面纵身赶上拉着他的手道:“你好像很会生气是不是?告诉你吧,这次到都王府,也许可以遇上她呢。”
继光默然没有做声,不过经这一来,刚才格格不入的那种情形,总算消除了。两人俪影双双,严然情侣一般,一同向长沙城赶去。
这座古老的长沙城,一切都和过去没有两样,所不同的是近日突然增加了许多奇形怪状的江湖人物有的劲装佩着刀剑,有的宽衣大袖,更有一些增道打扮叫化般的装束,形形色色,那些旅店栈房,都住得满满的。
敏感的武林人立刻意识到一场巨大的暴风雨已降临了长沙城,弄个不巧,便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凶杀。
武继光和白衣罗刹符小娟,优赶到长沙。他俩都是一般的缺少江湖阅厉,根本就不知掩饰行藏,仍然大摇大摇地走进去。
这两个江湖人眼中的魔星恶煞,一经出现街头、立时引起了一场骚动,各派在长沙的高手,纷纷集议,共商对策,同时也有人暗中把他俩叮上。
还幸有些魔头的目标并不在此,故暂时还没有发生事情。两人转了许久,才找到一处栈房,草草安顿后,便双双走到一家饭馆去吃饭。
这家饭馆,是长沙有名的一家川菜馆,名叫“醉仙居”。这时正是热闹的时刻,里面竟坐得满满的,但,绝不是平时的熟客,而有一多半是各色各样的江湖人物。
继光人眼虽不熟,,目光却是锐利异常,一眼便已看出内中确有许多非常人物,心里不禁十分诧异:长沙虽是首府,平时也没这么多武林人呀!其中必有蹊跷。
就这时刻,楼下哈哈一阵宠关,扶梯反增,走上一个蓬头垢面的叫化来。这叫化上楼后,烂眼皮二败满楼一扫,。签然大步向继光桌前走来。
继光认得这几万是风尘三友中的‘怪叫化,赶紧立起身来,拱手道:“老前辈一向可好?”
怪叫化目光向白衣罗刹一瞥,哈哈一笑道:“老叫化终日为别人的事跑断两条腿,说忙不忙,可也用不着。”
继光又着符小娟介绍。符小娟一生爱清感,看着叫化那副肮脏像,不禁眉头连皱。
怪叫化可不管那些,哈哈一笑道:“不用介绍,老叫化早已闻名啦!”
一屁股坐了下来,拿起桌上酒壶,嘴对嘴一阵狂饮,立时把一壶酒,喝得精光,这才急用破袖一抹嘴唇,长吁了一口气。
继光知道风尘三友,久走江湖,交游广泛,为人又正直异常,自己有许多事情急待向他请教,容他把酒喝足后,正待开口说话,怪叫化眼色一丢,哈哈一笑道:“有什么话,等会再说不好吗?放着好酒好菜不吃,那才真是罪过呢。”
继光灯等机警,立时,会意,闭口再不说话。但叫化风卷残云,把桌子上的菜肴一扫而光,站起身来道:“酒足饭饱,我们该走了吧?”
继光掏出一块银子,往桌上一丢,三人一同走出醉仙居,走了七十余步,怪叫化突然领着他俩闪身进人了一个小弄堂,一路自弯拐角,快步疾走,越走越荒僻,已经快到郊外了,方闪身进入了一间破庙。
怪叫他的这种奇兀举动,颇使继光纳闷,但他知道这其中必有缘故,因此,一路绝不开言询问,而白衣罗刹符小娟却已有一些不耐烦了。
进入破庙之后,怪叫化又朝四处看了看,见没有可疑的人物跟踪,方才轻吁了一口气道:
“你们两人,真也胆子太大了一点,如今风云紧急,黑白两道人物,无不欲杀你而后快,怎的竟是不加以掩饰呢?”
继光一怔之下,长笑一声道:“在下行径光明磊落,并无用何不轨行为,何用躲避?如果真的有那不明事体的人意图对在下不利,在下也绝不会束手任人欺负。”
怪叫化徽徽一叹道:“老叫化也知你俩身怀绝技,等闲之人难以伤着你们,仅双掌难和四手,况且众怒难犯,实应避一避才对。”
继光知道因为翠竹轩的那桩惨案,武林人对他和赤地千里父女成见已深,一若不把这桩惨案的谜底揭穿,误会绝难解释清楚,当下,剑眉徽动道:
“我知他们为的是翠竹轩的那桩事,但我敢发誓,那绝不是赤地于里符民所为,再说即算是他所为,也与我无关呀。”
怪叫化点头治“老叫化虽也是这个想法,但别人却不是如此看法呀!老叫化的意思认为你们最好暂避一避,事情终有水落石的一天,据老叫化所知,不仅我等‘风尘三友’,已出面调查此事,‘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