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蘑菇以前告诉过我他前女友的事情。
蘑菇的前女友在她爹去世后不久就离开了蘑菇。
蘑菇找了她很久,但是不见她的踪迹。
后来听人说她出国了,跟一个老外。
再后来她又只身回国,听人说是跟那老外离婚了,因为老外虐待她。
“她在国外染上了艾滋,亲友们都不要她,都躲着她,她没办法,所以才跟我联系的。”
蘑菇哭得声泪俱下,我的心也纠结成一团,我心爱的蘑菇,他太可怜了。
“我本想告诉你的,但怕你不理解,又怕你介意我去照顾她,毕竟她得的不是一般的病。”
“蘑菇,你怎么这么傻啊,你告诉我的话我怎么可能不理解,我怎么可能那么小心眼?”
“都怪我,都怪我没照顾好她,师傅泉下有知也不会原谅我的。”
蘑菇狠狠抽着自己的耳光。
我抓住他的手,心疼地抚着被他抽得红红的脸颊。
我的蘑菇从来都是阳光灿烂的,我从没见过他如此悲痛。
“蘑菇,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我紧紧地抱着他的头,原来男人也有如此脆弱的时候。
“嗯,我们一辈子也不要分开,一辈子、、、、、、”
我心爱的蘑菇和他深爱的闲在家里什么也不会的小女人拉着勾勾。
茉莉花开
茉莉花
我端着有些沉的花盆站在她门边,有些迟疑而紧张地轻声试探,嗨。
她转过头来,那时,她正站在屋子靠窗的角落对着镜子梳头。
和几乎所有直发女孩一样,她的头发也是拉得直直的。
只是很黑,很黑,像墨汁一般透亮乌黑。
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原本被手拢起来正要用橡皮筋扎上去的长发飘落开来。
一种飘逸出尘的美,我听到自己的呼吸有些不太均匀。
她用一双乌黑的眼睛回头望着我,脸上写着狐疑。
我想拜托你再帮我照顾照顾它几天,我吞了吞口水艰涩地表达着。
她看了看我手中的那盆茉莉花,突然漾开了微笑。
她笑起来真动人,清纯得如同茉莉花。
此后的半个月,我一直在外面奔波着找工作。
几乎每天早上六点多出门晚上十点多才进门。
生存的不易和艰辛让我感到背上和心上都压上了沉重的担子。
我几乎都很少想到我的那盆茉莉花了。
偶尔静静躺在床上时,脑子里总会回想到从前。
那一切在我看来都太不可思议了,等我醒来,每每都发现枕巾湿得很。
我在梦里流了很多泪,而在不睡觉时我不知道原来我在梦里哭泣。
莫琳琅是我的前女友,我们在一起三年了。
她很喜欢茉莉花,我便走遍了那个城市的花卉市场。
给她挑了这盆我认为最好的茉莉花。
她每天最高兴最沉静的样子就是给茉莉花浇水的时候。
总是带着温馨的微笑,那微笑可以杀人。
每每那时,我总靠在柜子边,望着她的侧影,感到青春和生命的清新与美好。
感到爱情的温馨与甜蜜,虽然我那时并不富有,甚至很是穷困。
和所有的恋人一样,我和莫琳琅很相爱。
但我们也会吵架,吵得有些凶,但过一会儿又好了。
那天,我照例下班,回到屋子里。
我的屋子虚掩着门,我轻轻推开,心里有些不安。
果然,屋子里寂静无声,光线暗淡,蓝色的窗帘遮住了所有的阳光。
我拉开窗帘,阳光便洒遍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只是,莫琳琅的一切印记似乎在一瞬间都消失不见。
我听到自己的心狠狠地摔打在地上,七零八落。
她所有的化妆品,所有的衣服,所有的用品,一概不见。
仿佛她从来没在我生活中出现过一般。
我是好几天后才发现抽屉里的八千块钱不见了的。
一同消失的还有我的存折,那上面有三万多块钱,密码是她的生日。
那时候我觉得自己的整个天空都灰暗下来,闻到了废墟里绝望的气息。
愤怒夹着眼泪,我长叹无言。
但我没跟任何人提起,跟远方的家人也没提起。
三年的感情就这样烟消云散,我爱上了烟。
想想过去,也许是我真的不够好。
可是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男人。
虽然我不够富有,但我用心地为她构筑着温馨。
无论她想要什么,我都会想尽办法满足她。
我以为这样就是爱她,我以为这样就可以栓住她的心。
可是事实证明,这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我埋怨自己为何不及早发觉她的不对劲,导致了如今的悲剧。
那时候,我只顾得着忙工作。
每天在外奔波劳顿,就是为了多挣些钱。
就是为了让她生活得更好些,为了将来能给她一个体面的婚礼。
但那时候我已经开始嗅到她离开的气息。
她经常在半夜跑出去上厕所,一上就是半个小时,我狐疑,但还是没放在心上。
后来,她经常背着我发短信,我升过头去偷看,她便把手机藏起来。
我有些不高兴,但没多想。
也许,她早就想走了吧。
也许,我真的给不了她好的生活。
我以为我给了她我的所有,我以为我给了她我所有的热情,但她还是离开了我。
我觉得自己像个被枪林弹雨打得浑身是孔的蜂窝煤。
后来,我提着我唯一的行李——一个密码箱,里面是几件换洗的衣服。
走时我没忘记放在窗台上的那盆茉莉花。
我是蹑手蹑脚从租屋里出来的,已经拖欠了半个多月的房租。
我已经无力还清了,所以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希望有一天我还能回来把这份歉疚弥补上。
数了数身上不多的几百块钱,我买了一张到北京的硬卧车票。
几乎身无分文的我那一刻只想逃离这座给了我太多伤痛和甜蜜记忆的城市。
去哪里都好,越远越好,只是我不知道我为何选择了北京。
第二天,温暖的阳光找在我身上时,我已经站在了深秋里的北京西站。
漫无目的,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我的终点和归宿究竟在何方。
偌大的城市里,我孤独而决绝地行走,漂流,仿佛秋天里的一枚凋零的落叶。
孤寂,瑟缩,是我唯一的感触。
走了好久好久,穿越长长的长安街,穿越繁华和寥落。
我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歇息下来。
问了一家又一家出租屋,租金贵得吓人。
但我又不想住地下室,我喜欢阳光,地下室会让我感到自己是被埋在废墟里。
不,我是个阳光的人。
我不能让不见阳光的地下室埋没我的生机,我这样倔强地想。
我终于拿起电话拨通了远方的家里的号码。
说到最后我的喉咙艰涩不已,但强压着泪水。
我不想爹和后妈担心,虽然我跟他们关系并不太好。
我只说自己最近把钱都投资了,身上没有现金,暂时需要点钱度过难关。
爹问我要多少,我说八百吧。
其实我可以多要些的,爹在家乡那个小镇还算个成功人士。
只是我多年不回家了,自从娘死后,自从他娶了后来那个我不喜欢的女人后。
我一直都是靠自己打拼,从来没问过爹要钱。
我不喜欢那个做我后妈的女人,从第一眼见到她起,我就感觉不好。
我感觉她尖酸刻薄,感觉她是狐狸精。
这天晚上,我睡在了附近一所大学的长椅上,幸好没有保安来赶我。
虽然已是深秋,但蚊子却还是光顾了我这个流浪汉。
它们给我盖上大大小小不朽的印记。
寒冷,凄清,泪水无声泛滥。
我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城市的黑夜里悲叹着我二十几年的人生。
人生啊,怎么会是这样?
我禁不住问自己,也同情起自己来,不由得抱紧了胳膊。
深秋的北京的夜开始让人感觉到寒冬的气息。
两天后,爹汇了一千块钱到我新开的帐户上。
我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一个饭店里大吃特吃了一顿,然后去洗了个澡。
我不能容忍自己身上已经发出的难闻的味道。
我不能容忍自己油腻的头发。
我不能容忍自己手指甲里的污垢。
然后,我找了这间房子,这一带仿佛都是出租屋。
第一次见花满楼时,她正拿着拖把在拖狭窄的走道上的积水。
我拎着我唯一的行李——那个密码箱,在她跟前左躲右闪。
但还是被她的拖把拖到了我已经不白的球鞋上。
她抬起头,绯红的脸颊上闪过微笑,不好意思地望了望我。
我进了门,开始打扫起来,我喜欢干净,绝对不能容忍丝毫的灰尘。
等我想起我放在门口的茉莉花时已经是我搬来的三天后了。
那天我正要出门,隔壁的门也拉开了。
嗨,花满楼站在门口,说,你等一下,她转身又进了屋子。
我有些奇怪,不知道这个陌生的邻居有什么事情找我。
她把那盆茉莉花递到我跟前。
我这才想起,那天我搬过来时随手把它放在了走道里。
本想等着把屋子收拾干净了再把它端进去的,没想后来忙着忙着就给忘记了。
本来都有些枯萎了的叶片此刻却舒展开来,莹润透亮,我闻到了生命的气息。
我很感激地望着她笑笑,却忘记要说声谢谢。
我把它端进屋子,可是两分钟后,我站在了花满楼的屋子门口。
我端着有些沉的花盆站在她门边,有些迟疑而紧张地轻声试探,嗨。
她转过头来,那时,她正站在屋子靠窗的角落对着镜子梳头。
和几乎所有直发女孩一样,她的头发也是拉得直直的。
只是很黑,很黑,像墨汁一般透亮乌黑。
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原本被手拢起来正要用橡皮筋扎上去的长发飘落开来。
一种飘逸出尘的美,我听到自己的呼吸有些不太均匀。
她用一双乌黑的眼睛回头望着我,脸上写着狐疑。
我想拜托你再帮我照顾照顾它几天,我吞了吞口水艰涩地表达着。
她看了看我手中的那盆茉莉花,突然漾开了微笑。
她笑起来真动人,清纯得如同茉莉花。
那时,她穿着浅蓝色的吊带纯棉上衣,白色的曳地长裙,脚上一双白色的帆布鞋。
我想,她是与众不同的。
因为我从前所见的女孩都喜欢穿高跟鞋,可是花满楼不喜欢。
我所见的几乎所有女孩都喜欢化妆。
可是花满楼是素面朝天的,我喜欢这样的女子。
她清纯秀美的样子真像极了茉莉花,我喜欢的茉莉花。
她接过我手中的茉莉花,低头浅浅一闻,很陶醉,很深沉的样子。
我想,我那时一定像极了花痴。
我站在她的屋子门口,看到阳光洒满了她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我想,她也和我一样,喜欢阳光。
屋子被她装饰得非常温馨而浪漫,四围的墙壁都用淡黄的墙纸糊上。
她的窗帘也是蓝色的,是我喜欢的蓝色。
她的被子和床单是浅蓝色的,是我喜欢的浅蓝色。
也许,在我第一眼见她的时候就喜欢上她了吧,我想。
我就这样站在她的门口傻痴痴地望着她在屋子那端照顾着茉莉花。
仿佛曾经看着莫琳琅一般。
有那么一刻,我的心纠扯疼痛不已。
哦,莫琳琅。我都快要将她忘记了,虽然在梦里我总是含着泪水。
有那么一刻,我的眼睛湿润了。
花满楼,她让我看到了从前的温馨与甜蜜,可也让我想起了从前的灰暗与晦涩。
花满楼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是一个多月后。
我搬进来后十多天的一个晚上,因为工作找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