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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莎公主的脸色已经黑得如同锅底了,憋足了劲咬唇不吭声,摆明了要看夏连昭究竟如何。
夏连昭一笑,倒是出去将楚莲迎了进来,所有人的心竟情不自禁皆是一落。
若是旁人府上,这等热闹谁不爱看?越闹得出格才越叫人兴奋呢!可这是睿亲王府啊,这是皇上指的婚、这指婚对象是两国的公主啊,这个热闹谁看得起?真出了事不殃及池鱼就万幸了!
手中牵着红绸一端,楚莲心中亦微微一松,在他的心里,她本来就排在那个女人之后,今日遭他这般对待她也无话可说。不过,只要他心中亦有她的一分位置,她就仍有希望!她相信总有一天,她在他心中的位置会越来越重。
“我好像记得,古格王朝没有拜堂的规矩,这堂就不必拜了!”夏连昭口气淡淡,神情理所当然,说出的话听在众人耳中如平地惊雷。
轰!众人又炸开了锅!
睿亲王眼前一黑,宁愿自己晕死过去算了!
“睿世子,这是什么意思?”流莎公主憋了一肚子的气再也忍受不住爆发出来,她脸色涨得通红,俏丽妩媚的面容上显出几分狰狞,瞪着夏连昭恨声道:“我们古格王朝也不是任凭睿世子羞辱的!世子爷休要同本公主说什么不想要婚事去同皇上退婚的废话,莲儿是嫁定你了,这个公道本公主也讨定了!”
“流莎公主何出此言!”夏连昭微微一笑,气定神闲道:“方才沁儿的迎亲队伍出了点状况,本世子忙着救人冷落了莲公主,心中着实过意不去!如今依着古格王朝的习俗来办这场婚礼,也是尊敬莲公主的意思,不知流莎公主要讨何公道?”
“是吗?那倒是本公主多心了!”流莎公主亦意识到自己失态,面色一缓,淡淡道:“入乡随俗,既然是在大夏举办的婚礼,自然按照大夏的习俗来!睿世子若真心敬重莲公主,那便请速速拜堂吧!”
夏连昭和气的笑了笑,继续说道:“话虽如此,可是吉时已过,今日已没有适合拜堂的吉时了!花轿进了门,断断没有退回去的道理,还是依着古格王朝的规矩来吧!流莎公主若是坚持要拜堂,将来夫妻感情不合、子嗣不顺,公主你可别怪旁人!”
流莎公主顿时瞠口结舌,目光一转,直直的瞪向一旁的司仪太监。
司仪太监从来没主持过这么状况迭出的婚礼,忙点头道:“睿世子说的不错,吉时、吉时已过,今儿没有适合拜堂的时辰了,还是,呃,还是按照古格王朝的规矩来吧!”
话说,其实古格王朝的规矩是什么他也不知道,只知道这是睿世子的意思。
“是啊是啊,还是昭儿想的周到!”睿亲王出面打着哈哈,向流莎公主陪笑道:“大夏的规矩,不是吉时拜堂那是不吉利的!”
流莎公主冷哼一声扭头不语,夏连昭一个凌厉的眼神朝喜娘扫过去,喜娘一惊回神,忙唱和着将楚莲送入洞房。
楚莲一步一步走的极慢,双腿沉重得像灌了铅,泪水盈满眼眶,她咬着唇死死的忍着呜咽的哭声,心中大恨:今日所遭受的羞辱,迟早要全数奉还给那小贱人!
随着第二位新娘子被顺利送入洞房,睿亲王振臂一呼,众人笑着凑趣,场面很快又热闹了起来。夏连昭被一群兄弟和贵公子、大臣们簇拥着,恭喜不断。南寻太子笑得见牙不见眼,身边也围了诸多套交情恭喜的人,唯独流莎公主,没有人敢上前讨没趣。
很快开了席,美酒佳肴流水似的往上摆着,众人入席,觥筹交错,又是另一番热闹!
新房中,苏沁沁端坐在床榻上,将喜娘和王府中伺候的丫鬟婆子都赶了出去,独留了红药、杜若二人在旁,便毫无顾忌的将盖头扯了下来。在红药和杜若目瞪口呆的表情下,索性将沉重的凤冠也扒了下来,甩甩头,揉揉脖子,向她二人粲然笑道:“今日你们俩有没有吓着?受伤了吗?”
红药、杜若摇了摇头,却是心有余悸。
“没想到大喜的日子碰上了这样的意外,真正是——美中不足!”杜若很替苏沁沁不值。
“杜若!”红药轻斥,忙笑道:“可是世子爷亲自骑马将咱们小姐带了回来,这是多大的体面呀!世子爷心里,没有人能比得过咱们小姐!”
“那倒也是!”杜若眼睛亮了亮,得意道:“那位莲公主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子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杜若,”苏沁沁叫住杜若,温言道:“王府不比苏府,你们以后说话做事小心点儿,别叫人拿住什么把柄。在苏府我可以护得住你们,在这儿,若是被人拿了短处,我也不好多说什么的。”
红药、杜若闻言一起答应。
“二小姐,您还是把凤冠带上、盖头盖上吧,这样——总不太好。”红药迟疑着陪笑道。
“等会盖上也不迟。”苏沁沁笑了笑,说道:“你们饿了吗?看看外间有什么可垫肚子的,拿来我也用些!”
红药、杜若一听她这么说,方觉得腹中果然饿了,相视一笑,出去瞧了瞧,端了两盘点心进来。
主仆三人填饱了肚子,苏沁沁坐床上,红药二人坐一旁榻上,说着闲话不觉都有些昏昏欲睡起来,直到被外头嘈杂的脚步声惊醒。
两人忙上前替苏沁沁戴上凤冠、盖上盖头,从容开门,果然是夏连昭同喜娘等来了。
“奴婢参见世子爷!”红药和杜若忙屈膝行礼。红药悄悄瞟了夏连昭一眼,一时有些恍惚,世子爷今日穿着大红绣金的喜服,少了冷厉的气息,多了几许温和的柔情,许是喝多了酒,面上微微的发红,硬朗的五官线条也变得柔和,看去倒比那一次所见更显英俊了。
喜娘唱着寓意吉祥如意的祝词,依照既定的程序进行着洞房中应该进行的一系列程序,揭盖头、撒帐、喝交杯酒,最后伺候二人卸妆洗脸,躬身退了出去。
镏金烛台上,手腕粗的龙凤红烛高高燃烧,甜腻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散着,映着一室的鲜红,没来由的让人心里身上皆感觉到了几分臊热。
章节目录 第160章 出阁(四)
更新时间:2013…8…9 20:30:49 本章字数:3493
整个仪式过程中,苏沁沁没有半点儿抗拒的配合了下来,神色淡淡,无喜亦无悲,目光偶尔与夏连昭的接触,一如既往的清淡疏离。
“沁儿!”夏连昭眸中一黯,轻叹着将她拥入怀中,下颔抵在她柔软的发际上,深深的嗅了嗅,馨香入鼻,拨动他的心漾起浅浅的涟漪,心神俱醉。
苏沁沁柔顺的任由他拥抱着,沉默不语。
“你——”夏连昭想问“你还在怨我吗?”话到嘴边又觉得这是一句废话,便又刹住,改口柔声道:“今日吓着了没有?”
“没有,”夏连昭以为她不会回答,不想她却轻轻的答了,他心里一喜,却又听见她接着道:“我知道一切必定在你的掌握中,没什么好怕的。”她自他怀中抬起头凝向他,轻柔细密的睫毛在眼窝下留下淡淡的影子,她问道:“今日这场意外,即便是你的手笔我也不会觉得意外。”
“沁儿!”夏连昭顿时呆住,心头窒息得难受:“我恨不得给你一个天下间最完美的婚礼,怎么舍得如此伤害你?今日这事不是意外,跟流莎公主定有关系,我不会这么轻易饶了她!”
“她倒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姐姐!”苏沁沁微微冷笑,顿了顿又道:“我倒有点儿羡慕楚莲!”
夏连昭梗住无奈,深邃似海的眸子一眨不眨瞪着她烦躁道:“你到底要我怎样?到底要我怎样做你才肯原谅我!你这样不冷不热的算什么?胄”
“我就是这样不冷不热,”苏沁沁扭头一旁:“你不爱看大可以不看!我坦白的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这门婚姻乃皇上所定,我一定不会上这个花轿!”
苏沁沁心头刀扎般骤痛,微不可觉的轻轻颤了颤,她没有办法忘记父亲下狱后那噩梦般的日子,那是她最亲的人啊,他口口声声说着爱她爱她,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苏沁沁从来不曾有过这种无力感,她终究小看了他,或者说,她从来不曾了解过、掌握过他。她忘记了,他爱着自己的同时也是一个流着天家血脉的皇孙,一个有份问鼎天下最尊贵位置的皇孙!
当他对她的爱与他的目的两厢冲突时,她不敢肯定他会怎么想、怎么选。平心而论,她没有理由指责她,可是,她亦无法忍受他的隐瞒和伤害!
如果事情发生了偏差、脱离了他的掌控呢?就好比这一次,她的父亲极有可能丧身牢狱之中!就拿这次来说,父亲有惊无险,而她自己却是九死一生差点儿丧了命!
这种意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承受得住几次。
“你什么意思?”夏连昭只觉浑身血液一片冰凉,他暗哑着声音凉凉道:“你不愿意嫁给我,你是迫于无奈嫁给我,是吗?你就这么怨我!”
苏沁沁嘴唇动了动,却是默然不语。他这么认为,也未尝不可。
夏连昭猛然起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停下,背对着她低声道:“沁儿,我想象过很多次我们的洞房花烛会是何等情景,却没有一次如同今日这样!”
苏沁沁心痛得骤然紧缩,忍着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看着他离去。
她又何尝不是?
“小姐,小姐!”听到关门的声音,最外间隔断中守夜的红药和杜若惊慌失措奔了进来,看到苏沁沁一个人靠坐在床头,一时都有些不安和担忧。
“夜深了,你们下去休息吧!我没事!”苏沁沁抬眸微微一笑。也许她和他都需要冷静下来思考思考,他这样离去,对两个人来说都好。
“奴婢,伺候小姐睡下吧!”红药和杜若上前,苏沁沁便由着她们扶自己躺下,拉过锦被替自己盖上,放下百子千孙的绛红刻丝联珠帐,然后方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躺下之前,瞥见床上绣着喜字的方形白绸苏沁沁觉得格外刺眼,想到身下躺着这玩意便不舒服,一下子将它扯了出来随手扔到了床角。
苏沁沁以为自己会翻来覆去睡不着,不料心头沉沉脑袋很快也沉沉,侧身向内不一会儿便有了睡意,阖目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人自身后掀开了锦被轻手轻脚的钻了进来,头顶似乎传来一声轻轻的低叹,“没良心的小东西!”
不是做梦?苏沁沁怔了怔,突然平躺回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双黑翟石似的眸子正灼灼俯视着自己,熟悉的俊脸近在咫尺。红烛依然熊熊燃烧,空气中香甜的气息阵阵侵入鼻端,叫人四肢发懒,一动也不想动。
苏沁沁咬了咬唇,一眨不眨回望着,那双黑得发亮的眸子同样一眨不眨。
红彤彤的帐子里气氛有些诡异起来,无形的压迫自四面逼仄而来,苏沁沁突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眼睛轻轻一眨,偏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唉!”头顶上方传来一声无奈而柔软的轻叹,一双温热有力的胳膊穿过她的身下,将她整个人强行拥抱坐起来靠在他的怀中。
“沁儿,对不起,对不起……”夏连昭喃喃低语,温柔的吻过她的脸颊耳鼻、下颔粉颈,所过之处,引起她不受控制的轻微颤栗。
他如斯的似水柔情叫她如何抵挡的住?其实,当他今日天神一般的骑着骏马降临在她的面前、那样霸道而多情的将她拥上马疾驰而去时,她的心便柔软动摇了吧?
苏沁沁的肩头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