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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殿下都亲自跑来接了,还不乐意,磨磨叽叽的,净扯些什么做人的道理。
身后跟行的宫女们都难免多看了司徒兰几眼,不过是个良娣罢了。都是宫女出身,仗着太子喜欢,现在就敢这么飞扬跋扈,以后那还得了?
司徒兰可不知道别人心里在想些什么,但她一向问心无愧,倒也不怕别人嚼舌根。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圆了房,皇帝和宫人们以为是彤史女官教导有方,女官大人又以为是司徒兰教导有方,这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就这么被糊弄过去了,联想到皇后今日对她说的话,司徒兰到现在还有些发怵,可也没辙,在这宫里头,能保命就不错了,能忍则忍,能靠则靠。皇后现在是她的靠山,怎么着也比没有强不是?
进了寝殿,司徒兰刚刚想要约法三章什么的,一回头,却见太子突然把门关上了。
怎么突然有点莫名其妙的紧迫感呢。
这还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稀奇的是他朝四周看了看,又把所有开着的窗户全关上了,整个寝殿连一点缝隙也没剩。
司徒兰感到很纳闷,这中秋才刚过呢,冬天还没到就冷成这副德行了?不至于吧?
沈寻鬼鬼祟祟地做完了一切准备工作,然后站在了她面前。
“?”司徒兰依旧很纳闷,殿下您有话直说,别这么严肃成吗?
沈寻低头瞅着司徒兰,一动也不动,连眼皮也不眨一下。那表情好像在说,他要做一件神圣的事情。
司徒兰被看的浑身起毛,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就在她刚准备出声询问的时候,沈寻突然轻轻抓起了她的右手!然后……
放在了自己的裤裆上。
“……”
一切感慨尽在不言中。
此时此刻,司徒兰的脸比那还要孔雀毛还要丰富多彩,红的绿的青的紫的,比百花齐放还精彩……
“那个……殿下,那个……嗯。”司徒兰头一次说话这么结巴,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那个请问……我可以掐死你吗?”
沈寻听到了这句咬牙切齿的话,顿时受到了惊吓,委屈道:“我做错了什么吗?”
“把我的手从你裤裆上拿开,我就告诉你。”司徒兰努力使自己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又平静,避免吓到这么“纯洁”的太子殿下。
沈寻瞪大了眼睛,感到很不可思议,“兰兰你今天不摸我吗?!”
……这句话如果传了出去,似乎很容易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不摸。”司徒兰一脸淡定地把自己的手往回抽了抽,却悲伤的发现根本抽不动……
“为什么不?”
“不为什么。”
“为什么不!”沈寻很绝望。
司徒兰比他更绝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欲哭无泪,“不管是为什么,殿下麻烦您先放开我的手好吗?这样实在有损您一国太子的形象……”
沈寻死活不肯放开,只可怜兮兮的看着她。他可不管什么太子不太子,形象不形象的,现在就想再经历一次昨天那奇妙的感觉,都等了一天了呢!太傅今天讲了什么都没听进去呢……
兰兰你看我这么可怜你就再摸一次吧……
此时此刻,面对着这样一双惹人怜爱的漂亮眼睛,司徒兰只想说六个字。
我去你大爷的。
显然没敢说出来,活得不耐烦了才敢骂储君吧……
但司徒兰这回肯定是不会妥协的,要是养成习惯了怎么办,男人可是不能惯的,真要她用手伺候他一辈子吗。或者直接献身?她还没这个思想准备……
于是司徒兰干咳了两声,神神秘秘道:“殿下……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不许告诉别人哦。”
一听有秘密,沈寻连忙低下头,将耳朵轻轻凑了过来。
司徒兰被他这郑重其事的举动搞得有些尴尬,却还是道:“这个……摸多了呀,手是会受伤的。所以一个月两三次就够了,你喜欢兰兰,就不能让兰兰受伤,知道么?”
话刚落音,沈寻突然松开了她的手,动作快的让人无法直视。明明知道对方是心疼自己,司徒兰还是觉得自己被嫌弃了……表情有些受伤。
知道今天晚上是不成了,沈寻很是有些不高兴,闷不做声的站在那里。
司徒兰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故意岔开话题:“今天学了几个字呀?”
沈寻没理她,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司徒兰仔细思考了很久,又凑了过去,半是玩笑半认真道:“这样吧,你每学会一百个字,我就帮你摸一次……好不好?”
听到这样的奖励,沈寻顿时将头转了过来,一脸惊喜,“真的?”
拿这玩意儿当糖使,还真是猥琐到了极点,但要是真的对他有帮助,她倒不介意再难为情几次。
司徒兰干笑道:“真的……”
“五十。”沈寻伸出一个巴掌,可怜兮兮地跟她打着商量。
司徒兰想了好久才明白他是在说五十个字……有些无语,这讨价还价的德行到底跟谁学的?隔壁德福和乐仕偷偷赌钱被你看到了是不是?
“一百。”
沈寻皱着眉,一脸的不乐意,妥协道:“八十嘛……”
“一百,没得商量。”司徒兰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活脱脱一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哼,一百就一百,真小气!沈寻生了她的气,转身走到床边,自己脱了鞋子和外衣就钻进了被褥,认真想了想,又出来将旁边的布娃娃带进了被窝。
他今天和奶娘睡,不和兰兰睡了!
司徒兰一脸莫名地看着他这一系列的举动,完全不在状态中,只好也脱了外衣上了床,钻进了另一个被褥中。
吹灯之前,忍不住试探性地喊了他一声:“殿下?”
沈寻闭着眼睛不理她,表示自己已经睡着了。
不理就不理,倒还清净些,司徒兰撇撇嘴,扭过身吹了灭了灯,然后躺进了被窝,折腾了一天了,还是早些休息为好,闭了眼睛也睡觉了。
窗外苍黑的夜空里,明月高悬,遥遥星辰俯瞰着苍生万里,不知是在好奇这红尘纷扰,还是感慨人间清欢百味。
一觉睡到大半夜,突然被一声轻响所惊醒。
司徒兰猛地睁开眼,觉得身边好像有什么不对劲,转头一看,果然没有人。
再一转过头,发现书桌面前亮着烛火,有个清瘦的身影正背对着自己,也不知是在做什么。
司徒兰黑着脸看了好半天也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刚想出声询问,却突然反应了过来,然后她便僵在了原地。
太子好像是在自学写字吧……
“……”大半夜不睡觉就为了跑去学那一百个字,真是行动派的作风……
不过殿下,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是该夸你勤奋刻苦,还是该骂你急色啊……
第19章 我准备亲你了
第二日清晨司徒兰就派人去打听了,回禀的人说慕子川现在是北翼军的正六品昭武校尉,之所以打探的如此之快,则因为慕子川是近年军阶品级升的最快的人物之一,从小小的伍长,到六品校尉,不过短短一个月的功夫,有人艳羡,也有人纳闷,却不知他背后的努力。
司徒兰却被北翼军那几个字吓了一跳,这不是华昌王的势力吗?华昌王……不是一心想做皇帝吗?自己手上挨的那一刀到现在还没好全,她可记得清清楚楚。
想到昨天那个同心锁,心下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也许这并不是他送的东西?但也不太可能啊,知道他们有婚事的人并没有几个。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索性先放下这个问题。
目送那回禀的人离去,司徒兰一转身就看见了陵江。
“……”这是冤家路窄还是冤家路窄。
陵江冲她假惺惺一笑,故意道:“我可什么也没听见呢,良娣不要太过紧张了。”
司徒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是吗?你没有听见啊?那我现在告诉你好了,我刚刚是派人打听前未婚夫的情况来着,听说他过得还不错,我挺放心的。我原先有婚约这件事,陛下知道,皇后娘娘也知道。姑娘您要是闲得没事,可以去告告密、吹吹风什么的,至于后果,我可就管不着了。”
陵江本来是想借机要挟的,没想到她噼里啪啦说了这么大一堆话,还句句封喉,一时间哑口无言。
凡事点到为止,司徒兰瞥了她一眼,没再多言。这种骄纵的女人,还是眼不见为净,前些日子已经将她调离太子身边,应该是不会成什么气候了。
林糯和珠柚心思单纯、也聪明,重用她们两个就够了。
“太傅今日怎么没有来?”司徒兰走回殿中时问了一句。
“听说是陛下召去了。”
司徒兰不由得心生疑惑:“是太子功课不好,陛下责怪了?”
那回答的宫女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她的脸色,方支支吾吾道:“好像是谈……太子的婚事。”
婚事?司徒兰一愣,许久才反应过来。
陛下找太傅谈婚事,那也就只能是霍家待字闺中的女儿霍清秋了。
其实说来倒也相衬,太子沈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霍清秋艳色无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广陵城更是大名鼎鼎,求亲的人络绎不绝。父亲又是位列三公的正一品太傅,洁身自好,不参与党羽之争。这般家世条件,做皇后也是不差的。难怪皇帝千挑万选,选了这么个儿媳。
可现在的重点是,她好像也算是皇帝的儿媳吧……怎么就一点也没生气呢?
心说给太子个面子,吃点醋吧,可酝酿了好久也没半天感想。
司徒兰转头看了看那边刻苦练字的沈寻,表情有些忧愁。对不起啊殿下,看来我还是不怎么爱你呢……
刚刚答话的宫女又看了看她的脸色,道:“良娣也不用太过担心,殿下对您啊,还真是没话说,平日里哪会多看其他人几眼?太子妃定要头疼好一阵子呢。”
其实吧,何止是好一阵子……
“我没担心啊。”司徒兰慢悠悠道,“我只是在想,那太子妃要是快点来就好了,可省了我不少事呢。”
“……”
这边正说着话,沈寻听见了动静,转头看了过来。一见是他的兰兰,高兴的不得了,连忙唤道:“兰兰,快过来。”
司徒兰刚说完某句没心没肺的话,此时迎上了他真挚的眼神,突然就有些心虚。殿下你别用这么高兴的眼神看着我好吗,我看见你怎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啊。
却还是忍不住抬脚走了过去,坐在了往先太傅的位置上。
“干嘛?”
看着她在身边坐好,沈寻方将手中那一摞纸骄傲地举到她面前,道:“二十五个了!”
听罢,司徒兰一愣。
二十五个字,这在原先可是他一个月的任务量啊。这般卖力,深刻地体现了他色中饿鬼的本质,无语之余,忍不住想要感叹一声,傻子的潜力真是无穷的……
“殿下真棒。”司徒兰笑着看他,这回倒带了几分真心诚意的夸奖,“你看,写字不难的吧?”
兰兰笑起来真漂亮。
沈寻心中看得高兴,也跟着笑,“不难!”
司徒兰继续笑:“既然不难,咱们就把一百上调到两百可好?”
沈寻突然就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