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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待,所以,态度上和对奠丹凤自然而然就不同了。
而符小娟的心理则恰恰相反,她从武继光由长沙护送莫丹凤去北京那时起,便对继光一往情深,她只知爱其所爱,绝不去顾及什么辈份不辈份的问题,继光的这种态度,实在大大地刺伤了她。
事实上,越是这种冷僻、高傲的女孩,内心所蕴藏的情感越是丰富,一旦爆发出来,足可以把一座冰山溶化。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继光自己并不觉得。而莫丹凤却早已觉察出来了,故对继光总是若即若离,尽量让他俩有接近的机会。继光哪里想到这里,有时自然而然地便会把真情对莫丹凤流露出来。
他们三人,表面上是同起同息,一路说笑。实际上内心的感情复杂已极。尤其符小娟更觉失意万分,她几乎不能忍受继光的这种冷漠。
这天总算到达武汉,三人刚刚落店,蓦然人影一闪,黄龙道长由门外大步走了进来,喜得丹凤直跳起来道:“师伯,你也赶来了?”
黄龙道长满面阴沉地点了点头,丹凤不禁一怔,由黄龙子的睑色,她已推测出必已发生了极其重大的事情。
果然,黄龙子落坐后,立时开言道:“丹凤,你不必再在江湖瞎闯了,即速到你师父庵里去。”
莫丹凤不禁满面诧异地睁大眼睛道:“为什么刚刚出江湖便要我回去嘛?不!我不要回去。”
若在往昔,也许黄龙子会哈哈一笑置之不再坚持,可是今天却显得神情异样,立时面色一沉道:“不行,你马上就动身吧!一则你玄都宝笈上的武功还须继续练习,再则,我意已决,难道你不听师伯的话了?”
莫丹凤自随黄龙道长学艺后,就从没见他正言厉色过,这时见他如此,不禁泪眼汪汪地朝继光看了一眼,低头弄着衣角道:“侄女怎敢不听师伯的话。”
黄龙子蓦然一叹道:“这就对啦。”
莫丹凤不敢再耽搁,上前向黄龙子道了福,又对继光和白衣罗刹说了声再见,便低着头向外急奔而去。
武继光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呆呆地望着黄龙子,连丹凤向他打招呼都没有看见。
莫丹凤走后,黄龙子又把目光朝向白衣罗刹道:“令尊可是赤地千里符大侠?他已经专赴漠北,姑娘不如也
回到‘书淫’大侠那边去吧,这样乱跑会使令尊不放心的。”
符小娟一听他爸爸已去漠北,不禁跳起身来道:“我爸爸去漠北了?不知几时去的?”
“贫道是前月在‘书淫’处和他会晤,大约走有一个来月了。”
“爸爸也真是,连这种大事都瞒着不告诉我。哼,他不让我去,我偏要去,我就不信,漠北会是龙潭虎穴,会把人吃了。”
对待符小娟,却不能象对莫丹凤一般,黄龙道长手捻长髯徐徐地道:“依贫道看来,姑娘此去有损无益,最好是不要去。以令尊的机智与武功,此行万无一失,况且漠北广阔无边,你往哪里去找令尊?”
小娟不禁默然,她是一个极其骄纵任性的姑娘,任何事情一经决定,旁人绝无法阻止。
她虽不便当面对黄龙子坚持,但心里早已作了决定,当下起身告辞道:“你们想必还有极要紧的事情商量,我不打扰你们了。”
跨步往外便走,继光忙从后追出喊道:“小娟,你回来,有话对你说。”
“有什么话快说吧!”小娟头也不回地答道。
“你单身一人,绝不能去漠北。”
“去与不去,你管得着吗?”
“你这是什么话?”
“我又不是莫宫主,那用得着你担心?况且我也没有那么娇气。”
继光不禁怒道:“你胡说!我不准你胡闹。”
符小娟格格笑道:“别那么大脾气啦!我告诉你,我并不是莫宫主,就是不幸死了,除了我爸爸外,也绝不会有人心痛的!”
她虽明明在笑,尾音却早变成了哭声。话音一落白衣一闪,飒然越过高墙恍眼不见。
继光连喊了二声,不见回答,不禁黯然若失。
黄龙道长冷眼旁观,暗中叹息不已,暗道:“此子如此多情,将来不知要闹出多少情孽牵累。”
但这事又不便直言开导,只有隐忍在心里。继光在院中怔了一会,方才无精打彩地返回房中。
黄龙子见他闷闷不乐,突然脸色一正道:“方今武林劫运已起,贤侄正应振奋精神,以图负起挽救之责,怎可为那无关宏旨之事愁眉不展。”
继光不由栗然一惊,很想解释几句,但知这宗事情说也无益,遂也正容道:“道长今日来此,必有重大事情,能否赐告一二?”
黄龙道长慨然一叹道:“贫道本已身如野鹤闲云,不再过问江湖之事,只怕这番为了救人之事,要大开杀戒了。”
稍顿一顿又道:“你可知贫道一再逼迫莫宫主前往三光神尼处的用意么?自莫郡王被刺,以及后来江湖连续发生许多的事情,依贫道看来,均与莫郡王有极大的牵连,所以,在事情未明真象之前,实不应让她常在江湖露面,况且贫道不日便待前往漠北,暂时也无法再照顾她。”
继光一听黄龙子也将赴漠北,不禁怦然心动,立时接口道:“晚辈随同道长一道前去如何呢?”
“若以你的武功来说,同去自然没有问题,只是你尚有许多事情要办,还是暂时不要去的好。”
“晚辈也已隐隐觉出,一切的祸患根苗都在漠北,况且家师万里云烟陆通一去漠北,迄无消息,为弟子者不能不问。”
黄龙道长且不回答他的话,双目炯炯地紧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哈哈一笑道:“贫道真个糊涂之极,相交许久,竟未问及你的身世,令尊可是……”
继光忙答道:”晚辈迄今身世不明,更不知家父何人,此事也许师父知道。”
旋又黯然一叹道:“如果师父他老人家真有个三长二短,那我真得抱恨终身了。”
黄龙道长不由地也为他那悲凉的语调感染得摇了摇头,他为人率直豪迈,不愿用那些无关紧要的话去宽慰人家。二人相对默然了一会,黄龙道长忽又开言道:“黄山论剑之期已经近了,你有把握夺那天下第一剑手,不妨一试,这就是你要把你留下的第一件事。
也许因为最近武林一再发生惨案,论剑之事可能延期,另有一桩极其艰苦之事也须你去办的。”
“你当记得金蜈宫曾一再向你索取,那张当年莫郡王保举旌扬随征侠士名单之事?如果贫道猜得不错,武林不久将会发生比香车事件更为惨酷之事,为了武林正义,你应挺身而出为江湖伸张正义。”
“晚辈年轻力薄,这宗大事能担当得了么?”
“不用气馁,以你现在的成就,再加上那支无坚不摧的宝剑,定可力阻凶焰。”
提到金精玉魄剑,黄龙子忽又问道:“金精玉魄剑据说另有一套本身的剑法,你可曾学会了?”
继光伸手摘下剑鞘,双手送到黄龙子手上道:“有倒是有,只是晚辈看不懂。”
黄龙子接过看了半响,蓦然一叹道:“可惜一代剑圣楚水长鲸陈大侠远去漠北,迄今毫无消息,此人胸罗万有,毕生深研剑术,必能悟澈其中的玄机。”
继光不由心里一动,他虽不认识楚水长鲸,也曾听万里云烟陆通一再提到过他,经黄龙子再一提,不禁十分向往。
暗忖:“楚水长鲸和铁木道长、凌霄剑客。为上届黄山论剑之一二三名,剑术精妙,必不致全部遇难,将来去漠北时,我倒得留心打探一番呢。”
黄龙子慨叹了一会,把剑鞘交还继光,立起身来道:“关于黄山论剑之事,你不妨去武当向凌风道长打探一番,贫道即日便将起程前往漠北。”
话落大步往外走去,继光目送黄龙子走出店门后,心里不禁踌躇起来,他唯一担心的事,便是白衣罗刹会睹气单身去漠北,她虽身怀绝技,终归是一个弱女子,倘有闪失如何对得起赤地千里符风呢?
他本想即时也赶赴漠北,但黄龙子说得那般郑重,绝不是无的放矢,又不能不先行去武当。
于是,决心先到武当山见了凌风道长再说,如无别事那时还可邀同石逸结伴同行,主意想定,立时结帐上路赶往武当。
到达武当,远远便看见上清宫的那片巍峨建筑,心里一喜之下,倏把身法展开,捷如一缕轻烟,转瞬山门已经在望。
蓦然——
道旁一声清喝,闪出四个佩剑的年青道士来,稽首施礼道:“尊客且请止步,不知来到上清宫有何贵事?”
继光还礼道:“在下武继光,特来拜见贵派掌门人凌风道长。”
凌风道长一派之尊,平日来访的都是江湖负有盛名的成名人物,象继光这等年青小伙子,可谓绝无仅有。更兼近月风云紧急,武当山已加强戒备,那四个道士一见继光如此年轻,又直呼凌风之名,不禁心里犯疑,随又带笑问道:“尊客技宗何派?来访敝派掌门人,是慕名抑是素识呢?”
继光急于见着凌风,见四个道士一再唠叨,心里很不高兴,随把眉一皱道:“在下地灵教主便是,和凌风曾有数面之缘,故来拜访。”
说着举步往里便走,这四个道童都是武当派三四代的弟子,甚少江湖走动,根本不知有个地灵教,更不信象这样一个毛头小子便是一派之主,听他口气托大,越发犯起疑来,同时一齐一排站在路的中央将继光挡住,沉声喝道:“尊客请自尊重,贫道等并未听说江湖有个地灵教,掌门师祖更不会与这宗邪魔外道交往,尊客来意如何,不妨坦率说来。”
邪魔外道四字一入继光之耳,直气得他剑眉掀动,冷冷的道:“这话可是凌风告诉你们的?哼……”
他没继续说下去,但只此一语足以激怒对方。就这时刻,路上突现一条人影,好快的身形,只几个起落,已到了众人面前,却是一个精瘦漆黑的苗装少年,背上斜插一把银色弯刀,神态冷傲地向继光一看,迅即向一个道士道:“贵派振掌门人可在观内?希速予通报,本人有事面见。”
又是一个要见掌门人的,四个道士不禁一愕,反声问道:“尊驾什么人?”
“银刀摩勒吴伦。”
“哪个门派的?何事要见家师祖?”
“哈哈,你这是问客么?简直是辱慢客人。”
这位银刀摩勒吴伦可没有继光那么好说话,倏地一耸身,竟从四道士的头顶掠过,直向山门冲去。
继光在旁,蓦见苗装少年背上那柄银色弯刀,不由心里一动,暗道:“难道他也是金蜈宫的?”
为要看个究竟,也立即把身形拔起,只一掠,呼地一声,和苗装少年不先不后落在山门之内。
银刀摩勒误以为继光也是来武当寻事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意,低赞一声道:“兄台好俊的轻功。”
继光在未明对方身份之前,不好意思不理会对方,也报以一笑道:“兄台过奖啦!”
就在这说话的刹那,四个年青道士已从后面赶到两人身前,随后也飞来一个背剑的中年道长,朗声喝道:“二位擅闯武当意欲何为?”
银刀摩勒仰天嘿嘿一阵冷笑道:“特来面见武当掌门人,传送拘魂令蝶。”
中年道长一愕之下,也朗声宏笑道:“这倒是新鲜事,武当派自开山以来,这还是头一次!就凭尊驾这份胆量,便使我一尘子佩服之至。”
随即侧身一让道:“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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