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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确不是寻常需要保护的女子。
“可是……”
见他已动摇,云想容认真的道:“表哥,你的人若继续在此处,怕会坏了我和沈四的事,还会害了我们。所以你现在必须先走。”
楚晏咬唇。
自出了生父杀害生母的事后。楚晏已很少露出如此迷茫的模样。
云想容推着他:“你快走,外公外婆也不必和你杀出重围,你只带着你的人速速离开,再不走,可真的要坏了我们的事了。”
一听云想容要将外公外婆也留下。楚晏就断定她绝对有保全孟家的法子,不在犹豫。干脆的点头:“那好。我先带人离开这一带,不过我会观察着家里。”
“走远些,不必担心。”沈奕昀拍了拍楚晏的肩头,推着他出去。
楚晏与嫣凰与护卫迅速离开,果然将孟方夫妇留了下来。
他们的人一撤退,后宅立即缺了个口子。盗匪如天兵天将一般涌了进来,已有仆妇绝望的哀嚎。
沈奕昀紧握着云想容的手,他与云想容的猜测虽然相同,但在对方真正杀到跟前时。他承认他怕了。
他怕自己的猜测是错的,害了她。
可她并未如他担忧的那般露出丝毫胆怯的模样,而是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仿佛这里不是染血的修罗战场,而是府里的后花园;仿佛地上那一滩滩红不是血花,而是盛放的大朵红蔷薇。
他因担忧她而慌乱的心,瞬间安定了。
反正只要有他在,一定是最后一刀才轮到她。
卫昆仑、小猴、英姿、玉簪、玉壶等人,已将沈奕昀和云想容夫妇以及孟方和曹氏团团围住,纷纷抽出刀剑预备与盗匪一决高下。
就在这时,突然有另外一伙蒙面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杀了进来,将盗匪一伙生生阻隔在众人面前。
明显的,是他们的“援军”到了。
“援军”不过三十来人,却各个的武艺精湛,且身配一种厉害的暗器,“砰”的火光一闪,就瞬间收割一个盗匪的性命,如此一来,盗匪一方迅速呈溃败之势。有一个人开始逃走,其余人也都趁机夺路而逃。
然而“援军”之中,却有一低沉声音高声喝道:“抓几个活的!”
沈奕昀闻声看去,那人身材高大健硕,带着黑色头套,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结实的肌肉包裹在夜行衣中,身形也掩在黑暗里。
他并未加入战团,而是手持一黑漆漆的暗器,随手瞄准一盗匪,又是“砰”的绽开一朵火花,盗匪已惨叫一声,捂着左腿倒地哀嚎。
似是察觉沈奕昀的眼神,那人锐利的虎目也看了过来,二人视线交汇一瞬,沈奕昀背脊骤然绷紧,他感觉到自己被那人凛然的杀气锁定住了。
可那杀气凝聚也不过是呼吸之间,随后战斗以闪电般的速度结束了,盗匪死了大半,伤者被那群黑衣人背包袱一般带走了。
孟方这会子仍旧惊魂未定,他不过是商贾,哪里见过现在这般血腥的场面?忙上前几步拱手,声音还有些发抖:“壮士留步,壮士贵姓大名?我孟沅汀定然报答壮士大恩!”
然那群黑衣人没有一个人发出一声,那带头的黑衣人虽然左腿跛足,却灵巧的随众人一跃就上了屋顶,几个起落,便如同一群燕子,低低略过漆黑寂寥的天际。
衙门的人随后便来了,清点死伤人数的,灭火的,忙做了一团。
孟方让曹氏回房安顿,就慌忙去了应酬。
云想容咬着唇,道:“我果然没有猜错。方才那人好像是尉迟。”虽然她的猜测中了,他们没事,可云想容丝毫感觉不到得救的喜悦。
“是他。”沈奕昀拉着云想容的手进了厢房,“果然,盗贼是藩王雇佣而来的。而皇上一直都在暗地里监视着我。”
望着云想容,沈奕昀真诚的道:“六儿,这次多亏了你理智,否则我的底细都被皇帝给探听去了。”
云想容苦笑了一下:“虽庆幸我们猜对了,没有连累了外公和外婆,然这会子还是觉得皇帝的阴险和狡诈让人背脊生寒。”
沈奕昀连番参奏,激怒了某个藩王勋贵,所以重金雇佣了江湖人士来围攻孟家,一则伤害沈奕昀,二则那些江湖人或许也会图谋一些孟家的财产。
只是谁也想不到,这些人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在皇帝的算计之中。
或许在江湖人刚一聚集在兴易县时,皇帝的人就已蛰伏在四周探听动静,眼看着“盗匪”冲进孟家烧杀也不伸出援手,就是想看看沈奕昀到底有多大的能力。
是以云想容让沈奕昀保留实力,渐渐露出败势。逼皇上的人出手。
皇帝虽巴不得沈奕昀死。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试想,若是参奏藩王这样勤的一个言官就那么不声不响被人干掉了,以后谁还敢参奏,谁还敢附议?
皇上削藩志在必得,他不能承受曲高和寡孤立无援的结果。
沈奕昀可以死,却不能这样死。
而皇帝,恰好可以顺藤摸瓜,被带走的那些“活口”身上,足矣审问出到底是何人幕后指使,从而抓出哪一个藩王有异心。
比智谋,比狠毒,比手段,皇帝从来不输给任何人,端的是狠得下心,想的也细致。
“你是如何发现孟家情况有异,才安排那三十人进来的?”事已过去,云想容又一次发问。
沈奕昀略想了想,才谨慎的道:“其实是我的人发现了嫣凰的背景与锦衣卫有关。我既知道她是锦衣卫的人,当然怕她接近载文是为了谋孟家的财产,你也知道,在载文的经营之下,孟家声势更旺了,我们……坏了!”
“不好!”
云想容和沈奕昀同时惊呼,她脸色也一下子便的雪白,催促着沈奕昀:“你快些想办法,我怕表哥有危险!”
沈奕昀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就叫了卫昆仑:“带上人,快跟我走!”
卫昆仑应是,叫了那三十死士跟着沈奕昀飞也似的冲出了孟家。
英姿不明所以,“夫人,怎么了?”
云想容手心也凉了:“嫣凰是锦衣卫的人,锦衣卫或许会趁此孟家打乱之际,对晏表哥不利以夺财产。”
她想起了方才楚晏说过的那句“以后再聚。”想起了在危难之时,他看着自己时不舍的眼神。他自小到大,都真心真意当她是他的妹妹。可关键时候,自己却没有为他想的周全……
☆、第三百五十七章 意外
整晚惊心动魄,就连性命攸关之时英姿也没见云想容像现在这般害怕,再一想嫣凰若真是为了图谋孟家产业而接近楚晏,其心未免太过歹毒。敌人之间,抢夺,痛下杀手之类她都能理解,唯独玩弄他人感情,是她所不耻的。
“夫人不必担忧。”英姿这会子只能宽慰云想容:“伯爷已经带人赶去了,咱们的人武艺高强,并不比锦衣卫差,再说楚少爷身边也带了人,绝不会有事的,夫人可不要自己吓唬自己,先乱了阵脚。”
“我是怕耽搁了这会儿,表哥已经被抓去遭了不测。”
英姿想了想,笑着开解道:“就算锦衣卫有这个想法,也应当不会对楚公子怎样的。”
云想容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不知道那群人的手段,先前楚寻不就是例子么。这都多少年过去了,要死不死,要活不活,还继续在锦衣卫衙门私设的暗室里做‘教材’呢。那些人最拿手的就是拷问和逼迫,折磨人的身体是小,折磨人的心智才是大。我是怕表哥受不住……况且,他又是那样喜欢嫣凰。”
这个时候,云想容真想出去看看。她担心的不只是楚晏,还有沈奕昀。
为了敛财,锦衣卫是什么都做得出的,他们做足准备前来,而沈奕昀却是临时决定,况且尉迟凤鸣那群人还有那奇怪的暗器,若是他插手,沈奕昀的安全岂不是更叫人担忧?
可这会子她又不能去。
她去了,只会给沈奕昀拖后腿而已。
云想容急的在屋里团团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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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沈奕昀与卫昆仑、小猴,带着那三十名死士离开孟家,先派了人哨探,确定了楚晏离开的方向才追了过去。
沈奕昀的心中的预感已越来越不好。他真担心自己迟了。且不说楚晏对云想容的好,就说他那个人如此仗义,也不该这样就丧了命。
如果是因为他们考虑不周而没来得及救他,不只是他,就是云想容也会内疚许久。
他不愿云想容跟着自己时留下任何遗憾。因他知道痛失亲人的痛。是以沈奕昀卯足了全力追了上去,路上已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要将楚晏抢回来。
兴易县南郊,荒地中野风阵阵,就连月色也被树木枝桠切割成数道影子刻画在地上。
这一处原本就该静谧的夜色,此时又平添许多诡异,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沈奕昀等人无法忽视。
越是临近,血腥味和莫名的烧焦味越浓重,地上横竖的尸体也越来越多,有穿着寻常布衣的汉子。也有蒙面黑衣人的尸首。鲜血纵横,染红了枯草。让人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远远地。沈奕昀看到两个人从路旁的落叶灌木丛里钻出来。而前方约莫二里远处,仍旧有人打斗,不断有绝望的惨叫传来。借着月光能看得清,落败的一方却是黑衣蒙面人。
又是惨叫,又有黑衣人踩中了机关,只听“轰”的一声,火苗蹿升。黑衣人倒下七八个,楚晏的手下也有两个当场毙命。
沈奕昀看的咂舌,一挥手,身后死士已快速加入战团。而他也到了那两个才从灌木丛中钻出的人身边。
“载文!”
“默存,你怎么来了?!”楚晏白净的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狼狈的很,可神情却是十分的亢奋,眼中闪着光,“你不必担忧。这会子已经没事了。多亏了嫣凰!”骄傲的拥着嫣凰的肩膀。
嫣凰美目流转,在沈奕昀俊美面庞上并未流连,而是拉着楚晏的手道:“你不怪我一直瞒着你就好。”
楚晏爽快大笑,刮了下她的鼻子:“傻丫头,你当我是真的傻子,真的完全被你的美色迷住吗?我早发现你的异常,但是我知道你不会害我,我也在等你自己来告诉我啊。”
嫣凰垂眸,长睫遮挡了眼中情绪,却有泪水染上睫毛,滴落在衣襟上,再抬眸看向交战之处,复杂情绪更甚了。半晌方道:“那些人中,也有曾经与我并肩作战过的……不过他们要杀你,就都该死。”
楚晏动容的拥着嫣凰的肩,叹息道:“为难你了。”
嫣凰则是摇摇头,在看向楚晏时,杏眼中的坚定与依恋全然不似作假。
沈奕昀阅人无数,且前世也与嫣凰颇多纠葛,若是前世嫣凰也能用这种眼神来看他,或许当时的他就会接受她了吧。
不过现在,能看到嫣凰为了楚晏做出这等背叛了上峰的事,沈奕昀意外之余,着实是松了口气的。
很快,交战双方分了胜负,有沈奕昀带来的三十死士加入战团,黑衣人被全灭,无一生还。只不过楚晏身边的人也死伤大半。
云想容想不到嫣凰居然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女子,听沈奕昀说起当时状况,还有些不敢相信。她并非能够轻易信任旁人的人,是以次日见了楚晏,还特地拉着他到偏厅去说了许久的话。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