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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不是孩子了,”付强冷笑了一下。
“可他有最纯真的心灵,就象他的眼睛一样,你见的坏人太多了,你不会了解苏京这种人的。”艾玛涨红了脸。
“坏人和好人你能光靠眼睛就分别出来吗?”付强也涨红了脸。
“我就能,”艾玛赌气地说。
“好了好了。。。呵呵,我看啊,你们俩个才象小孩子,”丹增看着他们呵呵笑道。
“爸,那你说说嘛,苏京象不象一个坏人?”艾玛只好求救老爸了。
“艾玛,其实这个好人坏人啊,眼睛是不能看出来的,最复杂深不可测的眼睛可能看起来会象孩子般清澈如水,而最清澈如水的眼睛也可能就是最深不可测的。”
“伯父说得对,”付强得意地看着艾玛。
“呵呵,”老头看看付强继续说:“不过,我看这小伙子不象坏人。”
“哈,”艾玛一听高兴了,瞪了付强一眼说:“怎么样?我爸看人很准的。”
“伯父只是说不象,并没有说不是,”付强说完看着丹增,他觉得老头应该要公正一些。
丹增又呵呵一笑,道:“你们都对,不过,小付破案是要讲证据的,艾玛,你也别为难人家了,小付是不会冤枉好人的,呵呵。”
“那是肯定的。”付强答道。“对了,伯父,你认为会不会有人为了永远和一个人在一起,而杀了那个人,然后按书上的方法把那个人留在身边呢?”
“你还是当苏京坏人!”艾玛立即抗议。
六
吃饭的地方离艾玛姐姐家不远,丹增没让付强送他们,老头和艾玛牵着猪猪老中少三口决定慢慢散步走回去。
老头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市区繁华的夜景,不时停下来望望新起的大楼。
“两年没来,变化真大啊,这楼是刚起的?”
“是的,爸。”艾玛有点心事重重。
“这么快就都住满了人,呵呵。”
“外国人外公,我长大了也买个最高的给你住吧。”猪猪突然插嘴说。
“呵呵,好啊,猪猪可不能骗外公哟。”丹增开心地刮了一下猪猪的鼻子。然后看了一眼旁边默不作声的艾玛。
“艾玛啊,爸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你那个同事?”老头突然说。
…鹊桥仙
回复'28':艾玛一惊,看着老头迟疑了一下,“爸,看你想哪儿去了。”
“呵呵,老爸我一辈子阅人无数,不过这个人嘛,我还真看不出来,”丹增摇摇头说。
“你是说苏京吗?你也认为他是个复杂的人?”艾玛问。
“看不出来,”老头还是摇头,“有机会我也想见见他,这小伙子是个奇怪的人,他的眼神让我想起一些人。”
“什么人?”艾玛惊讶地问。
“艾玛,你也见过家里那些去西藏朝拜的人吧,三步一跪拜,心无杂念,历尽磨难,只是为了一辈子去一次心中的圣地,远的甚至走上几年,带着家带着孩子,无怨无悔,那都是些虔诚的人蔼—”丹增满怀敬意地说。
“是的,我见过,去西藏的路上也常常看得到的,我从小就佩服他们。”艾玛回忆着说。
“嗯,”丹增点点头继续说:“我常常去给路过家门的朝拜者送食物,和他们交谈,每一次看到他们那张刻满风霜、写尽艰辛的脸,我都会很激动,因为,他们都有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非常安详,也非常明亮,闪着光芒,在他们的眼睛面前,每一个人都会感受到惭愧,然后自我反省,所以,每次和他们交谈,都是对我心灵的一次洗礼埃。。”丹增动情地说。
“是的,我想,这就是佛祖要他们去朝拜的意思,朝拜者其实就是佛祖的使者。”艾玛也深有感触起来。艾玛记起小时候丹增每次去给朝拜者送完食物回来,就会一个人静静地望着湛蓝的天空发呆,她每次忍不住想去逗他的时候,妈妈就会制止她。看来还是母亲了解他埃“佛祖的使者,说得好,呵呵,艾玛,老爸我想了一辈子也没给他们想个这么好的名字,还是你悟性高啊,”丹增赞许地看着艾玛说。
“谢谢老爸,”艾玛笑了一下,“可是,爸,你告诉我这个,和苏京有什么关系呢?你认为他也象佛祖的使者吗?”
“那倒不是,只是,我从照片里看到了他脸上的安详神色,感到很熟悉,后来我突然就想到了那些朝拜者。”老头微笑着说。
艾玛叹了口气,“老爸,你说得对,我也曾从苏京眼睛里看到了他对死去女朋友的那份虔诚,我感觉到了他相信他女朋友没有死,并且还活在他身边,这不是一般的信任,这种信任没有理由,没有杂质,是赤诚的,并且非常真实。”
“呵呵,看来他已经影响到了你埃”丹增说。
“是的,爸,从一开始他就影响到了我,我相信他,爸,你认为这个传说会是真的吗?”
“不知道,”丹增摇摇头,“科学上来说会认为这是一种精神妄想症,但几千年来,却有很多人相信它。”
“是啊,付强也是认为苏京患了妄想症。我总觉得用妄想症并不能完全解释它。”
“呵呵,傻孩子,这世界还有很多科学不能解释的事。”丹增拍拍她的头说。
“可是——”艾玛固执地说:“那苏京总不能就这样一辈子吧,他已经很可怜了。”
“孩子,我们也许看到他很可怜,可是他却是认为自己很幸福埃就象很多人认为朝拜者很辛苦,也很痴狂一样,可是他们内心的幸福感觉是我们没有经历其中的人永远也体会不到的。所以说,幸福并不是我们所能看到的,而是存在于内心的一种感觉。你想一下,那个小伙子得到了他想要的爱情,他认为他们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你还认为他可怜吗?”丹增娓娓说道。
“爸,也许你是对的,那你说我还要不要帮他?”艾玛问。
“你想帮他什么?”
“我想让他从这种状态下解脱出来,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我这么做对吗?”
丹增想想了长叹一声,“唉——,孩子,你想做就去做吧,毕竟,人不能一辈子生活在梦想里埃”“谢谢你,爸。”艾玛感激地看着老爸。丹增点点头,没说什么,牵着猪猪迈开步子向前走。
…鹊桥仙
回复'29':付强再次面对苏京的时候,距离释放他只有一个小时了,在这两天一夜里,他吩咐了同事不能让他睡觉,用疲劳轰炸的手法让他记起那天晚上的事。轰炸结果是他的同事们都疲劳不堪了,也没让苏京回忆起来。
苏京看到这次走进来的是付强,并没有过多的意外,只是看了一眼就垂下了头,他也很疲劳,刚刚一坐下快睡着的时候,又被人踢醒了。
“苏京,你还想不起来八月五号是和哪个女人去开房的吗?还是你不敢说?”付强一进来就厉声喝问。
苏京一动不动,根本就没反应。付强也是意料之中,继续喝问:“苏京,既然你记不起来,那也没关系,我再问你一个你记得起来的问题,你家里白小小的照片是怎么来的?”
苏京抬起了头,呆滞地看着付强,“那是小小送给我的。”
“什么时候?”
“我从西藏退伍回来以后。”
付强想起资料里有记载苏京曾在西藏短期服役的经历,后来因身体原因提前退伍。
“她为什么送你这个照片?这照片有什么特别吗?”付强见到苏京已经开始清醒回答问题了,也放缓了口气,这时候不能吓着了他,只能从他的话里再找破绽。
“我曾送给她一本西藏买的书,她喜欢里面的一个传说,就把自己头发剪了一些绣在照片上送给我,她说她要是比我先死了,她也可以回来陪着我。”苏京说到这里,眼睛里又恢复了一些光彩。
付强也注意到了他的细小变化,同时注意到他话里有死字,便开始设圈套耐心引导,“那么,白小小现在已经死了,她回来了吗?”
苏京轻轻点头:“回来了,她回来了。”
“白小小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呢?”付强微笑了一下说。
“在她死后不久就回来了。”苏京的眼睛此时似乎看着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白小小是什么时候死的?”
苏京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眼睛也立即黯淡下去,他想了想痛苦地闭上眼睛:“死了,小小死了。。。”
付强这时又换了另一个问题,他觉得不能逼苏京,这家伙状态很不稳定,“你知道白小小是怎么死的吗?”
苏京痛苦得全身抖了起来,颤着声说:“给人害死了,是给人害死了。。。”
“你知道谁害死了她吗?”
苏京轻轻摇摇头,“不知道。”
“那么你想知道吗?”付强马上又问。
苏京还是摇头,“不想,我不想,她已经回来了,我们都不想再提起了,已经忘记了的事,为什么还要去提起它?”
“那么,你回去问问白小小,是谁害死了她,好吗?我们可以给她报仇埃”付强耐着性子象哄小孩似的说。
“我为什么要问她,我为什么要让她想起不开心的事呢?不,我不问。”苏京抬头看着付强固执地说。
“好吧,那你再想想,要是你不想让你的小小白死的话,你就问她,问到了就告诉我,你可以回去了,回家去找你的白小小吧。”付强说完头也不回出去了。
回到办公室,付强找来干警小毕,“小毕,都布置好了吗?”
“是的,我们找到的房子角度很好,可以看到苏京家里的一举一动,另外窃听器也装好了,老鼠爬过也能听到。”小毕夸张了一下说。
“那就好,现在有人在那里吗?苏京我已经让他回家了。”
“有,小三一人在,这家伙可能在睡觉,我马上去打电话吵醒他。”
…鹊桥仙
回复'30':小毕走开后,付强打开电脑,准备起草一份正式成立专案组的报告,另外,他要求把罡县的小章借调到市局加入专案组,原因是小章对此案最初的调查比较熟悉。
还没交上报告的时候,付强给小章去了个电话,征求他个人意见,在得到小章兴奋的答复后,他让小章先别急着到市里来,他明天亲自到罡县去。
监视苏京的地方在他对面的楼里,窗与窗之间不过十米多一点,即使肉眼也能看得清清楚楚。付强感到很满意。他在望远镜里观察了一阵后说:“小三,苏京人呢?”
“进房里睡觉了,你要不要听他的呼噜声?”说完小三笑着扭大了窃听接受器的音量。
“关掉,”付强没心思开玩笑,“刚才他回来后有什么异常举动没有?”
“有啊,象个疯子似地自言自语,”小三说。
“他说些什么?”
“嗯。。。就象在和老婆说话一样,什么我回来啦,你饿了吗?想我了吗?都是这些。”
“还有其它吗?”
“他有一些动作很奇怪,比如睡觉前我看到他拿着一个洋娃娃在对着沙发说话,然后又唱又跳的,没多久可能太累了,凉也没冲就睡了。强哥,我想他真象你说的那样,精神有点问题。”
“不管这些了,你好好监视吧,反正就这几天,把异常的东西全给我记下来,他出去的时候,除了在公司上班,其它时间你要注意跟踪,他在户外的举动你要全部给我记录下来,包括和谁见面,给谁打了电话,电话号码多少,清楚了吗?”付强再三叮嘱。
“收到,”小三一个立正敬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