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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经过这莫名其妙引起的争论之后,奚琲湛觉得玉息盛锦好像终于开了点窍,不再动不动就虎着脸硬邦邦的说不行,她现在会轻轻推开的他的脸,掰开他的手,稍微温柔些的警告他:“可以了,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于是奚琲湛只能努力的占些“口头”便宜,处理国事的空档,奚琲湛干的最多的就是吩咐元宝到处寻找新鲜玩意,吃穿用度包罗万象,元宝怯怯问他是是否是要令皇后娘娘玩物丧志乐不思玉宁,奚琲湛彼时巴掌上趴着一只白色小狗崽,狗崽眼睛还未睁开,奚琲湛听元宝之言神情顿了顿,然后作势要以狗崽为暗器袭击元宝,同时语出威胁:你知道的太多了。
奚琲湛弄来的各种各样的稀奇玩意,很快就把崇徽宫偏殿堆得满满的,玉息盛锦显然不大感兴趣,后来听说奚琲湛的内书房正在整理,跑来瞧瞧翻到几本风物志,喜欢得不得了,新宫上下都知道这位皇后是连奚琲湛都不放在眼里的,哪个敢拦她,于是她喜欢的书都搬回了崇徽宫。
惊喜的是她竟在一本兵书上找到了她买回的那把剑的图案,可惜整本书都是怪异的文字,半个也不识得,缠着奚琲湛将宫中的西洋画匠找来教她,奚琲湛十分不喜欢玉息盛锦听那黄毛讲那咒语似的话时全神贯注的表情,那么渴望,她都从来没对他露出这种表情,奚琲湛有些吃味,眼看天气稍暖,随便找个借口批了银子让那画匠云游画皇舆图去了。
大概这辈子回不来。
☆、第五十八章
玉息盛锦倒无所谓,反正只是好奇;又不是真要跑到天的另一边过活;即便她想,奚琲湛也不会允许,那么霸道又无赖的男人;想到这个,扭头看眼铜漏,已过亥时;奚琲湛难得还没露面,若是往日定早早赖过来缠着她说话上下其手。
唤个人来问,都说皇上一天都在大正宫没见去哪儿,玉息盛锦琢磨着,昨日听奚琲湛讲收到战报,也许是又交战了,这种时候,还是让他消停些想想战术对策,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玉息盛锦觉得自己作为皇后,好歹也要关心下奚琲湛的肠胃,若是熬夜,总要吃些宵夜才好,于是让宫女把她没吃的一直温着的燕窝粥送到大正宫去。
待宫女装好了要走,玉息盛锦自己都不晓得是哪根筋搭错竟说了句:放着,我亲自送去。
话已出口,虽十分想反悔,但不知什么念头撑着,玉息盛锦细细穿戴好前往大正宫。
虽已近三月,深夜的北地仍旧极冷,玉息盛锦怕燕窝粥凉了,催人加快脚步,到了大正宫,原以为是一副挑灯夜读图象,没成想,白胖子双眼迷离,见玉息盛锦亲自来,元宝顿时精神,没别的,他怕是皇后又亲自来找他主子麻烦,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你们皇上呢?”玉息盛锦问他。
听她口气倒和气,元宝稍稍放下心回话:“午后收到捷报,万岁龙心大悦,晚膳和大臣们喝了些酒,怕酒气腌臜了您就没过去,本让奴婢去传话的,奴婢忙着给万岁爷煮醒酒汤一时忙给忘了,大冷的天,娘娘您快请坐,奴婢这就去请皇上。”
“不用了,让他睡吧,我也没别的事,睡不着,到处转转。”玉息盛锦欲走。
元宝多机灵的鬼,眼睛扫到玉息盛锦抱着的小小茶汤子,心下大喜,打定主意说什么也得替他主子拦下她——否则明早若给那位知道就这样让玉息盛锦白跑一趟浪费了好意还不把他给填井!
“娘娘可是亲自给皇上宵夜?可巧了,皇上晚上高兴,大臣们只顾劝酒,饭也没吃一口,刚还说胃里火热不舒坦,还是娘娘您想得周到,奴婢这就去请皇上示下。”说完,不待玉息盛锦说什么那白胖子蹭的窜进殿中。
外头冷,玉息盛锦也迈步进殿,这大正宫和旧都的不大相同,更高大古朴了些,大大的龙案上摆满了折子,横七竖八的,旁边大大的桌上放了沙盘和地图,玉息盛锦看了会儿,不见元宝出来,轻唤了声也没动静不觉好奇起来,难道奚琲湛睡着睡着还变成夜游神走丢他们去找了?
绕过龙椅后巨大的屏风,穿过窄窄的走廊,后面就是大正宫后附建的寝宫,一步步走过去,撩开厚重的珠帘,眼见那雕满了蟠龙的乌木龙床上卧着一个人,不作他想,必是奚琲湛。
难得奚琲湛竟也会醉酒,不知是什么醉鬼模样。
偌大的寝宫里除了安睡的奚琲湛连个鬼影子也没有,玉息盛锦一步步走向龙床小心坐下。
果然是醉了酒,一靠近就是难闻的酒味,奚琲湛脸都是红的,大概睡得不舒服,眼睛眉毛嘴巴的不时动动,手也没消停,一会儿扯扯领子,一会儿挠挠脖子,看,这个人,醉酒了也不肯老实睡死过去安安生生,而且还说醉话!
“打,狠狠的打!撵出那群疯狗,全体重赏!”
“敢打她脸……朕必报打脸之仇……必报!”
“亲亲盛锦,给朕抱抱!”翻个身朝里,贱兮兮的模样抱住了被子还把脸蹭啊蹭的。
玉息盛锦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一件事,奚景恒打了她一巴掌,奚琲湛知道了,所以和奚景恒打架才要往他脸上招呼打得姹紫嫣红。
想起那一巴掌,玉息盛锦心口一疼,对奚景恒早已死心,可想起那一下,还是疼,生平第一次有人打她巴掌,还是来自最亲密的人,那种痛不大容易遗忘,哪怕已经遗忘那个人。
奚琲湛他知道了,那他肯定也知道她脸肿着的丑模样!
看他好像一时不容易醒,玉息盛锦盘算要不要把他灭口算了,犹自思量,死胖子不知又从哪里现身出来,咋咋呼呼的冲到床边摇醒奚琲湛,嘴里还一边说着:“主子,主子,您刚胃里不大舒坦,起来进一些粥就好了!”
奚琲湛睁开眼,被元宝扶起的有点急,显然有些不舒服,于是一把推开那个白胖子不悦吼道:“摇你娘,朕要被你晃吐了!”
白胖子赶紧让开横宽的身子让奚琲湛能瞧见玉息盛锦,然后谄媚着道:“主子,是皇后娘娘亲自为您熬的燕窝粥,您好歹进一些!”
奚琲湛挣脱元宝的手又躺了下去,闭着眼面朝天,不耐烦的摆摆手轰元宝,一边还道:“大半夜的你敢去支使她,等朕把你填井!滚出去。”
元宝可怜巴巴的看看玉息盛锦,拿手帕边擦眼泪边退出去了。
玉息盛锦拿出那一小碗燕窝,还温着,入口刚刚好,于是放好,过去叫奚琲湛,这男人还不耐烦的甩手,玉息盛锦此时心中还感动着,语气不自觉便放得极柔唤道:“奚琲湛,起来吃些东西,看明天胃疼。”
片刻,奚琲湛睁开眼,满脸不可置信的盯着她,复又揉揉眼,最终确定了似的,猛的坐起拉住玉息盛锦的手将她抱进怀里,力气之大险些把玉息盛锦勒断气,她刚喘匀气,奚琲湛就铺天盖地的吻了下来,急切的好像没有明天似的,喘气的空儿还急急叫两声盛锦。
连个预兆都没有,加之暴风骤雨般的方式,玉息盛锦被吻的软绵绵,不知不觉被奚琲湛放倒护在身下,手更加不老实隔着衣服到处游走,又不是初经人事,玉息盛锦知道奚琲湛急切的要干什么。
经过这些日子,其实玉息盛锦对那件事已并非最初的抵死排斥,可真要在奚琲湛头脑清楚的时候去做她有些难以接受,如果奚琲湛醉着的话——他会不会就不会看的那么清楚记得那么清楚?
琢磨这些,领口处感觉一凉,衣襟随即被扯向两边,奚琲湛火钳般热的手迫不及待探进去,微凉细腻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想要探索更多,头埋在她颈间轻轻咬啮着,玉息盛锦捧住他的脸,盯着他看了看,奚琲湛仍旧迷蒙的表情,玉息盛锦微微抬起头亲他的唇,学着他的样子,亲的奚琲湛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蓄满了力量和危险。
最终,玉息盛锦决定依他,随他!
轻垂的纱帐隔出了*帐暖,模糊了被翻红浪,只那轻轻的低吟遮也遮不住掩也掩不得。
玉息盛锦醒来的时候殿中的自鸣钟才响了四下。奚琲湛仍旧紧紧抱着她,火热和微凉的肌肤紧紧贴在一起。
隔着纱帐看去,殿中仍旧是鬼影也无,柔和的光隔着纱帐照进来,让她可以看清奚琲湛的脸,□□爱,他原本紧锁的眉头已舒缓开,睡得十分惬意,嘴角都弯着。
开心得显而易见!
玉息盛锦睡不着,轻轻挣脱奚琲湛的怀抱好歹暂时穿件衣服,待会儿她怕脸上挂不住,刚穿上里衣奚琲湛一双手臂又缠过来将她带倒他怀中,他的头还在她头顶蹭蹭,一边自言自语:“这么美的梦还是多做一会儿吧!啊……你掐朕干什么?”后面一句,极清醒。
“我让你装!装醉装可怜装说梦话!奚琲湛,你个下流胚子。”
“你在说什么,盛锦,朕怎么一句都听不懂?难道,朕昨晚……不是在做梦?”满满的惊讶。
“奚琲湛,下次装醉的时候别把酒都喷在衣服上,嘴里记着也灌点!哪个人喝了酒嘴里一点臭味都没有的,还想骗我,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玉息盛锦扯着奚琲湛的脸皮说道。
奚琲湛也不恼,笑眯眯说:“谨遵皇后教诲!朕以后还想天天上房揭瓦,请皇后恩准。”
“还有下回?做梦!”
奚琲湛跟她咬耳朵:“亲亲盛锦,你明知道朕是假装还纵容,是不是被朕的心意打动了?”
玉息盛锦哼一声,绝不承认。奚琲湛愉快大笑,又假意问她是否没有下回,得到玉息盛锦的一声哼,奚琲湛又欺身上来,不要脸说既没有下次就把这次做到地老天荒吧,被玉息盛锦一脚踹下床,即便如此奚琲湛仍旧高兴得像偷着了鸡的黄鼠狼。
正巧这天大朝,奚琲湛被踹下床索性就净面更衣,元宝看看小几上已经凉透的燕窝,又瞧瞧帐中低声对奚琲湛道喜,笑得过年一样,奚琲湛就这样神清气爽笑得春意盎然大朝去了。一众朝臣还当他是因为昨天捷报,晚些时候从不同渠道得了些消息,于是深夜都站在窗前,不怕冷的推开窗子,忧思状看着天上白惨惨的月亮,皇上似乎被这西域女人迷得晕头转向,不好!不好!是不是写个折子规劝下?
玉息盛锦也没睡,昨晚,纵容奚琲湛,何尝不是纵容自己?
她年少最美好的年华托付了错的人,险些误了一生,如今,虽不敢相信奚琲湛的全部真心,但她还年轻,被人捧在手心宠着爱着的爱恋还可以试着寻找,真等人老珠黄,想找也没有男人肯陪你演。
玉息盛锦一天都用这个借口劝说自己,只是到了晚间,仍是不给奚琲湛再得逞。奚琲湛气咻咻看着她:“难不成你以为自己是下凡的织女,一年一见?即便你是,朕也早已填满了你飞回去的天河,所以,还是识相点和朕亲亲热热过日子,相夫教子!”
他的威胁对玉息盛锦没用,她仿佛没听见,拿着本书翻看几页合上躺下,缩进奚琲湛早已准备好的怀抱环住他的腰说:“时候不早,快睡吧,别想太多,伤身。”
“朕说你是惹祸精还不肯承认,把人的火勾起来,让人用口水去灭,害人不浅。”
“睡吧。”
“睡就睡,半夜你要是对朕不轨……不要客气。”
“想太多了。”
“明天,好不好?”
“不好。”
☆、第五十九章
过了半月有余;奚琲湛开始拉脸给元宝看,元宝也没办法;心里埋怨这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