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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相信你做的,你随我跃下山崖,你替我割脉取血,你甚至为我夺宫,我相信,我也感动,可是后来,你却又亲口否认了这一切,你说,随我跃下山崖,那是因为你知道那断岗不高,摔下去不会致死;替我割脉取血,那也因为你是医者,你能把握分寸,知道放多少血出来是安全的;而为我夺宫,就更说不上了,没有我,你一样要夺,这中渊的江山你坐定了!你不是这样说的吗?”
“你说,我还要怎样相信你?信了你做的,你又亲口否认这一切,信了你说的,你又用铁的事实来摧毁,你自己说,我应该如何相信?”
tang“是,我的性格是有问题,我自己知道。”
“我敏感,我多疑,那是因为我怕。家破人亡,便是我曾经错信的代价。人生没有回头路,我不能迷失了一次,再迷失第二次,所以我谨小慎微,所以我心墙高筑,我知道对你不公平,所以,我试着走近你,试着给你全身心的信任,可当我好不容易走出这一步的时候,你又做了什么?你亲手毁了这一切。”
“蔚景。。。。。。。”男人痛声低呼。
蔚景红了眼眶,继续:“虽然没有你的聪明睿智,没有你的心细如尘,但是,我也有眼睛,我也有大脑,我能看,我能思考。”
“是,如你所说,我早就知道小四那件事并不是你所为,可是世态炎凉、人心可怕,我早已失去了信任的能力。”
“是失去了信任我的能力吧?”凌澜微微苦笑,满目苍凉,“对影君傲,对影无尘,对其他人的信任,你还是有不是吗?”
“是!对他们的信任我还是有。”
蔚景也不否认。
凌澜轻笑摇头。
“可是,凌澜,你想过没有,这是不一样的。就好比,让你同时面对鹜颜跟。。。。。。”
本想说铃铛,忽然又想起,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她还没搞清楚呢,所以,想了想,便换了湘潭。
“就好比,让你同时面对鹜颜跟湘潭,你给予了她们两人信任,若有一日,湘潭背叛你,或者鹜颜背叛你,哪个会让你更痛?”
“是鹜颜吧?因为那是你最亲最信的人。我是信任影君傲,我也信任影无尘,那是因为就算哪一天,我无意中发现,他们对我的欺骗,我会难过,我也会伤心,可是,我不会绝望,凌澜,你知道吗?你的所作所为,让我难过,让我伤心,更让我绝望。”
许是这些东西,堆压在心里太久,今夜终于找到一个缺口,便一发不可收拾。
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以后,蔚景忽然觉得好累也好无力,瞟了凌澜一眼,“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回吧,我真的要睡了。。。。。。”
“不,我懂,我都懂,你说,我要听。”凌澜迫不及待地将她的话打断,漆黑如墨的眸中更是殷殷发亮。
几时见过这个女人这样?
他真的要听。
很想听。
其实,她又何尝不是跟他一样的人。
隐忍、压抑,将自己的心和情绪深藏。
他希望她能像现在这样,有不满,讲出来,有疑惑,说出来,有委屈,发泄出来。
他最怕她不冷不热、不温不火、爱理不理、一声不吭、盐油不进的模样,就像这几日这样。
他很怕。
前路风波险恶他不怕。
世事无常、奸人作难他不怕。
就算面对生死,他亦从未惧过。
这世上,只有她,也只有她,让他无措成这样。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能改变两人的现状?
哄骗逗劝,威逼利诱,他方法用尽,都没有用。
他甚至用了最拙劣的招数,翻妃嫔的绿头牌,逼她吃味儿。
而她继续没事人一样,睡得香甜。
他怎能不光火?
“蔚景,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说,你继续说!”
“继续说?”蔚景哑然失笑,眼眶却越发红了。
“说什么?说你用末末暖暖逼我回宫,又在我回宫当日,大张旗鼓宠幸别的妃嫔吗?”
“你在意吗?”他紧逼而问。
蔚景垂眸弯了弯唇,“在意又如何,不在意又如何?你无非就是想要告诉我,没有了我,你同样可以有别的女人。”
“当然不是!”男人闻言一急,连忙否认。
“我跟她什么都没有。如果我说,我这样做,只是为了博取你的一点在意,你信吗?”
话音刚落,也不未等蔚景反应,又面色一黯,垂眸自顾自道,“显然,你不信。”
“幼稚!”
蔚景冷了他一眼。
“就算幼稚,那也是你逼的!”
男人毫不示弱地顶上,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欣喜若狂。
她的话语以及她的表现,是不是表示。。。。。。她信了?
其实,他自己也觉得幼稚。
这样幼稚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做。
曾经在随军去云漠的时候,他以为冷脸冷语的蔚卿是她,为了博取她的一点点同情,他借大蒜之因不吃不喝。
结果,根本表错了情,对方是蔚卿,而小石头才是这个女人。
“蔚景,不管你信不信,有些话我还是要说。你父皇在我手上,我却骗你不知,是我不好,我也不应该利用你的生死去威逼你的父皇。但是,后来,在行云山的火刑场上,你问的那些问题,都不是我的答案。你其实应该心里有数,当初,这本就是我们的计划,我并不知道你这边有变,我还以为仍旧在按照我们两个商量好的计划进行,哪怕你临时更换了问题,当时我疑惑过,却并没有多想,所以,你怎样问,我就怎样相反地回答。”
男人一口气说完,眸光轻凝,睨着蔚景的反应。
蔚景长睫微微一颤,淡声“哦”了一声。
没有表情,没有情绪,不带一丝感***彩。
就这样?
男人懵了懵,完全不意她是这种反应。
“哦”字是什么意思?
是表示自己听到了,还是表示自己相信了,又或者是根本就没有听进去,随便敷衍他?
“蔚景。。。。。。”他疑惑地看着她。
蔚景自顾自转身,走到床榻边,将自己的赤足塞进软靴里面,回头,“我都听到了,你还有要说的吗?若没有,回吧。”
男人俊眉微拢,正欲再说什么,门口却骤然传来湘潭的声音。
“皇上,马上就要早朝了,奴婢进来伺候皇上更衣吧。”
早朝?
屋内两人皆是一怔,全都看向墙角更漏。
竟然已经到了五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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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9】希望对皇后有效
御花园,菊亭
瓜果飘香、茶香袅袅。
四个衣着华丽的宫装女子围坐在亭中的石桌边,一边品茗,一边欣赏满园秋菊,一边谈笑风生。
四人是当今的贤妃、华妃、周嫔和韩嫔鹿。
几人身后站着各自的随侍婢女。
好不热闹。
贤妃最活跃,四人之中也属她的分位最高,是朝中一位大臣之女。
曾经上面还有一个德妃,因为刺杀帝王未遂,已畏罪自杀、香消玉殒,德妃是三朝元老尚书之女,因为刺杀帝王的缘故,位高权重的尚书一家从此没落衰败。
华妃也是一大臣之女,而周嫔和韩嫔则是来自民间乡绅之后。
韩嫔静坐其中,玉手端着杯盏,含笑饮茶,自始至终话不多。
今日赏菊是华妃提出来的,在她的记忆中,虽几人入宫已有两年多,可互相来往并不亲密,今日华妃有此一举,目的她很清楚。
无非就是想借机打探一下她昨夜侍寝的情况。
毕竟此事早已在宫里传开,而且帝王第一次翻后宫绿头牌,对于她们这些妃嫔来说,实在是激动人心,就算不是自己亲承雨露,来日方长,机会多得很不是吗?
“这被皇上疼过的人就是不一样,你看韩嫔妹妹,话都没几句。”贤妃放下手中杯盏,笑睨着韩嫔打趣道。
“可不是,估计一人在那里回味着呢。”华妃笑着用胳膊碰了一下韩嫔,也跟着起哄。
韩嫔一张小脸顿时红了一个通透,羞声道:“哪有?姐姐取笑了。”
“那就说来听听,让我们姐妹几个也替你高兴高兴。”周嫔也笑着凑了上去。
韩嫔更加不好意思了,抿着唇未语。
“哎呦喂,看妹妹的样子,想来昨夜被皇上疼得不轻呢。”贤妃一句话,几人又哄笑起来。
“那是,皇上年轻气盛、血气方刚,而韩嫔妹妹又貌美可人、温柔解语,这碰一起啊,如何能轻得了?”
“指不定皇上老早就看上韩嫔妹妹了,只是苦于有心无力,如今,嘿嘿。。。。。。”
“肯定是,不然,也不会连皇后娘娘都回宫了,皇上的第一块牌子还是给了韩嫔妹妹。”
“听说,皇上跟皇后娘娘关系并不好。”周嫔压低了声音道。
华妃水眸警惕地一扫四周,同样放低了声音:“那是必然的,如果好,又岂会不在意皇后娘娘的感受,在她回宫当日召幸韩嫔妹妹。”
韩嫔眸光微闪,含笑道:“姐姐们莫要再取笑妹妹了。”
“本来就是嘛!”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起劲,婢女提着茶壶,给几人的杯盏添上新鲜滚烫的热水。
忽然,一声惊叫,华妃从自己的位子上“噌”的跳起。
“啊,虫子!”
几人一惊,循声望去,就看到华妃正一脸惊惧地甩掉手中的一个什么东西,一条细细长长黑乎乎的东西落在亭中的地上。
赫然是一条毛毛虫。
华妃花容失色,扭过身子,急急问身后的婢女,“快看看,看本宫背上还有没有?”
她方才就是感觉到背上隐约有什么东西蠕动,才伸手一摸,就摸到了这条虫子。
吓死了。
“回娘娘,没有了。”婢女仔细找着,而华妃一个转眸看向她坐的石凳后面,凉亭的护栏栏杆上,黑乎乎一片,竟是有好几条虫子。
脸色一变,她又尖叫出声,与此同时,伸手快速端过石桌上的刚刚添上热水的杯盏,掀开盖子,就朝那些虫子泼过去。
而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串银铃般“咯咯咯”的笑声,紧接着,就看到一个小脑袋从护栏的下方微微探出来一点。
啊!
众人大惊。
护栏下面竟然有人。
此时,华妃手中的茶水已泼出,想收也收不回来。
而小家伙浑然不觉危险,整个小脑袋都探了出来,不
tang止一个,一起竟有三个小脑袋,笑得最欢的是中间一个,约莫一两岁的小女孩。
亭中所有人都在那一瞬间变了脸色。
泼出去的热水对着护栏,也直直对着突然从护栏下面冒出来的小女孩。
泼在脸上已成定局,也无力回天。
众人惊惧地都忘了动弹。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电光火石之间