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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名字。而且大部分还是新名字,去年才改的,只是不论新旧,皆是皇上亲自题的名呢!”行宫百余处楼阁,换下那许多旧牌子,要是搬出宫去卖了,能换得多少钱?小顺子咂巴着嘴,不由自主地又计算了起来。
“亲自题名?”灵歌夹虾仁的筷子一顿,“那旧牌子呢?”
“内府收走了啊!”一想起此事,小顺子就觉得胃疼。
灵歌闻言,亦是一脸惋惜,不由摇头轻叹,“早知道就想法子留下了,这要是运出宫去卖了,也该是不少钱吧……”
“呃……?”
小顺子愕然抬头,终是无语。
用过晚膳,于榻上喝茶歇了一会儿,灵歌便照例出门遛弯。
不是她突然变得勤快,而是她实在是喜欢这行宫的景致,每多看一眼就多一分的喜欢,若是有可能,她真的想一辈子留在这里,再也不回那沉闷的皇宫。
“这世上还真有让人百看不厌的景色,难以想象。”
在距离寝宫不远的一座八角凉亭中站了下来,凭栏远眺,远处群山环抱,绿水相依,只消一眼,已令人心旷神怡。
然而过了许久,也不见云兰有回应,灵歌诧异侧头看她,却发现她正紧抿着唇看着不远处,神色略显凝沉。
“你这是看什么呢?”灵歌说着话,也转过头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谁知这一看,心下不由也是一凛——
那明黄一色正在丽嫔与宣妃的陪伴下,一边赏着风景,一边慢步走来。
27 终于碰面了
如此荒僻之处,皇帝怎么也会涉足?!
“主子,要怎么办?”
云兰终于从震惊中回神,想起灵歌此时一身的素淡。
灵歌讷讷摇头,一言难发。如果宣妃还没有看过这边的话,她尚且还有可能避开,如今,四目已经相对过,她已是避无可避。
愣愣地望着一行人越走越近,直到皇帝转过头,直视过来,灵歌方才一个激灵,慌忙垂首跪了下去。
唯今之计,只有赌一把了。赌她上次在凤仪宫的妆容,到底给皇帝留下了多深的印象。
脚步声及近,却停在了亭外。
灵歌没敢抬头,急忙俯身叩首,“臣妾给皇上请安!”
“平身吧!”皇帝多少有些惊讶,因为此处偏远,他实在没想到在此处还能遇见嫔妃。好奇地打量了灵歌几眼,陌生之余,不知怎地又生出一丝似曾相识之感,“你是……”
宣妃忙笑着上前,“这是玉泉宫的元美人,皇上没见过吗?”
“元美人?”茫然地看了宣妃一眼,皇帝略思之下,蓦地瞪大了眼睛,“原来是你!”话语中,明显带了一股“多亏想起来了”的庆幸之意。
显然,凤仪宫那一面之缘,委实将他吓得不轻。
灵歌一听之下,心念一动,忙上前两步,故作欣喜道,“正是臣妾,没想到皇上还能记得臣妾。”依旧不曾抬头,只是这模样看在皇帝眼里,却成了羞涩之态。
皇帝面上明显闪过一丝尴尬,轻咳了一下,方敷衍道,“你们都是朕的妃子,朕怎么会不记得?”话落,又忙看向宣妃,“你不是跟朕说,此处有个金鲤湖吗?”
宣妃自是明俐之人,这一听,忙笑道,“就在前面不远处了,臣妾这就带皇上去!”说着话,又同情地瞥了灵歌一眼,方才轻挽着皇帝离去。
一行人缓缓撤离眼前,灵歌始终低垂着头,直愣愣地站在原地,连恭送也忘了。而她这由于危机乍去而一时回不过神的呆愣之态,看在回眸的丽嫔眼中,却似是受了莫大的打击一般,丽嫔无声一笑,笑中有漠然,有讥讽,亦不免有些许怜悯。
见皇帝已远去,灵歌却仍怔愣不动,云兰忍不住扯了扯她的衣袖,轻唤了一声。“主子。”
灵歌轻抖了一下,下意识地转头看她,眸中茫然犹存。须臾,方才恢复清明,又看向皇帝离开的方向,怔怔无语。
“主子,想什么呢?”危机已然过去,为何却是一脸怅然的模样?
灵歌垂下眸,笑了笑,“我在想,我这个妃子做的,到底是太成功了?还是太失败了?”
云兰一愣,半晌才嘁了一声,“管它成功还是失败的,只要咱们现在还安稳的活着,就是胜利。”说着话,又一把拉起灵歌往亭外走,“主子,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咱们当务之急还是快些离开,若是迟了,回头再撞上,那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灵歌心下明白,自是也不迟疑,快步随云兰往云轩走去,只是走到一半,脚步又忽然慢了下来,“云兰,宣妃方才所说的可是金鲤湖?”是说云轩后院的那片湖泊吗?
云兰想了一下,点头,“是金鲤湖没错!”话音刚落,也猛然想起下午钓起的那条金鲤,脚步蓦地停了下来,“主子,您是说……”
灵歌沉默地看着震惊的云兰,突然就抑制不住地笑了,越笑越起劲,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云兰,我们无家可归了呢……”
多么可笑的事情!想回家避难,却发现家里比外面还危险,这是天要亡她吗?
云兰看着她笑,忍不住跺脚嗔道,“主子,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笑得出来?”
“我不笑,难道还哭吗?”只怕如今已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您真是……”云兰此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左右看了看,才又道,“主子,那现在如何是好?”这周围花木稀疏,空旷易览,总不能一直在这儿晃悠吧?
如何是好?灵歌敛下笑,抬头看了看已经明显转暗的天色,未及思量已先叹了口气,“以后……撑死我也不出来遛弯了。”
云兰动了动嘴角,终是没言语。
灵歌正垂首思忖,忽闻不远处一声召唤,“前面可是元主子?”
转头,来人却是皇后的贴身侍婢秀姑。灵歌不由心下一懔,下意识地看了云兰一眼,“她怎么来了?”
往前迎了两步,秀姑见状,忙小跑过来,福身请安,“怎么能让主子相迎?这可真是折煞奴婢了!”话虽这么说,但实在没看出来她有多少惶恐。
灵歌笑了笑,“小事而已,姑姑不必挂怀。姑姑此来,可是皇后娘娘有事召见?”沉寂了这许久,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秀姑笑了,“小主果真聪慧!皇后娘娘欲去温泉游玩,想是人多热闹一些,遂宣召几个主子同去。”
“温泉?”灵歌有些糊涂了,这是唱的哪一出?想了一下,方道,“皇后娘娘召见,我自是没有不去之理,只是我尚未梳妆,怕要劳姑姑稍后了!”
秀姑闻言,忙笑阻道,“小主不必预备什么,皇后娘娘已在清莲池,也早已备妥了一切,您且随奴婢去了就成!”
直接去温泉?灵歌微愣,直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但如今已容不得她迟疑思量,只得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
一路走着,灵歌皆沉思不语,云兰跟在身后,亦是满心忧虑。
步上临水复廊,秀姑忽然停下了脚步,灵歌心神不定,差一点撞在她身上,然而心绪未平,便见她福身道,“参见太子殿下!”
岳擎?灵歌忙抬头,正对上他的目光。
“太子殿下。”灵歌回神颔首,极力平静下来。
岳擎点点头,容色未变,又看向秀姑,“你们这是去母后处吗?”
“回太子殿下,皇后在清莲池那里,命奴婢召元美人一同过去。”
“清莲池?”岳擎轻喃,不由又看向灵歌,灵歌轻轻垂下头,避开了。
秀姑又道,“殿下这是去哪儿?可是要见皇后娘娘?”
岳擎摇头,“父皇召见。你们且去吧!”话落,已越身而过,空气中余留下淡淡麝香,清冽,沁心。
灵歌心头微微一动,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腰间的香囊。
到得清莲池外,灵歌抬目观瞧,眼前只一座雅致楼阁,隐现于水雾氤氲之中,四周假山嶙峋,流水淙淙,加之幽兰环绕,花香袅袅,让人不觉步入仙境一般,徜恍如梦。
随秀姑入得楼阁内,陡觉温度高了几分,四下里白纱微扬,遮掩了池内风光,只听得不远处女子的欢声笑语不断,隐约可见绰约的身姿。
“小主请!”
秀姑掀开一侧纱帘,里面飘出阵阵雾气。
灵歌回头看了一眼云兰,极力忍下满心忧虑,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方才慢慢走了进去。
纱帘在身后无声落下,几个侍婢走上前,扶着灵歌走到一扇兰花冰绡屏风后面,三下五除二已将她身上的衣裳脱了个精光,手脚之麻利,几乎让灵歌来不及反应。
一侍婢取来纱衣,伺候灵歌穿上,只是这过于透薄的白纱,穿了等于没穿,反而使得白嫩的若隐若现,更加撩人。“小主的皮肤真是美丽,只沾了一层水汽,就像是有光在上面流动一样。”
侍婢啧啧赞叹,毫不掩饰的目光,顿时让灵歌红了脸。
“小主害羞了呢!”
几个侍婢轻笑着,忙簇拥着灵歌走向温泉池,池呈莲花状,以汉白玉雕砌,朵朵相连,通向极远处,眼见着池水热气氤氲,灵歌的心缩了缩,一时竟不敢下脚。
“小主由这里入池,一路往前走,皇后娘娘等人正在最里面的大池子里。”
感觉有人握紧了自己的双臂,灵歌已知避无可避,只得小心翼翼地步下池子。池水很热,却不烫人,初入不过及膝,却是越走越深,待前方的欢笑声清晰之时,水深已没过胸部。
有了池水的遮掩,灵歌一直紧绷的心方才稍稍松懈下来,又往前走了几步,皇后等人的身影已映入眼帘。皇后靠坐在池边,身子浸在水中,只露出头,贤嫔、静嫔、瑾美人围在身侧说笑,竟然连一向深简出的成嫔也在。
灵歌瞧见了她们,她们自然也看见了灵歌。察觉到皇后的目光,灵歌忙福身,“给皇后娘娘和各位姐姐请安!”
皇后笑了笑,“行了!这都光溜溜地泡在水里,规矩能省则省了!”话落,引来众人一阵轻笑。
灵歌也垂首笑了,有些不自在地站在原地,一时也不知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倒是成嫔先开了口,笑着招呼她,“过来我这边,我这里还有一个空的石凳。”只有她一个人坐在皇后的左边,其余人皆在皇后的右边。
父亲自幼礼教严厉,所以“以左为尊”的道理,灵歌还是懂的。转眸看了看贤嫔与静嫔,一时又有了些许为难,她若毫不迟疑地过去,定会惹来闲话,可若不过去……
“过去吧!”
皇后心下了然,忍不住一笑,“我早听人说,灵知府是个极尊礼教的人,如今看他教育出的女儿,便知言传不假!”
灵歌忙垂首,“皇后娘娘过誉了。”
“过不过誉,本宫心里清楚。”说着话,又笑着转头看向其他人,“这若是换成你们,估摸早就过去坐了。”
静嫔嘿嘿一笑,“我就不好说了,不过贤嫔妹妹是个知达礼的大家闺秀,她该是不会犯这个错的。”
“静嫔姐姐太高看我了。”贤嫔低眉浅笑,“我也是人,免不得有犯错的时候,若论这心思细腻,可是照元妹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