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甄红袖道:“你虽是大雄长老的传人,深悉敝派无声剑法的奥妙,但我们姊妹二人联手之下,情形大不相同。”
钱万贯道:“甄姑娘说得甚是,在这座大厅之内,别无逃路,以你们两人合力施为,区区定然在黑暗中丧生无疑。不过姑娘们亦须考虑到一件事,那就是你们既是晓得家师声名,当知敝寺绝艺多达七十二种,其中有些世人从未听闻过的,威力甚强。假如区区为势所迫,不能不施展出来,闹个同归于尽的话,彼此都没有益处,你说是也不是?”
白瑶琴忿然道:“红姊姊别中他虚声恫吓之计。”
甄红袖微微一笑,道:“琴妹妹你一向性如烈火,这脾气还是改一改的好。”
她接着向钱万贯道:“姑且就当你说的话并无虚假,但你也得透露一点,让我们大约晓得这是什么神功绝艺才行呀!”
钱万贯道:“这话甚是,区区练过一种功夫,能够借敌人拳掌或兵器击中要害时的力量,激发出无坚不摧的神功掌力,一十八掌之内,定能使敌手通通当场毙命。这一门绝艺在敝寺之中,千百年来无人肯练。”
白瑶琴哼一声,道:“撒谎,这么神奇的功夫,为何无人肯练?”
钱万贯道:“难怪姑娘不肯轻信,这是因为一则这门功夫真不易练。但这还不是真正的理由,事实上是因为敝寺历代门人俱是出家皈依我佛之士,慈悲为怀。这一门不僵神功太以狠毒,与佛门宗旨大相违背,是以不但从无人练,甚且还认为此是邪门功夫,绝口不提。因此,千百年以来,武林中从来无人晓得敝寺尚有这等功夫。”
白瑶琴听了这一番话,觉得不能不信,但又怕中了敌人之计,不敢真信,一时说不出话。
甄红袖沉吟一下,道:“这个道理虽然讲得通,但贵寺各种绝艺俱是佛门高僧所创,哪一位会创出如此恶毒的神功秘艺?”
钱万贯顿时又发觉这个甄红袖真不比寻常敌手,见解之超卓,大是超凡绝俗。她的疑问极有深度,击中了钱万贯整个理论中唯一的弱点。要知钱万贯事实上是一派胡言,随机应变地编造这番话,目的是拖延时间,以便他有机会察看枢纽所在。
他要查的枢纽便是门窗铁栅的开关,本来这等消息的开关多半是设在外面,由外面的人操纵。但钱万贯察知对方进行这件事时,十分秘密,恐怕连姜石公也不曾与闻。这是因为她们须得防备万一自己不肯答允婚事,传出去变成了笑话,所以不让任何人参与。因是之故,这一道封门窗机关必定设在厅内,由她们自行操纵。
他若是能查出开关所在,设法启开门窗逃出,便可以免去今日这场大难了,此是关键所在,为了争取时间,他不得不编造一番假话,以便拖延时间。现在他已查出了一点端倪,但尚未敢确定,最好多一点时间让他观察。当下说道:“甄姑娘问得好,这一门神功其实是本着无上慈悲的宗旨方始创出,若然碰上了罪孽滔天的恶人,天下之士都无力诛除,此时敝寺练过这门神功的人,便可本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大慈悲心,舍身为世人除去大害。两位姑娘至此可相信区区的话么?”
甄红袖道:“就算你的话一点不假,但是常言道是话出如风,我要你选取我们姊妹两人之一这话业已出口,无法收回,假如我们听了你一番话,便放你离开,我们姊妹还有颜脸在江湖上行走么?”
钱万贯道:“姑娘这话只有我们三人六耳听到,我不说出去,谁会知道?”
甄红袖微笑道:“若是只有冀望你守信不向外人宣扬的话,倒不如马上动手,拼个同归于尽的好。”
钱万贯道:“姑娘言下之意,似乎还有别的法子可行?”
甄红袖面色一沉,其冷如霜,道:“不错,还有一条路可以免去同归于尽之厄,那便是割下你口中的舌头,永远不能说话,我们姊妹才可以放心。”
自然没有了舌头还可以用笔书写,不过这条路根本就办不通,甄红袖也深深明白,所以不必多所考虑。
钱万贯仰天朗朗大笑道:“很好,区区倒要好好的见识一下无声剑派的绝艺。”说话之时,左手探囊取出一把金钱镖,又道:“区区就用身上带着的二十四支金钱镖,领教两位姑娘的剑法绝学,小心了。”
但见他左手杨处,两枚金钱镖连番激射,分袭甄、白二女。铮铮两声响处,这两枚金钱镖都被她们以长剑击落在尘埃。但两女都心头一震,暗想这人好强的内力,居然能以小小的金钱镖,震得自己虎口发热。
她们迅即扑上去,分从南北两头夹攻。当她们剑招发出之际,头顶上的大吊灯蓦然熄灭,大厅内登时一片漆黑。
钱万贯振作精神,使出全身绝学,右手以威猛无伦的掌法迫住甄红袖,左手本是握住一把金钱镖,这刻从指缝中露出大半枚,便利用镖锋硬碰白瑶琴的长剑。
因此在黑暗中,但闻锋挣脆响,不绝于耳。
十余招下来,钱万贯便感到不支了,因为甄红袖功力更高于白瑶琴,又是在黑暗之中,她们的无声剑法发挥出了最大的威力。
事实上他能抵挡这十余招已经很不容易了。
甄、白两女手中长剑风声微弱之极,尤其是甄红袖,更是达到无形无声的地步。钱万贯好不容易捱到一个机会,腾身纵起,右手一探,已抓住屋顶的横梁。左手连扬,金钱镖激射出去,又密又快。
他根据对方的剑路,判断出她们可能在哪几处方位,是以这七枚金钱镖先后发出,并非盲目乱射。
他迅即沿着屋梁移了七八尺,然后又发出金钱镖。
这一回并非直接向对方发射,而是先取墙壁,镖壁一碰,登时反弹回来,袭击敌人。
这一来既可以不让敌人发觉自己的位置,又可以威胁及敌人背后,可收一举两得之利。
但当然这等暗器手法乃是不传绝学,并非人人都可以练得成功的。
钱万贯一连发出七枚金钱嫖之后,两手交替着攀梁疾移,到达墙边,又左移了丈许,自问没有弄错地方,当即一松手,身子几乎是挨着墙壁落下。
这刻在他身侧两尺不到,就是厅门了。这位置正是刚才白瑶琴所站之处。照他的观察,开关就在门框侧面,伸手可及。
在他感觉中,甄、白两女总有一个已向这边扑来。
当然她们亦须防范他找到开关,逃出此厅,是以定须占夺这个位置。她们的战略是等到钱万贯的二十四放金钱镖完全用光之后,方始正式围攻。
因此钱万贯必须小心运用他剩下的八枚金钱镖,可是目下形势却迫得他不能不孤注一掷,须得用满天花雨的手法发尽这八枚金钱漂,使敌人不能不暂时退开,让他有时间拉动开关,以及有时间逃出。
要知假如她们不是无声剑派之人,则这个启闭门窗的开关便不会设在屋内。因为假如单单是要把敌人困在厅内,则焉能让敌人有启开的机会?她们只不过要利用漆黑无光的地方,即可击杀敌人。故此,钱万贯方敢如此肯定。
他左手一扬,八枚金钱镖嗤嗤连声激射出去,分取不同方向,右手同时之间向门框摸去。
这一刹那真是紧张非常,只因在这等地方,他唯有依靠金钱镖把敌人迫开,不让她们缠近身。这刻尽行发出,简直是孤注一掷。假如这一伸手摸去,找不到开关所在,他可就面临生死荣辱的大关头了。
他的右手到处,果然摸到一根拇指粗的钢枝,当即拔动,但闻一阵轧轧微响,大门顿时开启,已瞧得见外面的微光。
两声娇叱起处,剑光如虹疾卷过来,钱万贯哈哈一笑,人已出了厅外。但甄、白二女轻功特佳,居然没被他甩下半步,剑气森寒,继续追袭,与他相距只有半丈左右。钱万贯用了三种身法,在屋顶奔窜转折,仍然甩不掉二女。不过在屋顶上有群星微光,可就能把对方瞧见了,所以他也不十分焦急,最低限度尚有一拼的机会。
他猛一刹住脚步,左掌呼地劈去,硬是把白瑶琴的长剑封住。右手同时抖出一条光影,卷住甄红袖的长剑。
甄红袖但觉敌人兵器上传来强劲无匹的内力,不敢继续进击,连忙也运内力抵拒了一下,随即收回长剑。目光到处,但见敌人手中提着一条软鞭,却是用一根筋索穿过许多金钱,形式古怪之至。
钱万贯这条软鞭名为百钱鞭,是他别出心裁设计的兵器,除了可作软鞭使用之外,必要时尚可拆散,当作金钱镖远攻敌人。此时,他用作软鞭施展之时,更可抖动金钱,发出一片响声,扰乱敌人耳目。
他一掌就把白瑶琴震得玉臂酸麻,使她不能接续猛攻。
甄红袖这刻倒不急于动手,她在群星微光之下,打量着这个不可一世的高手,但觉从他的外表看来,没有一点赌徒或武师的气质,有的只是彬彬文质,典雅的气度,倒像是个饱学而又旷达的名士。
她深知这等人才世间罕见,不知不觉中当真泛起一缕爱慕之情。
他们静静地互相注视着,白瑶琴不耐烦起来道:“红姊姊,我们动手吧!”
甄红袖微微一笑,向钱万贯道:“你可听见了?”
钱万贯潇洒地笑一下,答道:“听见了,由此可知你们一定练过一种联手合力的神奇功夫,白姑娘也是催你施展这门奇功对付鄙人。”
白瑶琴惊讶地望着他,心想这个男人真了不起,许多事情都被他事先料中,怪不得红姊姊不敢轻易出手。
此念一生,顿时心平气和了不少,也不急于动手啦!
但听甄红袖说道:“今晚钱兄纵然能使我们姊妹止息于戈,让你安然离开。但日后终不免要在两阵对垒间,以兵戎相见呢!”言下大有遗憾之意。
钱万贯心中凛然,忖道:“听她的口气,似是已对我发生情感。此事非同小可,须得小心应付才行。”要知甄红袖这种女人不比寻常,武功心计,俱是一时之选。加以她在一元教中的地位极高,经验阅历都与一般女子不同。因此,她一旦动情,非同小可。他若然不能接受,便须得早早安排好,免得因爱生恨,变成了势不两立的强仇大敌。
他惕凛地忖思着眼下形势,只听甄红袖又道:“钱先生赏个面子到底下落坐一谈如何?
我们决不轻动干戈,你大可以放心。”
钱万贯岂能说出不字?只好点点头,随她一同跃落院中。她带领着他步入另一个较小的厅中,钱万贯方一落坐,举目浏览四壁的字画以及富丽的陈设之时,早有俏婢迅快送上香茗和细点,极是殷勤。
这刻敌意已淡,另有一股温柔旖旎的气氛味道,白瑶琴也退下了,厅中只有他们两个人。
甄红袖笑一笑,道:“我们虽然也是江湖儿女,但积习难除,仍然要略加布置,倒教钱先生见笑了。”
钱万贯道:“姑娘乃是巾帼奇人,文武兼资,须得如此方见胸中情思才调。像鄙人流浪江湖,落拓半生,只能随遇而安,不遑讲究起居饮食。这等生涯,换作姑娘自然感到难堪了。”
甄红袖含笑摇头,道:“那也不一定,钱先生可猜得出我为何今晚不想与你决一雌雄之故么?”
钱万贯忖想一下,道:“鄙人资质鲁钝,未明其故,还望姑娘坦白赐告。”
甄红袖道:“我练过一种功夫,倒也十分厉害。但施展之时,相貌全改,变得十分丑陋。不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