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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已过,飞云骑重重警戒,火云大军的紧急合围,等来的却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据飞骑最新传报,东齐人的影鳞轻骑兵明明是朝着王城方向奔来,却在距离不到十里的地方突然调头,向九原城而去。
从越州到中州,九原城是必经之路。
胡子轲百思不得其解,明白肯定不会是一次恰巧路过那般简单,这些东齐人到底在谋划什么呢?
听了这一大通紧急汇报之后,韩君夜只是不紧不慢地放下书简,淡淡一笑,“走就走了吧,何必大惊小怪的?闷在帐子里很不舒服,好久没去草堂了,吩咐下去,让那边的人准备一下吧!”
“要请初念姑娘过来吗?”
“不必了。”
胡子轲总算松了一口气。
表面上韩君夜是南越王,其实真正管事的却是这位“司医坊的大执事”。不过一旦遇到重大决策之事,文人出身的胡子轲往往就慌了神,幸好有韩君夜这位大神坐镇,才得以屡屡化险为夷。
因此,他怎舍得让这尊神离开南越?即使是“赔上”梨丫头也再所不惜了!更何况,他怎么看他家这位王上,都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就是脾气差了一点,哈哈哈!
此时,那位已经再次被亲人“卖掉”的苦命少女靠在窗下,睡得正香呢!
飞云骑的行动力快得惊人,洛梨儿觉得不过是刚打了个盹儿,睁眼一开,咦?怎么地震了!揉揉眼睛,再看看,怎么到了车上了?
惊得一下子睡意全无,掀开车帘一看,原本热闹的山谷早已恢复了荒凉的面目,只余雪地之上凌乱的痕迹。
“睡醒了?”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洛梨儿很不情愿地将头缩回来,下意识地往车角靠了靠,然后,装死。好奇怪啊,她怎会睡这么死?被人从帐子里抬到车上都没一点感觉吗?
斜靠在车壁上的男人闷哼了一声,继续闭目养神。
成天耍酷,不累吗?洛梨儿暗暗吐了吐舌头,刚才睡足了,现在一点困意都没有。车走得极慢,她实在闲得无聊,索性学着雪姬盘膝静坐,可刚坐了一会儿,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了。
想起之前发下的那些狠,喊得倒是很响,可一落到行动上就百般拖延,可耻啊!活该一辈子没出息啊!
忍不住悄悄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打量着身旁的男人,一身绯色的宽大袍子,长发随意地披散,慵懒闲适,与平日里高贵倨傲的神情判若两人。
忽地想起了早上时被他捏着下巴,狠狠咬了一口的情形,顿时脸又红了。
刚刚还觉得车中很宽敞呢,这会儿却生出无所遁形的紧张压迫感。向后缩,再向后缩,天啊!怎么有种掉进狼窝的感觉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梨子爆发一回!
☆、第三十九章:闹点别扭(10月28)
眯着眼睛假寐的韩君夜当然知道那小女人在偷看他,说来也奇怪,明明应该厌恶和排斥才对吧?明明知道胡子轲是使了小手段,才这让她“乖乖”地与他同车,竟然默许了?
是怕拒绝吗?
记忆,回溯,再回溯。回到十五岁那年,正是最桀骜的年纪。有一天,突然被告之,那个粉团儿一般的小女娃娃将来会是他的妻。
任是谁都会觉得可笑荒唐,但他却不能拒绝。
不光是因为这是圣谕,更因为那个女人曾以命来解他所中的毒,他许诺会倾尽一生护她的女儿的周全。
一场变故,毁了一切。
曾一直像个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的小姑娘,竟会有一天看到他就恐惧得发抖。有些事虽然已经过去,噩梦般的阴影却始终挥之不去,无奈之下,只得分离。
一别十年,再重逢,不料居然如此有趣了。
想起早上时那仓促的一“吻”,不禁舔了舔唇边,嘴角微微翘起。他不是圣人,这些年并没有刻意禁欲的可笑想法,实在是在见识了那场丑恶的之极的闹剧之后,对男欢女爱彻底失望,甚至排斥。
初尝的兴奋让他蠢蠢欲动起来,睁开眼,对蜷在角落里的那个身影轻轻勾了下指头,“过来。”
洛梨儿警惕地盯着这个突然“醒来”的男人,继续装死。笑得这么贼,肯定没打什么好主意!
韩君夜抬起的手指停在了半空中,看着那小女人像只刺猬似地竖起了全身的刺,心情大好,越是扎手,他越是要碰。这次伤得是不轻,可对付一个女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难道你不想知道,嘲风……”
“不想知道!”
洛梨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她去看嘲风的事自然早传到这男人的耳朵里去了。嘲风是什么人,她已隐约知道了大概。至于他究竟要做什么,以前还挺好奇的,可现在,不感兴趣了。
“哦?”韩君夜似有些诧异,“莫非你知道嘲风去了哪里?”
“什么意思?”
“那个家伙突然消失了,还以为你知道呢!”
“你是说,他走了?”洛梨儿一愣,那么重的伤,又被她踹了一脚,吐了好多血,能去哪里?早上说的那些话,真伤到他了吗?
韩君夜一脸幸灾乐祸的笑意,继续勾了勾手指,“你过来,过来我就告诉你。”
“……”洛梨儿憋了片刻,偏过头去。
据说这两人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歹是他的师叔,生死未卜,莫不关心就算了,还冷嘲热讽的趁机要挟?真懒理这个没人性的混蛋!
韩君夜摇摇头,怪不得胡子轲千般交待,不要与女人讲道理,谈条件,因为你根本摸不清她们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明明关心,却非摆出毫不在意的模样,这让他有点恼火了。
那个家伙,以前是抢他的剑,现在又来抢他的女人了。
“过来!”语气明显严厉起来。
可偏偏洛梨儿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倔脾气,傲慢地瞥了他一眼,当作听不见。反正车走得慢,大不了逼急了她跳窗!
想逃?韩君夜立刻洞悉了她的念头,突然将两条长腿以雷霆一击之势——压到了洛梨儿的身上,稍一用力,硬生生地拖了过来。
这人疯了吗!洛梨儿又惊又怕,两眼一花就被拽到了他的面前,急得又踢又踹!
到底是在山野里养大的姑娘,力气比一般人要大得多,这一脚踢出去,扯动了韩君夜的伤口,疼得他不禁吸了一口凉气,然而力道却没有减半分。
有些人看着凶悍无比,心却柔软得很,不巧洛梨儿就是这种人。胡乱地踢打了一番之后,却被勒得更紧了,似乎要嵌入他的身体里去。不久后,淡淡地血腥味在车厢里弥漫开来。
愈合的伤口再次崩了。
洛梨儿颓然地停住了手,一番激烈的厮打之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静可听到彼此的急促喘息和心跳。她静静地趴在男人宽阔的胸口上,似乎能清晰地感觉到伤口被撕裂时的疼痛,忍不住微微颤抖。
终于得逞的男人,费力地抬起手臂,却被紧紧地抓住了。洛梨儿抬起头,幽幽叹了口气,柔声道:“别闹了,让我看看伤口。不然又该挨大胡子的骂了。”
其实这世上最锋利的武器不是刀剑,而是女子的温柔。
韩君夜闭上眼,松开了手。软软的声音拂过他的耳边,再坚硬的心也化了。她是他的,逃不掉。
“你到雪姬那里去吧!”
“你的伤……”
“我没事,你快走吧!”说完韩君夜便将用力将怀中的人推下去,冷冷地闭上眼。
来日方长,不急与这一时。
洛梨儿身子一僵,对这男人的喜怒无常早就习惯了。不过,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书上说,男人都喜欢柔情似水的女子,乖巧听话,才会得宠。她天性率直,断然不会为了取悦男人而委屈自己。
走就走,谁稀罕跟你挤在一起!
车队走得极慢,原本一日便可抵达王城,到了傍晚时才到了王城近郊的一处山谷。
这是一处隐蔽的山谷,三面峭壁,一处陡而窄仅容马车通过的谷口,山尖上的积雪在落日的余晖上发出淡淡了金色,温馨安详。
停车下马,飞云骑开始紧张忙碌的埋灶生火做饭。
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洛梨儿从车中,四处转了一圈。望着西坠的夕阳,涌起难言的孤独感。
“看什么呢?”
洛梨儿诧异地一回头,以为是那只“跟屁虫”回来了。一看,原来是胡子轲,瞬时脸色沉了下来。
一定是他搞得鬼,不然怎么会稀里糊涂地“睡”到了韩君夜的车上,害得她……唉,伤口又裂开了,就算以后好了也会留下难看的疤痕吧?
胡子轲自知理亏,嘿嘿笑道:“跟君夜闹别扭了吗?那小子脾气臭,口是心非的,以后相处久了就了解了。你不是说要找顶天立天的好男儿吗?一心一意,一生一世,这世上能做到的男人屈指可数,韩君夜……”
原来是作说客来了。
洛梨儿蹙着眉头仰头望着天作出苦苦思索宇宙洪荒、芸芸众生的深沉状,过了半天恍然大悟一般惊道:“你刚才说什么?”
“梨儿,别闹小性子了。”胡子轲脸色沉了下来,“舅舅认真问你,你真的就对他没有半点情义?难道就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他去帝都送死吗?”
“那你想让我怎么样?”洛梨儿斜睨着,不客气道,“难道让我去跪下来求他吗?你们都太看得起我了吧!”
太可笑,若是她的一句话就能改变那个男人的心意,何必在雪姬面前那般为难?
“雪姬,没有跟你说过吗?”
洛梨儿惊讶地张张嘴,气愤道:“原来那个主意是你出的!怪不得!”
当时就觉得雪姬说的话奇奇怪怪的,根本前言不搭后语。原本从头到尾都是眼前这个可恶的家伙出搞的鬼!
“是我的主意。”胡子轲无奈地耸肩,“各种办法都用过了,王上的脾气实在太固执。不得已,只能委屈梨丫头你了。”
说完,还投去寄予厚望的一瞥。
“什么叫委屈!”洛梨儿炸毛了,“简直就是——馊主意!无聊之极!完完全全没有一点点可行性!”
见她如此激烈的反应,胡子轲反而笑了,“我与君夜相识十多年了,他的脾气当然很了解。只要能化开他心头的结,一切自然……”
“哼!”洛梨儿懒得理他,扭头就走。
胡子轲笑笑,不再多说,也转身回去了。
满满一桌的美味佳肴,光看就让人眼馋不已。
洛梨儿没精打采地拿起精致的镂空雕花竹著,随意吃了两口,就咬着筷子发呆,她这是暗恋的销魂节奏吗?
当然不是,明明是无聊,对吧?
韩君夜再没有派林惊弦过来请她”到帐中用膳“,而是直接将饭菜送了过来。原本她还觉得松了一口气,可一想到胡子轲傍晚时说的那些话,心情就沉重起来。
凭良心说,韩君夜除了对她凶一点,一路上都好吃好喝地供着,确实没有亏待过她半分。就是这次受伤,也有她很大一部分责任在里面。真的就这么撒手不管,看着他去做蠢事吗?
胡子轲的“计划”:迷惑韩君夜,然后假装怀孕,故意拖延起程的日子。听着挺……不靠谱,想想,更不靠谱!
原本她答应雪姬,不过是为了能把莲心接过来的权宜之计,根本没想真去做。借她十个狗胆也不敢去“强”了南越王大人吧?雪姬说韩君夜不懂男女之事,难道她就懂吗?
万一,要是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