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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坏的时候,她甚至一整天吃不下一口饭。
若兰敏感地察觉到情况不寻常,她并非无知少女,很快地就联想到可能在自己身上发生的最坏情况——
在一次空腹作呕之後,若兰已经能够完全确定,如今在自己身上正发生著什么事……
“格格!”
将近午时心蝶才心事重重地从门外走进来。
若兰正准备去跟皇太后请安。“怎么现在才回来?咱们还得要跟皇祖母问安,就快来不及了——”
“格格!”心蝶唤住主子。
“怎么了?”
“我……”心蝶欲言又止。
“究竟怎么了?”若兰笑问她。
心蝶犹豫半晌,才吞吞吐吐地道:“刚才……我在外头听见其他宫人说,皇上给十三格格许了丈夫。”
“是吗?善喜年岁不小,确实也该指婚了。”
“可是、可是十三格格指婚的对象是——”心蝶顿住,她咬了咬牙才接下道:“十三格格指的对象,是策凌爵爷。”
听见这个消息,若兰脸上的笑容消失。
半晌後,她重新若无其事地对心蝶微笑。“那又如何?”她淡道。
“如何?”心蝶瞪大眼睛。“格格,难道您听见爵爷将娶十三格格这件事,一点都不在意吗?”
“我为何要在意?又凭什么在意?”
“可是——”
“别说了,”她打断心蝶末完的话。“咱们该出发了,如果错过时间皇祖母会不高兴的。”说完话,若兰迳自走出屋外。
心蝶愣在原地好半晌……
“格格,您等等我!”回过神,心蝶这才急忙追出去。
心蝶带回来的消息,对若兰并非全无影响。
然而她告诉自己,应该将这件事彻底遗忘,因为从退婚那天起策凌与她的生命就再也没有交集。
然而当她在坤宁宫前巧遇策凌时,若兰的脸色十分苍白。
策凌远远的看见她,他脸上没有表情。
两人错肩而过时,他终於停下开口:“很久没见了。”
若兰停下脚步。
策凌走到她身边。“你好吗?”他低嗄地问。
“谢谢爵爷的问候,我很好。”
策凌凝望了她好一会儿,久到若兰以为已经过了一辈子。
“你看起来很累。”许久後他终於开口。
若兰心窝紧抽。“大概是昨夜晚睡,爵爷看起来倒是气色不错。”她装作若无其事。
“明日我将启程前往大漠,不久会回京城,之後我将再回到大漠,正式继承汗位。”他对她说。
意即是,他将不会再回京了。
“是吗?恭喜你了。”她对他微笑。
策凌凝望她,欲言又止,最後仅仅短促地道:“好好照顾自己。”
“我当然会。”若兰再次对他微笑。
策凌看到她的笑容,想起当日她执意退婚的情景,他眯起眼。“你听说颐静的事了?”
若兰点头。藏不住话的小应子,早已把这阵子京城里轰动一时的“大事”,一五一十说个详详细细。
“你退婚的时候,我已经知道这件事。”
若兰没回应。
“你为了她跟我退婚,”策凌定睛看她。“难道直到现在,你仍然坚持当初的决定?”
心蝶追上来的时候,策凌还在等待她的答案。
若兰惊慌地感觉到腹部一阵呕意,然而她却对他露出笑容。“当时我的决定,与颐静格格并没有关系。”
策凌定定地凝望她。
“我只在乎我的丈夫,是否愿对我忠实。”她对他说。
策凌沉下眼。
若兰认为话已说完,她回头对心蝶说:“咱们走吧!”
“告诉我,”他突兀且语调尖锐地质问她:“退婚让你得到什么?!”
若兰两手按苦心口与腹部,好一阵过後终於决绝地对他说:“只有唯一却是最重要的“尊严”。”
她说完话便朝坤宁宫而去,留下策凌面无表情地瞪著她的背影。
第八章
这日晚膳後若兰见过静嫔,依旧前往皇太后的寝宫问安。
心蝶陪著主子刚到宫门前就看到太监往来忙禄,没人招呼两人。
“长顺公公您老好,我瞧太后娘娘宫里头好生忙和著?”心蝶见到长顺,急忙上前询问。
“唉呀,可忙晕头了不是!太后娘娘身子不适,太医给娘娘看诊开了药方、煎了药汤,这会儿我得伺候著去。”长顺匆匆扔下话就走了。
若兰听见了,急忙对心蝶说:“咱们快进去瞧瞧。”
走进太后寝宫,若兰见到佟贵妃已经坐在太后身旁伺候汤药。一旁杵著数名嫔妃,都是听见皇太后病了赶紧奔到太后宫中巴结示好。
自然,在这些嫔妃之中独缺静嫔,因为没有人会告诉静嫔皇太后生病的消息,比如若兰也是现在才听长顺公公说起。
“贵妃娘娘?”若兰走近後轻声呼唤坐在太后床畔的佟贵妃。
“兰儿,你来了。”佟贵妃正喂太后喝下最後一口药汤。
“皇祖母吉祥。”若兰先问安。
皇太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挥挥手。
“皇祖母,您感觉如何?身子不好吗?”若兰问。她中午前才来问安,那时皇太后人还好好儿的,这会儿却忽然病了。
皇太后皱著眉摇头。
一旁几个嫔妃听见,冷言冷语奚落。“没瞧见皇额娘已经躺在床上?还问这话不嫌矫情吗?”
若兰听见了,只当没听见。“贵妃娘娘,您看起来很累,晚膳用了吗?”她知道佟贵妃一向孝顺,太后病了她肯定饭也不吃、觉也不睡,一心三思照顾。
“我不要紧。”佟贵妃满脸忧虑。
“皇祖母还好吗?”她乾脆直接问佟贵圮。
“皇额娘午后忽然觉得身子不适,歇下後就再也下不了床。方才太医来瞧过刚走,他说皇额娘是气血壅滞、正气亏损,才会突发急症。”
“皇祖母能用膳吗?”
佟贵妃摇头。
“贵妃娘娘,您去歇著吧!让我来照顾皇祖母——”
“哪轮得到您十格格呢!”一旁桂嫔妃突然开口说话。“咱们杵在这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了,等贵妃娘娘歇下就该轮到咱们伺候了!十格儿若要跟咱们争这荣宠,也未免太不厚道了!”桂嫔妃噘著嘴皮子,掐著嗓子眼道。
荣宠?
若兰简直不敢栢信,这些嫔茫们连这个都要争!
“就是呀!十格儿,皇额娘有咱们伺候著,你突然冒出来瞎凑合什么热闹?”站在桂嫔圮旁边的毓嫔妃也寒声数落。
执闹?
若兰倒吸一口冷气。
然而她很快就释怀了。
想来皇祖母好不容易得病,她们逮到机会还不趁机示好,如何确保自己在宫中的地位?
若兰只能对佟贵妃说:“贵妃娘娘,您要保重身体。”
“你先回去吧,兰儿。”佟贵妃叹了口气。
若兰知道自己管不著,只能离开。
她相信,这里在场的嫔妃们唯有贵妃娘娘一人,是真心关怀皇祖母的安危。
皇太后病了需要静养,接连两天若兰不能前去问安,於是她将皇大后生病的事告诉了额娘。
就在静嫔得知消息要前往探望时,佟贵妃的寝宫却传出贵妃娘娘病倒的消息。
“小应子,你说这话是真的?”静嫔质问前来报讯的小应子。
“是呀!太后娘娘这两日病得越发沉重,现下连照顾太后的佟妃娘娘也染了这一模一样的怪病!现在宫里头谣传纷纷,原先守在太后娘娘宫里的众位嫔妃们,一见贵妃娘娘也染了这急症怪病,吓得一溜烟全都走避,现下太后娘娘那儿就只有长顺公公伺候著,谁也不敢靠近!”
“为什么会这么严重?怎么会这样呢?”静嫔听见这话,忧心起来。
“那么皇阿玛呢?皇阿玛知道了怎么说?”若兰问。
“皇上被阁老们挡在宫外,几位德高望重的阁老拼死给拦著、劝著,说什么也要阻止皇上进坤宁宫探望,就怕皇太后忽然染的这怪病祸延皇上,那可就乖乖不得了了!”
静嫔与若兰面面相觑。
“没亲人在旁照料著,这样可不成!”静嫔忧心如焚。
虽然皇太后一向不喜欢她,可她爱著皇上,心里头自然而然把皇太后视做自己的母亲,现下宫内有事就像自个儿的家出了事,她当然忧心。
“额娘,不如咱们分头前去照顾皇祖母与贵妃娘娘,您说好吗?”若兰提议。
“当然好!”静嫔欣然同意。
“那么我这就让小应子去回禀皇阿玛,让皇阿玛别担心。”若兰对母亲说。
於是静嫔携著侍女春梅,若兰带著心蝶,立即动身前往探视皇太后与佟贵妃。
见过皇太后与佟贵妃後,静嫔就告诉若兰,她必须留下来照顾佟贵妃,并且要求若兰回到太后寝宫照顾生病的皇太后。
“皇额娘醒来後见到你,会比见到我心情好些。所以就由你来照顾皇额娘,让我来照顾佟贵妃,我想这是最好的安排。”静嫔对女儿说。
“额娘,您这主意再好不过,我心里头也是这么想的。”若兰欣然对母亲说。
於是若兰立即前往坤宁宫照料太后。
没有其他嫔妃的千扰,坤宁宫内安静许多、也冷清许多。
病中皇太后的意识并未完全丧失,她知道若兰一直留在坤宁宫中,却不明白为何会是这个她向来看不顺眼的小丫头在伺候著自己。
“咳咳,十格儿?你……你过来!”
这日午后皇太后终於觉得好些,在长顺公公的搀扶下,皇太后从床上坐起来对若兰道。
“皇祖母,您怎么不躺著休息?”若兰正从宫女手上接过药汤,小心翼翼地端到皇太后跟前。
“我没事,”皇太后定睛凝望若兰,看到她的脸色憔悴。“孩子,你在这儿伺候哀家多久了?”
“没多久,皇祖母。”若兰放下药汤对老人家微笑,伸手给祖母掖紧被子。
“太后娘娘,十格格在这儿伺候您已经有十数日了!”一旁长顺公公忍不住插嘴。
“十数日了?”皇太后一怔,她没想到自己已经病重了这么些日子。“那么佟妃人呢?她上哪儿去了?还有其他嫔妃们呢?”皇太后忽然想起佟贵妃,她记得早先是佟贵妃在伺候自己。
“佟贵妃为了照顾您,倒是把她自个儿给累病了!至於其他娘娘嘛……”长顺撇撇嘴,话没往下说。
“其他嫔妃怎么了?”皇太后质问。
既然太后问话了,长顺於是道:“其他娘娘们见佟贵妃也染了病,一个个吓得连上门问安部不敢了。”
皇太后一听,脸色微变。
“皇祖母,您该吃药了,让我来喂您好吗?”若兰见皇祖母脸色微愠,她於是藉口喂药抚慰老人家。
“好,真好样儿的!”皇太后摇头喃喃道:“平日里见她们一个个围在哀家身边嘘寒问暖的,让哀家以为她们真打心眼底关怀著哀家。可这会儿哀家出了事儿,她们倒是一个个溜得不见人影!这回才让哀家看清了这群人的真面目!”皇太后边说话边觉得痛心。
若兰没有立场说话,只能轻拍老人家的背,安抚祖母的心情。
“倒是你这丫头,”皇太后情不自禁握住若兰的手,感伤起来。“平日我对你那么严厉、不苟言笑的,这会儿却只剩你待我这老人真心切意了!”
“皇祖母,这是若兰应该做的,您别挂在心上。”她端起药碗,悉心喂祖母喝了一口药汤。
“你日夜留在这儿照顾我,那么你额娘呢?”皇大后想起来。
“额娘留在贵妃娘娘的寝宫里照料著。”若兰回答,手上喂药的活儿没停下。
皇太后听见这话,起先是一愣,继之眼眶里酸涩起来。“你额娘照科佟妃,而你来照料我?”
“是呀,皇祖母,这是额娘的安排。”若兰笑著柔声说。
皇太后没再说任何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