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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提裾,走向殿内,忽然顿了步子,问道,“睡莲丸的解药,你做出来没有?”
“还不曾,有些地方还不甚明白,不过快了。”
“琉熙的医理比我好,若是自己想不明白,不如去找她吧。”阿璃浅笑说道。
“你和熙儿同在咸阳,为什么不把药丸和竹简直接给她?”
阿璃嘴角挂起自讽的弧度,“你觉得她会信我吗?”
“熙儿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澶笑道。
阿璃也微微一笑,“就像我不是她所想的样子。”说罢,扭过身去,毫不犹豫步入殿内。
微醉的秦王笑眼看她,伸出手来,牵住她五指纤纤,拉她近坐身旁,揽她入怀。
阿璃的笑极美,如同胜放的寒梅,她的目光流转在赵政酽红的双腮,眸色如水,不带半分矫饰。
子澶深深叹了口气,隐入暗影中叠叠嶂嶂的宫殿,背影渐渐模糊,一会便没了踪迹。
45、几番魂梦与君同 。。。
作者有话要说:唉,只能说,阿璃是个好矛盾的人。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自古而今,一个女人,若是她的婚姻与政治有了密不可分的联系,她的一生便注定是一个悲剧。
这样想想,我们这些芸芸众生,似乎格外的幸福,亲们觉得呢?——早春芳华
咸阳夏日干热,这日,好不容易下午一场大雨下得通透,浇得大地清凉下来。
与往日相同,琉熙歪在庭中竹塌之上,蒙恬则单衣靠坐一边,手中刻刀不知在雕刻些什么。蒙恬手巧,时而为琉熙做些饰物摆设,兴致来了,偶尔还会为琉熙雕个首饰匣子之类的精巧物件。
琉熙自顾看着手中兵书,时不时抬眸偷觑他一眼,却也不去打扰。
满庭幽静,只有夏虫在吱吱鸣叫。
不知何时,家臣竟是站于榻前,蒙恬依旧忙着手上活计,也不抬头,只随口问道,“何事?”
家臣看了眼蒙恬身后琉熙,踟蹰片刻,才躬身答道,“大人,府门外有位大人求见翁主。”
琉熙怔忡片刻,坐起身来,她虽长居蒙恬府上,可却少有人知晓,更何况,她不过空挂一个秦宫女史的闲职,平日里也并无公事。至于手下暗卫细作,自然可由她的婢女代为传话,直入蒙恬府内。要站于门外求见的,却是何人?
“是什么人?”蒙恬刻刀犹在手中,只停了手上的工序,抬头问道。
“奴臣不认识,不过这位大人虽然看起来品貌非凡,身边却无侍从。”
“你去把他领进来。”蒙恬将手中刻刀木块放下,掸了掸身上残屑,正襟危坐。
琉熙也跪坐起来,居于蒙恬侧后,伸长脖子看着庭前。
不一会儿,只见家臣引着一袭绢白身影穿过正堂进入庭院,琉熙一怔,呼吸不由为之一窒。
来人白绢深衣,广袖迎风,周身尽是天高云淡的出尘恬淡。
她不由自主想要起身相迎,“子澶,你怎么找到此处来了。”
可身子刚要离榻,却被人暗暗拽住,接着蓦然腕上一紧,纤手已被蒙恬牢牢握住,十指紧紧交缠,他的大手完全包裹住她的小手。
手被紧紧拽着,原本半腾空的身子便也随之落下,恰恰倒入蒙恬怀中。他顺势一接,仿佛天经地义,将她放在身侧。
琉熙顿觉尴尬,霞染了双颊。子澶轻咳两声,一直背于身后的手,这才递出一个小匣和一卷竹简,向琉熙说道,“这匣内,是我试制的睡莲丸解药,只是不知是否得法。”
琉熙欣喜之色立起,只是苦于蒙恬死死拽住她的魔抓,无法起身,可脸上却已挂起惊喜的笑,忽而,她迟疑片刻,问子澶,“可睡莲丸,不是无药可解吗?”
“师傅留下的竹简中,竟是有解救之法。而且,阿璃当日只用了半颗。”
琉熙想了一瞬,犹是不解,“你怎么知道,她只用了半颗?”
子澶将手中竹简小匣放在榻边矮几之上,自袖中取出一支细简,递给琉熙,“是阿璃告诉我的,她只用了半颗。就连误食这丸药的解救之法,也是她曾在师傅留下的竹简中见过,告知于我。”
琉熙侧头思忖片刻,觉得此事应当不假,芸姜公主已然长眠,此时再加残害,已对阿璃再无半分益处。既然如此,她又为何要多此一举。
她挣脱蒙恬的手,自矮几上拿起小木匣,打开一看,两颗灰黑泛黄的丸药置于匣内,悠悠散出药草的淡香,她问子澶,“这药如何用法?”
子澶抬手关上匣盖,“只光服药无用,还要辅以针灸热疗,散尽体内惨药,待施针九日之后,将这两丸药一早一晚含服舌下,或许就能醒了。”
“施针?”琉熙面有难色,“我不会。”
“我教你,”子澶微笑颔首。
话音未落,蒙恬似被踩到尾巴的猫,倏然跳起,“既然先生会,便由先生施针便可,不必劳烦先生教导玉娘了。”
子澶闻言笑而不语,琉熙却瞥眼微瞪蒙恬一眼,“师兄是男子,如何为公主施针?”
蒙恬怏怏闭嘴,一手已暗暗揽上琉熙腰间,将她紧紧箍在身旁,劲道使得过大,引得琉熙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吃疼之下,忿忿抬脚踩上他足背。
蒙恬硬屏住脚上剧痛,面上装得若无其事,可嘴角犹是抑制不住歪歪一颤,手上劲道愈发得紧了紧。
“师兄不如与我一路回去邯郸,路上教授我针灸之法,待到了邯郸,便可一起施救公主。”琉熙漠视身侧胡闹的蒙恬,向子澶正色说道。
蒙恬在一旁听着,脸色渐渐凝重黯淡。
子澶却稍稍思虑后答道,“此种救治,我并没有把握,你还是先修书禀明赵王,依王命行事为好。”
琉熙赞同地点了点头,蒙恬神色这才松弛下来,重重吁出一口气。
事已议定,子澶也不愿久留,若不是连日在琉熙府中找不见她,他也不愿到蒙恬府上求见,遂垂眸躬身一揖,告辞而去。
琉熙随上想要相送出门,却被蒙恬一把拽回身边,他只高声向门上家臣叫道,“来人,相送先生。”
琉熙忿忿瘪了嘴瞅他,“何时如此小气?”
“别的都可慷慨,唯独你,世间只此一人,怎么能大方?!”
“都是为了救治公主。”琉熙被他拽着的小手拉着他的胳膊轻轻摇晃,似在安慰,又似在哄骗,说着,忽而小声附上他的耳畔,“都是你了人了,还怕我跑了吗?”
此话刚出嘴边,只觉腋下一紧,身子一轻,再醒神时,已被蒙恬凌空抱起。
她格格地笑,双手圈上他的脖颈,抵上他方正额头,轻蹭他的鼻尖。而他的吻却极快地袭掠上来,将她的笑声生生摁回口中,四唇相贴,他舌尖用力一挑,轻易滑进她的口中,与她唇舌交缠,忘情地吮吸噬咬着,久久不愿放开,压得琉熙几乎窒息。
半晌,他才放过她已是微肿的双唇,沿着完美的下颚弧线,濡湿她的脸颊,缓缓移向耳后,将她凉如玉石的耳珠整个含入口中,轻轻侍弄着。
他温热气息拂过琉熙脖颈上娇嫩的肌肤,不由激起她心中一阵战栗。忽而,他含着她耳珠的唇,猛一使力,轻咬一口,引得琉熙再也无法抑制地嘤咛出来。
“蒙恬,蒙恬,”她抵在他胸前的手无力地推搡几下,却如在熊熊烈火上又添上了几支干柴,蒙恬抱得越发的紧,她也颤抖地愈发厉害,再也不能挣扎,只低低呢喃,“这是在庭院里。”
他的吻正在沿着脖颈深入交领,抱她的臂膀越发地热。
“蒙……蒙恬……”琉熙伸出手来,捧起他的双颊,炽热地吻印上,珀色双眸半睐半阖,氤氲中唯映出两个清晰的他。
蒙恬只三两个步子,便跨进屋中,脚尖一挑,密密阖上门扉。将她放在榻上,凝视她绝无仅有的珀色瞳眸,低头柔柔吻了下去,他的吻并不急迫,流连在她绝美的双目,许久,才缓缓沿着鼻尖蹭动,直到再一次含住她红肿的唇瓣。
“玉娘……我真佩服从前的自己,居然能放任你去见他,还能陪着你去……现在你看他一眼,我都不放心。”说着,他已抽去她腰间帛带。
琉熙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本能地回应他的吻,茫然睁大了眼,一瞬不瞬看着他。再也无法言语些什么,只知道身上的火苗越窜越高,伸出双手,紧紧缠上他。
他的眼角触上她的眉,她的掌心温热他的心头,彼此间真情相拥,融化了她心头前世结下的寒冰。
两人彼此交缠在一起,水□融……热情的潮水将他们淹没。
就这样沉沦在爱里……
雨后的夜,格外的静,两人气息交织,于静室内,只听到彼此凌乱的心跳。
夜也变得如此得短。
次日睡迟,晨曦透过窗格照进室内,在纱帘上画出一格格的方影,琉熙在蒙恬怀里甜甜睡着,似是一生不愿再醒。
“大人,大人……”屋外婢女哑声低唤。
蒙恬生恐惊醒琉熙,压低声音答道,“什么事?”
“宫里来人了,芸姜王妃获孕,招翁主进宫相见。”
“知道了,去吧。”蒙恬将琉熙紧紧藏在怀里,一手捂了她的耳廓,有些不耐地说道。
婢女却犹不肯离去,“大人,内侍们备车来接翁主,等在门外。”
蒙恬闻言,只得唤醒琉熙,起身洗漱更衣,恰好其日蒙毅宫中当值,他便安心只送至宫门之外,让琉熙自行入宫看望芸姜。
琉熙一路直行,绕过大殿,取道太液池边,去往碧水宫中。路经秦王寝宫殿后,却见阿璃与子澶一前一后慢步徐行而来,蒙毅遥遥跟随在后。
琉熙迎上去,向阿璃屈膝见礼,转头向蒙毅和子澶道,“两位,可否允我与王妃私话几句闺阁密语?”
蒙毅眼中闪过些许不悦,退避一边,子澶一脸淡然跟着退让开去,将殿后不大的平台让给琉熙与阿璃。
子澶沉静缠绵的目光流连在琉熙衣袂鬓角,眼中情谊无法掩饰。
蒙毅视线扫过他的脸颊,停留在他的眼中,冷哂问道,“为何还要回来?”
子澶的视线却依旧一瞬不瞬落在琉熙身上,对蒙毅的冷言冷语并不予以理会。
他为何要回来,只他自己明了便可。
他回来,是为了守护,守护那个他深爱着的人,守护那曾经深爱过他的人……
琉熙感受到身侧灼灼的目光,那目光,即便是闭了眼,也似近在咫尺,仿若即便隔着千山万水,也无论如何无法躲开。
她定了定神,为芸姜公主向阿璃道谢,语气诚恳真挚。
却是阿璃不冷不热,侧过头去,急急走开,与她擦肩而过,“不必谢了!不过是先给病,再给药。”
“阿璃,”琉熙踌躇中叫住她。
阿璃停了步子,似在等她说完。
琉熙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