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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本来今日她许愿,也只是因为宴会上的事情,触发了这个念头而已。其实人死之后,名与利又有何用?她真的无需在意。
只是听到太宗的话,好像有一种自己被否认的感觉,徐慧才会有几分伤心罢了。
谁知太宗却不依,“怎么就罢了?朕是认真的。”
那徐慧也认真地同他说:“那若我不为陛下生儿子呢?”
太宗愣了一下,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认真地承诺道:“朕答应你,就算你终生无子,朕也会让人为你单独列传,名垂青史。”
☆、第四十一话
第四十话
两人闹完小别扭,当天晚上就和好了。
太宗甚至有些小高兴,徐慧向来冷静自持,很少对人发火。能在他面前随着心意表达自己的情绪,这说明他们的关系更进了一步。
第二天早上起来,他就开始得寸进尺,对她做更亲密的事情——画眉。
太宗在旁看徐慧梳妆的时候才迟钝地发觉,她的妆容好像和别人不一样。
不怪他马虎大意,男人嘛,都这个样,很少能看出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打扮有什么不同。反正他们就知道直接判断好看还是不好看。
当时流行的仕女妆,是把脸涂得白白的,眉毛剃掉大半,画成短促浓重的两条。脸上要打腮红,唇上抹胭脂,涂成小小的一个心形。
徐慧就不喜欢这种妆容,觉得滑稽。她向来都是将浅墨色的烟眉细细描长,脸上略施薄粉,不擦腮红。她的嘴唇本就是樱花一般粉嫩的颜色,只要抹上一点淡淡的口蜜即可。
等玉藻帮她打好了底,太宗便拿了螺黛过来,捧住她的脸,细细描画。
徐慧抬眼看他,竟是一脸极其认真的样子。处理国家大事的时候,都不见他如此严肃。
“陛下,快些吧。”她柔声催促,“该上朝了。”
唐朝上朝不算太早,但一不小心还是容易迟到。
太宗口中支吾着,一手摸着她的脸颊,另一边动作不停,口中道:“你的妆容太淡。不过这样也蛮好,朕摸你的脸时,就摸不到一手的铅粉和胭脂。”
听他这么说,徐慧起初还有几分生气。转眼间突然灵机一动,她冒出个主意来,气也就消了。
把太宗赶去上朝后,徐慧对着铜镜一照……
果然很丑。
可这是陛下亲自画的,又不好他一走就给洗了。
但是这副样子,她是决计不肯出门的。
徐慧干脆告了假,窝在屋里一天。她自己心里有数,甘露殿那里不能天天去,也要给别人机会。
第二天她涂了腮红,小脸儿红扑扑的,像是新鲜的苹果,身上隐隐带着清新的香。
太宗起初还是没注意到,照常揉捏她的脸。
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奏章上印满了胭脂的印记。
这下丢人要丢到外头去了。
太宗一想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抬起头,板起脸,打算吓唬徐慧一下。
谁知徐慧大大方方、十分坦然地望着他,眼底还隐有几分挑衅,好像在说“哼,就不给你捏!”
太宗就没招儿了,把她叫到身边来。
徐慧仿佛有了防身的秘密武器,仰起小脸看着他,毫不畏惧。
谁知太宗竟勾住她的脖子,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徐慧吃了一惊,就想起身,却被太宗按住了后背,动弹不得。
窝在太宗温暖的怀抱里,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好在没人看见。
“陛下……”她有几分责怪地开口,“这里可是甘露殿。”正殿!处理政事的地方!他这是在干嘛呢!
“你还知道这里是哪儿啊?”太宗轻哼一声,这小东西,竟敢作弄他。“为什么不让朕摸你的脸?”
徐慧控诉道:“陛下那哪里是摸,分明是又掐又捏。”
“朕有吗?”
“没有吗?”
太宗沉默下来,一想还真是,她生得一张鹅蛋脸,脸上虽然没多少肉,但因为年纪小还有一点点婴儿肥,捏起来手感很好。
不过太宗是谁啊,他脸大的很,无耻地说:“朕就是掐了,捏了,又怎么样?”
徐慧被他的无赖样震惊了,许久方道:“可……陛下不是说我已经长大了吗?”
太宗不以为然,“长大了就不给捏了?”
徐慧反驳道:“当然了。不然陛下怎么不捏韦贵妃和杨淑妃呢?”
李二被她噎得无话可说,想象了一下自己跑去捏贵妃和淑妃的脸,那情景真是滑稽的很。越想越好笑,他不由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徐慧就无奈了。
这人年纪长了她二十几岁,看似成熟,实则内心深处有一块角落,还像小孩子一样天真。
转眼间,寒冬已过,春天又到了。
徐慧又长高了几寸,去年的春装已经不合适了。司衣司派来一位女官,四个宫女,专门为徐慧量身。
太宗正好得闲过来,坐在旁边看。平日里相处还不觉着,这么一看,突然觉得她又长大了不少。
他看着司衣拿着鲜艳的料子在徐慧身上比,人比花娇的样子,看得他忽然心酸起来。
他悄声问王德,“朕是不是老了?”
一句话差点把王德的胆子给吓破。
王德赶忙变着花样儿的夸他英勇、健壮、精力十足,一点儿都不输给年轻小伙子,还有一种成熟的魅力,特别迷人。他要是个姑娘,都要折服在太宗脚下。
起初太宗听得还挺高兴,后来就觉得变了味儿了,瞪他一眼,“乱讲什么呢,恶不恶心!”
但他内心还是很喜欢听的,赏了王德两套自己的旧衣服。
王德满脸笑容地谢了恩。
吴庸在旁看的眼睛都直了,小声向他师傅取经。他是真心吃惊,王德都混到这个地位了,还用这么使劲浑身解数地讨好陛下?
王德瞥他一眼,颇有几分傲慢地说:“你小子懂什么,我们伺候人的,永远都是大家的奴才。没有大家,哪有你我的今天?”
吴庸连连称是,暗暗记在心里。他年轻,还有的学呢。
等司衣司的人走了,徐慧就发现太宗一脸伤感地坐在那里,情绪不高的样子。
问他怎么了,他却摆手说没事。
徐慧不放心,就坐在他身边。
他们坐在近窗的位置,光线充足。
阳光投射进来,落在徐慧年轻的脸上,更显明媚娇艳。
太宗问她,“朕把你召进宫,是不是错了?”
徐慧愣了一下,奇怪地道:“陛下怎么会这样想?”
“朕太自私了。你还这样年轻……”
习习微风里,他的声音很轻,似是从远处飘来的一声叹息。
徐慧含笑否认道:“怎么会呢。徐慧自己也很想进宫的。”
太宗闻言大受感动。他抓住她柔软的手,揉捏着她的手心,心中似有热流涌过。
结果徐慧来了句,“当初想着宫里藏书多,听说能进宫了,还兴奋的好几夜没睡好。”
太宗头疼地道:“慧儿,其实你不必这么诚实的……”
“啊?”徐慧轻轻地“啊”了一声,眼底满是不解。
太宗看起来十分淡定,内心早已暴躁奔走……
开什么玩笑!他堂堂大唐天子,在她心里还比不上几本书吗!
这浓浓的挫败感哟……
太宗暗下决心,决定对徐慧再好一点,让她早日将自己爱的死去活来。
晚上徐慧洗完澡,太宗没像往常一样看自己的书,而是殷勤地拿起布巾,要替她擦头发。
徐慧警惕地望着他,柔声问:“陛下要做什么?”
“给你擦头发呀。”他把布巾罩在她头上,大手不敢用力,小心地揉搓着。
徐慧不敢反抗,只得乖乖坐在那里,任他拿捏。
太宗累得胳膊都僵硬了,眼看着徐慧的头发已然半干,他呼出一口气,暂且停了手。
他满怀期待地问她,“什么感觉?”有没有融化在朕的温柔里?
谁知徐慧带着哭腔,小声说:“……疼。”
疼的她想哭……
太宗心里比她还想哭,说好的感动呢,说好的甜言蜜语呢,这个傻姑娘!
李二感觉自己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多少泡小姑娘的伎俩,搁她身上全都不好用啊!
他翻来覆去地想了一夜,觉得问题归根结底,出在书的身上。
你看啊,徐慧是为了看书进宫的,等她进了宫,除了看书就没别的什么特别感兴趣的事。
他必须得想办法,让她的精力从看书,转移到他身上来。不说像别人那样跳跳舞送送饭,争宠斗艳无所不为,好歹也多说几句好听的话,哄他开心嘛!
晚上临睡前,太宗问她,“明儿个头午有什么打算?”
徐慧老实答道:“薛婕妤约我去藏书阁。”
又是藏书阁!
太宗“哦”了一声,似是随口问了她一句,“朕明天上午没什么事儿,不如朕带你去御花园赏花?”
怕徐慧不答应,他还补充道:“开春了,御花园里结的那些花骨朵,好些都开了花。藩国还进贡了许多奇花异草,据说甚是美丽。”
可徐慧压根不接茬,她听了太宗的描述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说:“改天吧,我已经答应了薛婕妤,不好食言。”
她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啥?
太宗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会沦落到和一堆古籍争宠的地步……
好心酸啊。
☆、第四十二话
第四十二话
初春阳光明媚,微风拂面,甚是宜人。
徐慧心情不错,没有乘轿辇,而是步行前往藏书阁。
路上无事,王掌史和玉藻她们同她闲聊。
看着沿途盛开的花朵,王掌史不由道:“婕妤当真不去和陛下赏花吗?”
太宗主动约她出去,明明是促进两人感情发展的好时机,她却不解风情地拒绝了,着实可惜。
徐慧很奇怪她为什么会这样问,“王掌史,薛婕妤约了我藏书阁,你是知道的呀。”
王掌史真是拿她没办法,叹了口气道:“您固然是和薛婕妤有约在先,可薛婕妤和陛下孰轻孰重,您还分不清吗?”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玉藻突然小声说:“王掌史,指不定陛下就是喜欢咱们婕妤这点呢。”
王掌史被她说的一愣,“你说什么?”
玉藻见她们都没有生气,这才继续说:“婕妤性子纯善,生活简单,处事磊落,与他人十分不同。”
倒不是说徐慧清高到不屑于圣宠,对陛下不恭敬。恰恰相反,徐慧和太宗相处的时候也是很花心思的。只是在为人处世方面,徐慧的行事风格的确与后宫中别的妃子不一样。
王掌史品了一品,释然笑道:“你说的倒有几分道理。”
说话间藏书阁便到了,徐慧是这里的常客,加上薛婕妤的吩咐,徐公公和于司籍都候在门口迎她。
徐慧免了他们的礼,温和地道:“不是早就说过了,我常来,不必次次兴师动众,劳烦你们苦等。”
徐公公和于司籍对视一眼,都笑而不语。
徐慧拿他们没办法,只能在心里将他们这份情记下,回头若有机会,能帮的上忙的地方就多帮衬一点。
这也是徐公公和于司籍这样对她花心思的目的之一。
几人迎着徐慧正要入内,一个小宫女忽然步履匆匆地走了过来,附耳对徐公公说了几句悄悄话。
只见徐公公面色一变,颇有几分不悦。
但转过头面向徐慧时,他又是一副恭敬有加的笑模样。
“徐婕妤请进,老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