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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君夜抬手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笑道:“时候不早了,你还不快梳洗去?”
洛梨儿吃痛地缩头,她的新衣昨日就送来了,精美的金丝刺绣,长长的曳地红裙,好华贵的宫锦!实在没有狗胆穿到身上。
不过为了能称得上身旁这男人,豁出去了!
磨蹭了许久之后,直到候在外面的马儿都开始不耐烦地喷着响鼻了,闺阁中的女子才缓缓地推门而出。
雪地之中一枝含苞的红梅霎时绽放,山河一片沉静。
洛梨儿盈盈地走到韩君夜向前,嫣然一笑,“王上,我好看吗?”
噗……
这个时刻,雍容华贵的男人居然不顾形象地喷了,抚着被震得生疼的伤处,无奈道:“能不能不要带你那条宝贝腰带?还有,若是怕冷,外面披着狐裘就是,内面塞着鼓鼓的棉衣,就不怕……”
好好的一件束腰宫锦,硬生生地被穿出了村姑的气质,司衣坊那群绣娘们若是见了该气得吐血而亡了吧?
洛梨儿小脸顿时垮了,顾得端公主的的架子了,气咻咻地快步奔马车而去。结果,不小心……
飞上枝头的草鸡,想变成凤凰,注定是一条艰辛而漫长的道路!
拗不过黑伯的苦苦相求,小念一起跟去王城。女孩大了,最重要的是能寻个好的归宿,留在这荒山野岭自然不行。
洛梨儿登上那辆豪华得有些过分的大车,转身望着大雪覆盖下的草堂,突然很想哭,好不舍!
“怎么,舍不得走了?”舒服地斜靠在车内的男人浅浅一笑。
“嗯,舍不得。”洛梨儿趴着车窗,恋恋不舍,突然叹了一声,“嘲风呢?那家伙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怎么,你放不下他?”
“嗯!”洛梨儿表情凝重地点头,看身旁人的脸色渐变,才缓缓的吐出,“当然……不是。”
男人,你是在吃醋吗?
韩君夜猛然意识到被戏弄了,毫不客气地一脚压倒!
有些人,注定是天上的云,可能会偶尔地停留,但终究会飘走。
作者有话要说: 王城,终于回来了!
☆、第六十章:花都王城
东篱草堂地处南越王城花都的近郊,马车缓缓而行,日暮时分便依稀可见夕阳笼罩之下巍峨高大的城墙。
洛梨儿在车上颠簸了一天,情绪却很亢奋,半是兴奋半是担忧,旁击侧敲地叽叽喳喳问个不停,所有的问题大体上可以归为一句话:
你在王城有没有其他女人?
韩君夜被问烦了,索性把书罩在脸上装死,女人的好奇心吓死人啊!不过,真快到王城了,这小女人反而安静了,紧张地掀开帘子向外望去。
一片绚烂的晚霞之中,宽阔平坦的青石大道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全副武装的御林军将士,在追风骑抵达的那一刻,整齐地单膝跪下,响亮山呼海啸之声震彻苍穹。
恭迎王上归来!
洛梨儿被这肃穆庄严的情形震住了,这种感觉既新奇又熟悉,仿佛是一只倦飞的鸟儿,终于回到了温暖的巢穴,不禁落泪了。
“哭什么,不会被吓到了吧?”身后的男人眉目含笑道,“终于到家了!”
这是他的王国,他的子民,一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瞬间充满胸怀。
洛梨儿没好气地揉揉鼻子,破涕为笑,“不是怕,是激动啊,好不好!”
这回她没有再固执地闹脾气,乖乖地褪去了臃肿地棉袄,厚重的百宝腰带,窈窕的身姿尽显。这些日子,没日没夜地照顾不老实的“伤者”,她确实清瘦了不少,脸上稚嫩之气渐褪,一张如花的容貌慢慢显露。
再说,有那样一个风华绝代的娘亲,女儿怎会差到哪里去呢?
看着眼前明媚的少女,韩君夜的眸中却浮起隐隐的怅然。纵使如何无情,血脉相连,无法割断,梨儿竟长得像极了帝都里的那个人!
掀开帘子,他牵起她的手,缓缓地踏上了那条铺着红毯的大道。
南越国的王城花都,四面环山,一条盘龙大河穿城而过,向南流入滇池。
王城的内城外围西侧是司膳、司衣、司工、司仪、司正五大坊,东侧是王城河络王国各级宫署以火云军的营房,大殿的正南方就繁华的街道楼阁商铺以及许许多多的百姓人家。
内城四个方向各有一座大门,东方天火门,西方地火门,南方日火门,北方月火门。
他们从东方而来,入天火门。
整座大门都是用黎青色的巨石雕刻而成,两旁各有四根大柱子,上面刻着南越人信奉的神明“火神”。
正门前,胡子轲与宗越引文武百官屈身静候着,威武雄壮的武士吹响宏大的号角,纷纷有秩序地散到两旁,迎接王上的到来。
南越国所有的贵族平民,都如潮水般拥簇在道路两旁,一声声高呼响彻云霄!
王城很大,路很长。
洛梨儿紧紧地握着那只宽大的手,掌心因紧张而微微出汗,扬起脸,微笑地接受着王城的瞩目。
穿过巍峨的天火门,王城前方正中是南越国朝会的朱雀大殿,大殿后是一方一眼望不到边的镜月湖,湖后是西山、黑龙潭。
当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抵达朱雀大殿之下的台阶下,天已黑透,红通通的宫灯依次点亮,与天上的繁星,湖中的倒影交相辉映,光彩夺目。
王城内苑的朱雀大门前,由宗越夫人沈晴率领着王公贵族的内眷以及女官首领初念带领的王城内侍,整齐地恭候王驾。
洛梨儿最初的兴奋劲头早过去了,“仪态万方”地走了这么久,整个脸都快要笑僵掉了,可怜兮兮地小声道:“韩君夜,我饿了……”
这些人她都不认识,一心想见到的雪姬与小念却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好无聊啊!
“嗯,那就不理他们,我们去找好吃的吧!”威严高大的南越王居然冲她兴奋地直点头。
若不是为了迎接他的王妃,绝对懒得举行这种让他深恶痛绝隆重冗长的仪式,简直是在挑战他耐性的极限。
“好了吧!”洛梨儿皱起鼻子,“别闹了,这么多人看着我们呢!”
“看着又怎么样?”倨傲地男人不屑道,“我可是这里的王,想怎样便怎样!”
洛梨儿忽然涌起了深深的罪恶感,难道是跟她在一起久了,智商被拉低了?这种幼稚可笑的话都难说得出来,有点一国之君的样子好不好?
跟在后面的浩浩荡荡文武百官,站在前方流光溢彩的如花美眷,皆露出的难以置信的惊讶神色,颇为默契地没敢贸然上前打扰正在“眉目传情”的两人。
天色已晩,将恭迎之礼繁而化之,又化之,鼓乐齐鸣,盛大的筵席正式拉开序幕!
韩君夜扣紧掌心的小手,含笑道:“还坚持得住吗?”
“疼!”洛梨儿吃痛地吸了口气,“到底这仪式还有多久?来的路上问你那么多,你都不说,还以为到王城就有好吃的了,早知道就多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了。”
“其实,我也不清楚……”
“……”
于是,两个身份尊贵的“木偶”被宫中的内侍官引至朱雀大殿中,相携坐于王座之上,接受南越国中贵族们的轮番敬酒祝贺。
南越国民风淳朴开放,这些年受了中原文化的影响才慢慢形成了一套繁琐的礼节。初时,大殿中上千人尚能衣冠楚楚地安静跪坐着,细嚼慢咽。等几怀酒下肚子之后,一个个都现了原型,嘈杂热闹起来。
劝酒声,划拳声,喧哗大笑声不绝于耳。
洛梨儿端正地坐在奢华无比的王坐之上,眼巴巴地看着面前摆着的精致美食,流口水啊流口水!
难道要等到大殿里上千人一一敬完酒之后,她才能动筷子吗?
还是韩君夜,你别忘上了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这一杯接着一杯地喝,是想醉死吗?当真以为自己千怀不倒!
终于,她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起身夺了那男人手中的酒樽,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此时上来敬酒的是王城火云军的副统领孙临,平日里看到韩君夜都是吓得大气不敢喘的份。没想到他们的王上有了女人之后居然性子大变,爽朗地来者不据,豪迈亲民得令人有些吃不消了。
正寻思着趁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拍上几句马屁,拉进一下君臣之谊时,孰料一直端庄沉默坐着的南越王妃居然伸手夺了南越王的酒樽,喝了!
孙临傻眼了,“王妃好……好酒量!”
可他话音还没落呢,“好酒量”的王妃就咕咚一声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了。好吧,拍到马蹄子上了,赶紧溜乎!
韩君夜是心情好,才纵情地畅饮了数杯,那边的胡子轲眼睛眨得跟抽筋似的全然当看不见。直到他家小王妃怒抢酒樽才算反应过来,今晚又不是大婚,未免高兴得太早了些。
大婚,有提前的必要了吧?
洛梨儿这辈子第一次沾酒,还是被韩君夜无耻地强行吐到嘴里的那次,差点把肺给咳穿了。冷不定吞了一大杯酒,不醉倒了才怪呢!
等她终于醒来时,头痛欲裂,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觉得自己躺在一张重重帘幕掩映下的雕花大塌之上,云锦被,薰香丝绒枕头,恍如梦境!
只可惜,空荡荡的有些寂寥。
睡意正浓,转了转身子,又拥被闭上了眸子。
第二日,她是被饿醒的。头不像昨晚疼得那般厉害了,却仍晕乎乎地打着转。傻愣愣地反应了许久,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哪里。
怪不是韩君夜要去草堂养伤,王城是繁华无比,可一个人住在这样的空荡荡的宫殿中,不会感到孤单吗?
对了,韩君夜的女人……们!
这么一想,立马没了睡意,生龙活虎地一跃而起!昨晚上那厮不会到他小老婆那里过夜去了吧?
候在门中的侍女听了里面的动静,急忙推门进来,花枝招展哗啦啦地跪了一地,请安之声此起彼伏,那叫一个壮观啊!
洛梨儿刚刚才清醒过来的头瞬时大了,正不知该怎么办好呢,一声清脆的叫声传来。
“梨儿姐姐!”
原来是小念来了!
“你来了正好,让这些丫头们都哪里来回哪里歇息去吧!有你一个人就够了。”洛梨儿直接从恭谨地跪了一排的女子身旁闪出来,欣喜地抱住了天降的救星,却被小念后面的人吓了一跳!
“见过越王妃。”
一袭锦白宫装的女子柔声问道,不急不缓,不卑不亢,身段婀娜,好似一朵刚刚出水的芙蓉花。
“你是……”洛梨儿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女子,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这就是初念姐姐,她现在是王城的女官首领。”小念在一旁笑着解释道。
洛梨儿终于想起来了,原来是昨晚上迎接的贵族女眷中站在前位的一人。
诺大的王城中是不可能没有侍女的,眼前的这位举止娴雅,气度清新淡雅,姹紫嫣红百余人的队伍,看着就眼花撩乱,一抹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身姿自然留下了印象。
怪不得在车上时不管她怎么问,韩君夜都是装死不理。
明里的妃子也许没有,但许多大户人家的公子少年都有自小养在房里的贴身丫头。韩君夜的眼光当真不错,这位姑娘虽说比上不杨青瑶的明艳动人,一颦一笑,温婉动人,看着就十分舒服呢!
作者有话要说: 传说中的白莲花怎么可以少呢?
☆、第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